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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晖殿偏殿暖阁内的空气,凝固得如同结冰的湖面。烛火摇曳,在太医令布满沟壑的额头上投下焦灼的阴影。他枯瘦的手指悬在林晚夕心口上方,九枚暗沉金针如同钉入地狱之门的封印,勉强束缚着那团在薄被下幽蓝、紫黑、金红三色疯狂搏动湮灭的毁灭核心。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动着林晚夕灰败皮肤下蛛网般蔓延的裂纹,仿佛这具躯体下一秒就会彻底崩解成碎片。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一息一息地流逝,向着太医令口中那“十二个时辰”的死亡线缓慢而坚定地滑去。

暖阁之外,承晖殿森严的回廊深处。一道纤细柔婉的身影,如同月下幽兰,悄无声息地伫立在廊柱投下的阴影里。柳如雪身着一袭天水碧的素雅宫装,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月白纱衣,乌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支素银点翠的步摇,整个人清丽脱俗,不染尘埃。她微微垂首,目光似乎落在廊外庭院中一株被夜露打湿的海棠上,神情娴静温婉,仿佛只是深夜无眠,出来透一口气。

然而,那看似平静的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幽深冰冷的寒潭。

一个穿着承晖殿低阶内侍服饰、身影瘦小如同狸猫的小太监,如同鬼魅般从廊柱另一侧的阴影里无声滑出,悄无声息地贴近柳如雪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飞快地低语:

“……暖阁里那位,刚刚醒了片刻……气息弱得很,跟游丝似的……太医令用了九转金针,封住了心脉大穴,说是吊着命,最多撑十二个时辰……奴婢离得远,听不真切,但好像……好像她跟陛下说了什么……提到了‘寒露院’、‘慕容华’、‘指甲’、‘玉屑’……还有‘北境’……”

小太监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柳如雪抚弄着腕间羊脂玉镯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甲?玉屑?北境?这几个词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她幽潭般的心湖,瞬间激起了层层冰冷的涟漪。慕容华那个蠢货,难道还留下了如此致命的把柄?还有北境……林晚夕怎么会知道北境?她一个掖庭罪奴……

一丝极淡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阴冷,在她温婉娴静的眸底深处一闪而逝。

小太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邀功的谄媚:“……还有……陛下听完后,脸色……阴沉得吓人……立刻就让冷统领亲自带人去寒露院了……搜得那叫一个彻底……连……连慕容选侍的贴身衣物都……”

柳如雪轻轻抬手,止住了小太监后面的话。她温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冰面裂开的一道细缝。

“知道了。”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似水,仿佛只是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禄子,你做得很好。这包银子,拿去喝茶,压压惊。”一只素白的手,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滑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精准地落入小太监的掌心。

“谢柳嫔娘娘恩典!谢娘娘!”小禄子喜出望外,紧紧攥着荷包,飞快地缩回阴影中,眨眼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柳如雪依旧静静伫立在廊下阴影中,夜风吹拂着她天水碧的衣袂,步摇的流苏纹丝不动。她抬起眼,目光穿透重重宫阙,遥遥望向西北角那片被沉沉夜色笼罩、如同巨大坟墓的寒露院方向。慕容华……看来是彻底废了。一个被打入寒露院、永世不得出的废妃,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已榨干。也好,省得她再费心思。

只是……林晚夕。

这个名字如同带着倒刺的荆棘,轻轻划过柳如雪看似平静的心湖。一个本应如同尘埃般湮灭在掖庭角落的罪奴,竟能引得陛下亲下旨意,安置在承晖殿偏殿,更是在垂死之际,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冷静与反击能力,抛出指向慕容华和北境的致命线索……这份心性,这份在绝境中挣扎求存、甚至能反戈一击的狠厉……

柳如雪温婉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冰冷的忌惮。此女,绝不能留!更不能让她有机会真正接近陛下,成为变数!

先前那点因她身世飘零而起的、如同赏玩笼中雀般的“怜惜”与拉拢之意,此刻已彻底被冰冷的杀机所取代。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能……彻底毁掉!

