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暂时陷入寂静,所有人抓紧时间喘息、治疗、重整阵型,警惕着虚夜宫方向可能发起的下一波攻势。
黑崎一护在井上织姬双天归盾的持续治疗下,伤势快速恢复,但葛力姆乔留下的暗伤和过度消耗的虚之力,依旧让他感到灵压运转滞涩。他紧握着斩月,目光死死盯着乌尔奇奥拉消失的方向,被对方以绝对的力量碾压,甚至连逼出对方归刃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窒息。
“一护…”井上担忧地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我没事。”一护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执拗,“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
他的话未说完,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不远处的空间,乌尔奇奥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重新浮现。
他身上的白色破面制服完好无损,仿佛五条悟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但他那双绿色的眼眸中,不再是最初的绝对冷漠,而是多了杀意。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锁定在了五条悟身上,但随即,又缓缓移开,落在了黑崎一护身上。
“黑崎一护。”他的声音刺骨,“因他人的介入而苟延残喘…真是可悲。”
一护牙关紧咬,斩月横在身前:“乌尔奇奥拉!”
“蓝染大人的命令是带你回去。”乌尔奇奥拉缓缓抬起手,指向一护,“但此刻,我判定…你的存在本身,已构成对蓝染大人计划的潜在干扰。予以抹除。”
最后的两个字,带着绝对的死亡宣判!
“一护!快退!”露琪亚急声喊道,袖白雪瞬间解放,寒气弥漫!
“混蛋!”恋次怒吼着再次解放蛇尾丸!
茶渡沉默地踏前一步,恶魔左臂咒力沸腾!
井上织姬的双天归盾光芒大盛!
然而,乌尔奇奥拉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
“无关者,退散。”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仅仅是灵压的释放!
轰——!!!
如同无形的海啸碾压而过!露琪亚、恋次、茶渡、井上四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鲜血狂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狠狠震飞出去!重重砸落在远处的沙地,瞬间失去意识!
“露琪亚!恋次!井上!茶渡!!”一护目眦欲裂,疯狂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乌尔奇奥拉那如同实质的灵压死死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弱者连保护同伴的资格都没有。”乌尔奇奥拉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刀尖指向一护,“你的绝望,将是献给蓝染大人最好的数据。”
“混蛋!!!”一护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体内的虚之力因极致的愤怒与绝望而再次暴走!白色的骨质迅速覆盖脸颊,形成狰狞的虚面具!漆黑的灵压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
“虚化?低劣的挣扎。”乌尔奇奥拉评价道,手中的斩魄刀开始散发出幽暗的光芒,“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绝望。”
他轻声吟唱,声音仿佛来自幽冥:
“封锁吧,黑翼大魔。”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华。
只有一种极致的寂静,仿佛连世界本身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去,并非乌云,而是光线被某种力量强行吞噬、隔绝!
巨大无比的、仿佛由夜幕本身编织而成的漆黑羽翼,在乌尔奇奥拉身后缓缓舒展,遮天蔽日!他的身体被覆盖上线条冷峻的黑色铠甲,绿色的泪痕纹路如同燃烧的幽冥之火,变得更加深邃!头顶生出双角,手中普通的斩魄刀化为一把巨大无比的、由高度凝聚的绿色灵子构成的光剑!剑身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死亡气息!
归刃!黑翼大魔!
一护那刚刚完成的虚化,在这股威压之下,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白色的面具上甚至出现了裂痕!他半跪在地,用斩月死死支撑着身体,才没有被彻底压垮!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绝望!
这…就是十刃顶端的力量吗?!根本无法抗衡!
“结束了。”乌尔奇奥拉冷漠地宣判,巨大的黑翼微微扇动,身影瞬间消失!
好快!根本看不清!
一护只来得及将斩月挡在身前!
铛!!
绿色灵子光剑狠狠劈在斩月之上!一股巨力传来!
咔嚓!
一护听到了自己臂骨碎裂的声音!斩月险些脱手!整个人被轰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洒落!
