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长老的手指捏着凝纹玉原石的边缘，递到凌尘面前时，石面泛着的蓝光正好罩住凌尘的手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他能清晰察觉到石内有细微的“跳动”，像某种活物在呼吸，每一次起伏都与胸口的春秋铭典产生微弱的共鸣——这是上一章凌山长老将玄铁铭文笔正式交还后，核心堂对他的又一重认可。
“这原石里藏着道天然守护灵纹。”凌天的声音比平时温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石面，“你娘当年在凌家时，也没见过这种品相的料子。”
凌尘接过原石，入手比想象中重，蓝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在他的衣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没有立刻露出欣喜，反而想起昨天旁系弟子凌石说的话——旁系的青纹石杂质太多，绘纹时十块有八块会崩裂。指尖在石面轻轻划过，他抬头看向凌天，语气坚定：“谢大长老，我会用它绘护族纹，护旁系弟子，也护凌家。”
这话刚落，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气声。凌辰站在核心弟子的队伍里，指甲掐进掌心，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那枚原石，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上个月他求凌天长老给块普通的凝纹玉碎片都被拒绝，现在凌尘一个旁系弟子，居然能拿到含天然灵纹的原石。心里的嫉妒像藤蔓疯长，他攥紧了手里的雷纹石，石面的裂纹被捏得更明显。
“好小子，有你娘的风范。”凌山长老从旁边走过来，拍了拍凌尘的肩。他的手指还带着刚摸过铭文佩的凉意，眼神里的审视早就变成了认可，“当年你娘用普通青纹石都能绘出上品凡纹，现在你有这原石，肯定能比她走得更远。”
凌尘点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凌海站在侧面。对方的袖口微微晃动，像是在藏什么东西，袖口下的空气隐约泛着黑气——那是蚀月教符文特有的气息。他刚想细看，凌海突然收回手，假装整理衣袍，只是眼底的贪婪藏不住，正死死盯着凌尘手里的原石。
凌海方才本想趁递原石的间隙，用灵力在石面烙下蚀月教的追踪符印。那符印只要沾上，不管原石在哪都能感知到，可他的灵力刚碰到原石的蓝光，就像被烧到一样弹开，凌天长老的余光扫过来时，他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还好没被发现，这含灵原石可是炼制蚀月教法器的关键，绝不能轻易放过。
“我们旁系终于有希望了。”旁系长老凌木挤到前排，激动得抹了把眼泪。他的袖口还沾着草药汁，那是昨天帮旁系弟子处理绘纹炸伤时蹭的。身边的旁系长老们也跟着点头，有人悄悄把手里的铭文墨配方往凌尘那边递，眼神里满是期待。
凌尘握着原石，胸口的春秋铭典突然发烫。他悄悄摸了摸，发现书页自动翻开了一页，淡金色的字迹浮在纸上：“灵纹石需在月光下开采，否则会失去灵性。”这行字很快消失，却让他记在了心里——以后旁系要是能采灵纹石，就能用上这个方法，不用再受嫡系的材料压制。
他试着将一丝精神力探入原石。石内的守护灵纹像是有生命，顺着他的精神力轻轻颤动，蓝光也跟着亮了几分。凌辰看到这一幕，气得转身就走，手里的雷纹石被攥得咯咯响。心里的念头像毒蛇在咬：凭什么旁系废物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我要是有这原石，早就突破铭士中期了，核心堂首席也该是我的。
凌天长老没注意到凌辰的失态，他看着凌尘，语气郑重：“明天你去核心堂找凌山，他会教你雷纹和守护纹。这两种高阶凡纹，对你以后学灵纹有好处。”
凌尘刚要道谢，突然感觉到手里的原石“心跳”加快。石面的蓝光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而不远处的凌海，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这含灵原石早晚是我的，等拿到手，蚀月教那边的好处就跑不了。”他的手指在袖口里捏紧，指甲掐破了掌心，渗出血珠都没察觉——只要能靠这原石攀附上蚀月教，凌家的核心权力早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