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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过。种师道早早起身,披挂整齐,身披乌缎战袍,腰悬紫金佩印,鬓角虽染霜白,却神色沉稳、英气不减。他一大早便亲自率领欧阳林、秦岳、秦梓苏、岳鹏举等人,于营门外肃立候迎,毫无怠慢。整个营门大开,三军将士列队两旁,军阵如山,刀枪如林。仪仗队早已排布停当,金鼓齐备,号角待发;数十名披甲鼓手列于两侧,鼓面覆红缎,虎皮鼓槌列阵齐整,只待贵客一到,便击鼓迎驾。整条街面,早就安排了亲兵护卫仔细打扫,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黄土垫底,一道长长的红毡从中军门口一路铺展,直抵演武擂台,宛若一条赤练长龙,蜿蜒而卧。

却不料这一等,竟是从清晨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童贯的中军大营依旧营门紧闭,帐外旌旗无风、鼓角无声,静得仿佛一座死营。秦梓苏等的心中焦急,手搭凉棚远远望向中军大营方向,见那大营依旧门户紧闭,连个传令兵影都不见半个,只觉一股郁气憋在胸口。气恼之下,猛地一脚踢飞脚边小石子,气鼓鼓的对着种师道嗔道:“舅父,你说这童贯到底在磨蹭什么?这都这个时间了,他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肯露出来?真当我们边军好欺负不成!”

种师道老神在在,站在席棚之下老神在在,并没有丝毫的动怒着急。他轻轻的抬手拍了拍秦梓苏的后背,笑道:“你这丫头,稍安勿躁。”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依旧沉默的中军大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才带着笑意对众人说道::“童中书是故意在这里晾着我们的。”一句话出口,就看到秦岳和欧阳林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就听到种师道继续解释道:“童贯这个人气量狭小,又睚眦必报。前几日本帅当着他的面摆了他一道,他自然要找回面子。这番故意迟迟不出,一来是想磨你们几个的锐气,二来嘛,便是想等咱们露出丁点不敬的破绽,好借题发挥、反咬一口。你们几个且安下心来,这点手段,哄哄别人还行,放在边军这等地方,难免也太小看我种师道了吧。” 听了种师道的解释,秦梓苏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面色稍霁,却仍有几分不甘,撇嘴问道:“那他要是今日一整天都不出门呢?咱们是不是就这么一直杵在这里?”种师道哈哈大笑道:“那可就更妙了!军中无戏言,他今天要是真的不来,那以后也就别再想往我种家军中安插旁人了。” 说罢他抬手往中军营地所在虚指,胸有成竹的说到:“放心吧,时候也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种师道这番话说完没多久,就看到原本紧闭的中军大营忽而传出一阵悠扬丝竹之音。未几,只见营门“吱呀”开启,一列华美仪仗缓缓而出。

最前一队乃是鸣锣开道,铜锣声铿锵,回荡四野;身后金瓜斧钺、旌旗招展,尽是王侯之仪,气焰逼人。随后,一名军士高高举起一面大纛旗,上书一个斗大的“童”字,墨笔如龙,随风招展。其后八名吹鼓手列成两行,奏着宫廷雅乐,管弦并作,细腻婉转,与西北军中那种冷峻肃杀的号角之音判若两界。

再往后,八人合力抬着一乘绿尼子金鼎大轿,四角垂金铃,随风作响。轿帘轻掀,只见中间端坐一人,头戴九梁貂冠,身披紫金蟒袍,右手执一柄白丝拂尘,轻轻摇拂,神情安然,如坐朝堂,正是当朝中书令童贯。在而在轿前不远之处,一骑高头西域马行于阵中,通体黝黑,鬃如墨瀑,鞍辔俱是金饰织带,马背之上,一名少年策马徐行,目光高傲,唇角含笑,正是童贯的义子、人称“童太岁”的童朗。此时他正骑马护卫在童贯左右。其后则是数十名披坚执锐的亲兵卫队,皆出身于殿前司亲军,盔明甲亮,刀出光寒,一眼望去,便知是京师宿卫之列,不可轻侮。