乌尔奇奥拉的身影如影随形,再次出现在倒飞的一护上空,光剑毫不留情地再次斩落!
“月牙…天冲!!”一护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面具下的口中喷着血,漆黑的月牙咆哮着迎上!
然而——
乌尔奇奥拉只是随意地一挥光剑。
嗤——!
漆黑的月牙如同脆弱的布条般,被轻易撕裂!
绝对的实力差距!
绿色光剑余势不减,再次斩在一护的斩月上!
砰!!
一护以更快的速度砸向地面,将沙地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虚面具彻底破碎,露出他苍白而染血的脸庞,斩月脱手飞出,插在远处。
乌尔奇奥拉悬浮于深坑上空,黑翼投下的阴影将一护完全笼罩。他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终结之意。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绿色灵子光剑,毁灭性的能量开始高度凝聚。
“永别了,黑崎一护。”
就在这绝对的死局时刻——
“啧,都说了,欺负小朋友是不对的。”
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深坑边缘,双手依旧插在兜里,小圆墨镜反射着幽光。
乌尔奇奥拉的动作微微一顿,绿色的眼眸第一次真正显露忌惮。他清晰地记得刚才被对方那匪夷所思的力量轰飞的感觉,那完全超出了他对力量体系的认知。
“五条…老师…”坑底,一护艰难地抬起头。
五条悟没有看他,而是对着乌尔奇奥拉,缓缓抬起了右手,打了个响指。
“术式顺转——「苍」。”
嗡!
极致的“吸引”之力再次诞生,作用点却并非乌尔奇奥拉本身,而是他手中那柄正在凝聚能量的绿色灵子光剑!
“没用的。”五条悟轻笑,“能量凝聚度不错,可惜就是‘结构’太简单了。”
他另一只手轻轻一弹。
“术式反转——「赫」。”
微小的“排斥”之力精准地命中光剑能量结构中最不稳定的一点!
轰!!!
乌尔奇奥拉手中的绿色灵子光剑,竟然不受控制地提前爆发了!剧烈的能量反噬让他闷哼一声,黑翼剧烈震颤,整个人被炸得向后翻飞!
虽然瞬间就稳住身形,并未受伤,但这种被完全看穿、并被轻易戏耍的感觉,让追求绝对理性和效率的乌尔奇奥拉,产生了名为愤怒的情绪波动!
“不可饶恕!”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冰冷!他背后的黑翼猛地完全展开!更加恐怖的灵压爆发出来!无数绿色的灵子光点在他周身汇聚,化作数十柄灵子光剑,悬浮于空,剑尖全部对准了五条悟!
“哦?要动真格的了?”五条悟推了推墨镜,似乎更兴奋了,“这才有点意思嘛~”
“够了,乌尔奇奥拉。”
一个温和的声音,直接在战场上空响起。
是蓝染惣右介的声音!
乌尔奇奥拉的动作瞬间停滞,周身的灵子光剑缓缓消散,他微微低头:“蓝染大人。”
“现在不是与他们纠缠的时候。”蓝染的声音平静无波。
乌尔奇奥拉沉默片刻,恭敬回应:“…是。”
他冰冷的绿色眼眸最后扫了一眼深坑中挣扎的一护,以及挡在前方的五条悟,黑翼一振,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瞬间消失不见。那笼罩战场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散去。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五条悟看着乌尔奇奥拉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切,没劲。”他转身跳下深坑,走到一护身边,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脑袋,“喂,没死吧?”
一护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着牙,双手紧紧攥着沙土,指甲嵌入手掌,鲜血淋漓。
差距…无法逾越的差距…连让老师认真出手的资格都没有…连保护同伴都做不到…
看着这样的一护,五条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墨镜下的目光变得深沉了一些。
“喂,一护。”
一护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想赢吗?”五条悟问道。
一护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想!”
“那就别在这里像败犬一样哀嚎。”五条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看清楚差距,然后,想办法跨过去。”
他站起身,望向虚夜宫的方向。
“那个蓝染…好像在准备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