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被她问的有些懵,哆哆嗦嗦的不想说。
结果,被沈枝直接戳破了。
“你的好孙子,你的亲孙子,你的乖乖好亲孙,一百多斤,那么大块头,顶你好几个,他踩着你爬墙。”
“他宁愿踩死你也要爬墙,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其实有些话,沈枝早就想说了。
只是那天晚上闹崩的时候,妞妞冻的都没有知觉了,她根本不敢耽误,抱着孩子就往卫生所跑。
她原本以为,有些话,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没想到,还能在首都见到他们。
许招娣见这边事情结束,想到家里谷婶还等着呢,俩孩子见不到她该着急了。
和姜雨眠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唉,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想听了。
左右也不过是那些事情,她也是被家里人换彩礼嫁出去的,后面经历那么多事情,娘家也是抛弃她,不管不问的。
见到沈枝这样,她就想起了自己。
姜雨眠见她离开时的背影,有些落寞,大概也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儿。
本来想过去安慰她两句,但是家里现在乱成这个样子,她也脱不开身。
沈母嘴唇嗫嚅着,全身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受了伤,颤抖不止,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村里普遍都是几块钱彩礼,或者是拿点粮食就能娶媳妇儿的时候,你知道大河的弟弟在部队当兵,硬是问我婆婆要了66块钱的彩礼。”
“你知道这些钱,要攒多久吗!”
“大河相了那么多个,为啥要娶我,因为秦家人心善,他们知道,沈家要是不能拿我换到钱,你们就会为了钱把我嫁到山里去,嫁给那一家兄弟好几个的家庭里,宁愿他们折磨死我,也要钱!”
“你们满脑子就只有钱,我怀孕了,你去看我,还问我要钱,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从我结婚开始,你哪次找我不是为了钱,要不就是要粮食,要不就是把家里的鸡蛋,红糖都拿走。”
“我坐月子,人家秦川和战友换的红糖票,好不容易排队买的红糖寄给我,让我补身子的,你都给我拿走!”
这些事情,姜雨眠听沈枝说起过,只是她没说这么清楚。
怪不得沈枝一直都对她说,“眠眠,我是真的觉得亏欠你,全家都对我太好了,所以,我们也要对你很好很好。”
原来是这样。
姜雨眠见她情绪激动,秦大河扶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
这些旧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停的翻旧账,不过是旧账里,那个一直在吃亏,受气的人,从未得到过补偿而已。
姜雨眠走过去,二话没说,冲着沈富贵就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沈母丢掉的魂儿都给打回来了。
她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就要护着沈富贵,“你为什么要打我孙子,你为什么打我孙子,啊,我要跟你拼了!”
姜雨眠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冲着她瞪眼,“来啊!”
“你只要敢过来,我就敢打死你!”
满院子的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这,咋回事啊!
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所有人都有些懵……
沈母也确实被吓到了,姜雨眠慢悠悠的拿着鸡毛掸子,在自己的手心里不轻不重的敲着。
“嫂子,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
“让我来说吧,对她好,对她知冷知热,知道照顾她的闺女,她不要,她非得要弄死,不对,她还想弄死闺女全家!”
“她疼的跟眼珠子一样的儿子,孙子,一言不合就要对她拳打脚踢,还要弄死她,她快死了,还会说,打的好打的妙,我家孙子体格棒棒,身手呱呱叫!”
众人:“……”
这个嘴,确实挺毒。
虽然他们压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这意思就是,这个老太婆,要逼死闺女全家,来供养自家儿子孙子呗。
在联想一下,刚刚她孙子为了爬墙,踩着她的事情。
只能说,活该。
沈母在听到姜雨眠的话后,气的恨不得上去挠死她,亮出了自己的九阴白骨爪,朝着姜雨眠的面门就扑了过去。
“你个小贱蹄子,狗嘴里……”
她的话还没说呢,沈枝举着粘屎的棍就跑了过来,闻到那令人恶心作呕的味道时,沈母真是气的直翻白眼。
沈枝拦下她之后,对公安同志道。
“我和沈家早已经断绝关系了,公社领导,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能作证,断绝关系的文书在我柜子底下放着呢!”
“我和他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这就是那个,那个……”
姜雨眠在一旁补充道,“私闯民宅。”
沈枝立马接到,“对,私闯民宅,而且这也不是我的房子,这是我弟妹的房子,对,这处房子在我弟妹名下,只属于她一个人。”
和秦川都没有关系的那种。
所以,沈富贵和沈母这个罪名,是非得要坐实了。
沈富贵和沈母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这房子,竟然和沈枝没有一点点关系?
怎么可能!
俩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被按在地上的沈富贵,还在拼命的挣扎。
“不可能,你骗人!”
沈母也觉得,沈枝肯定是骗人的。
立马开始嗷嗷的喊着。
“这房子肯定是属于秦家的,怎么可能会属于姜雨眠这个小贱人。”
“秦家能买得起房子,肯定是因为秦川的津贴多啊。”
“那秦川买房子,那也该属于秦家的,属于秦家的,将来就是要给秦大河和沈枝的。”
“说到底,这房子也是属于沈枝的,和她姜雨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