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刚…刚才我们…都…都糊涂了…肯定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翠兰低着头,飞快地系着扣子,手指都在发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和无比的羞愧:
“嗯…知…知道了,别说了…快…快忘了这事…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刘海中,羞耻感和对易中海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对!对!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刘海中如蒙大赦,连忙附和,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让他既后怕又…又莫名有点回味的地,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那…那我先走了,太晚了…再不回去…家里该……”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想赶紧离开。
王翠兰依旧低着头,胡乱地点了点,声音几乎听不见:“快走吧…”
刘中海几乎是做贼一样溜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确认院里没人,才像只耗子一样哧溜钻了出去,迅速带上了门。
直到门外脚步声远去,王翠兰才浑身脱力般地瘫软在床边,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而溜出易家的刘海中,并没有立刻回后院自己家。
他做贼心虚,总觉得身上还带着王翠兰的味道,这要是被家里的母老虎闻出来,那还了得?
他脚步一转,先是快步走到院外的公共厕所,假装上了个厕所,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儿。
让夜风吹散自己身上的气味,又仔细检查了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这才定了定神,绕了一大圈,装作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样子,慢吞吞地踱步回了后院。
刘海中故作镇定地推开自家屋门,心脏还在因为刚才那番刺激而砰砰直跳。
他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就像真的是出去溜达了一圈。
屋里,二大妈李招娣还没睡,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带着惯常的埋怨和一丝疑惑:
“当家的,你这溜达哪儿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刘海中心里一紧,但脸上却努力摆出一副不耐烦又疲惫的样子,一边脱着外衣,一边用抱怨掩饰心虚:
“还能去哪儿?就在胡同口转了转,心里烦得慌,家里那两个小兔崽子差点没把我气死,厂里一堆破事也闹心。
想着透透气,结果肚子又不舒服,又去公厕蹲了半天,这鬼天气,厕所里冻死个人。”
他故意把“去公厕”说得清晰自然,仿佛这就是他晚归的唯一原因,甚至还夸张地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做出很冷的样子。
李招娣一听是去厕所了,又看到丈夫那副疲惫不堪、一肚子火的模样,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就打消了。
她对自己这个男人还是很了解的,官迷,脾气爆,爱摆架子,但其他事,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她撇撇嘴,继续低头缝衣服,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唠叨:“你啊,就是瞎操心。
厂里的事儿你一个工人操那么多心干嘛?
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多挣点钱补贴家用,赶紧洗洗睡吧,热水给你留灶台上了。”
听到妻子这话,刘海中高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过关了,还好我机灵。
媳妇果然没起疑……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睡。”
说着,便端起灶台上温着的那盆热水,按照平时的习惯洗脚,生怕会被看出什么破绽。
心里却在腹诽:哼,老易啊老易,你在院里牛逼了一辈子,最后老婆不还是让老子睡了。
你就在局子里待着吧!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派出所。
与王副所长的正直不同,赵所长接到了领导的电话,他去了解案件后,也觉得这件事棘手。
但为了能在领导面前表现,他觉得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就是一个贪污罪嘛,这件事是还有转机的。
小黑屋内。
易中海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悔恨交加的模样。
门被推开,赵所长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门。
“易中海。”
易中海连忙抬起头,努力做出恭敬的样子:“赵所长…”
赵所长没有绕圈子,直接压低声音道:“易中海,你的事儿,上面有人关心。”
易中海心脏猛地一跳,上面有人关心,难道是…聋老太太找的关系起作用了?
他强压住激动,脸上露出希冀道:“真…真的?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关心。”
“先别急着谢。”
赵所长摆摆手,语气严肃,“你贪污何雨水生活费这件事,证据确凿,很麻烦,想要完全脱身是不可能的。”
易中海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赵所长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嘛…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关键在于…这笔钱,到底是谁拿的?或者说…主要责任在谁?”
易中海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是要让他找替罪羊啊。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脑海里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老伴王翠兰?不行,那等于没找,院里其他人?谁肯替他背这么大一口锅?
突然,一个绝佳的人选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那死去的徒弟,贾东旭。
对啊!
怎么把他忘了。
一个死人,是最不会反驳的替罪羊,而且贾家孤儿寡母,毫无反抗能力,正好可以利用。
易中海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赵所长,你…你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我,我真是罪该万死,我糊涂啊!”
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演技精湛:“其实…其实这笔钱…大部分都不是我拿的啊。”
“哦?”
赵所长眉毛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倒是想看看易中海这么短时间想出什么好办法。
只要合理,他捞他就容易多了。
易中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始编织他的谎言,语气沉痛无比:“是…是我那死去的徒弟,贾东旭。
他家的情况你可能也知道,孤儿寡母,困难得很,他又是我的养老人,我…我一时糊涂,就动了恻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