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命运吗?
如果当时……
有那颗传说中能救命的丹药呢?
常菁能活下来吗?
那颗传说中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救回的神药!
面对一个产后气血虚弱,却硬撑了一个月的女子……
能救吗?
能!
一定可以!
朱标紧握拳头,却不知该向谁发泄这份无力感。
他懊悔这些年对三儿子的冷落,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最后,当他看见那束女人的发丝时,他的眼瞳,微微一颤,随即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总算……
还来得及!
那一线希望,不是假的!
“允熥啊允熥……”
朱标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从未见过母亲的孩子。
“你知道吗……”
“这里面藏着你娘亲,对你的牵挂和守护?”
“这束头发……”
“只为你而留!!”
此刻的朱标,似乎悟到了什么。
但是!
看着眼前的发束,他心里也清楚,明白了归明白了,它真正的含义,是否如他所想,恐怕还是要允熥自己去发现。
或者……
这一刻,朱标忽然想起,刚刚他梦境突变,进入了一个名为“宝剑匕首”的奇异梦境。
按理说,他不该知道那地方的存在。
可为何,会梦到?
难道……
朱标眼中精光一闪?
结合之前的种种奇异经历,他立刻想到……
“雄英!”
“一定是雄英在引导……”
梦境中,他仿佛亲历了“洪武二年,常遇春大将军”辞世的那一刻。
再回想先前那些“梦中的奇异经历”,朱标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真的是雄英吗?
心中满是疑问,而外面的喧嚣却越来越响。
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眼下已是午时。
太子乃国之根本,任何一点小事,都可能酿成大祸。
推开房门,朱标走了出来。
此刻,朱允熥仍固执地站在门外。
朱允炆早已怒火中烧。
朱允熥竟连他娘的面子都不给。
“朱允熥,我娘让你开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话未说完,“吱呀”一声,朱标现身了。
“爹!”
朱允熥眼中泛起光。
朱允炆正准备告状,还想探听些消息,却被朱标一个动作打断。
“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正在想事,你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都退下吧。”
朱标语气干脆,他现在心急如焚,不想在琐事上浪费时间。
说完,他转向朱允熥。
“允熥,你随我来。”
朱允炆母子呆在原地,满脸不甘与愤怒。
……
此时,常茂已将过往之事讲完。
老爷子神情恍惚。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
“常遇春,竟有此事,朕今日才知晓?”
他望着桌上的匕首画像,眼神复杂。
常茂听到皇上之前的话语,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陛下,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朱标带着朱允熥走了进来。
“是真的,但尚无法确认。”
朱标走得匆忙,语气急促。
看到常茂在场,也看到老爷子已将那五样东西一一摊开,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点头确认。
常茂三兄弟听后,神情更加激动。
正欲再问,朱标却摆手示意,随即望向老爷子。
“爹,这个谜也解开了。”他指着“铜镜”的画面。
老爷子心头一震。
朱标语气急切继续道:“一个关联常遇春大将军,另一个则与我有关,都是在梦中发现的。”
“梦?”
老爷子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某个可能。
神色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
“雄英?”
这二字一出,朱允熥与常茂兄弟皆是心头一震。
自从上一次“雄鹰盛典”之后,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中,再无动静。
关于那位“祭祀老者”的传闻,仿佛一片沉重的阴影,压在每个人心头。
昙花一现!
起初,他们并不相信。但最近,雄英的确再没露面!
渐渐地,大家的心情愈发低落,希望也在一点点消散。
而片刻后,朱标已将梦中所见,全部讲述出来。
常茂听后,神情激动。
老爷子也满脸惊喜。
“这,完全一样……”
“你梦到的,跟他们描述的,一模一样。”
连朱标自己,也为之一怔。
似乎是思索了些杂乱的情绪,老爷子恢复理智,“那这么说,剩下的三样东西,也和别人有关?”
朱标点头,指着玉瓶与金锁,“这两个,我还没参透。”
“但这个……”他从怀里取出一束女子的发饰。
递给朱允熥。
“这个,应该和允熥有关。”
朱允熥一脸困惑,不知所措。
但内心深处,突然一阵剧痛。
“它意味着什么,我也说不清。但我想,你应该明白。”
朱标把那束系着红绳的头发,放在朱允熥掌心。
“也许!”
“你很快就能明白其中含义。”
“如果……”朱标继续道,“如果梦中你真的见到娘亲,别太激动,一切顺其自然。”
朱允熥眼眶湿润,泪水早已滚落下来。
朱标也抹了抹眼角,努力恢复冷静,继续说:
“至于剩下的金锁和玉瓶……”
其实到这里,朱标和老爷子,已将梦境与之前马皇后留下的“八幅画”联系起来。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玉瓶里的植物,我昨晚拿回去,尝试重新栽种……等它复活,或许能揭开谜团。”
“至于那金锁!”
朱标神情复杂,眼中满是悲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的!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连寓意都模糊不清。
但……
若要推断,还是有些线索。
就在这时,不等朱标开口。
老爷子低声道:“常氏去世时,雄英才四岁吧?”
朱标缓缓点头。
“是的,四岁。”
“小金锁、平安锁……”
“看来,这和雄英脱不了干系。”
话到此处,朱标又陷入迷茫,“可雄英已经离开,剩下的线索,又该如何解开?”
说着说着,他心中焦虑万分。
“别急……”
老爷子想劝,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