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扇风波暂平,火焰山利益得以稳固,江河与牛魔王的联盟关系也因共同御敌而更加紧密。万妖阁的势力,借着这股东风,在西牛贺洲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然而,江河并未沉溺于此,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西行的足迹。取经团队渡过火焰山,下一处劫难之地,便是那祭赛国。
祭赛国之事,江河早已通过风信堂的情报了然于胸。此国有一金光寺,寺中宝塔之上供奉着一颗佛宝舍利子,日夜放光,佑护一国风调雨顺。然舍利子却被乱石山碧波潭的万圣龙王伙同九头虫盗走,导致宝塔无光,国君迁怒僧众,僧人受苦。孙悟空等人到来,查明真相,最终打败九头虫,夺回舍利子,重安塔顶。
“佛宝舍利,乃高僧大德毕生修为所凝,蕴含精纯佛力与智慧之光,对参悟佛法、净化心魔、乃至感悟生死轮回之道,皆有奇效。”江河推演天机,对此难的价值有了清晰判断。此难的核心,在于“失”与“归”,其背后牵扯的,是佛门威严、国君昏聩、以及妖魔贪念。
他的目标,并非改变舍利子失窃与归还的大势,那关乎一国气运与佛门颜面,不可轻动。他的着眼点,在于这“失而复得”的过程之中,所引发的因果波动,以及那佛宝舍利本身所散发的独特法则气息。若能近距离感悟舍利佛光,对其理解佛门神通、平衡自身道基中的阴阳五行、乃至抵御心魔,都有莫大好处。此外,那盗宝的万圣龙王和九头虫,亦是水族妖类,或可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乃至影响水族中的某些势力。
“此次,当以‘观察’与‘感悟’为主,或可稍作‘顺水推舟’之举,加速过程,减少僧众苦难,积累功德。”江河定下策略。他依旧不打算直接现身干预,而是隐匿行藏,静观其变,在关键节点略施影响。
计议已定,江河悄然离开万妖阁,施展神通,身形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水汽,融入云层,向着祭赛国方向而去。以他如今金仙修为,加之对水元之道的精深掌控,隐匿之术已臻化境,等闲大能难以察觉。
不一日,便至祭赛国上空。但见国中一片萧条,尤其是那金光寺,宝塔黯淡无光,寺中僧侣衣衫褴褛,面带愁苦,正被官府差役鞭打驱使,清扫塔院,景象凄惨。江河神识扫过,便知舍利子已失,僧众受难。
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将神识投向乱石山碧波潭。只见潭底龙宫之中,妖气弥漫,那万圣老龙正与一身具九头、形象狰狞的妖魔(便是九头虫)饮酒作乐,案上供奉着一颗霞光万道、瑞气千条的舍利子,正是被盗的佛宝。二者得意洋洋,浑然不知大祸将至。
“贪念蒙心,劫数难逃。”江河微微摇头。这万圣龙王与九头虫,修为不过真仙、玄仙层次,仗着些许神通和地利便敢盗取佛宝,实乃取死之道。他静静潜伏于虚空,等待取经人到来。
数日后,取经团队入祭赛国,见僧众受苦,问明缘由。孙悟空性急,当夜便与猪八戒潜入金光寺,捉拿小妖,问出真相。随后,孙悟空与猪八戒前往碧波潭讨要佛宝,与万圣龙王、九头虫一场大战。
江河于云端俯瞰,重点关注那佛宝舍利。在孙悟空与九头虫激战,法力澎湃冲击龙宫之时,那舍利子受到震动,佛光不由自主地绽放出来,试图抵御邪魔气息。那一瞬间,精纯浩大、慈悲祥和的佛力波动荡漾开来,其中更蕴含着一丝“智慧”、“觉悟”、“不朽”的玄奥法则。
“就是此刻!”江河凝神静气,金仙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网罗,悄然笼罩那片区域,并非抢夺或触碰舍利,而是全力感悟、记录那佛光绽放时流露出的法则道韵。那佛光与他的水元之道、乃至胸中太乙雏形并无冲突,反而有种阴阳互补、刚柔并济之感,令他心神清明,对“净化”、“守护”、“超脱”等概念有了新的理解。胸中五气流转似乎都更加圆融了几分。
然而,孙悟空与八戒初次交手,并未能立刻取胜,那九头虫神通不俗,尤其九个头颅各有异能,颇为难缠。眼见战况胶着,僧众还要多受几日苦楚。江河心念微动,决定稍作推动。
他并未直接出手攻击,而是于暗中调动天地水元之气,极其隐蔽地影响了碧波潭的水脉流动。就在九头虫施展一种依靠水势增幅的诡异身法,欲要偷袭八戒之时,其身周水流忽地一滞,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凝滞空档!
孙悟空火眼金睛何等厉害,瞬间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金箍棒如电般捣出,正中九头虫一个头颅的肩膀,虽未致命,却也打得他怪叫一声,身形踉跄,攻势顿缓。八戒趁机一耙筑去,逼得万圣龙王慌忙来救,阵脚大乱。
这一下微不可察的干预,并未改变战局走向,却加速了过程,使得孙悟空二人更快地占据了上风。万圣龙王见势不妙,与九头虫败回龙宫,紧闭宫门。
事后,孙悟空请来二郎神杨戬助战,方才彻底降服九头虫,夺回佛宝舍利。此乃定数,江河并未再干预。最终,舍利子重归金光寺宝塔顶,光芒复盛,祭赛国君臣皈依,僧众得以解救。
在整个过程中,江河始终作为一名超然的旁观者,最大限度地感悟了佛宝舍利的道韵,并因那微小的加速之举,无形中减少了僧众的苦难,积累了功德。那舍利子重归塔顶,佛光普照之时,江河亦觉心神舒畅,与佛门之间,似乎也结下了一丝极淡的善缘。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江河悄然离去,回归万妖阁。此番祭赛国之行,他收获了对佛门法则的新的感悟,积累了功德,并未与任何势力产生直接冲突,可谓平稳度过。
然而,他心中清楚,西游之路越往后,劫难愈发复杂,牵扯的势力也愈发庞大。祭赛国之后,便是那小雷音寺,黄眉老祖假冒佛祖,胆大包天……那又将是一番不同的光景。
“黄眉老祖,弥勒佛童儿……背后涉及未来佛一脉。”江河目光深远。小雷音寺之难,已不仅仅是妖魔阻路,更牵扯到佛门内部的某些微妙博弈。面对此等局面,他的策略又当如何?是继续隐匿观察,还是……可以尝试一种更深入的“互动”?
成就金仙,凝聚太乙道果雏形,又与牛魔王等妖族大圣建立联系后,江河的底气愈发充足,他的目光,已不再满足于仅仅从劫难边缘攫取好处,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更主动地参与到这场波及三界的大势之中,为自己和万妖阁,谋取一个更加稳固和光明的未来。
“下一难,小雷音寺……或可一试深浅。”江河心中酝酿着新的计划。西游之局,对他而言,舞台正变得越来越广阔。
(第一百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