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古拉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伸手,像撕下一张贴纸般,将凯从纳西尔兰身上“撕”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干什么!?” 凯被拽得一个趔趄,不满地喊道。
“伽古拉,纳西尔兰好强啊!”
凯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他看了看脸色不虞的伽古拉,又满怀期待地望向神色依旧平和的纳西尔兰,语气热切:“可以让他教我吗?”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伽古拉眼里是何等的“逾矩”。
“强?” 伽古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和想要把凯丢出飞船的冲动。
他没有回答凯的问题,反而转向纳西尔兰,目光快速扫过对方全身:“你们刚刚交手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完全忽略了刚才自己亲眼所见是凯单方面“挂”在人家身上。
“没有啊。” 凯茫然地摇头,不明白伽古拉为什么这么问。
伽古拉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谁问你了。”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纳西尔兰身上。
纳西尔兰对上伽古拉带着询问和紧张的眼神,微微摇头,温声回应:“没有。”
得到肯定的答复,伽古拉松了口气。
他心下断定,肯定是凯这家伙菜得离谱,连让纳西尔兰认真动手的资格都没有,说不定只是被纳西尔兰随意展示的某个技巧震慑住了。确认纳西尔兰无恙,他也就放心下来,至于凯想拜师?
哼,想都别想。
这段插曲过后,航行在继续。
期间,果然如预料般遭遇了零星的贝西鲁卜埋伏,但这次欧布似乎汲取了之前的教训,战斗起来更有章法,很快便将拦路的怪兽解决。
纳西尔兰见状,便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了伽古拉体内,那份独特的温暖与联结感,让伽古拉烦躁的心绪平复了许多。
终于,王立行星伽农那翠绿而充满生机的星球轮廓,出现在了斯扎克的观测窗前。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和平的景象,而是已然打响的、残酷的战争序曲。
透过屏幕,他们清晰地看到,天照女王最终还是变身成为了顶天立地的战神。
但她的战斗方式,却让所有观战者皱紧了眉头。
巨大的战神似乎完全摒弃了战斗的本能。面对巴力西卜的疯狂进攻,她只是被动地防御,拒绝战争、希望交流与感化的理念,任由敌人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也任由伽农的土地和子民在战火中哀嚎。
纳西尔兰敏锐地注意到了身处伽农战场附近、同样在观望的春野武藏。
紧接着,他便感知到一股温和却坚定的意念波动——是武藏正在与飞鸟信进行精神交流,其核心意图,竟是阻止他们立刻前去支援,理由是担心光之战士的介入会进一步激化战局,引发才气博士更激烈的反扑。
屏幕上,真实的惨剧正在上演。
贝西鲁卜的钩爪与能量攻击无情地落在伽农的土地上,原住民们惊慌逃窜,死伤惨重。
而他们的守护神——战神,却依旧固守着那套“拒绝战争”的理念,只是一味地承受攻击,试图用“不反抗”来证明某种信念,最终在密集的火力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漫天尘埃。
纳西尔兰不由得蹙紧了眉头,眼中浮现显然的困惑与不赞同,他无法理解这位素未谋面的天照女王的思维逻辑。
这与他曾见过的某些极端和平主义者有些相似,但又更加……理想化且不合时宜。
有点像他记忆碎片里那个将自身光暗分离、导致左右互搏的银河路基艾尔,但眼前这位天照女王的表现,似乎更加严重,近乎于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和自我感动。
保护子民的前提,难道不是先消除威胁吗?
终于,凯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看着屏幕中惨烈的画面,看着倒下的战神,胸中的怒火与责任感冲破了临界点,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现在不去,被选为光之战士还有什么意义?!”
飞鸟信看着凯那与他当年如出一辙的、无法坐视不理的炽热眼神,脸上露出了然的、带着些许怀念和赞许的笑容。
他拿出变身器,光芒在手中闪耀,语气坚定:“说得对,我们是奥特曼啊。”
纳西尔兰:‘……’
他心中划过一丝无言,既是奥特曼,方才为何要听从劝阻,迟疑不前?
还有春野武藏,竟然能说出那样一番话?
‘伽古拉。’ 纳西尔兰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带着征询与行动的意味。
伽古拉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他看着屏幕里那荒谬的战斗,听着天照女王那不切实际的理念,再对比旁边这两位“奥特曼”先前迟疑、现在又热血上头的表现,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感觉自己跟旁边这两位,简直不像同一个物种。
直到纳西尔兰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他脸上那冰冷嫌恶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啊,知道了。” 伽古拉低声回应,几乎是同时,他与凯、飞鸟信一起,化作了三道璀璨的光束,冲出了斯扎克飞船,直奔战火纷飞的伽农大地!
欧布和戴拿直接前往支援倒地不起的战神,而伽古拉则目标明确,他化作的银紫色流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悍然冲入贝西鲁卜的军队之中!赫法尔火花光芒闪烁,光剑与光羽交错纵横,以极高的效率清理着肆虐的怪兽。
他的动作精准而致命,与战场上伽农的军队、以及随后赶到的御言和立花相互配合,迅速清剿着威胁,并将那些陷入绝境的伽农土着护送到安全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