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比试，我主动弃权了，我独自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杯茶，看着窗外飘落的鹅毛般大雪发呆。
傍晚，而在极乐谷的极乐宫大殿中，南海鲛绡织就的帷幕随风轻摆，映着殿内十二盏人鱼膏灯泛出迷离彩光。
看了一天斗猴戏的尔万侯斜倚在软玉雕成的龙榻上，两名仅着轻纱的侍女正将剥好的水晶葡萄送入他口中。
\"谷主，这是今日刚从南疆运来的'血髓酒'。\"
身着墨绿长袍的女管事跪着奉上一盏琉璃杯，杯中液体猩红粘稠，隐约可见细小的金丝在其中游动。
尔万侯浅啜一口，满意地看着杯中倒影——那张俊美如妖的面容在酒液中微微扭曲。
殿角鎏金香炉吞吐着紫色烟雾，将他的瞳孔也染成妖异的紫罗兰色。
\"紫心苏合香的味道淡了。\"他突然捏碎琉璃杯，任由酒液染红五指：\"把昨儿那个调香的活死人，送去喂血蟒。\"
与此同时，在潮湿的甬道里，两个新来的活死人蜷缩在墙角。
他们脖子上崭新的\"九十七\"、\"九十八\"烙印还在渗血，铁面具下的眼睛布满恐惧。
\"求求各位大哥...\"九十七号颤抖着捧出半块发霉的窝头，\"这是我们三天的口粮...\"
眼前五个活死人发出怪笑，其中一人抬脚碾碎窝头，另一人扯住九十八号的头发狠狠撞向石壁：\"知道规矩吗？新来的要当三个月肉垫！\"
铁面具撞击的闷响在甬道回荡。
九十八号瘫软在地，面具缝隙渗出黑血。九十七号突然暴起反抗，却被一脚踹中腹部，腐烂的内脏碎块混着血沫从面具呼吸孔喷出。
\"哟，还有个硬骨头？\"为首的活死人抽出腰间铁钩，\"正好老子今天没找着乐子...\"
寒光闪过！
铁钩尚未落下，那活死人的头颅突然滚落在地。
剩余四人惊恐转身，只见甬道尽头立着个戴铁面具的身影——十七号手中的长刀应声入鞘。
\"十...十七爷！\"活死人们跪地磕头如捣蒜，\"小的们这就滚...\"
十七号沉默地让开通道，当最后一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伸手按住对方肩膀。
\"咔嚓！\"
肩胛骨粉碎的脆响伴随着凄厉惨叫。
十七号拎起这个活死人，像扔破布袋般抛向远处血池，池中顿时翻涌起剧烈气泡，隐约可见数条血蟒游弋其中。
九十七号挣扎着爬起，却见十七号已经蹲在九十八号身旁。
他催动真气，轻轻按在九十八号心口。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黑血竟逆流回伤口，碎裂的头骨也发出细微的愈合声。
\"为...为什么救我们？\"九十七号声音嘶哑。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不能看见这样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你叫什么？”
“九十七号。”
“我是问你真正的名字。”
“王林成。”
通风孔外，极乐宫的琉璃金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夜风送来隐约的丝竹声，与活死人们的苦累、血奴窟深处的呜咽交织成地狱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