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之外,黄沙蔽日。
深秋的风裹挟着刺骨寒意,呼啸而过,直卷苍穹。
此时城内守军人人神情凝重。望着城外黑压压一片压境而来的秦军,个个心中忐忑不安。
十万秦军,兵临城下。
赵地的风,卷动黑色旗帜猎猎作响。
成千上万的长戈笔直挺立,映着阳光,折射出森冷寒芒。
当这支军容整肃的铁军列阵于前,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虎狼之师”。
全军静默伫立,却已透出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白城城楼之上。
岳飞与韩世忠在接到军报后,第一时间赶到城墙。
当亲眼看到城外秦军阵列的那一刻。
岳飞呼吸一滞,眼中满是震撼。
如此压迫之感,竟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为之动容。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秦军步卒!
昔日汉国名将韩信曾言:若装备相当,天下无军可敌秦卒。
此言曾为诸国所公认。
同样的兵甲,无人能敌秦军之锐。
岳飞征战十余年,游历列国,见识不凡。
但今日见此秦军压境,依旧心生敬畏。
除了秦国的龙旗,还有那一面面绣着“武安”二字的战旗——那是白起的军旗。
也就是说,这支大军正是驻扎赵地的十万秦军精锐!
“秦军为何突然进兵?”
“难道他们真要无故与我大宋开战?”
一位将领满脸怒意,忍不住出声质问。
关于朝廷的部署,只有岳飞、韩世忠等几位上将知晓内情。
白起突然领军来犯,令宋军上下怒不可遏。
“成蛟出问题了!”
岳飞与韩世忠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秦军驻扎赵地已久,始终按兵不动,如今突然出兵,唯一的解释就是成蛟的计划暴露了。
尽管内心沉重,岳飞脸上却毫无波动,只冷静下令:
“传我军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
不论秦军出于何种目的而来,都必须以战备应对。
此时,秦军阵中。
扶苏亲赴前线,正站在白起身旁。
一上战场,白起便如同换了一个人,锋芒毕露,气势凌厉。
扶苏能清晰感受到,他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要做到这一步,不仅要赢得将士的信任与敬重,还要有实打实的战功。
只有这样,士兵们才会坚信每一战都能胜。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
“公子,此战您只需观战。”
白起对扶苏说道。
“明白。”
扶苏干脆地答应。
战场上,指挥权必须统一,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战争从来不是儿戏。
哪怕白起欣赏扶苏的才识,也不会把十万大军交给他。
扶苏心里也清楚,他虽有后世军事知识,论理论不输任何名将,甚至比赵括更懂兵法。
但他缺乏实战经验。
白起是真正的百战老将,值得他去学习。
能近距离观看顶尖名将作战,已经是难得的机遇。
这将帮助他将理论与实战真正结合。
交代完扶苏后,白起转向身旁一将,沉声下令:“雷河,你去城下叫阵,递战书。”
中原各国交战,必须师出有名。
否则极易招致诸侯围攻。
百年来,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如今秦国掌握宋国证据,但也要正式递战书,才能出兵。
这样才合乎礼法,名正言顺。
“末将领命!”
雷河是白起麾下猛将之一。
他拱手接令,随即策马而出,一人一骑奔向白城。
白城墙上,士兵刚想拉弓,被岳飞制止。
雷河策马至城下,双目圆睁,高声喝道:
“我是武安君旗下大将,雷河!”
“奉武安君之命,前来递战书!”
他嗓音如钟,响彻整段城墙。
“尔等宋国背信弃义!”
“先派刺客刺杀我大秦长公子,接着又与叛贼长安君嬴成蛟勾结,企图动摇我大秦根基!”
“如此行径,堪称无耻至极!”
“嬴成蛟率军袭击我军粮道,已被扶苏果断平定!”
“宋国屡次挑衅我大秦底线、羞辱我秦人士气,今日起,正式与宋国开战!不灭敌军,誓不罢休!”
雷河话音刚落,拉弓射出一箭,战书随箭矢钉入城楼梁柱。
做完此事,他策马归队,毫不停留。
“将军!”
一名士卒将箭上的战书取下,递给岳飞。
岳飞只略看了一眼,便转身下楼,声音冷硬:“准备迎战!”
事已至此,言语无用。
唯有刀剑决胜负。
战书传下后,白起抬手一挥,一排弩兵迅速上前。
更有床弩被推上阵列,箭矢粗如孩童手臂,排列整齐,杀气凛然。
“放!”
白起一声令下,弩机齐动,箭雨腾空而起。
数以千计的弩箭遮天蔽日,阳光都被遮蔽,直扑白城!
大秦弩兵之威,震慑天下。
秦弩由墨家巨子所制,威力惊人,是战场上的致命杀器。
正因有此利器,秦军横扫六国,所向披靡。
一轮箭雨落下,白城城墙已插满箭矢,不知多少守军丧命于此。
而白起已经下令,大军趁着掩护迅速逼近。
重盾兵在前,其余兵士推着攻城器械紧随其后,推进如风。
白起不断下令,指令如流水一般传达,全军运转如一具钢铁巨兽。
扶苏远远望去,心中震动。
这支秦军如一台精准的机器,白起正是那核心。
“不愧是白起,人称‘人屠’!”
即便只是旁观,扶苏也能感受到他那恐怖的统御之能。
心中唯有庆幸,这等战神,是我大秦之人。
“那岳飞,岳鹏举。”
“你能否应对这横扫六国的名将?”
扶苏目光深沉,遥望白城。
此刻,白城城墙上。
作为宋军统帅的岳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压力,来自对面的白起。
方才的箭雨,已让城上阵脚不稳。
“补上缺口,死守城池!”
“弓手,放箭!”
岳飞神色不变,沉声下令,迅速调整士兵布阵,重新组织防线。
他随即命令弓箭手上前,准备射击,延缓敌军攻势。
他所率领的宋军纪律严明,反应迅速,接到指令后立刻行动。
一时间,箭如雨下,从白城城墙倾泻而出,直扑秦军阵营。
白起早有应对。
前排重甲盾兵举起巨盾,严阵以待,队伍推进如常。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秦军士兵中箭倒地。
可战场之上,伤亡早已是家常便饭,没人会停下脚步哀悼。
战争一起,生命就成了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借着这个空档,秦军已逼近城墙,云梯与井阑车迅速搭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