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比平时更温柔些，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沉跃脸上。她比闹钟醒得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像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鸟。
今天是和复与约好去美术馆的日子。第一次正式约会。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震动声在安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
“醒了吗？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我的复与”
沉跃抱着手机翻了个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打字回复：“刚醒。你呢？”
几乎立刻有了回音：
“早就醒了。在想象你穿什么衣服。”
沉跃的脸微微发热。她确实为今天的约会特意准备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是林晓帮她选的，说这个颜色很配她的气质。
“秘密。”她回复道，鼓起勇气加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复与回了一串省略号，然后：
“八点宿舍楼下见？我等你。”
沉跃跳下床，开始精心打扮。她平时很少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表，但今天每个细节都变得重要。当她终于换上那条连衣裙时，林晓从上铺探出头来。
“哇哦，这是要去见谁啊？”林晓眨眨眼，“该不会是那个让你最近总是傻笑的人吧？”
沉跃不好意思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裙摆。
“需要帮你编个头发吗？”林晓爬下床，“我最近学了个新发型，很适合你。”
沉跃感激地点头。当林晓帮她编发时，她忍不住看了眼手机。七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
“紧张？”林晓轻声问，手法熟练地编织着沉跃的长发。
沉跃老实承认：“有点。”
“放心，你很美。”林晓完成后拍拍她的肩，“对方一定会看呆的。”
七点五十五分，沉跃拿起包准备出门。林晓在她身后喊：“玩得开心！记得分享细节！”
走到二楼时，沉跃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微微出汗。
复与已经等在楼下。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却显得格外清爽利落。当她看到沉跃时，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早上好。”复与走近，目光细细描摹沉跃的眉眼，“你很美。”
沉跃的脸顿时红了：“谢谢...你也是。”
复与轻笑，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车快要到了。”
她们叫的车已经等在校园门口。上车时，复与细心地用手护着沉跃的头顶，这个小动作让沉跃心里一暖。
车内空间狭小，她们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复与的手指无意识地玩着沉跃的指尖，偶尔在她掌心画圈。每一次触碰都像小小的电流，让沉跃心跳加速。
“吃过早餐了吗？”复与轻声问。
沉跃摇头。她太紧张，什么也吃不下。
复与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猜到你可能会忘记。三明治和酸奶，你喜欢的口味。”
沉跃接过还温热的三明治，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
“又说谢谢。”复与假装责备地看她，眼神却温柔，“以后不用对我说谢谢。”
车程约四十分钟。她们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并肩坐着，手指交缠，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或微笑。沉跃发现，即使不说话，只是和复与待在一起，她也感到无比安心和满足。
美术馆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建筑，玻璃和钢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复与去买票时，沉跃站在大厅里，仰头看着高耸的穹顶，感觉自己和艺术馆一样，内心充满了光明与空间。
“走吧。”复与回来，很自然地搂住沉跃的腰，“先从当代艺术展区开始？”
沉跃点头，感受着复与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皮肤上。她们走进第一个展厅，里面陈列着一些抽象画作。
复与对艺术显然很有研究，她轻声为沉跃讲解每幅作品的背景和特点，不时提出有关艺术的问题让沉跃思考。沉跃发现复与不仅物理好，对艺术也很有见解，这让她对复与的喜欢又加深了一层。
在一个较小的展厅里，陈列着一组摄影作品。其中一张照片捕捉了两个人影在雨中共撑一把伞的背影，模糊而浪漫。
“像不像我们那天在图书馆外？”复与轻声问，手指轻轻捏了捏沉跃的腰。
沉跃仔细看那张照片，心里泛起甜蜜：“嗯...”
展厅里人不多，她们在一幅画前驻足。画上是两个女性身影交织在光影中，姿态亲密而温柔。复与站在沉跃身后，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
“喜欢这幅？”复与的气息拂过沉跃的耳际。
沉跃点头，说不出话来。复与的靠近让她心跳加速，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空间里。
走到一个转角处，复与突然拉住沉跃，快速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吻。这个吻来得突然而短暂，却让沉跃整个人都愣住了。
“抱歉，”复与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忍不住。”
沉跃脸红地环顾四周，幸好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她轻轻捶了下复与的肩膀：“被人看到怎么办...”