她收回望向寒露院的目光,缓缓转身,步履依旧轻盈无声,如同月下流云,向着自己的披香殿走去。只是那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柔美之下的森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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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承晖殿偏殿暖阁。

压抑的气氛并未因天光微亮而有所缓和。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如同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林晚夕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心口薄被下那被金针强行束缚的三色光芒,依旧在危险地搏动,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让守在榻边的太医令心惊肉跳。

一名穿着柳如雪披香殿服饰、面容和善的管事嬷嬷,带着两个捧着精致食盒的小宫女,在承晖殿宫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仪态端庄地走进了偏殿。

“奴婢奉柳嫔娘娘之命,特来探望林姑娘。”嬷嬷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悲悯,“娘娘听闻姑娘重伤垂危,心中甚是忧急。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今早特意命小厨房,用千年老参并天山雪莲,熬制了这盅‘雪蛤养荣膏’,最是滋补元气,温养心脉。还有这盒‘玉肌生肌散’,乃太医院秘制,对外伤愈合有奇效。娘娘嘱咐,务必让姑娘用上。”

她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将一个心系宫人、温婉善良的嫔妃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说着,便示意宫女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浓郁醇厚、带着清冽药香的气息弥漫开来,那白玉盅内的膏体晶莹剔透,隐隐可见人参须和雪莲花瓣,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另一盒药粉更是细腻如雪,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太医令看着那盅价值千金的“雪蛤养荣膏”和名贵的“玉肌生肌散”,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若在平时,这些确实是疗伤圣品。但此刻……林晚夕心脉如同被无数金丝悬吊的琉璃,体内三股毁灭能量被强行封印,正处于一种极其脆弱且诡异的平衡状态。任何外来的、性质强烈的滋补或药力,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打破那脆弱的平衡,引动毁灭性的反噬!

“嬷嬷好意,老夫代林姑娘心领了。”太医令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医者的谨慎,“只是姑娘眼下伤势极为特殊,心脉受创过剧,体内剧毒与寒毒相互倾轧,虚不受补。这等大补之物,药性过于峻烈,恐…恐于病情无益,反受其害。至于外伤药散,姑娘体表裂纹乃内毒外显,根源在内,外敷之药…恐难奏效。”

嬷嬷脸上的悲悯和关切瞬间凝固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但随即又化作更深的忧虑:“太医此言差矣。姑娘伤重至此,正需这等大补元气之物吊命续魂啊!娘娘一片慈心,若知姑娘连她赐下的药都用不上,不知该何等伤心!况且……”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推心置腹的意味,“姑娘身份特殊,如今又牵涉进这些宫闱秘事,前途未卜。若能得娘娘怜惜,日后在宫中,也算多一份倚仗不是?太医医者仁心,总不会忍心看着姑娘错失良机吧?”

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既点出了柳如雪的地位和“好意”,又隐隐带着威胁——若不识抬举,不仅得罪柳嫔,林晚夕这个烫手山芋的未来也岌岌可危。

太医令脸色微变,心中叫苦不迭。他如何不知其中利害?但医者本能和对皇帝旨意的敬畏让他不敢冒险。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

暖阁内间,垂落的锦帘后,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嘶哑声音:

“药……留下……”

是林晚夕!

太医令和那管事嬷嬷同时一惊,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微微掀开一角。林晚夕半倚在厚厚的软枕上,不知何时竟已醒来。她的脸色依旧灰败如金纸,嘴唇干裂,布满血丝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但那双眸子,却如同淬了寒冰的黑色琉璃,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醒与……决绝的狠厉!