两营相距不过三里,那边中军营门一动,这边种师道便已瞧得清清楚楚。他不敢怠慢,立刻整肃衣冠,带着秦岳、欧阳林等人快步出迎。一路直行至中街要道,远远便站定在红毡铺地之上,躬身恭迎,待得童贯仪仗临近,方才高声请道:“童中书远临寒营,有失远迎,尚请恕罪!还请移驾营中一叙!”

童贯乘轿入营,一路所见,黄土飞扬、旌旗招展,但与中军不同的是,这西北军阵列却无一丝鼓吹之声。所过之处,军士皆整齐列队,手持长戟,神色肃穆。衣甲虽显粗旧,却皆洗拭干净,棱角分明,不见半点浮华之饰。有人披着打补丁的皮袍,却站如松柏、气势如岳;有人只系布带遮额,却双目如电、杀气逼人。

童贯本还端坐轿中,翘着兰花指轻轻拨动拂尘,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心中暗道:“这就是你种家军?好个寒酸模样。” 谁知正走至中营通道之时,忽听“呼”地一声长喝,一队巡营军士踏步而来,铁蹄踏地、尘土飞扬,领头一人脸上从左到右由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面容,身材魁梧,手持一杆长枪,目不斜视,自童贯轿前擦身而过。那人虽未发一言,然童贯却不知怎地,心头一寒,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颈,拂尘也停在半空未敢再拨。童朗骑马随侧,似有所觉,略偏过头去看了童贯一眼,却见他神色未变,只是耳根微红。种师道见状,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之意,躬身引路:“童中书,请移步擂台观战。”童贯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彝叔果然治军有方,肃整非常。”

童贯此时才猛然醒觉:此地既非他那金碧辉煌的中军宝帐,更非中书府邸,亦非威严森然的金銮殿。他心中一凛,忽地意识到,若是真惹恼了这些边关骄兵悍将,纵然种师道忠诚朝廷、不敢轻犯朝命,但这些粗野汉子若是一言不合挥刀拔剑,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念及于此,他顿时收起轻慢之心,不敢再往轿外东张西望,乖乖收拂尘、稳坐轿中,只听得外头战鼓隐隐、兵甲铿锵。随即,随着种师道一声低语传入耳中:“中书大人,请。”童贯脚下轻点,大轿微晃,尘土四起。他缓缓从绿尼子金鼎大轿中钻出,神色端凝,衣摆垂地,与种师道并肩登上云梯。高台之上,西北大营擂台尽收眼底。校场中央,红毡铺地,黄沙压阵,旗列如林,兵阵森然,如虎狼之师。童贯微微眯眼,一时竟不敢再开口。

种师道看着童贯战战兢兢,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不禁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一派温和。他微微拱手,笑着说道:“中书大人受惊了。边军粗鲁,不懂规矩,倘若惊扰了大人威仪,回头我定严惩不贷。” 童贯用力握紧云梯的围栏扶手,指节微微发白,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怯意。但他毕竟久历宦海、宫中陪王伴驾多年,这点风浪尚能镇得住。当下强自定神,挤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无妨,无妨。将军麾下兵马,果然威猛,令本官大开眼界。”他目光略微一闪,随即抬头望了望天色,装作从容道:“时候也不早了,彝叔,不知今日擂台比武,可都安排妥当?我这干儿子已是摩拳擦掌多日,不若便开场罢。”

