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左良耳天天来玩,每天都带来有趣的游戏或是题目。但凡有比赛环节,他总是输多赢少,好在他并不在意,四人玩得很开心。
偶尔,他们想去水塘,周娴香在那儿打理菜地,怕出事坚决不让,四人只好窝在后墙根,玩到表演开始才散。
左良耳也去看他们表演,每次只看一小会儿,就提前走了。
不久,汽修设备进场,侯佳川特别感兴趣,缠着侯一凡学汽车修理。侯一凡让他去问爷爷,侯守平不同意,认为以侯佳川的天资,应该从事更体面的职业。但是,架不住陈抚、颜新苦劝,才勉强同意他利用课余时间学习。
自此,侯佳川再也没有时间和左良耳玩了
不久,侯一凡请了表哥侯俊和汽修技师杜问廉来。侯俊负责打理堆场和仓库,下水村的红脸汉子李晨江协助他。
侯一凡、颜新则和杜问廉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了汽修厂上。他们对侯佳佳的学习安排,完全照搬侯佳川的模式,学习之余,让她和豆豆一起玩。
没有了表演场地,侯佳佳和豆豆无法再表演,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后墙根和左良耳玩。
这天,豆豆说:“好长时间没吃黄鳝了,菜地边的水塘里,有好多冬眠的黄鳝,我们今天不玩游戏,也不做智力题,和良耳哥哥比赛,看谁抓得多。”
侯佳佳听了,笑道:“好啊好啊,就算周妈妈不让,我也能用障眼法逃过她眼睛。不过,这样做,会不会成了坏孩子?”豆豆听了摇头说:“抓黄鳝给大家改善伙食,不算干坏事,可以破个例。”
侯佳佳点头,说:“豆豆哥哥,黄鳝长得像蛇,我不敢抓,。等一会儿,我施展通灵术,看哪儿有,就指给你去抓,好不好?”豆豆点头答应,与她一起找来两只鱼笆篓,两把铁铲,蹲在太阳窝里等左良耳。
菜地里,周娴香请了三个七姓村的农妇做帮工,正在补种耐旱耐寒的蔬菜。
侯佳佳懒懒地看着菜地,说道:“豆豆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以前我想知道谁在哪里,在干什么,只要用心一想,马上就能知道:我们第一次比赛,我提前知道了结果,在手上写了‘邻居’两个字;梁爷爷想知道马牌洋灰的经理在哪里,我用心一想,就看到他在码头的路边。”
她又说:“可是,现在我一直想知良耳哥哥、老爷爷在哪里,在干什么,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豆豆听了说:“大概他们会妖法,能让你的通灵术失灵,看不到他们。”侯佳佳听了,吓得一伸舌头,豆豆见了,笑道:“我随便说的,不要当真。”
正说着,看见左良耳背了个鱼笆篓,拿着把铁铲走了过来。左良耳见他们也拿着鱼笆篓和铁铲,奇怪地问:“你们怎么知道,今天要用鱼笆篓和铁铲玩游戏?”
豆豆说:“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就想和你说,今天不玩老爷爷的游戏和题目,要比赛抓黄鳝。”左良耳听了,喃喃自语道:“奇怪,怕是老爷爷喝多了,忘了关门,他说的话全让你们听了去!”侯佳佳听了,笑道:“不是喝多了,老爷爷是喝醉了!”
左良耳听了,笑道:“昨天老爷爷馋了,让我们今天比赛抓黄鳝,谁抓的归谁。”豆豆听了,笑着问:“周妈妈不让去水塘,你有什么办法?”
左良耳微微一笑道:“老爷爷说了,侯佳佳有办法。”豆豆看了侯佳佳一下,心想:“佳佳刚才对我说,她能用障眼法,躲过周妈妈这一关,老爷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老爷爷隔得那么远,就能听到我们说话?那么快,就让良耳哥哥拿了鱼笆篓和铁铲过来?”
他想不出原因,也就不再去想,对左良耳说:“佳佳不敢抓黄鳝,她负责帮我找黄鳝,我负责抓。今天,我们两个人比赛,好不好?”