她艰难地喘息着,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穿透帘幕的缝隙,精准地钉在那管事嬷嬷瞬间僵硬的笑脸上,声音破碎却字字清晰:

“替我……谢过柳嫔娘娘……好意……”

“这雪蛤膏……药性太猛……我此刻……消受不起……”

“但……娘娘若真有慈悲之心……”林晚夕的喘息加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被封印的剧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却死死咬着牙,继续道,“听说……太医院……陈太医……精研……毒理……尤擅……引毒归元……”

“若能……请动陈太医……为我……斟酌一方……温和疏导……之剂……”

“晚夕……感激……不尽……”

说完这几个字,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猛地咳出一口暗金带紫的淤血,头一歪,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只有胸口那被金针束缚的诡异搏动,证明着她刚才那番话并非幻觉。

暖阁内一片死寂。

管事嬷嬷脸上的悲悯和关切彻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她看着帘后那再次昏迷、却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布下陷阱的身影,看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暗金血渍,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她……她怎么知道陈太医?!还特意点出“引毒归元”?这哪里是求医,分明是……试探!是反击!是告诉柳嫔娘娘——你的把戏,我看穿了!

太医令也震惊地看着林晚夕,心中翻江倒海。陈太医?那个性格孤僻、醉心毒理、在太医院人缘极差的陈老怪?林晚夕一个掖庭罪奴,怎会知道此人?还点名要他来“疏导”?!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难道她……

管事嬷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那被看穿的慌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姑…姑娘有心了。您的话,奴婢一定一字不落地回禀娘娘。这药……既然姑娘暂时用不上,奴婢就先带回去。请陈太医之事,娘娘定会放在心上。”她再不敢多留一刻,几乎是逃也似的带着宫女和食盒匆匆离开了暖阁,背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仓皇。

太医令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看榻上气息奄奄的林晚夕,长长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忧虑。这深宫的水,实在太深太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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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香殿内,瑞脑的香气依旧馥郁。柳如雪端坐在窗边的紫檀绣墩上,面前摆着一局残棋,玉指捻着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姿态娴雅。听完管事嬷嬷脸色发白、带着后怕的详细回禀,尤其是林晚夕指名道姓要“精研毒理、尤擅引毒归元”的陈太医时,她捻着棋子的指尖,骤然收紧!

啪!

那枚坚硬的黑玉棋子,竟被她生生捏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好…好一个林晚夕!”柳如雪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带着刺骨的寒意,“垂死之际,还有如此心机!竟能看破本宫的试探,反将一军?”

她缓缓抬起眼,温婉的眸子里此刻再无半分柔色,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与杀机。既然软的不行,暗的也被察觉……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釜底抽薪了!

“嬷嬷,”柳如雪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天悯人的叹息,“看来林姑娘是信不过本宫的好意啊。她既疑心本宫,本宫也不便再强求。只是她伤得如此之重,又身怀那等不祥的奇石剧毒……唉,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本宫也是担忧她的安危,更担忧……这等不祥之物留在宫中,恐生祸端,有损陛下圣体安康啊……”

她放下那枚裂开的棋子,拿起一旁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

“去一趟静心斋。请慧明师太得空来为本宫讲讲《地藏经》,就说本宫近日心绪不宁,常觉宫中阴秽之气过重,尤其是……承晖殿方向,似有血光怨气凝结不散,恐有妖孽作祟,需佛法化解。”

静心斋的慧明师太,是宫中地位尊崇的讲经师太,最是笃信因果,嫉恶如仇,尤其对“邪祟”、“妖孽”之说深信不疑,且口无遮拦。

管事嬷嬷瞬间领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奴婢明白!这就去请慧明师太!”她躬身退下,脚步都带着一股迫不及待的戾气。

柳如雪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开得正盛的芍药,娇艳欲滴。她温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舆论?流言?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林晚夕,你既身怀蚀心石这等邪物,又引动剧毒血光,命不久矣……本宫就帮你一把,让这满宫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带来灾祸的妖孽!看陛下,还能护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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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承晖殿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

