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终了，掌声雷动。邓佳脸颊微红，拉着王辰来到二楼的露天阳台暂避风头。
阳台正对着一片精心打理的法式花园，晚风送来玫瑰的香气。与室内的喧嚣相比，这里格外宁静。
“渴死了。”邓佳拿起侍者托盘上的香槟，一饮而尽，“每次生日派对都这么累人。”
“众星拱月的感觉不好吗？”王辰靠在栏杆上，月光洒在他侧脸，轮廓分明。
邓佳转头看他，眼神复杂：“如果那些星星都是冲着月亮的位置来的，而不是月亮本身，你觉得好吗？”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王辰没有立即回答。
沉默片刻，邓佳轻声问：“王辰，你为什么要送我钢笔？”
“实用。”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王辰转头与她对视，“你觉得我应该像徐文杰一样，送个包来证明什么？”
邓佳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你知道吗？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把我当‘邓氏千金’看待的人。”
“怎么说？”
“其他人，要么拼命讨好我，要么像文杰哥那样，觉得我们门当户对就该在一起。”邓佳晃着酒杯，“只有你，敢跟我顶嘴，不肯顺着我，送我礼物也只是因为‘实用’。”
王辰也笑了：“那你是受虐倾向？”
“去你的！”邓佳嗔怪地推了他一下，随即正色道，“我是觉得，在你面前，我可以只是邓佳，而不是邓家的女儿。”
这话里的孤独感，让王辰微微一怔。他想起前世自己作为普通程序员的种种不易，而邓佳虽然生在金字塔顶端，却也有她的身不由己。
“那就做你自己。”王辰举杯，“生日快乐，邓佳。”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这一刻，没有身份的差距，没有利益的算计，只有月光下的两个年轻人。
派对在午夜时分达到高潮。九层的蛋糕被推出来，邓佳在众人的生日歌声中许愿吹蜡烛，然后亲自切下第一块蛋糕，依旧递给了王辰。
这个举动再次引发了小小的骚动。在邓佳的这个圈子里，这种象征性的举动往往意味深长。
徐文杰终于按捺不住，在邓佳独自去洗手间时拦住了她：
“佳佳，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出尽风头！”
邓佳皱眉：“文杰哥，我的生日派对，我想请谁，对谁好，是我的自由。”
“自由？”徐文杰冷笑，“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跟那种人走得太近，丢的是我们整个圈子的脸！”
“什么圈子？纨绔子弟的圈子吗？”邓佳反唇相讥，“王辰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比某些靠家里吃喝玩乐的人强多了！”
这话戳中了徐文杰的痛处，他脸色铁青：“好，很好！邓佳，你会后悔的！”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派对结束后，邓佳坚持要送王辰回家。回去的车上，她异常沉默。
快到王辰住处时，她突然开口：“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过了个不一样的生日。”邓佳看着窗外，“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商业互捧，就...很轻松。”
王辰看着她疲惫的侧脸，忽然有些理解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女孩内心的孤独。
车停在小区门口，邓佳却没有立即让他下车。
“王辰，”她转过头，眼神异常认真，“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这话问得突如其来，连王辰都愣了一下。
夜色中，邓佳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与平日里那个张扬肆意的她判若两人。
晚风从车窗吹入，带着初夏的微凉，却吹不散车内突然升温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