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洛杉矶,空气里弥漫着节日特有的、甜腻而躁动的气息。但踏进斯台普斯中心的瞬间,所有温馨假象都被碾碎——这里没有圣诞颂歌,只有两万人的呐喊与嘘声交织成的战争序曲;没有彩灯与礼物,只有紫金色与酒红色旗帜分割看台的对峙。
林昊站在球员通道的阴影里,左手腕上科比赠送的护腕紧贴着皮肤,那上面“24”与“17”的刺绣仿佛带着温度。他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像战鼓在倒计时。
通道外,现场主持人拖长了声音介绍骑士队员,每喊出一个名字就引发一阵嘘声。当“来自圣文森特-圣玛丽高中——6号,勒布朗————詹姆斯!!!”的嘶吼响起时,嘘声达到了顶峰,几乎要掀翻屋顶。詹姆斯小跑着入场,面无表情,只是在经过湖人替补席时,目光与坐在场边的科比短暂交汇,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那是王者间的礼节,也是宣战前的致意。
轮到湖人入场,山呼海啸的欢呼瞬间淹没了所有噪音。当林昊的名字被喊出时,他深吸一口气,跑进那片紫金色的光海。视野瞬间开阔,球馆顶部的环形大屏幕正播放着他本赛季的精彩集锦——模仿罗斯的变向、模仿库里的三分、模仿乐福的长传,以及前几天击败快船时那记“昊式后仰”。
他跑到场地中央,与队友一一击掌。抬头看向对面半场,詹姆斯正和欧文低声交谈,两人同时看向他,目光里的审视意味毫不掩饰。
“准备好了吗?”保罗·加索尔走过来,拍了拍林昊的肩膀。
“准备好了。”林昊说。
跳球前,詹姆斯主动走了过来。这位联盟第一人今晚穿着深红色的骑士球衣,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如同雕塑,眼神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脚踝好了?”詹姆斯问,语气平淡。
“好了。”林昊回答。
“那就别让我失望。”詹姆斯说完,转身走向中圈。
简单的两句话,却像两把刀插进比赛的心脏——这是提醒,也是挑衅。上次在克利夫兰,林昊因伤提前离场,湖人惨败。今晚,詹姆斯要确认这个年轻人是否真的配得上“科比接班人”的名号。
裁判将球抛向空中。保罗·加索尔与特里斯坦·汤普森同时起跳,球被拨向骑士半场。圣诞大战,正式开始。
第一节10分48秒,湖人6:8骑士。
开局阶段,双方都在试探。詹姆斯果然如科比所料,没有急于个人进攻,而是在弧顶组织,耐心寻找队友机会。欧文利用掩护兜出,接詹姆斯传球命中中投;乐福在底角接球虚晃,点飞防守后突破抛投得分。
湖人这边,林昊同样以组织为主。他连续两次助攻保罗·加索尔在低位得分,又助攻尼克·杨命中底角三分,个人没有出手。
比分紧咬,但暗流已在涌动。每一次攻防转换,林昊和詹姆斯的眼神都在空中碰撞;每一次对位,肌肉碰撞的闷响都更重一分。
第一节8分22秒,湖人12:12骑士。
第一个关键回合来了。
湖人进攻,林昊在弧顶持球。防守他的是欧文——骑士开场用欧文对位林昊,显然是想让詹姆斯保存体力。
欧文的防守很积极,那双灵动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昊的每一个动作。林昊连续胯下运球,突然一个变向加速!欧文反应极快,横移封堵,但林昊紧接着一个背后运球拉回,后撤步到三分线外——
出手!欧文全力扑防,指尖几乎碰到篮球。球在空中划出弧线,砸在篮筐前沿弹出。
长篮板!詹姆斯和尼克·杨同时冲向落点,詹姆斯凭借更好的位置和力量,将球揽入怀中,立刻转身发动快攻!
前场二打一!詹姆斯运球推进,唯一退防的林昊且战且退,试图延缓进攻节奏。但詹姆斯在三分线外突然减速,做出要传球的假动作——
林昊重心被微微牵动,就在这一瞬间,詹姆斯启动了!
没有变向,没有花招,就是最纯粹的“霸王步突破”!右脚猛蹬地面,身体如同出膛炮弹般射出!林昊立刻横移封堵,两人的身体在罚球线附近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砰!
肌肉碰撞的闷响透过现场的喧嚣隐约可闻。林昊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上,整个人向后踉跄两步,勉强稳住身形。而詹姆斯呢?他甚至没有减速!在撞开林昊后,他继续杀向篮筐,面对补防的加索尔,强行起跳,在空中对抗后将球砸向篮筐——
砰!
单手劈扣!
12:14!骑士反超!
同时裁判哨响,吹罚加索尔防守犯规!
“2+1!勒布朗·詹姆斯!霸王步突破碾过林昊,隔扣保罗·加索尔!”解说员激动大喊,“这就是联盟第一人的力量!林昊完全挡不住!”
詹姆斯落地后仰天怒吼,捶打胸口,然后看向刚刚站稳的林昊。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突破。
斯台普斯中心的嘘声达到了顶点,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湖人球迷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画面:他们的新核心,在詹姆斯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没事吧?”加索尔走过来,关切地问。
林昊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摇头:“没事。”
但他知道有事。刚才那次碰撞,如果不是【伤病规避意识】让他在接触瞬间本能地卸力,现在可能已经岔气了。即便如此,胸口的窒息感和肌肉的酸痛依然真实存在。
这就是詹姆斯的力量——天赋的碾压,技术的碾压,更是心理的碾压。
詹姆斯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12:15!骑士领先3分。
湖人进攻,林昊运球过半场。他能感觉到,全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球迷们在期待回应,队友们在等待指令,对手在审视他的心理状态。
欧文再次贴上来,这次他的防守更加咄咄逼人:“怎么,被撞懵了?要不要叫个暂停缓缓?”
林昊没有回应。他在弧顶观察局势,突然看到尼克·杨在弱侧借助掩护兜出。按照战术,他应该等杨完全摆脱防守再传球。
但林昊没有。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尼克·杨刚启动的瞬间,球已经传了出去!这不是传给杨现在的位置,而是传向他三秒后将要到达的位置!
篮球划出一道低平弧线,从两名骑士队员的缝隙中穿过。尼克·杨跑到位置时,球正好落到他手中,他接球后甚至不需要调整,直接拔起跳投——
唰!
三分命中!
15:15!平局!
“好球!”尼克·杨回防时兴奋地与林昊击掌,“boss,你怎么知道我会往那边跑?”
“我就是知道。”林昊说。
这是【队友默契加成】的效果——当与理解度超过80%的队友配合时,传球成功率提升,接球投篮命中率提升。刚才那球,林昊不仅预判了杨的跑位,还预判了他接球后的投篮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