左良耳笑道:“好吧,你们年纪小,我年纪大,你们两个和我比,也算公平合理。”接着,催侯佳佳快点开始。
侯佳佳见了,笑着站起来,让他们俩不要说话,拿好笆篓和铁铲跟着自己跑,经过周妈妈的时候,学几声小狗叫。
说完,侯佳佳快步跑了起来,经过周娴香身边时,学了两声小狗叫,就跑了过去,侯佳川和左良耳跟着她,也叫着跑过去。
周娴香正忙着,听到那么多小狗在叫,对农妇们说:“我老家有一种说法:小狗没事聚着叫,可能要地震。”农妇们听了点头。
三人跑到水塘边,豆豆开心地说:“佳佳,真好玩!你的障眼法,我的大学老师也会,不过,他最厉害的是顺风耳。”左良耳听了,问豆豆:“你的老师也会?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
豆豆摇头说:“记不得了。”左良耳不相信,笑道:“你才多大,有多少记不得的事?”豆豆心思在比赛上,没有回答他,他也没再追问。
今年的水大,虽然已经入冬,塘里的水没完全干,三人站在泥地里,走一步,拔一把枯草,找冬眠的黄鳝。
左良耳找黄鳝,先是侧耳倾听,发现了黄鳝洞,就用铁铲去铲,看到黄鳝的身段,再用手指抠,黄鳝的身子滑,好长时间也抠不出来。
侯佳佳则施展通灵术,专门隔着枯草看,发现了黄鳝的藏身之处,就让豆豆去挖,豆豆的劲太小,根本挖不到黄鳝冬眠的位置。
豆豆见忙了半天,也抓不住一条,比赛实在无趣,便问左良耳:“良耳哥哥,叫周妈妈过来帮忙,她们正好四个人,两个人帮我和佳佳,两个人帮你。怎么样?”
左良耳想了想,点头说:“我们没有周妈妈力气大,她们没有我们会找。我们负责找,她们负责抓,抓住的黄鳝分给她们一半,大家都开心。”豆豆听了,转身去叫周娴香。
周娴香见豆豆从水塘边走来,身后跟着侯家兄妹和一个陌生男孩儿,吓了一跳,大声问豆豆:“要死啊,你们几个怎么跑过去的?会障眼法啊?”
豆豆指着左良耳挖黄鳝的坑,没有搭话,说道:“周妈妈,我们在水塘那儿发现了好多黄鳝,晚上有肉吃喽!”
周娴香过去一看,果然有条黄鳝在蠕动。她马上回过头,叫来三个农妇。众人分成了两组,周娴香和一个农妇带着豆豆、侯佳佳,青衣农妇等两人带着左良耳。
分组完毕,众人按侯佳佳和左良耳的指点挖黄鳝,不一会儿就抓了几十条。青衣农妇见了,开心地说:“抓黄鳝这种男人的活儿,今天让我们女人抢了风头。”
左良耳和侯佳佳像是能看见泥地里的黄鳝,每指一下必有收获。只不过,左良耳需要用手拨开枯草,侧耳倾听,才能指出黄鳝的位置,而侯佳佳,则隔着烂草随便一指,一下就能挖出几条来。
周娴香一组,很快就把鱼笆篓装满,她让豆豆又拿了两只鱼笆篓来,自己留一只,递给青衣农妇一只。
菜地边的水塘很大,占地两亩多。不过,有了左良耳和佳佳的指点,七个人只用了两个多小时,挖了一圈,收获了三篓多的黄鳝。
三个农妇每人分了十条,左良耳也拿走半篓多,余下的接近两篓,被周娴香拿了回去,打算晚上烧一道蒜子黄鳝五花肉给大家吃。
晚餐时,侯守平边吃边赞:“这个季节的黄鳝,味道真是鲜美!”郑明楼也说:“秋冬季的黄鳝,肉质细嫩,吃了滋补气血,气色红润。小时候,大人不敢让我们多吃,怕太滋补,吃了流鼻血。”
陈抚点头说:“是有这个说法,孩子们吃几段就好,多吃些五花肉。”三个孩子点头。
张指柔边吃边问:“你们怎么想起,去挖黄鳝的?”三人听了,七嘴八舌地说起与左良耳认识、游戏和比赛的经过。
张指柔听了说:“这个左良耳不简单啊!他表现出来的智力,不可能花一天时间都猜不出‘呆’字。会不会特地来找豆豆和佳佳的?”
大家听了,警觉起来,只有周娴香笑道:“柔儿想多了,我天天跟着他们,能出什么事?过几天,我带他们去找附近的水塘,多挖些黄鳝回来,烧成半熟的保存起来,留给侯老先生、郑校长补身体。”
豆豆听了问:“周妈妈,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怎么去的水塘,没被你发现?”周娴香点头。
豆豆见了,把佳佳施展障眼法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笑道:“周妈妈眼睛一花,就分不清是我们,还是小狗了。”周娴香听了,笑道:“我一点也没发现!”
众人听了惊叹不已,侯守平和陈抚说:“佳佳用了障眼法,也只胜出左良耳一点点,明天,我们去见识这个厉害的小孩儿,看他到底是什么个来头。”
冷双显点头说:“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佳佳居然会障眼法,能让人产生瞬间的错觉,失去防范意识。”他又说:“有了这种异能,就算政府机关、军队和保密机构,只要佳佳想去,门卫和岗哨是挡不住的啊!”侯一凡、颜新听了,担忧地说:“这未必是件好事呐!”
吃完饭,侯一凡、颜新叫住张指柔、冷双显,说有件事与他俩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