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渊女妭两人在星光殿花厅里的照窗矮塌上打坐休息,
对面圆窗外是四照树满枝繁花,雪一样厚厚的,压得枝头弯弯下垂,浓郁的清香弥漫室内外。
两人循环各自真气,互相交流,并与周围灵气往返交互,有时聊一两句,有时只是相视一笑,万物静谧,享受休闲。
封渊本来要去大荒查看,是否还有人装神弄鬼烧旱魃,如果有,他要立刻把他们都冻死,却被女妭拦下了。
她早已清醒,并不怎么在乎那些。
她不要封渊为她背负人命孽债。
人族受天道护佑,他如果见一个烧旱魃的就杀一个,天道岂不是把帐都算到他头上?
她觉得那样无法根本解决问题,还会导致封渊命格受损。
她去了趟神潢,告诉应龙不要落下任何一个干旱的地方。
只要风调雨顺,谁还会装神弄鬼!
封渊却觉得她无比冤屈,以后无论哪里有旱情,她都得背锅,大荒那么多火系生灵,动不动就有旱灾,
她背得过来吗?
岂不是三天两头得头疼?
女妭却认为那些生灵只能引起局部小旱情,只要及时补雨就行了。
只要不是天下大旱,谁还整天想起来旱神?慢慢就忘记了。
人族的平均寿命只有二十多岁,一代代繁衍下去,旱神很快就会淹没在他们的记忆中。
人族是很容易遗忘的种族,不长情。
争来争去,封渊只好依她,但是他也和各处灵脉传了话,命各路水君严密监控属地气候,一有旱情就及时补雨。
两个人居家休息了几天,封渊又让女妭试婚服。
女妭都惊呆了:“你连婚服都准备好了吗?婚礼还早呢!”
封渊:“几乎所有都准备好了,我属下大都是些很闲的水族,给他们点事做,他们倒是高兴。”
“婚服是我用五行灵气做布料,泾水龙宫的织娘裁剪缝制的,你看看哪里需要修改再说。”
“等都修改好了,我就把它们封起来放进渊底水晶宫,不再动了。等三百年后在取出。”
封渊领她到赤水宫专门的试衣间试婚服,婚服有好多套,适合各种场合的。
封渊详细地给她讲了一遍,女妭都惊到了,她没想到婚礼会那么复杂!
拜黄天后土,拜女娲,甚至还要祭祀山川河流、祭司五行生灵……每一处穿的礼服都不一样。
还有婚礼队伍游行,路线竟然从大荒到天庭一个来回。共工台、神潢都是路上的重要停留点。
封渊还说,以后再添加一些风景优美的地点。时间还早,慢慢选地方。
他把婚礼应做的程序都查了个遍,务必要求最正式,最隆重。
女妭受他影响,开始郑重地,仔细地,一套一套的试婚服。
天青色天衣浓郁鲜翠,雪白的纹饰繁复华美,这是拜天地时穿的最隆重的一套。
晶莹剔透的蓝水晶发冠雕成镂空星辰的形状,四射星芒上垂下一层长长的流苏,朦朦胧胧遮挡住了绝美的容颜。
雪白的卷发起伏而下,直垂到脚踝。
青配白真是绝配,既浓艳又清雅,使本就矛盾的两种特质和谐共存,穿在她身上即高贵又冶艳。
她是最美的神女。
封渊的婚服是正红色的,袖口、衣摆、肩头、前胸都是繁复精细的铁锈红色花鸟鱼虫的纹饰。
衬着高大挺拔的身材,雪白的肌肤,英挺的眉眼,烈焰红唇,一眼惊艳。
犼兽悄悄得凑了过来,对着主子流了半天口水,一转头,忘了面对的是谁,对着封渊继续流口水。
封渊早就忍不了了,要不是看在女妭的面子上,他早拍飞她了。
因为犼兽已经是女妭的正式宠物了,他得给自己爱妻面子。
十精一回来就忙的脚不沾地,各方面都需要向他汇总一下,他目前是赤水宫的大总管。
他匆忙来见尊上,赫然发现犼犼竟然溜到了试衣处,还一脸痴态流口水!他一把就把她拽走了。
她这小身板不够尊上一坨冰砸的。
“你竟敢对着尊上流口水,你不要命了?”
“绝啊。”
“啥?”
“绝配啊。”
“什么绝配?你在说什么?”
“我说论颜值也只有尊上能配得上我主子。两人穿着婚服往那一站,哎吆,太好看了!”
十精眼珠子咕噜一转:“犼犼你想不想也穿穿漂亮的婚服?”
犼兽想都没想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瞪眼:“别和我耍心眼,我本来就不在五行之中,和你的缘分只能说珍惜当下,女娲管不着我。”
十精闻言心里一阵子苦涩。
犼兽不管他,也不看两个主子试婚服了,一溜烟地去西昆仑挖桃树去了。
她也要为两位主子的婚礼做做贡献了。
徒留十精立于院中凌乱许久。
最后,他一甩衣袖,去忙别的了。
至少,他还有“当下”可以珍惜,不急,慢慢来。
西昆仑,西王母正漫步在万里桃园。
阳光火辣,是蟠桃树最喜欢的强度。
西王母悠闲地左右甩着尾巴,正享
受她无人打搅的世外清幽,忽然感觉心里一突……
正在试婚服的女妭恍然:“咦,犼犼上哪去了,刚才还在这儿。”
封渊:“献献找她有什么事吗?”这该死的怪兽怎么这么吸引关注呢?
女妭:“也没什么事,我怕她到处乱跑再惹事。”
封渊:“放心,我已经让十精专门看着她去休息了。听十精说她失了一半原火。雨师国大旱是她遗落在阵法内的原火引起的。有十精看着她你就放心吧。”
封渊努力扭转女妭的注意力,“你看看婚服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封渊揽着她望着前方巨大的水镜。镜中的她千娇百媚,娇羞含情;他英俊挺拔,春风满面。
女妭转过脸来道:“衣服真是太合适了,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