阿雅被秀秀干脆利落地开除后,心里那股邪火和不服气非但没消,反而越烧越旺。她认定了是秀秀嫉妒、容不下人,而王雨生心里肯定是有她的,只是迫于秀秀的淫威不敢表态。这种自我攻略式的想法让她愈发不甘心。
几天后,她打听到王雨生通常每周会有一天独自开车去县城的批发市场采购食材。她觉得,这是她的机会。
果然,在一个清晨,她远远看到王雨生的那辆小货车驶出了镇子。她立刻骑上电动车,抄近路提前到了一个必经的、相对僻静的路段等着。
看到王雨生的车缓缓驶近,她猛地冲到了路中间,挥手拦车。
王雨生吓了一跳,赶紧踩下刹车。车窗摇下,他看到站在车前的阿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雅走到驾驶座旁边,脸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又深情款款的表情,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生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王雨生浑身不自在,硬邦邦地问:“你……你有事吗?拦车多危险!”
“生哥,”阿雅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知道你怕老板娘,我不怪你。我走了以后,天天都想你……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王雨生听得头皮发麻,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的事!你快让开,我还要去采购!”
阿雅却不为所动,反而更靠近车窗,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体贴”和“牺牲”:“生哥,你别怕。我不要名分,我也不跟她争。我就想默默爱着你,当你累的时候、烦的时候,能有个说知心话的人……我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好不好?”
这番话差点把王雨生吓得魂飞魄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红颜知己?他要是敢点头,回去秀秀能把他皮扒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身子,手忙脚乱地挂挡,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神经病啊!快让开!我跟我老婆好得很!用不着你跟这儿胡说八道!”
说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绕过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的阿雅,油门一踩,小货车像逃命似的蹿了出去,留下了一股汽车尾气和目瞪口呆的阿雅。
王雨生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心有余悸,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冷汗。他简直无法理解阿雅的脑回路,同时也后怕不已——这要是让秀秀知道了,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从此以后,王雨生落下了“病根”。
每次要去采购,他再也不独自行动了。一到那天,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在秀秀身后,像个大型犬科动物。 “秀秀,今天该去进货了。” “嗯,你去吧,账本我还没看完。” “我……我等你一起去看。” “你自己去不行吗?” “不……不行!那边……那边新品种多,我不会挑!万一批了不好的回来就浪费了!你得一起去看看!”王雨生找着蹩脚的借口,眼神躲闪,语气却异常坚持。
秀秀起初觉得奇怪,但看他那副紧张又恳切的样子,联想起之前阿雅的事,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她有点好笑,又有点暖心,便也不再推辞。
于是,镇上的人们经常能看到,“乡味”的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开着车去采购。王雨生开车,秀秀坐在副驾看着清单;到了市场,王雨生负责搬运讲价,秀秀负责检查质量拍板决定。两人配合默契,形影不离。
偶尔有相熟的供应商开玩笑:“王老板,现在成了老板娘的小跟班了呀?” 王雨生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那必须的!我媳妇儿眼光好!她说了算!” 秀秀在一旁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阿雅那场荒唐的闹剧,阴差阳错地,反而成了促进王雨生和秀秀感情的催化剂。王雨生用他最笨拙也最直接的方式——紧紧黏着妻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也给了秀秀最大的安全感。秀秀接受这份笨拙的依赖,心里那点因为忙碌而产生的隔阂,也彻底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