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许正想梳理体内刚成型的金、水灵力循环,突然感知到断墙后的人。
岸边,步家晓还在断墙后窥伺,见陆云许竟从池底浮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被发现。
而数万里外的星陨湖古战场,陆云许本尊丹田内的逆灵珠突然剧烈发烫,珠体表面浮现出玄武的图腾虚影,与分身识海中的《水衍四时诀》产生跨空间的共鸣。
幽蓝池水泛起层层涟漪,陆云许的身影破水而出。
刚接完玄武残魂的传承,又经宗主印与水系灵脉的共鸣催化,他体内的灵力骤然沸腾 ——
炼气六层的壁垒如同纸糊般破碎,淡蓝色的水系灵力与金系灵力在经脉中交织,最终在丹田内凝成炼气七层的灵力核心!
突破的波动如潮水般扩散,池面的雾气被震散,岸边的碎石都微微震颤。
陆云许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眉心的宗主印泛着淡金色微光,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水系灵息。
与之前的青涩截然不同,此刻的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刚承传上古残魂的威严,还有被背叛后的冷冽。
他的目光扫过岸边,瞬间锁定了断墙后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
步家晓还没来得及逃走,正攥着偷来的疗伤符,死死盯着池水,显然没料到陆云许不仅没死,还突破了境界。
“躲在那里,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陆云许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水系灵力的震颤,清晰地传入步家晓耳中。
步家晓浑身一颤,想转身逃跑,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后颈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拽了回来,狠狠撞在断墙上。
“咳!”
步家晓捂着胸口咳嗽,抬头就对上陆云许冰冷的眼神。
不等他求饶,陆云许的右手已掐住他的脖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炼气七层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压下 ——
那是远超之前的力量,带着玄武传承的水系灵息,让步家晓感觉像是被冰冷的潮水裹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死、死不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步家晓双手乱舞,脚尖离地,脸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恐惧。
“陆、陆云许,饶命啊!我就是路过,什么都没做!”
“路过?”
陆云许的手指微微用力,步家晓的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闷响。
“我掉落的符箓,在你怀里吧?还有佟罄竹和于东弟,他们去哪了?”
最后一句问话带着杀意,陆云许的拇指顶住步家晓的喉结,只要再用一分力,就能捏碎他的气管。
步家晓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冰冷,他知道再撒谎只会死得更快,眼泪和鼻涕瞬间流了下来,断断续续地哭喊:
“我、我说实话!别杀我!”
陆云许的力道稍稍放松,却没松手,冷声道:
“说。”
“佟、佟罄竹和于东弟…… 他们打了你之后,怕你没死,又怕被大部队发现,就往陨星谷西侧跑了!”
步家晓大口喘着气,语速飞快。
“他们说、说要去投靠烈阳宗的人!烈阳宗这次来了不少筑基期修士,他们想借烈阳宗的手,把你‘意外’死在遗迹的事栽赃给妖兽,还说要把你可能得到的宝贝抢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疗伤符,却被陆云许一眼看穿。
陆云许的左手探入他怀中,将那张泛着金光的疗伤符取了回来,指尖灵力一动,符箓便化作一道暖流,修复着他之前被玉符震伤的经脉。
“他们还说了什么?”
陆云许追问,掐着步家晓脖子的手依旧没松,眼神里的冷意未减 ——
佟罄竹和于东弟不仅背叛,还想投靠敌对宗门栽赃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没、没别的了!”
步家晓吓得浑身发抖。
“他们就说要找烈阳宗的王长老,还说…… 还说你肯定活不了,让我别多管闲事!我真的什么都没参与,就是捡了张符箓,求你放了我!”
陆云许盯着步家晓的眼睛,见他瞳孔放大,神色惊恐,不像是撒谎,便缓缓松开了手。
步家晓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看着陆云许的眼神满是畏惧,连滚带爬地想跑。
“等等。”
陆云许突然开口,步家晓的身体瞬间僵住。
陆云许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去告诉陈雨泽和李学钦,下次再敢暗中耍手段,或者和其他人勾结,我不介意让五行门少几个弟子。”
步家晓连连点头,连 “是” 都不敢说,爬起来就往大部队方向狂奔,眨眼间就消失在树林里。
陆云许望着步家晓逃走的方向,又看向陨星谷西侧 ——
烈阳宗的地盘。
他握紧拳头,《水衍四时诀》的水系灵力在掌心流转,与《白虎攻杀术》的金系灵力形成完美的循环。
“烈阳宗…… 佟罄竹、于东弟……”
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倒想看看,烈阳宗敢不敢保你们。”
说完,他转身向西侧走去,身形如踏浪般轻盈,周身水系灵息隐入暗处,只留下一道坚定的背影,消失在陨星谷的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