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死了。
又死了一个。
厚土峰峰主,金丹中期的强者,就这么被人一指点死了。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位在宗门内地位尊崇,实力强大的峰主,就这么没了。
一个被轰杀成渣,一个眉心中剑,死不瞑目。
大殿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个面如金纸,赤凌涛眼神呆滞的。
赤凌涛看着自己峰主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陈晓峰,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裤裆处,甚至传来了一阵骚臭味。
赤凌涛竟然被活生生地吓尿了。
这也不能怪赤凌涛,实在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颠覆他的认知。
那可是金丹啊!
在整个武神宗,除了宗主和几位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金丹期就是最顶尖的战力了。
每一个金丹,都是宗门的顶梁柱,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可现在,两个金丹,就像是两只鸡一样,被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轻描淡写地给宰了。
这让他们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们看着陈晓峰,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轻视和好奇,而是深深的恐惧。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陈晓峰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陈晓峰没有理会那些惊恐的目光,陈晓峰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殿内最后剩下的一个敌人。
厚土峰副峰主,赤凌涛。
赤凌涛接触到陈晓峰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赤凌涛想求饶,想说点什么。
但极度的恐惧,让赤凌涛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赤凌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煞星,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赤凌涛的心脏上,让他几乎窒息。
你……你别过来……”
终于,赤凌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赤凌涛开始磕头,一下又一下,把光洁的地板磕得“砰砰”作响。
一个金丹初期的副峰主,此刻,卑微得像是一条狗。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赤凌涛也是宗门内威风八面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赤副峰主”。
可现在,为了活命,他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要了。
然而,陈晓峰的脚步,并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停下。
陈晓峰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仿佛赤凌涛的求饶,和路边的狗叫,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才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
陈晓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凌涛。
刚才,你们三个联手要杀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说什么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怎么,现在天不替了?
门也不清了?
陈晓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赤凌涛的心上。
赤凌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愤欲绝,但求生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是我的错!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
啪!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师兄!
不!
陈大爷!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给您做牛做马!
看着赤凌涛这副丑态,陈晓峰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刚才还一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样子,现在发现打不过了,就立马跪地求饶。
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
陈晓峰淡淡地说道。
赤凌涛一听,以为有戏,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的表情。
谢谢陈大爷!
谢谢陈大爷!
你还是下去,给你的峰主和何建一作伴吧。
陈晓峰的下一句话,让赤凌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
赤凌涛绝望地抬起头,只看到一只被墨绿色雷电包裹的脚,在赤凌涛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砰!
一声闷响。
陈晓峰一脚,直接踩在了赤凌涛的脑袋上。
就像是踩碎一个西瓜。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这一次,那霸道的乙木神雷没有再净化现场。
那血腥而残酷的画面,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整个大殿,瞬间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所笼罩。
一些胆小的女弟子,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直接尖叫着晕了过去。
还有一些男弟子,也是脸色惨白,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太残忍了!
太血腥了!
他们从未想过,一个金丹强者,会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去。
陈晓峰缓缓收回脚,看都没看地上那具无头尸体一眼。
陈晓峰抬起头,目光扫过大殿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之前还对他指指点点的长老和弟子,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动。
所有人都被陈晓峰这雷霆万钧的杀戮手段,给彻底吓破了胆。
现在,在他们眼里,陈晓峰已经不是什么弟子了。
陈晓峰是一个神,一个魔。
一个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神魔!
陈晓峰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师父莫问天的身上。
莫问天此刻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
陈晓峰知道,事情闹大了。
彻底闹大了。
在武神殿,当着宗主的面,连杀三位金丹长老。
这在武神宗立派数千年的历史上,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仇杀了,这是在公然挑衅整个宗门的规矩和威严!
宗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就在这时。
一直端坐在高台之上,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了整场屠杀的宗主,终于有了动作。
那模糊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这股威压,不像何建一那般凌厉,也不像厚土峰峰主那般厚重。
它就像是天,就像是道。
浩瀚,缥缈,不可抗拒。
在这股威压之下,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到了极点。
就连刚刚大发神威,连斩三丹的陈晓峰,也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陈晓峰体内的乙木神雷,都运转得有些滞涩起来。
陈晓峰眯起眼睛,抬头看向那个模糊的身影。
这就是武神宗宗主的实力吗?
元婴期?
还是更高?
陈晓峰。
宗主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言出法随。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