种师道朗声大笑,他知道今天戏弄的童贯的火候也差不多了,当下见好就收。毕竟若是再闹下去,倘若童贯恼羞成怒,真翻了脸,也不好收场。当下他正色收敛笑意,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朗声喝到:“喏!谨遵中书之令,比武即刻开始。” 话音落下,他转身而立,目光倏然变得刚毅锋利,周身自有百战之将的沉威气势。他猛地一挥手,早有传令兵振臂挥旗,红白令旗交错翻飞,号角声起,如海涛般一层层传入三军之中。只见营中立刻行动迅捷,有条不紊。片刻之间,只见岳飞全副披挂,铠甲森然,健步登台。他身后数名亲兵校尉,抬着一座丈余方圆的巨大沙盘置于擂台中央,几人将沙盘放稳后便迅速退下。岳飞转身挺立,朝着高台上的种师道与童贯一揖,朗声喝道:“禀大帅,沙盘已设!今日擂台比武之首阵,乃是兵棋推演,以验领兵用阵之才。”他目光如炬,顿了顿,转头看向随童贯而来的众人,语气铿锵:“西北军出战者——秦岳!请问中军营中,谁来应战?”

随着岳飞话音刚落,中路军中一名参军刚欲起身应战,却被童贯义子童朗一把按住肩头。童朗挺身而出,朗声喝道:“休得猖狂!我童朗来会会你!” 云台之上,种师道看得真切,眉梢微动。他认得那参军,乃是中军久经沙场、素有智谋的随军军师,熟读兵法阵图,素为人称道。如今却被童朗强行压下,自告奋勇出阵,只怕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少年心性,目空一切。他不由回想起这几日秦岳夜以继日研习兵法、推演布阵的情形,心中已然有数,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笑意,心中暗暗得意,这一局怕是稳了。然面上却依旧恭敬,拱手对童贯笑道:“令郎年少英武,胆气过人,敢于临阵拔旗,果然虎父无犬子。” 童贯素不通兵事,但面上早已洋溢着自得之色。他知道自己的干儿自幼跟随自己的生父学习兵法。平素里也以机变过人、通晓兵道自居。此时见其出列,自是欣喜非常,脸上却早已挂满得意之色,笑道:“犬子通晓兵书,素喜排演阵图。今日之局不过戏耳。”

随着岳飞一声令下,秦岳与童朗快步登台,分立沙盘两侧。只见沙盘方圆丈许,山川起伏,河道蜿蜒,黑线为川,红帛作岭,白石标村,丘壑交错,气象森然。兵棋皆按宋军实制雕刻,五人为伍,二十伍为都,三都为军,井然有序。其下又细分步兵、骑兵与辎重,神形俱备,列陈于案,恍若缩地千里,指掌之间便见疆场烟火。

两人各自挑选兵棋,皆以一万兵马为限,布设三军。童朗气势如虹,先取骑兵千人,列于两翼,又重兵置于正前,以步兵三千作先锋,辎重列于中后,摆下的是一派攻势凌厉、直取要津的锐阵。而秦岳却沉静如水,仔细揣度地形走势,依山势设伏,以一部辎重佯作主阵,引诱敌军深入,再于两翼藏兵,稳扎稳打,形如守势,实为欲擒故纵之局。随着两人下令,沙盘旁早有传令官将他们所布之阵、所施之计层层绘写,不断递送至高台之上。种师道与童贯立于云台之巅,垂目俯视,一目了然,只见局势犹如江河翻滚,转瞬风云突变,兵棋虽小,气象万千。擂台之下,早有军中吏员快步奔走,将沙盘推演进展逐条送报全军,使三军将卒皆知帅意。看台之上,不少将校亦低声相议,或称童朗锐气逼人,或赞秦岳布阵深稳,台上台下,风声动荡,杀意弥漫。

