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碗碟还搁在桌上，空气中残留着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苏妩正要将盘子收进厨房，却被顾衡轻轻拉住了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苏妩回头，对上他深褐色的眼眸，那里面闪烁着她熟悉又每次都为之心动的光芒。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轻轻一带，跌坐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呀…”她轻呼，手本能地扶住他的肩膀以保持平衡。
顾衡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固定在自己怀中。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眉眼缓缓滑落到她的唇，那专注的眼神让苏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只是想好好谢谢我的医生。”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诱惑，“谢谢她这么关心我。”
苏妩的脸微微发热，却故意板起脸：“道谢就道谢，动手动脚做什么？”
顾衡低笑，鼻尖轻蹭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因为我发现，语言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
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这个吻开始很轻柔，如同晨露滴落在花瓣上。但很快，随着苏妩的回应，它变得深入而缠绵。顾衡的手从她的腰间缓缓上移，抚过她的背脊，最后停在她的后颈，温柔地加深这个吻。
当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时，苏妩的唇瓣微微红肿，眼中蒙着一层水光。顾衡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眼神暗沉。
“知道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餍足的慵懒，“每次吻你，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苏妩挑眉，气息仍有些不稳：“哦？哪里不可思议？”
“作为吸血鬼时，我品尝过无数珍馐，饮过最稀有的血液，”他的指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但没有任何滋味，比得上你唇间的温度，比得上这个简单的吻带给我的…战栗。”
这番话让苏妩的心轻轻颤动。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感受那温热的肌肤：“那是因为你现在是用心在感受，而不只是味觉。”
顾衡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串细密的吻：“不，那是因为是你。”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小妩，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不是作为吸血鬼的重生，而是作为人的初生。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触碰你的感觉…都是你赐予我的礼物。”
苏妩的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她从未想过，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亲王，会如此珍视这些在人类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体验。
顾衡轻轻将她搂回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轻柔下来：“有时候，我会在半夜醒来，只是为了确认这一切不是梦。确认我真的能感受到你的温度，确认我真的能陪你一起变老。”
苏妩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轻声道：“这不是梦，顾衡。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体验所有你错过的人类生活。”
他沉默片刻，然后忽然低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狡黠：“那么，我亲爱的生活导师，我们今天要体验什么？”
苏妩抬起头，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大扫除怎么样？体验一下人类的家务劳动。”
顾衡的表情瞬间僵住，那副从优雅亲王到不知所措的转变让苏妩忍俊不禁。
“开玩笑的啦！”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今天我们去书店吧，你可以挑些你感兴趣的书。然后…也许看场电影？你还没体验过现代影院呢。”
顾衡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他假装惩罚性地轻咬她的指尖：“调皮的小狐狸。”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顾衡轻轻将苏妩往怀里又带了带，在她耳边低语：“知道吗，成为人类后，我最大的发现是…”
“是什么？”苏妩好奇地问。
“是人类的身体有着如此多…有趣的感受。”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比如，我现在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抱着你时，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还有…”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引起她一阵微颤：“这种触感，布料之下的温度，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如此清晰。”
苏妩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大早上的，你在想什么啊…”
顾衡笑得像个得逞的恶作剧孩子，他将她搂得更紧：“我在想，能够以人类的感官完整地体验爱你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炽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承诺与渴望。
当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时，苏妩几乎软倒在他怀中。顾衡满意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轻声道：“不过，我亲爱的导师说得对，现在还是大白天。”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却仍握着她的手：“那么，我们出发去书店？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共享爆米花的感觉了。”
苏妩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那你可要准备好，电影院的爆米花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甜得多。”
顾衡跟着起身，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只要是和你一起品尝，再甜我也甘之如饴。”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板上，紧密相连。对顾衡而言，能够以人类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拥抱自己心爱的人，就是永恒中最美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