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秦军攻城,常有援军从云州四面驰援,难以速克。
王翦为麻痹敌军,曾多次避战示弱。
如今守军尽数覆灭,秦军再无后顾之忧,可全力压境,猛攻不止。
不到半月时间。
云州大半土地已在战火中易主。
扶苏自雁门关外率十万铁甲南下,与王翦所部十余万大军汇合,双线并进,势如破竹。除云州主城外,其余城池皆难挡锋芒。
潘美匆忙调兵回防,朔州、蔚州亦派出援军,这才勉强守住云州最后一道屏障。其余郡县,纷纷陷落。
这场秦宋之战牵动天下目光。
战报未冷,各国使节已将消息传回本国。
咸阳宫内,朝会正酣。嬴政与百官商议秦直道修建事宜,忽有侍卫疾步闯入。
“王上!前方大胜!大胜啊!”
此人跪伏于地,声音颤抖,脸上满是狂喜。
殿中群臣纷纷侧目,嬴政目光一凝,眸光微闪,沉声问:“何等捷音?速速道来。”
战局僵持已久,如今终见转机,他语气中难掩震动。
侍卫不敢迟疑,朗声道:“启禀陛下!宋将杨业亲率十三万大军出战,全军覆没于我军之手!”
“截至捷报出发之时,我军连克云州十二城,正式进入燕云十六州腹地!”
“此乃开国以来未有之胜绩!”
话音落下,大殿陷入死寂。众人瞠目结舌,仿佛听闻神话。
一役歼敌十三万!
连拔十二重镇!
这数字重重砸在每个人心头。宋非匈奴可比,乃中原首强,军械精良,士卒训练有素。
此前扶苏五万破匈奴二十万已属惊世,如今竟以雷霆之势吞灭宋军整整十三万,犹如天降神兵。
“呈上详细军情!”
嬴政率先回神,深吸一口气,声音紧促。
“遵命!”侍卫双手奉上三卷文书。
一为前线军报,另两卷则是王翦与白起亲手所书的奏章。
“此战全赖太子运筹帷幄,方得此旷世奇功。”
“此乃武安君与王将军为太子所呈之功表,请陛下御览。”
宦官接过文书,恭敬递至龙案。
嬴政展开细读,指尖微颤。
满殿文武屏息凝神,目光齐聚于那几页纸笺之上。
嬴政翻阅完战局全貌,又细读了白起与王翦对扶苏毫不掩饰的赞誉之词,禁不住仰头大笑。
“妙!妙!妙!”
“以奇策破敌十三万,连下十二城,真乃寡人膝下猛虎,我大秦未来的掌舵之人!”
笑声回荡在殿中,如洪钟贯耳,畅快淋漓。
早先章邯与白起便屡次提及扶苏兵法出众,他也曾耳闻其行事果决、谋略深远。然而今日亲眼得见这份战报,方知其所言远不及实情万一。
宋国大军竟被步步诱导,陷入绝境,一役之间土崩瓦解。
燕云之地门户洞开,整个北疆局势为之逆转。
这般运筹,已非寻常智者所能企及,几近鬼神之算。
嬴政心中越是震撼,便越是欣喜。正因如此,他更确信——大秦未来交于此子手中,可安!
乱世如潮,唯有天赋异禀者方能逆流而上,劈波斩浪。
那引领时代前行的星辰,如今正在咸阳宫外冉冉升起,光芒初露,已照四方。
......
唐国长安城内,春意未暖人心。
自李丽质启程离京,李世民便日渐寡言,饮食无味,心思总系于千里之外的女儿身上。
确切地说,是牵挂着她腹中尚未降生的骨血。
每日里反复思量:她是否安寝安稳?膳食是否合口?仆从可有怠慢?胎儿可曾平安?
短短两月,帝王眉宇间已添风霜,形影清瘦。
御书房中,群臣列席议事。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等人围绕征伐突厥一事争执不下。
“我大唐骑兵精锐齐备,战马充盈,若再拖延,恐失良机!”
“突厥狡猾多变,今非昔比,岂能贸然进兵?须详察地形、虚实,方可图之!”
“边关百姓常年受扰,贼寇屡犯边境,当效仿秦太子雷霆出击,震慑四夷!”
“你这是鲁莽!非雄图,乃取祸之道!”
“你才是畏首畏尾,空谈韬略!”
诸臣面红耳赤,各执一词,最终齐望龙座之上。
“陛下,此事究竟出兵与否,请您定夺。”长孙无忌拱手发问。
众目睽睽之下,李世民却神思恍惚,方才根本未曾听清争论焦点。
正欲含糊其辞之际,门外骤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百骑司统领疾步入殿,单膝跪地。
“陛下!急报!”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
李世民仿佛得脱困境,立即道:“速速禀来!”
那人抱拳低首,声如沉雷:“秦国大胜!宋军十三万精锐全军覆没!燕云十六州,尽入秦手!”
御书房内一片沉寂,空气仿佛凝固。
一道军情如惊雷般炸响,众人皆面露骇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军覆灭宋国十三万大军?
更已兵临燕云十六州?
这消息若非出自百骑司之口,怕是会被当场斥为荒唐妄言。
李世民猛然站起,目光如炬,直视前方统领:“此信何时送达?可有确证?”
他语气低沉,眉宇间透出罕见的凝重。
虽知百骑司向来严谨,每一条情报必经多方核实,但此事太过惊人,仍需亲口确认。
秦与宋之战,天下列国皆以为宋稳操胜券。
国力雄厚、兵多将广、器械精良,无一不占优势。
秦国唯有一支善战之师,其余难与抗衡。
可如今竟传出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十三万精锐,一役尽丧!
纵观中原百年战史,如此规模之歼灭战,屈指可数。
昔日秦并六国,唐取隋鼎,今此一役,足可并列。
若再算上汉击元军于塞外、秦破匈奴于北疆,亦不过五次。
而其中三次,皆由秦国缔造!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宋军乃当世最强之列,铠甲齐备,训练有素,防线坚固。
却在秦军面前土崩瓦解。
“回陛下,情报属实。”百骑司统领垂首禀报,“秦军已入云州,大半城池失守。燕云防线溃散,宋廷震动。”
话音落下,满殿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