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王辰正在盯盘,前台突然打来电话:
“王经理,有位邓建国先生找您,说是邓佳的父亲。”
王辰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来了。
会客室里,邓建国独自坐着。这位身价数十亿的富豪穿着朴素,但气场强大。见到王辰,他起身握手,态度出乎意料的客气。
“王先生,感谢你上次帮助小女。”邓建国开门见山,“那三百万,我已经让人打到你的账户了。”
王辰挑眉:“邓总消息很灵通。”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邓建国意味深长地说,“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投资委员会。”
这个邀请让王辰很意外。邓氏集团的投资委员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为什么选我?”
“三个原因。”邓建国竖起手指,“第一,你在天孚通信上的操作很漂亮,提前减仓避免了更大损失。第二,你敢借给佳佳三百万,说明重情义。第三...”
他顿了顿,直视王辰的眼睛:“你举报刘总的那份材料,很有分量。”
王辰心中一震。这件事他做得很隐蔽,没想到邓建国还是知道了。
“邓总这是在威胁我?”
“恰恰相反。”邓建国笑了,“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格。在这个圈子里,太多人明哲保身,缺少你这样的血性。”
---
送走邓建国后,王辰陷入沉思。
这个邀请确实诱人。加入投资委员会,意味着能接触到更核心的圈子,获得更多资源。
但代价呢?他很可能要放弃现在的独立性,成为邓氏集团这艘大船上的一员。
中午,先进数通开始拉升,涨幅很快突破5%。王辰按照计划,在6%的位置减仓一半,锁定利润。
这时,冯婷打来电话:
“听说邓建国去找你了?”
“冯总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
“他是不是邀请你加入投资委员会?”冯婷语气平静,“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为什么?”
“邓氏集团内部很复杂,派系林立。”冯婷顿了顿,“而且,他们最近在半导体领域的投资很激进,树敌不少。”
王辰明白,冯婷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为自己争取。
---
下午,王辰把主要精力放在涅盘项目上。系统迁移进入最后阶段,他亲自测试每个功能模块。
“支付接口响应时间有点慢。”王辰指着监控数据,“优化一下数据库查询。”
组员们都很佩服他的技术能力。一个既能把握大方向,又能解决具体问题的领导,确实难得。
下班前,cEo把他叫到办公室:
“王辰,创新投资部的位置,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再等等。”
“等什么?”cEo不解,“这可是个好机会。”
“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王辰没有明说。如果他接受邓建国的邀请,这个总监位置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
晚上,王辰约郭慧在外面吃饭。他特意选了她最喜欢的江景餐厅。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郭慧好奇地问。
“就是想和你好好吃顿饭。”
菜上齐后,王辰看似随意地说:“如果...我换个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换工作?”郭慧放下筷子,“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
“有个更好的机会。”
“在哪儿?做什么?”
王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邓佳父亲的公司,做投资。”
郭慧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要去邓佳家的公司?”
“只是工作。”
“王辰!”郭慧声音提高,“你明明知道邓佳对你...你怎么能...”
她突然停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配不上你了?”
王辰愣住了。他没想到郭慧的反应这么大。
“你误会了,我只是...”
“我吃饱了。”郭慧拿起包,转身就走。
王辰坐在原地,看着满桌的菜,苦笑着摇头。
他早该想到的。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
深夜,王辰独自站在阳台上。
一边是邓建国抛来的橄榄枝,一边是郭慧的激烈反对,还有冯婷的提醒警告。
这个选择,比他做过的任何投资决策都要难。
手机亮起,是孙浩发来的消息:
【辰哥,查到了。邓氏集团最近在大量买入半导体设备股,动作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