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轻响,平稳停在了我们的楼层。门缓缓滑开,她牵着我的手,领我走出去。
走廊铺着厚地毯,脚步声被吸得干干净净,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们找到房间,她拿出房卡“嘀”地一刷,绿灯亮起,门锁轻响。
推门进去,她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外面的一切——人声、脚步声——瞬间被隔断,房间里只剩下私密的寂静。
我察觉气氛不对,试探着开口:“刘老师,电影看完了,饭也吃了,时间不早……我先回去?”
她眼神复杂,愤怒里混着决绝,还有被背叛的痛。我猛然清醒: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我不该掺和。
她转过身,嘴角带笑,眼神却深不见底:“你还不能走,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帮。”我老实回答。
她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勾住我的袖口,似有若无地使了点巧劲。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随着她柔和却坚定的力道,一同倒在柔软的床褥之间。床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随即被我们压得微微下陷。
我整个人懵了,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来不及细想。她带着一身轻颤靠近,身上的气息混着些许委屈,身体自然的曲线不经意间与我相贴时,我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的腰,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想着先稳住她微微发颤的身子。
下一秒,她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烈贴了上来,带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我鬼使神差地翻过身,让她轻轻靠在身下,指尖无意间触到她衣衫的纽扣,动作一顿,只轻轻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喘息着,嘴角带着抹释然的浅笑,轻声说:“晓阳…没想到你会陪我。”话落,她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轻轻翻过身,将她笼罩在身下。低头时,唇几乎是不经意地贴上他的,像一片羽毛擦过湖面,激起一圈细微的颤栗。
随即,房间里响起一声低低的喟叹,像是夜风穿过林梢时,不小心碰响了悬挂的风铃——清越,又分明裹着藏不住的欢愉。
她唇角噙着浅笑,指尖轻轻拨弄着鬓角散落的碎发:\"你倒是……挺有本事的。\"
我揽住她的肩,低声笑道:\"我耐力向来不错,陪你慢慢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轻声笑了:“是吗?那…让我稍微缓一缓。”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我肩头,声音轻软,带着卸下防备的松弛:“现在心里好像没那么堵了,你这样安安静静待着,确实不一样,不过,我很感激。”
之后,她安静地靠在我身侧,呼吸渐渐平稳。我轻轻维持着环护的姿势,陪她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没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撑起身子,目光认真地看着我,带着股终于下定决心的执拗。我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重量,她坐直身子,起初说话带着些许急切,像是在梳理混乱的思绪,而后渐渐变得条理清晰,将心里的委屈与纠结慢慢道来。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说话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我们像两簇相互取暖的火苗,在沉默与倾诉间,慢慢靠近,再靠近。
又一阵安静下来后,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松垮地靠在床头,额角沁出些薄汗,显然是刚才情绪波动太过激烈。空气中弥漫着卸下防备后,特有的松弛与安宁。
她侧过身,手指无意识地拢着衣角,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彻底的释然:“好了,这口憋了好久的气,总算能顺过来了。
我转过头看她:“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只吐出一个字:“离。”果断而清晰。“以前舍不得,是还念着旧情。现在…没必要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真切的感激:“晓阳,今天谢谢你。”
听她这么说,我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手臂微微收紧,将她往身边带了带。
这个动作并无其他意味,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抚慰,试图用这份安慰,平息她周身那股残留的悲怆与愤怒。
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那些激烈与复杂的情绪,最终都被浓浓的疲惫感悄然覆盖。
不知何时,我们都靠着床头浅浅睡去,仿佛只有这短暂的休憩,才能暂时隔绝那令人烦扰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