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切亲掌。”
朱雄英眸光一闪,寒芒隐现!
没错!
亲掌!
他虽答应留守京城,遣人代行。
但切莫忘了——
朱雄英身怀两大奇术:
造梦术!
身外化身!
系统消散前曾警示:非到万不得已,切勿动用超越此界之力。否则……
在这浩瀚无垠、已然改易的万界时空之中,恐引不可测之变。
此刻尚处萌芽阶段的大明,犹如暗夜中的一簇火光。
随时可能暴露于人前。
否则,以朱雄英如今已觉醒的两项能力——
“造梦术”,纵然横跨千载梦境、梦中取人性命也不过等闲!
其真正极限,在于精神永存、不灭不朽!
而“身外化身”……
更早已挣脱距离束缚,甚至可臻至肉身不毁、岁月难侵之境。
在这方时空之下,只要朱雄英愿意,便可瞬间加速大明扩张的步伐。
只是……
他却不能如此轻举妄动!
一旦暴露,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或将失控,原本渐趋稳定的王朝,恐将面临无法挽回的崩塌危机。
不过……话虽如此,只要善于隐匿,绝不直接动用能力干预世局,任由时势自然演进,一切,应当无虞。
朱雄英心中思量已定。
与此同时,人选也已落定。
“解缙便留在格物院,接下来的事,够他忙上一阵。”
“至于北境之行……”
“就交予杨士奇!”
......
午时,杨士奇抵达东宫。
此时的东宫虽已内外整肃一新,但朱雄英仍另择一处别院相见。
“殿下命我前往北境?”
“这是两封信。”
“你到后,皆可交付燕王殿下。第一封,你可先行阅览,也是你此行需贯彻执行的要务。”
这是杨士奇真正意义上,首次与皇长孙面对面相对。
眼前之人声名赫赫,令他心绪微颤。
然而,待听清旨意后,他立刻接过信件展开查看——“竟是关于疫病区域的治理?”
朱雄英颔首,“你启程之时,会携带从京师召集的诸位名医。这些医者各有见解与医法,但有一点……”
“规矩,必须由我们来立。”
“我的要求只有一条:凡救治之所,务必洁净;所有器械,须经沸水蒸煮消毒;不宜蒸煮者,则用你所携之酒精仔细擦拭……”
“一切必要举措,必须毫无折扣地严格执行。若有违抗者,可自行处置!”
此权之重,非同小可。
杨士奇心头一震,立即拱手应诺。
“至于第二封信,你须亲手交予燕王,并告知他:此仅为建议,且皇爷爷已然首肯。”
“取舍决断,全凭他定!”
这第二封信,自然便是朱雄英所谋之针对外邦的“重启分封”之策!
此事,朱雄英早已深思熟虑。
外邦兴衰,与大明何干?
更何况,那些趁乱牟利、觊觎大明利益的异国,岂值得大明讲什么情义?
国与国之间,本无情谊可言!
既然如此,不如放权于藩王!
藩王不得内侵中枢,却可开疆拓土!
甚至可在境外扶植傀儡政权,于大明疆域之外自立为侯、称王建制亦无不可!
此即为新型分封!
初期阶段,大明还可暗中襄助。
毕竟——
与其让外敌盘踞于我卧榻之侧,不如换作自己人掌控局势!
当然……
这些谋划,绝不能为朝中百官所知。
否则,被视为倒行逆施、复辟旧制,必将激起比以往更为猛烈的反对浪潮!
此次派往高丽之举,正是朱雄英的一次试探。
既是对燕王心性与野心的试炼,也是对这一分封模式可行性的检验!
想必,太祖皇帝也正是出于此般考量,方才默许。
若此举奏效,便将推广至其余各大藩王!
不过在此之前,解决北境困局,清除北元残余势力的侵扰,亦是当务之急。
“此次北上,宜速不宜迟。”
“拖延片刻,恐生变故……”
“路途遥远,除护卫队伍外,你身边还需带一人同行。第二封信,暂由他保管。”
“此人沿途不便露面,仅在关键时刻,方可秘密面见燕王。”
朱雄英言罢,忽然轻拍双手。
片刻之后,一名佩戴鹰隼面具、身形与朱雄英相仿之人,自殿外缓步而出。
其衣着简朴,一身劲装,远不如皇长孙华贵。
杨士奇怔立原地,总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
“杨大人?”朱雄英出声唤道。
只见杨士奇当即俯身行礼,“臣,定不辱殿下所托!”
“好!”
“连夜筹备,明晨务必启程……”
“北境那边,恐怕已等得焦急,皇爷爷也在密切关注……”
杨士奇郑重地点头。
那道身影也随之而动,默默跟随杨士奇步出宫门。
奔赴北境!
......
与此同时。
老爷子与马皇后一同凝望北方。
“算着日子,若是快马疾驰,老四应当很快便会得知孔明灯之变的详情了!”
“能否依循雄英所言行事,咱心中仍难安宁……”
“只盼老四,莫要令咱失望!”
京城格物院掀起的风波,看似惊涛骇浪,动荡不已。
但从事发到落幕,所耗时间不过两日有余。
而这短短两日。
对当下的北平而言,却如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甚至。
燕王朱棣在暂时稳住商业四镇,处置了那些图谋生事的商贾之后,
便迅速将目光投向城外。
颇为诡异。
上回被他以火器重创的也速迭儿,此次虽扬言二十万大军压境,却始终按兵不动。
仿佛在静候某种时机。
须知——
如今正值寒冬,严寒刺骨,纵是身穿棉衣的明军将士,在温暖屋舍中尚且难耐,更何况草原之上,那些仅裹兽皮的士兵?每拖延一日,便不知要折损多少性命。
更不必说。
依照朱棣多年经验判断。
无论草原哪一部族,只要尚属常人,便绝无可能选择在此时节发动战事。
眼下正是围炉烤火、享用鲜美牛羊肉的时节。
当然,这般安稳生活仅限于富裕牧民;底层百姓自近年明军持续压制以来,能苟延残喘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