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黄毛右手被擒住反扭,陈施欢压住他的胳膊,继续反扭。
扭到黄毛面目狰狞,叫不出声。
其他人愣了几秒,便一股脑冲上来。
陈施欢抬脚踹上最近的男生腹部,踹开老远,他以一个抛物线的轨迹飞了出去,落到地面保持着倒“F”的姿势屁股摩擦地面滑行。
正常情况,都有两人受害了,剩下几个人就不敢上前。
但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肝胆相照的时候,叫嚷着兄弟情义什么的硬着头皮上。
陈施欢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一根半米长的软棍,谁往前就抽谁。
几个人被抽得嗷嗷叫,直跳脚,只有在她身后的曲招娣疑惑她这么长的棍子是怎么藏进裤兜还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陈施欢甩棍子甩累了,两脚踹在黄毛的膝盖窝上,黄毛噗通跪在地上。
“再过来我抽死他!”
有个人往前走了一步,陈施欢看都不看黄毛,挥棍子抽到哪算哪。
黄毛背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棍,他只穿了件短袖,疼得他直接倒在地上。
她一只脚踩在黄毛背上,把玩手中的棍子,语气危险:“再来个人试试?”
几个人还没说什么,黄毛先骂了。
“刚刚谁他妈的动了,她等会把老子抽死,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施欢笑了一声。
她低下头,黄毛被她一脚压在地上,只有头还可以抬起来,没了刚才的嚣张样。
棍子拍了拍他的脸。
这力度比刚刚可收了不少,但脸部更脆弱,痛觉也更敏感,黄毛求饶:“姐,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颤巍巍把棍子挪开一点。
“放过我吧。”
陈施欢脚下力度加大,脚跟碾了碾。
“哎呦哎呦,别别,痛死我了,骨头,骨头要断了。”
耳边如同恶魔在低语。
“放心,我会控制好力度的,就算真断了,我也有钱给你付医药费,不多,在医院住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
黄毛欲哭无泪:“是是是,姑奶奶,祖宗,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陈施欢甩棍子抽在他的嘴巴上,黄毛连痛也没办法喊了,只能抽搐。
“嘴巴最好拿来吃饭喝水,不要吃屎,也不要满嘴喷粪。”
“爱开黄腔的嘴要来干什么,不如我找人给你嘴巴缝起来?”
黄毛害怕极了,他感觉这人真的能干出来这事,嘴巴被打肿了,口齿不清地开口:“呜呜,补药,补药……”
眼泪鼻涕唰唰往下流。
陈施欢把棍子递给曲招娣。
“你来,抽他。”
曲招娣忙摆手:“不不不了,我不敢。”
“别怕,有我罩着你。”
陈施欢把棍子塞进她的手心,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挥棍子。
“唔——”黄毛呜咽一声。
惨样周围的人都不敢直视。
曲招娣感觉到握着她的手温暖柔软,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这个女生身上散发的茉莉花香。
像个天使来拯救她,把欺负她的人打趴下。
她听到这个女生说:“要是不服,尽管来富饶一中找我,我叫陈施欢。”
陈施欢,陈施欢。
原来她就是陈施欢。
职高离富饶一中只拐了两个弯,隔着两条街的距离。
不管是学生之间谈论哪个学校的女生漂亮,还是老师提起某个比赛,都少不了这个名字。
她觉得像做梦一样,这个像住在天上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活在每个人口中的人,此时站在她身边,为她出头。
头晕目眩,她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陈施欢盯着几个人把她的“霉运”饼干吃下,黄毛的嘴巴已经变成香肠嘴,她喊他小弟把他嘴撬开,直接往里面塞。
她巴不得他们不服气找到富饶一中去,这样她就有理由再打他们一顿,人渣只打一顿根本不解气。
曲招娣应该是吓着了,呆愣愣的。
陈施欢拽着她的校服外套,把她带出了学校,打了车,去到一家商场。
陈施欢给她挑了几套衣服:“去试试吧。”
“啊?”曲招娣惊讶,但不敢多问,乖乖拿着衣服去试衣间。
她换好衣服出来,整个人很不自然,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像是没有穿衣服暴露在人前。
“很好看。”陈施欢帮她理了理衣领:“有点太瘦了。”
这件衣服已经是最小码,但穿在她身上还很宽松。
她几乎没有肉全是骨头。
曲招娣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
陈施欢:“嗯?不用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你的错。”
陈施欢已经很熟练地应付这种情况,以前季许执总是这样,因为奇奇怪怪的点道歉,还会因为她买东西没花他的钱而给她道歉。
“剩下的不试了。”她转头和导购员说:“都包起来,刷卡。”
“啊!”曲招娣轻轻叫了一声。
她悄悄看过吊牌,贵死人了。
导购员和陈施欢的目光投过来,她又把头低下了。
“太,太贵了,我不能要。”
陈施欢把卡给导购员,用很正常的语气说:“不贵,我的钱很多,花钱是我的爱好。”
她平时没什么消费,最大的消费项目就是报兴趣班,其次就是吃。
至于衣服饰品什么的,季许执每个月都有派人给她送,她也没自己买过。
钱赚了很多,没地方花也很烦恼。
“哦哦,谢谢。”曲招娣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默默接受这一切。
陈施欢留了地址,让他们把买下的衣服送到她家去。
买了衣服,又去逛护肤品店,化妆品店,还有按摩店。
每一笔账单的数字,曲招娣都看着心惊肉跳。
陈施欢自己一个人是不常逛街的,曲招娣这样不抱怨不问东问西只跟着她走的逛街搭子很棒,陈施欢很喜欢。
逛了一个下午,陈施欢找了个餐厅坐下。
“你现在住哪?”
陈施欢其实是问她住学校还是家里。
曲招娣紧张地扣着手指,生怕自己哪句话惹陈施欢不开心。
“我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住。”
因为周末兼职要很晚回家,她爸妈不想给她配钥匙也不想晚上起夜给她开门,就把她赶出去了。
租的是车库改的房间,见不到太阳,阴暗潮湿,但便宜,一个月两百。
陈施欢抿了抿唇,她不问也知道是很差的住所。
住校倒是会更省钱,但曲招娣会被人处处针对,日子更难过。
“你以后和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