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萨力克大坟墓,第九阶层,一座由黑曜石构筑的宏伟议事厅内。
安兹·乌尔·恭高踞主位,权杖顿地,散发着无上至尊的威严。雅儿贝德侍立一旁,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对面。赛巴斯、科塞特斯等核心守护者分列两侧,杀气腾腾。
对面,蓝染惣右介优雅地坐在客位,面带微笑。他身边,带土的面具已经更换,但气息依旧阴冷,写轮眼时不时扫过纳萨力克的防御布置。蚁王梅路艾姆则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金色瞳孔中满是对这种“无聊谈话”的不耐,但碍于蓝染,并未发作。
而林夜,作为特殊的“桥梁”,被安排坐在靠近安兹一侧的位置。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月读的后遗症和力量的透支尚未完全恢复,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锐利和冷静,暗中全力运转查克拉和真理之门的微光进行调息。
“蓝染,”安兹率先开口,声音低沉,“直接说明你的来意。纳萨力克不欢迎虚伪的客套。”
“安兹陛下果然快人快语。”蓝染微微一笑,“我的目的很简单。虚无之门的威胁,远超我们之前的预估。它并非简单的毁灭工具,而是一个……正在不断吞噬规则、试图将一切‘存在’拉入‘虚无’的恐怖现象。单凭我们任何一方,都难以应对。”
他顿了顿,看向安兹:“合作,是唯一的选择。我们需要共享情报,甚至在某些时候,协同行动。”
“共享情报?”安兹眼眶中红光一闪,“比如,你对我们纳萨力克内部情况的了解?比如,你绑架林夜的目的?”
“陛下误会了。”蓝染面不改色,“我对林夜小友,是欣赏和投资。至于纳萨力克的情报…任何有远见的组织,都会对潜在的盟友或对手有所了解,不是吗?”
“废话少说!”蚁王不耐烦地打断,“要打就打,要合作就拿出诚意!本王没空听你们绕圈子!”
蓝染看了蚁王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安兹说道:“我的诚意就是…共享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虚无之门‘核心’的情报。”他指尖在空中一点,灵子构筑成一幅简易星图,其中一个点闪烁着不祥的灰暗光芒。
“根据我们的探测,虚无之门的‘核心’,并不在它显现的位置,而是隐藏在某个依附于主位面的‘夹缝空间’内。只有摧毁那个核心,才能真正关闭它。否则,它只会不断再生。”
这个情报极为关键!安兹和雅儿贝德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纳萨力克的技术也确实探测到了类似的空间异常,但无法精确定位。蓝染的情报,似乎是真的。
“那么,核心的位置?”安兹追问。
“这正是合作的下一步。”蓝染笑道,“定位核心,需要特殊的空间坐标感应能力,以及强大的能量冲击来撕裂空间屏障。我认为,林夜小友新觉醒的万花筒写轮眼的空间洞察力,结合我的一些技术,以及安兹陛下您的超位魔法力量,或许可以做到。”
他将矛头引向了林夜和安兹的力量。
林夜心中冷笑,蓝染果然在打他和安兹力量的主意。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开口道:“我的眼睛确实能感知到一些空间异常,但消耗巨大,且需要精确的引导。贸然尝试,很可能定位失败,甚至遭到空间反噬。”
他在暗示需要更多保障和准备时间。
安兹沉吟片刻。蓝染的提议风险极大,但若能真的摧毁虚无之门核心,确实能解除心腹大患。而且,他也想趁机摸清蓝染的底牌和林夜的极限。
“可以尝试。”安兹最终说道,“但必须在纳萨力克的监控下,在我的主导下进行。而且,我需要你先提供一部分关于核心空间结构的数据作为‘定金’。”
“合情合理。”蓝染爽快答应,“数据我可以立刻提供一部分。具体的行动方案和细节,我们可以稍后详细拟定。”
…
和谈暂告一段落,蓝染三人被“礼貌”地安排在纳萨力克外围的一处偏殿休息,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林夜则被安兹单独留了下来。
“林夜,”安兹屏退左右,沉声问道,“你对蓝染的提议,怎么看?你的眼睛,真的能定位那个核心吗?”
林夜知道这是安兹的试探,也是他争取信任和主动权的机会。他认真回答道:“我的万花筒确实对空间波动敏感。但蓝染的话不可全信。他主动提出合作,必然有更深层的目的。我怀疑,他要么是想利用这次行动消耗我们的力量,要么那个核心空间本身,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安兹眼中红光闪烁,林夜的分析与他的顾虑不谋而合。“继续说。”
“我认为,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林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参与行动,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我会在定位过程中,全力感知核心空间的真实情况,并尝试寻找可能存在的陷阱或后门。同时,我们需要准备好反制手段,一旦蓝染图谋不轨,立刻翻脸!”
他展现出了清晰的思路和决断力,不再是被动执行命令的工具。
安兹满意地点点头。林夜的成长和立场,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倚重的战力。“很好。具体的反制方案,我会让正在养伤的迪米乌哥斯和雅儿贝德秘密制定。你这段时间尽快恢复,需要什么资源,直接向雅儿贝德申请。”
“明白。”林夜躬身。他知道,自己暂时赢得了安兹的初步信任,但也肩负起了更重的责任。
…
偏殿中,蓝染站在窗前,望着纳萨力克阴森的天空。
“蓝染大人,为何要对那骷髅如此客气?”蚁王不满道,“直接联手杀进去,抢了我们需要的东西便是!”
带土也冷冷道:“林夜那小子,成长太快,是个隐患。”
蓝染悠然道:“梅路艾姆陛下,暴力并非总是最优解。安兹·乌尔·恭的底蕴远超你的想象,强攻代价太大。而带土,林夜的成长,正是我们计划的关键一环。”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那个核心空间里,除了虚无之门的核心,还藏着一样我更感兴趣的东西——一块更大的‘真理之门’碎片。只有借助林夜体内碎片之间的共鸣,以及安兹超位魔法的力量,才有可能安全地打开通道并取得它。”
“至于安兹和林夜……”蓝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自以为是将计就计,却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中。当通道打开,碎片到手之时,就是纳萨力克……和那个有趣的棋子,一同毁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