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地上,就在胡琏趁着短暂的喘息之机,不断的进行着安排和调整的时候,24师的直属炮兵团。
已经将105口径的榴弹炮口,对准了胡琏所在的防守阵地,而向24师师长马凡良,下了保证书的肖团长。
此时已经再次调集人手,做好了再次进攻的准备,之前本以为自己麾下的一个营,就能够轻松拿下对方。
结果却是狠狠的被打了脸,胡琏依然凭借着一个不满编的营,数次击退他们的进攻,这不得不让肖团长重视起来。
在向他们师长保证一定拿下对方的阵地后,肖团长便带着人赶到了即将进攻胡琏的阵地前。
通过望远镜看到,对方虽然构筑的阵地十分简陋,但是防守配置却十分合理,难怪会让自己手下的人久攻不下。
肖大宝放下望远镜,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然后对着站在身旁的一名营长说道:“通知下边的兄弟,还有五分钟,师属炮兵团就会开火。
有了师属炮火的支援,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解决对方,况且我已经跟师长下了军令状,绝不耽误全军的总攻。
所以等会炮兵开火以后,所有人给我极限跟着炮火冲锋,所有人紧跟着炮火推进的速度,给我冲上去。
对方在咱们炮火的打击下,想必也剩不了多少人了,如果这样都还解决不了对方,那你还是别带兵了,自己申请到后勤养猪去。”
主攻胡琏阵地的这名营长,本来就被胡琏数次打退,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现在又被肖大宝的话刺激。
一张被硝烟熏得漆黑的脸,更是难看了几分,咬着牙说道:“团长放心,如果这一次我再拿不下对方,不用你说,我自己提头来见。”
说完后便端起冲锋枪头也不回的招呼道:“所有人跟我走,再拿不下对方,咱们营的脸就真的丢尽了。”
而在他们对面阵地上的胡琏,看着被自己打退的敌军,再一次的向前移动,也开始招呼起自己仅剩的人,高声喊道:“兄弟们,准备好,敌人要上来了。”
胡琏的话音落下,阵地上就不断的响起了拉动枪栓的声音。
就在胡琏等待着敌人再次进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居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胡琏心中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仅仅片刻过后,天空中就传来了一阵阵呼啸声。
紧接着,三发试射的炮弹,就落在了他们的阵地上,看着爆炸过后留下的巨大弹坑,胡琏瞳孔一缩。
立马大声喊道:“隐蔽,隐蔽……”
胡琏的话音还未落下,天空中就再次传来了炮弹发射时,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的呼啸声。
紧接着,巨大的爆炸声就开始在阵地上响起,大地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胡琏被一发落在距离他不到30米的炮弹,爆炸后形成的冲击,直接掀翻。
要不是他早早的蹲下了身体,简易的战壕替他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弹片,说不定105口径炮弹的50米绝对杀伤范围,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他也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昏迷了过去,在他昏迷之前,不由得想到。
没想到对方为了拿下他的阵地,居然出动了重炮,而且从炮弹爆炸密度来看,数量还不在少数。
就在实属炮兵团发动打击以后,距离胡琏阵地300米开外的地方,已经做好进攻准备的步兵。
压着105口径炮弹200米极限杀伤范围,冒着被弹片击中的的风险,看到炮火开始向后延伸后,向着胡琏驻守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随着朱培德的总攻命令下达,在第二师的其他阵地上,此刻同样迎来了铺天盖地的炮火。
三个师属炮兵团,配备的105口径火炮和75山炮,以及军属炮兵旅配备的155重型榴弹炮,在接到总攻命令后,全部发出了怒吼。
而仓促应对的何应钦麾下第二师,此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地动山摇。
同样做好总攻准备的各师官兵,也开始跟着炮火的推进,不断的抢占敌方的阵地。
之前还能够凭借构筑好的阵地,以朱培德麾下的第七军打的有来有回的第二师,此刻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处处阵地被对方拿下,而毫无办法,许多第二师的官兵,还没在炮火的打击下缓过神来。
紧跟着炮火推进的,24,44,45三个师的官兵,就推进到了阵地之上,开始清剿阵地上的残留之敌。
虽说朱培德的战术简单粗暴,但是何应钦面对这赖皮的打法,就是毫无办法,只能不断的收缩防线,减少损失。
毕业于保定军校步兵科的徐庭瑶,是光头保定军校的学弟,所以早早的就跟随着光头,在被对方赏识以后,一路提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但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以及不断从前线溃退回来的士兵,徐庭瑶知道自己的第二师完了。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正在焦头烂额的何应钦身上,“军长,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已经彻底的被对方给包围了。
不如……”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迎来了何应钦那要吃人的目光。
“月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何应钦做不到。”
“就算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向龙志远卑躬屈膝,想他龙志远在黄埔军校的时候,校长可没亏待过他。”
“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我们一路好不容易从广州打到了武昌,要不是他在背后捅我们刀子,武昌之战,我们怎么会败?
最后更是趁着我们打残了吴佩孚,他却又跑过来摘桃子,将整个大好的革命局面收入他的囊中。
接下来更是处处与我们作对,将原本属于咱们的地盘不断蚕食,它龙志远凭什么?早知道他是这样,在黄埔的时候我就应该毙了他……”
看着越说越激动,已经逐渐陷入疯狂的何应钦,徐庭瑶知道,这是光头手下不少在黄埔军校担任过要职位,现在却被逼上绝路的不少将领的心声。
因为他们的心中实在不甘心,会被曾经的学生给击败,让他们这些教官颜面扫地,尤其是自己的军长更是如此。
发泄了一番后,何应钦没落的瘫坐在椅子上,随后摆了摆手,“月祥,不用再劝了,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军长……”
何应钦再次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