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大早，王辰刚到公司，孙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辰哥，有动静了。”孙浩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但很清醒，“凌晨三点左右，几个小众的技术论坛和贴吧，几乎同时出现了关于‘精工科技’通过内部技术评审的帖子，内容很详细，不像瞎编的。”
王辰打开电脑，快速浏览着孙浩发来的“来源能确定吗？”
“发帖的都是新注册的小号，Ip地址遍布全国各地，明显是有人统一放的料。”孙浩顿了顿，“而且，就在刚才开盘前，有两家平时不怎么关注制造业的财经自媒体，突然转了这些消息。”
王辰看着“精工科技”的集合竞价，股价比昨天收盘价高开了两个点，成交量明显放大。
“知道了，继续盯着。”
挂了电话，王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这手法太熟悉了。先在小范围放消息试水，再通过媒体扩散，等正式利好公布的时候，股价早就提前反应了。）
果然，九点半正式开盘，“精工科技”直接高开三个点，买盘踊跃，但上方抛压也不小，股价在开盘价附近震荡。
王辰没动。这种借着朦胧利好拉高的局面，追进去风险太大。
十点左右，邓佳的微信来了：
【看到消息了吗？精工科技的技术评审通过了，据说评价很高！看来我们今天晚上能听到更多好消息。】
王辰回了个简单的：【看到了。】
邓佳很快又发来一条：
【晚上七点，悦华酒店三楼宴会厅，别忘了。我爸爸几个朋友也会来，介绍你认识。】
王辰皱了皱眉。邓建国也要掺和进来？这局面比他预想的要复杂。
（老狐狸出面，看来他们对这个局很有信心。是想借着政策东风，玩一把大的？）
他回复：【准时到。】
整个上午，“精工科技”的股价都在高位震荡，多空双方争夺激烈。王辰一直没操作，只是静静观察着盘面变化。
中午吃饭时，他特意绕到交易部转了转。几个交易员正凑在一起讨论：
“精工科技今天什么情况？突然就起来了。”
“听说有什么技术突破？”
“扯淡吧，这种消息听听就好。真要是有戏，早就该动了。”
“不过今天高端制造板块整体都不错，可能真有政策预期。”
王辰默默听着，心里更有数了。连公司内部的交易员都半信半疑，说明市场共识还没形成。
回到办公室，他打开工信部官网，再次确认了下午座谈会的议程。两点开始，预计五点左右结束。
（关键就看下午这场会了。是骡子是马，很快就见分晓。）
他给郭慧发了条微信：【晚上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
郭慧很快回复：【少喝酒，完事给我个消息。】
看着这条消息，王辰笑了笑。比起邓佳那些精心算计的关心，还是这种朴素的叮嘱更让人舒心。
下午一点五十分，王辰关闭了交易软件，整了整西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