恍惚之间,秦岳只觉耳畔鼓角齐鸣,风声猎猎,眼前那方不过数尺见方的沙盘竟忽而化作万里疆场。他分明坐在帅帐之中,氅衣披肩,手按帅案,身后旌旗猎猎、军卒如林。兵棋已不再是冰冷木片,而是千军万马,盔甲鲜明,甲光照野。他一声令下,左翼骑兵跃马而出,铁骑如流星奔突,地动山摇;前阵步卒持盾而进,脚步齐整,杀声震天;而那列辎重也仿佛真的驮着粮草器械,缓缓推进于林间坡地,守御森然。沙盘中布下的每一道山势、每一条河线,此时竟仿佛真实地横陈在眼前,崖谷险要、林野幽深,皆清晰可触。他甚至闻见了血腥与烟火,听见了军卒临阵前的低语与嘶吼,仿佛那不是兵棋对弈,而是真正的千军对阵、生死一刻。他心中一震,暗想:“若真率此军出征,我敢否?”但念及此,他却不惧,反而愈发沉稳,仿佛这一战不仅是演练,而是肩负万命、试其将才的初试锋芒。

整个战场之中,双方兵马已至最后决战时刻。童朗麾下以骑兵为锋,锐不可当。他亲自统领五千精锐骑军,列为前锋主力,又以两千步卒为后阵压阵,余下一千人则编作辎重营,专责押运粮草,源源不绝。此番排兵布阵,童朗志在一举成擒。他将秦岳所部牢牢逼入一处山中狭隘关口,地势逼仄,进退维艰,自信只需一战,便可将其部荡平于此。他望着前方山坳,眼中杀机浮现,暗下决心:就选在这里,将那西北兵的小子彻底击溃,以扬中军之威,立己之名!

“中军听令——全军直进,碾其正锋,破其心胆!”童朗一声暴喝,棋子重落,战势猛然腾起。

而此时的秦岳,却端坐如山,镇定如常。他仅以千余步卒据守隘口,倚山为壁,挖壕设拒,死守不出。面对童朗如海啸般的冲击,他的兵将宛若磐石,三次进攻已损半数,壕前遍布血肉残旗,却仍寸步不退。

童朗见状,反觉大势在握,仰天大笑,亲自督阵。他将所有兵力一股脑倾泻而出,誓要以人海之势速战速决。却不料秦岳部队虽残而坚,山中地势狭隘,骑兵难展,步卒攻势亦受阻。他连下数道急令,意图破敌,却反而因焦躁失措,调度失衡,空耗战机。

而秦岳此刻,亦在咬牙苦撑。然他心中自有计较:沙盘所示隘口,地势狭长,实为易守难攻之地。骑兵速度受限,反不如步兵灵活,且山林之间,枕木巨石俯拾即是,箭矢器械皆可取材,辎重补给无忧。

当下,他果断将手中骑兵一分为二:一部弃马成卒,与前方步军混编死守,设壕结阵,固若金汤;另一部则隐伏山岭,潜伏待机,作为伏兵预备,隐匿不发。

而其余的一千骑兵,则在开战之初,便已悄然绕出,走山道小路,从侧翼迂回,悄然奔袭童朗辎重大营。。

另一边,童朗久攻不下,焦躁难耐,正在军帐之中来回踱步,眼见前锋被死死卡在狭隘隘口之处,进不得寸步,已是灰头土脸。步卒折损惨重,骑兵亦受地势所限,多被迫下马作战,原有优势尽失。他怒不可遏,厉声下令将所有辎重押运兵卒悉数调至前线,誓要以人数强攻突破秦岳防线。

却不想,就在此时,营外忽然传来一阵火光冲天,号角大作。探马飞驰来报,语带惊惶:“后营失火!敌军骑兵不知从哪条山道绕来,已杀至我军辎重之处!”

童朗大惊,踉跄出营,远望营后,赫然见自家粮草营正陷火海之中,硝烟滚滚,尸横遍野。只见一支身披甲胄、骁勇悍勇的骑兵自山林间呼啸而出,猛砍猛冲,如虎入羊群。童军辎重薄弱,仓促应敌,转眼之间便被杀得溃不成军。转眼之间,数月筹粮,竟尽数焚毁殆尽!