“那就看到。”复与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这句话让沉跃心里甜得发颤。她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手指却诚实与复与交缠。
中午，她们在美术馆顶楼的餐厅吃饭。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复与细心地为沉跃拉开椅子，点餐时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开心吗？”复与问，眼神温柔地落在沉跃脸上。
沉跃用力点头：“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复与假装不悦地皱眉：“又说谢谢。”
沉跃抿唇笑了，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复与的脚：“那...我很高兴。”
餐点上来了，复与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餐点分给沉跃一些：“尝尝这个，你肯定会喜欢。”
沉跃小口品尝，果然美味。她们边吃边聊，从艺术作品谈到校园趣事，再谈到彼此的童年。沉跃发现，越是了解复与，就越被她吸引。
饭后，她们继续参观。在一个互动艺术装置区，有一个由无数小灯组成的空间，灯光随着人的移动而变化。复与拉着沉跃走进去，瞬间被闪烁的灯光包围。
“看，”复与轻声说，指着周围变幻的光点，“像不像星空？”
沉跃抬头，确实如同置身银河。灯光在她眼中闪烁，映出万千星辰。复与的脸在光影中明明灭灭，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醉。
在这个被星光包围的空间里，复与轻轻捧起沉跃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轻触，而是缓慢而深情。复与的唇柔软而温暖，带着刚才咖啡的淡淡余香。沉跃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星空之中。
当她们分开时，周围的灯光正好变成温柔的蓝色，如同深海或夜空。
“我一直想在这样的地方吻你。”复与低声说，额头抵着沉跃的额头。
沉跃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复与的手，心跳如鼓。
他们在美术馆一直待到闭馆时间。走出大门时，夕阳正好，给整个城市镀上一层金色。复与很自然地牵起沉跃的手，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累了？”复与轻声问，拇指轻轻摩挲沉跃的手背。
沉跃摇头。虽然走了一天，但她一点不觉得累，反而精神焕发。
路过一家小店时，复与突然停下：“等一下。”
她走进店里，几分钟后拿着一个小纸袋出来。“给你的。”她递给沉跃，眼里带着期待。
沉跃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钥匙扣，造型是两个交织的月亮——一弯新月和一轮满月。
“看到就想起我们。”复与轻声说，“像不像那天晚上在阳台上的我们？”
沉跃抚摸着钥匙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复与总是记得这些细节，总是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她的爱意。
“帮我挂上？”沉跃从包里拿出钥匙。
复与接过，细心地将钥匙扣挂在沉跃的钥匙串上。她的手指偶尔碰到沉跃的掌心，带来一阵微颤。
回程的车上，沉跃有些累了，头不自觉靠在复与肩上。复与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睡一会儿吧，”复与轻声说，“到了我叫你。”
沉跃闭上眼睛，感受着复与的体温和轻柔的触摸。她从未感到如此安心和幸福。
到达学校时，天已经黑了。复与轻轻摇醒沉跃：“到了，起来了.”
沉跃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复与怀里，顿时脸红地坐直：“对不起，我...”
“很喜欢你靠着我。”复与打断她，眼神温柔，“以后可以经常这样。”
下车后，她们手牵手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夜风微凉，复与脱下外套披在沉跃肩上：“别着凉。”
外套上带着复与的体温和淡淡的柑橘香，沉跃裹紧了些，心里甜甜的。
到宿舍楼下，复与没有立即告别。她拉着沉跃走到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月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之一。”复与轻声说，手指轻轻摩挲沉跃的脸颊。
沉跃点头，声音轻柔：“我也是。”
复与靠近，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印在她的唇上。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一整天的甜蜜和依恋。
当她们分开时，复与抵着沉跃的额头，轻声说：“做我女朋友好吗？正式的。”
沉跃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以为我已经是了。”
“想听你亲口答应。”复与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温柔。
沉跃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复与的唇角：“好，我是你的女朋友。”
复与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抱住沉跃转了个圈，笑声在夜空中格外清脆。沉跃也忍不住笑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放下沉跃后，复与仍然紧紧抱着她：“我好开心，沉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沉跃把脸埋在复与肩头，感受着她的心跳：“我也是。”
她们在树下相拥良久，直到宿舍楼的熄灯预备铃响起。
“该回去了。”复与不舍地松开手，却仍牵着沉跃的手指。
沉跃点头，同样不舍：“明天见。”
复与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明天见。梦里见。”
沉跃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回头看看。复与一直站在树下，朝她挥手，直到她走进宿舍楼。
回到寝室，林晓立刻凑过来：“怎么样？约会顺利吗？”
沉跃点点头，脸上幸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走到阳台，看向对面。复与的寝室灯已经亮了，片刻后，复与出现在阳台上，朝她挥手。
手机震动，新消息来自“我的复与”：
“还在想今天的吻。[月亮]”
沉跃回复：“我也是。[爱心]”
又一条消息：
“下周再约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沉跃回复：“好。任何地方都可以。”
她放下手机，抚摸着手腕上的链坠和钥匙串上的月亮钥匙扣，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窗外，月亮格外明亮，温柔地照耀着两个刚刚确认彼此心意的灵魂。
那一夜，沉跃梦见的全是复与——她的笑容，她的亲吻，她在星光下说“做我女朋友”时温柔的眼神。梦太美，让她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