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握在手里的新手机响了起来,屏幕闪烁,来电显示赫然是“刘思琪”。我迅速接起,但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刘老师略带急切的声音:“喂?喂?晓阳?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刘老师。”我平静地回答。
我这么一称呼,她立刻意识到我旁边肯定有人,不方便说话。
“你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怎么没来上课?也没个消息。”她语气里带着询问,但更多的是担心。
“刘老师,是这样的,”我解释道,“我前天不是打了五个人吗?那个带头的赵强,叫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来堵我。我现在在医院里。”
“我勒个去!亲娘诶!”刘思琪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震惊和真切的关心,“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无法无天了!你伤得重不重啊?严不严重?”
“还行吧,”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医生说差不多住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尼玛!都要住一个礼拜院了还不严重啊?!”她急得直接爆了粗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行了,真没多大的事。”我试图轻描淡写。
“这还没多大的事?都被打进医院了!”刘思琪的语气又急又心疼,“我晚点没课了就过来看你。”
“那行。”我应道。
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她们三个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各异,让我有点不自在。我放下手机,试图找些别的话题闲聊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谭语然率先站起身:“好了,我和高雅得先回学校上课了。”
我和林微微同时点了点头。看着她俩走出病房,门轻轻合上。
林微微拿起一个苹果:“要不要吃点水果?我给你削。”
“不用了,谢谢,没什么胃口。”我摇摇头。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突然,病房门又被推开。我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刘思琪和陈清婉。两人一进来就直奔我的病床,脸上写满了担忧,七嘴八舌地开始嘘寒问暖,几乎完全忽略了一旁坐着的林微微。
陈清婉抢先一步,举起手里的保温桶:“晓阳,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鸡汤,放了当归枸杞,很补的,多喝点才恢复得快。”
刘思琪也不甘示弱,提起手中的袋子和另一个保温盒:“我也带了鸡汤,还有这些进口水果,维生素多,对身体好。”
面对她俩过分热情、几乎有些争抢意味的关怀,我只能勉强挤出笑容,一一接过:“谢谢…谢谢你们,太麻烦你们了……”感觉一旁的林微微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陈清婉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晓阳,你都多久没来姐家坐坐了?出院以后没事多来姐家玩玩,姐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呃,一定一定…”我被她过于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一旁的刘思琪见状,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晓阳,我跟你说,我有个好闺蜜刚好调来这家医院当主治医师了,水平很高。要不要我请她过来专门负责你的治疗?这样我也更放心。”
我感受到两人之间隐隐的较劲,更感觉到旁边林微微投来的视线变得有些冰冷,赶紧婉拒:“不用了不用了,刘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的医生挺好的,就不麻烦您朋友了。”
又勉强应付着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刘思琪和陈清婉总算起身告辞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屋里只剩下我和林微微,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林微微没有看我,只是盯着窗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晓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两个老女人…都发生过关系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转头看向她。她依旧侧着脸,但我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我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也骗不了她。
沉默了几秒,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地挤出一个字:“…嗯。”
她听到我的回应,没有立说话,也没有哭闹。只是深深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叹了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了下去。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失望、难以置信,或许还有一丝早就猜到答案的疲惫。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堵得难受,充满了愧疚和懊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句能为自己辩解、或者能安慰她的话。最终,我也只能选择沉默,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过了许久,林微微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和不解:“晓阳,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些老女人?难道我们三个年轻漂亮的,加起来还比不过她们吗?”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我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惭愧。但我根本没法跟她解释真正的缘由——难道要我说,只是单纯想尝尝成熟女人的味道,想体验一下人妻的禁忌感?
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显得我更渣而已。
我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而且我也绝不能把责任推给刘思琪和陈清婉。如果我说是她们主动勾引,以林微微的性格,说不定真会拉着沈高雅和谭语然去找她们算账,那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林微微见我一直沉默,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晓阳,你以后…别再去找那些老女人了,好吗?”她顿了顿,脸颊微红,声音更低了,“你想要的…我、高雅和语然…都是愿意给你的啊。”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更是愧疚得无地自容。
林微微见我依旧沉默,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晓阳!你醒醒好不好?那些老女人根本就是在玩你!你别天真地以为是你占了便宜玩了她们!”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却异常清晰:“她们那种年纪,经历过那么多男人,早就…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你怎么还去碰那种烂货!你不嫌脏吗?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去找她们了!”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放软了声音哄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主动去找她们了,我保证。”
(*心理活动:当然,如果是她们主动来找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微微听到我的保证,吸了吸鼻子,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林微微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一丝不确定追问:“真的吗?”
“真的,”我语气肯定,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比真金还真。好了,乖,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不好看了。”
说着,我低下头,在她还挂着泪珠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见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我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林微微注意到输液瓶里的药快见底了,便起身去护士站叫人。没过多久,一位护士跟着她走了进来。
那护士穿着一身略显紧身的护士服,裙摆似乎比常见的款式要短一些,走起路来身形摇曳。我看着她换药时微微弯下的背影,曲线毕露,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但余光瞥见一旁的林微微,这个念头瞬间被掐灭,后背甚至惊出一层细汗。我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强行压下躁动,在床上盘腿坐好,闭上眼睛默念《永生诀》,试图让翻涌的气血尽快平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