一时之间,童朗就觉着一阵天旋地转,脑中嗡然作响。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方竟然会突然杀出秦岳的一支骑兵劲旅,这下辎重全毁,自己的军心溃散,眼看就要一败涂地。他打打起精神,决定隐藏这个消息,仍然派兵猛攻,势必要在前线部队手边存粮吃完之前,把秦岳的这个山隘啃下来才行。他心中盘算得极快——秦岳布阵固然巧妙,但据守一隅,终究只是困兽。只要自己能在数日内将其正面击溃,夺得要隘,再反扑山后,即便失了辎重,也未必不能翻盘!

却不料,就在此时,秦岳早已埋伏的伏兵忽然自山岭间杀将而下!那是一支沉默许久的步军,整齐披甲,刀锋雪亮,宛如山中积蓄已久的雷霆骤然倾泻。童朗麾下将士连日攻战不利,早已士气低迷,此刻骤见敌军从高处扑下,杀声震天,一时间阵脚大乱,心胆俱碎。“敌袭!是埋伏!”惊呼声尚未传遍,已有数营士卒弃械而逃,转眼间,漫山遍野皆是溃兵,旌旗折断、马蹄乱奔、呐喊哭嚎不绝于耳。

童朗面色惨白,死死抓住营中旗杆,强自镇定,高声喝令:“军法如山!谁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他挥鞭驱赶,亲自收拢溃兵,试图重整旗势。然而兵败如山倒,众军早已惊惶失措,无人再听号令。

就在这时,山林之间又起杀声。那支突袭辎重的秦岳骑军已整队回返,如疾风骤雨再度杀入。山上伏兵仍未尽力,前后合围,势若雷霆。童朗军士气已碎,再无一合之力。只见旌旗翻覆、甲骑奔腾,哭喊奔逃之声震彻山谷。童朗呆立原地,目视败局成空,仿佛身在梦中。风卷旌旗,尘沙迷眼,他缓缓松开手中旗杆,口中低语却不成声。至此,全军覆没,败局已定。

恍惚之间,秦岳仿佛真的置身于战场之中。他自帅府踱步而出,缓缓行至那片久攻不下的山隘,只见战马伏尸荒野,士兵痛哭嚎啕,战壕中硝烟未散,山岭上残垣断壁,血泥交融,遍地狼藉。明明赢得全胜,秦岳却毫无欢喜之意,胸中只觉沉郁如山。“这一场胜利,值么?”他喃喃低语。耳边似有将士在欢呼,在呼唤他的名字;又有战士仰天高喊:“我们赢了!我们保住了家园!”欢声震荡山谷,回音绵绵不绝。忽有一缕阳光穿破乌云,斜洒在他的甲胄之上,温热而明亮。那一刻,秦岳微微抬头,仿佛终于明白——战争,从不为逞勇斗狠,不为争权夺名,而是为了身后的万家灯火,为了不再有这漫山遍野的哭声与鲜血。他缓缓闭上眼睛,长久不语。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身上这一袭戎装的分量。那不只是护身的甲胄,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他懂了种大帅的沉默与刚毅,也懂了每一个军人于风雪边关之下、于血火沙场之间的坚持与伟大。

突然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秦岳猛然从这个环境中惊醒,他晃了晃头,这才明白自己身处在何处。他抬头望去,看到童朗满脸狰狞的把手中的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秦岳并不怕他,他刚刚领悟到了种大帅一直以来跟他们三人念叨的“为国为民,无愧于心”几个字,当下对童朗这种争强好胜之心实在是如同过眼云烟一般。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童朗,丝毫没有动容。但是这份洒脱反而更加刺激的他怒火中烧。童朗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后面的比赛置几个于死地。

一旁的岳飞微微往前迈了一步,隐隐的挡在秦岳面前,开口喊道:“兵棋推演,胜者西路军秦岳。”这一场秦岳兵棋推演完胜童朗,到下场引出秦岳枪挑童太岁,是勇夺旗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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