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架在尘土中剧烈抖动、桀骜不驯的钢铁飞鸟，李默非但没有害怕，眼中反而燃起了强烈的兴趣和征服欲。
或许是男人天生对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有种浓厚的兴趣。 这轰鸣的电机，这狂暴的气流，这不受控制的力量感，都深深吸引着他。
“小雅！”他大声说道，盖过旋翼的噪音，“你教我怎么起飞，剩下的交给我来！”
他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就像开挖掘机一样，先熟悉起飞流程！” 他把驾驶这架精密无人机，类比成了他以前在工地上接触过的、同样需要精细操作的挖掘机。虽然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但那种对重型机械的操控感，似乎有某种共通之处。
小雅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没有反对。李默的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她一路看来，是信得过的。而且，手动操控无人机极其消耗精力，对操作者的空间感和手感要求极高，由体力更好、似乎也更有“感觉”的李默来主要负责，确实是更合理的选择。
“好！”小雅将控制器递给他，开始充当教官，“听着，现在它没有自稳，非常敏感！”
她站在李默身边，指着控制器上的摇杆：
“左边摇杆，控制油门和方向。向上推是上升，向下拉是下降。左右是控制机身原地左右旋转，就像……”她想了想，“就像你站在一个转盘上！”
“右边摇杆，控制前后左右平移。向前推，它就向前飞；向后拉，就后退；左右同理。”
“记住！动作一定要轻！非常轻！现在它就像个喝醉酒的巨人，用力过猛立刻就会翻车……不，翻机！”
李默屏住呼吸，按照小雅的指示，右手拇指极其轻微地向前推了一点右边摇杆。
果然，无人机猛地向前一窜，差点撞到前面的断墙！李默赶紧回拉摇杆，无人机又剧烈地向后仰去，螺旋桨疯狂切割着空气。
“轻！再轻一点！用指尖的感觉！”小雅在一旁紧张地指导。
李默全神贯注，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寻找着那种微妙的“手感”，仿佛手中的控制器是活物的缰绳。一次，两次，三次……无人机在他的操控下，如同醉汉般在空中画着不规则的线条，时而猛地拔高，时而差点坠地。
但他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这种挑战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强。
渐渐地，他开始找到一点规律。油门的配合，摇杆的幅度，与无人机姿态变化之间的关系，在他脑海中慢慢清晰起来。
半个小时后，那架原本狂躁的无人机，虽然依旧有些晃动，但已经能够相对平稳地悬浮在空中，并按照李默的意图，进行缓慢的前后左右移动。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小雅忍不住出声鼓励，眼中也流露出赞许。李默的学习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李默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成就感的笑容，尽管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精细操作而有些酸麻。
他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这只剥离了科技枷锁的“铁鸟”，正在被他一点点驯服。
天空，这片曾经只属于飞鸟和人类造物（如今已大多陨落）的领域，终于再次向他们敞开了一丝缝隙。而李默，就是那个握住钥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