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峰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楼道里飘着邻居家做饭的香味。他打开门,换鞋时下意识摸了摸大腿的伤口——医生说的没错,三四天下来,伤口已经不疼了,拆线后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客厅里的窗户开着,晚风把窗帘吹得轻轻晃动,茶几上放着妈妈留的纸条,说炖了排骨汤,让他热一热再喝。
他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先去厨房热了汤,喝了两大碗,浑身都暖和起来。想起要和“杨”字铜牌共鸣,他特意找了家里最安静的书房——平时这里没人来,书架挡住了阳光,光线刚好不刺眼,书桌也够大,能放下铜牌和手串。
轩峰从内袋里掏出“杨”字铜牌,铜牌被软布裹得严实,打开后,铜色的表面还带着淡淡的光泽,背面刻的黯然销魂掌基础招式纹路清晰可见。他把铜牌放在书桌中央,又抬起手腕,手串上的深绿珠子此刻只是微微泛着淡光,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该开始了。”轩峰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共鸣其他铜牌的经验,先运转《静心经》稳定心神,指尖轻轻碰了碰铜牌,再将手串贴近铜牌——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深绿珠子突然亮了起来,不是之前的淡绿,而是像翡翠一样的浓绿色,光芒顺着铜牌的纹路蔓延,把整个书桌都照得泛着绿光。
“嗡——”手串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深绿珠子里传来的侠魂声音比之前清晰多了,不再是模糊的片段,而是连贯的话语:“铜牌与手串共鸣成功,现在传你黯然销魂掌进阶招式,记住,进阶招式重在‘意’与‘力’的结合,比基础招式更需情绪牵引,但不可被情绪控制。”
轩峰屏住呼吸,认真听着。侠魂一共传了五招进阶招式,分别是“六神不安”“心惊肉跳”“魂不守舍”“若有所失”“行尸走肉”,每一招都有详细的动作要领和内力运转方法。比如“六神不安”是快速连掌,一掌接一掌,掌风层层叠加,像波浪一样推向敌人,需要内力快速流转,不能有丝毫停顿;“心惊肉跳”则是虚虚实实,表面看起来掌风缓慢,实则藏着暗劲,等敌人放松警惕时突然发力,出其不意。
侠魂一边传招,一边在他脑海里勾勒出招式的动作影像,比如“魂不守舍”时,脚步要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盈,掌法却要刚劲,形成“轻身重掌”的反差;“若有所失”则需要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敌人进攻,再趁机用掌风缠住对方,打乱其节奏。这些细节比基础招式复杂多了,但轩峰跟着影像模仿了几遍,竟然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大概是之前在祝山观日台练过基础招式,打下了底子。
共鸣持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等侠魂说完最后一招“行尸走肉”的要领,深绿珠子的光芒才慢慢暗下来,恢复成之前的淡绿色,只是摸起来比之前更温润,像是吸收了铜牌的能量。轩峰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胳膊,拿起铜牌——铜牌的颜色好像深了一点,背面的纹路摸起来更光滑了,像是和手串产生了更深的联系。
“先练一练新招式。”轩峰把铜牌收进抽屉,走到客厅。他家客厅够大,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间刚好能练拳,他先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踝,又运转了一遍《静心经》,等内力流转顺畅了,才开始练“六神不安”。
第一遍练的时候,动作还有点生涩,掌风也不够连贯,第一掌推出去,第二掌就慢了半拍,掌风散得厉害,只吹动了脚边的拖鞋。“不对,内力要跟着掌法走,别停。”深绿珠子里传来侠魂的提醒,“想想之前和灭脉者打斗时的紧迫感,让情绪带着内力走。”
轩峰点点头,闭上眼睛,回忆起在阿里山神木下被围堵的场景——灭脉者的短刀、新头目狰狞的表情、老猎人举着猎枪的背影,那些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再次抬手,第一掌推出去,内力顺着手臂快速涌到掌心,第二掌紧接着跟上,没有丝毫停顿,两掌的掌风叠加在一起,竟然把茶几上的纸巾盒吹得滑出去了几厘米。
“对,就是这样!”侠魂的声音带着点赞许。轩峰越练越顺,从“六神不安”到“心惊肉跳”,再到“魂不守舍”,每一招都比上一招熟练。练到“若有所失”时,他故意放慢掌速,等掌风快要碰到沙发时,突然加快内力,“砰”的一声,掌风撞在沙发上,把沙发垫都震得陷下去一小块。
练到最后一招“行尸走肉”时,轩峰感觉体内的内力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招式的要领自动流转,不需要刻意控制。这一招讲究“沉”,掌风不张扬,却带着厚重的内力,他一掌拍向旁边的健身球,健身球没有被吹飞,反而被掌风压得往地面陷了陷,然后才弹起来。
不知不觉,他练了一个多小时,额头上全是汗,t恤都湿透了,但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浑身舒畅——之前和灭脉者打斗时,体内残留的一些内力滞涩感,现在全没了,内力流转得比以前顺畅多了,甚至感觉比之前更充盈。他试着抬起客厅角落的哑铃——那是爸爸用的,有20公斤重,以前他得用点劲才能举起来,现在一抬手,轻松就举过了头顶,而且一点都不费劲。
“内力确实提升了一个档次。”轩峰放下哑铃,坐在沙发上,拿起手腕上的手串。深绿珠子还带着淡淡的热度,其他珠子也平静地待着,只有金黄珠子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突然想起,收集到的铜牌已经有十一枚了,就差最后一枚。之前活佛说过,十二枚铜牌集齐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现在有了进阶的黯然销魂掌,又提升了内力,刚好可以找最后一枚铜牌。“不如明天去公司,用AI分析一下之前收集的线索,看看最后一枚铜牌在哪里。”轩峰摸了摸金黄珠子,那微弱的光芒好像更明显了一点,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或许最后一枚铜牌的线索,就藏在之前忽略的某个细节里。
轩峰站起身,把沙发上的纸巾盒放回原位,又喝了一杯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经浓了,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明天,又有新的事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