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正是那个在忘忧居废墟中拼死护住林晚夕的斗笠人。

他全身被厚厚的绷带包裹,如同一个破碎的木乃伊。露出的皮肤焦黑碳化与惨白的冻伤交错,尤其是后背,几乎被彻底烧穿,深可见骨,又被极寒之力冻结,伤势狰狞恐怖至极。唯一能辨认的,只有那张饱经风霜、棱角分明的脸上,那道从耳根扭曲爬向额角的巨大狰狞疤痕,在昏暗的烛光下,如同一条盘踞的蜈蚣。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并非太医令)正满头大汗地施救,银针在他枯瘦的手指间飞快起落,刺激着斗笠人几近枯竭的生机。

“呃……嗬……”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抽动般的呻吟,从斗笠人紧咬的牙关中艰难挤出。他深陷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挣扎着掀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的瞳孔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意识显然处于极度混乱的弥留状态。

“将……将军……”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破碎模糊的音节,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刻骨的焦急,“小…小姐……危险……蚀心……毒引……北境……玉……玉矿……”

“玉矿?!”旁边负责记录的影卫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提笔,飞速记下这关键信息!

“云……云湛……”斗笠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充满恨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起来,“他……没死……寒冰……玄玉……钥匙……在……在……”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身体重重砸回床板,刚刚睁开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最后一点神采,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

“快!金针护住心脉!参汤吊命!”老太医急声喝道,手忙脚乱地施救。

负责记录的影卫看着纸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词——“玉矿”、“云湛没死”、“寒冰玄玉”、“钥匙”——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立刻将纸条封入密匣,转身冲出密室。这些信息,必须立刻呈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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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晖殿东暖阁。

萧承烨负手立于巨大的舆图前,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北境那片广袤而复杂的疆域之上。冷锋刚刚呈上的密报还带着夜风的寒意:在寒露院慕容华指甲缝深处,确实发现了几粒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用肉眼辨别的莹白玉屑!经宫廷玉匠反复辨认,此玉质地极其特殊,温润中透着极寒,非中土所产,其色泽、纹理,竟与北境雪龙山深处一种早已被朝廷封禁的“寒魄玄玉”特征高度吻合!

寒魄玄玉!北境!慕容博!

萧承烨的眸中,寒冰之下,是翻涌的惊涛骇浪与冰冷的杀意!慕容家,竟敢染指封禁的北境玉矿?他们想做什么?这玉屑,又怎会出现在慕容华指甲里?是意外沾染,还是……传递信息的媒介?

“陛下!”一名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暖阁门口,双手呈上刚从密室送出的密匣,“那个重伤的男人,方才短暂苏醒片刻,呓语提及‘玉矿’、‘云湛没死’、‘寒冰玄玉’、‘钥匙’!”

云湛没死?!寒冰玄玉钥匙?!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狠狠劈在萧承烨心头!云湛果然没死!他不仅逃脱了忘忧居的崩塌,更与北境寒魄玄玉矿、与那所谓的“钥匙”有关!钥匙?什么钥匙?开启何物?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寒魄玄玉”和“钥匙”这两个词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阴谋!

而就在这时——

暖阁外,隐隐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苍老却异常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女声穿透了承晖殿森严的守卫,清晰地传了进来:

“……老身并非要擅闯陛下寝宫!只是受柳嫔娘娘所托,前来查看这承晖殿的‘风水’!娘娘心慈,忧心陛下龙体!此地方位,血光怨气冲天,更有不祥邪祟之气盘踞,恐是妖孽作祟,祸乱宫闱之兆!老身身为佛门中人,既已察觉,岂能坐视不理?定要诵经三日,驱散邪秽,以保陛下圣躬安泰!”

是静心斋的慧明师太!

萧承烨猛地转身,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焰!血光?怨气?妖孽作祟?祸乱宫闱?!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穿透重重殿宇,狠狠刺向披香殿的方向!柳如雪!好一个“心慈”的柳嫔!好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暖阁内,烛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榻上,林晚夕心口那被金针强行束缚的三色光芒,似乎也感应到了外界汹涌而来的恶意流言,搏动的频率陡然加快了一丝,幽蓝与紫黑的光芒瞬间压过了那点金红,一股更加阴冷死寂的气息弥漫开来。

太医令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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