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很快在黑龙口省省会车站停车时,舷窗外的天空正飘着细碎的雨丝,带着北方六月特有的微凉湿气。付少宇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高铁站,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鼻腔里都弥漫着一股清冽的味道。
“黑龙口省……这么大的地界,要找一个人,还真是有点棘手。”他喃喃自语着,拉着行李箱走到路边。手机地图上显示着这个省份的辽阔疆域,从东到西横跨数百公里,城市乡村星罗棋布,若是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六月的东北,气温比南方低了不少,早晚甚至有些寒意。“幸好是这个时候来,要是冬天,我这一身行头怕是真要冻僵在这儿了。”付少宇暗自庆幸,脑海里已经脑补出自己裹着厚棉袄还瑟瑟发抖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窜进他的脑海——自己好歹是国安局的特工,论找人,还有比国安系统更擅长的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付少宇立刻眼前一亮。他快步走到不远处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翻找出通讯录里那个特殊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是少宇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郑局,是我。”付少宇语气恭敬,“有件事想麻烦您一下,我现在在黑龙口省,想找个人,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咱们系统查一下下落?”
郑局长在那头笑了笑:“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行,黑龙口省分局的负责人叫王铁柱,我把他电话发给你,你直接联系他,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帮你办。”
“多谢郑局!”付少宇连忙道谢,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郑局长发来的号码。他没有耽搁,立刻拨通了王铁柱的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洪亮得像敲锣。
“王局长您好,我是付少宇,是郑局长让我联系您的。”
“哦——付少宇是吧?郑局跟我提过你!”王铁柱的语气瞬间热情起来,“听说你小子本事大得很啊!找我啥事,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想找一个叫李玲的人,看看她在黑龙口省的具体位置。她是鲁南大学的学生。”付少宇直接说明了来意。
“李玲?就一个名字?”王铁柱顿了一下,随即爽快地说道,“没问题!这事儿简单,你等我十分钟,我让人查一下就给你回信!”
“太感谢王局长了!”
挂了电话,付少宇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心里踏实了不少。果然,有国安系统帮忙就是不一样,换做普通人,光是查一个人的下落就得跑断腿。
不到十分钟,手机就震动起来,是王铁柱发来的信息。付少宇点开一看,眼睛微微睁大——李玲竟然在住院!
信息里写得很清楚:李玲,女,二十一岁,自休学后便入住黑龙口省皮肤科医院。附带的还有从医院那边同步过来的就诊记录,显示她患上的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病——白癜风。
看到“白癜风”三个字,付少宇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担心李玲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甚至遭遇了不测,现在看来,只是单纯的皮肤病,虽然可能影响容貌,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算太棘手。
他立刻给王铁柱回了条信息:“多谢王局长,麻烦您了。”
很快,王铁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大嗓门在听筒里嗡嗡作响:“小兄弟,查到了吧?我看这姑娘住的病房号是302,就在住院部三楼皮肤科,你直接过去就行。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咱东北人没那么多弯弯绕!”
“真的太感谢您了,王局长,以后有机会一定请您吃饭!”付少宇真心实意地说道。
“哎,客气啥!都是自己人!”王铁柱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付少宇结了账,拎着行李快步走出咖啡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省皮肤科医院。”
司机是个健谈的东北大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量着付少宇:“小伙子,外地来的吧?听口音不像咱这儿的。去皮肤科医院看病人啊?”
“嗯,来看个朋友。”付少宇笑着应道。
“那可得买点水果啥的,咱这儿讲究这个。”司机大哥指了指路边的一家水果摊,“这家的草莓刚摘的,新鲜得很,姑娘们都爱吃。”
付少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摊位上摆着红彤彤的草莓,看着就很诱人。“师傅,麻烦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他下车买了一篮草莓,又挑了些苹果和香蕉,装在一个精致的果篮里,拎着回到车上。出租车继续往前行驶,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省皮肤科医院门口。
付少宇付了车费,拎着果篮走进医院大门。医院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住院部,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三楼是皮肤科病房区,走廊里偶尔有穿着病号服的人走过,脸上大多带着些许愁容。付少宇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看病房号,很快就找到了302病房。
他站在病房门口,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算算时间,自己和李玲已经有两个月没见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付少宇轻轻走到门上的小窗口旁,朝里面望去。
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孩,正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形看起来比以前消瘦了很多,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有些落寞。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付少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李玲。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病房门。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惊动了窗边的女孩。她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李玲的脸上确实出现了几块白色的斑块,虽然不算特别明显,但在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有些突兀。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没了以前的光彩。
付少宇看着她消瘦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朝着李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喊道:
“玲姐!有帅哥来看你了。”
李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付少宇,眼眶一点点泛红,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病号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李玲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付少宇拎着果篮,一步步走到病床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问道:“玲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李玲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不想让你担心。”
“傻丫头,”付少宇叹了口气,“咱们是朋友,你生病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看着李玲脸上的白斑,柔声说道:“医生怎么说?这病能治好吗?”
提到病情,李玲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医生说……不太好治,容易反复。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休学的,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付少宇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李玲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孩,以前在学校里虽然文文弱弱的,从来不肯示弱。现在却因为这病变得如此自卑,可见她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玲姐,你别这么想。”付少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只是一种普通的皮肤病而已,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相信我,一定有办法治好的。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老中医,说不定他有办法。”
其实付少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的系统商城里应该有能治疗白癜风的药物,只是现在不方便说出来。他只能先稳住李玲的情绪,给她一点希望。
李玲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付少宇:“真的……真的能治好吗?”
“当然是真的!”付少宇语气肯定,“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让你好起来的。”
看着付少宇坚定的眼神,李玲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松动了一些。这段时间,她一直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和内心的煎熬,父母虽然也很关心她,但总觉得隔着点什么。现在付少宇突然出现,还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安慰她,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少宇……”李玲哽咽着,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付少宇笑了笑,拿起一颗草莓,用纸巾擦了擦递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吧,看你瘦的,多吃点才有力气跟病魔作斗争。”
李玲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草莓。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带着一丝微酸,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