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十面埋伏】
洛阳城西的“松月楼”被围得密不透风。
陆清弦推开二楼窗户,楼下青石板上黑压压跪了一片百姓——人人手中举着香烛,嘴里念叨着“求少侠莫要行凶”。赵峥冷笑:“影阁的把戏,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铜锣响。人群中挤出道袍老者,手持拂尘高声道:“诸位乡亲!这四人勾结反贼,私藏先皇密信,若不交出,洛阳城必遭血洗!”
沈清如寒江鞭往窗棂上一搭:“装得倒像。”她指尖一挑,鞭梢卷住个举香孩童的衣领,轻轻提起。那孩子吓得直哭:“我娘逼我来的!说他们杀了人……”
“闭嘴!”一道黑影从房顶跃下,判官笔直刺沈清如面门。正是影阁“鬼面双煞”中的“青面”,掌中笔尖淬着蓝荧荧的毒。
沈清如旋身甩鞭,缠住判官笔往下一拽。青面重心不稳,赵峥玄铁剑已抵住他后心:“说,谁派你们来的?”
青面狞笑:“死便死了……太后有令,取陆清弦……”话未说完,喉间绽开血花——他后颈不知何时多了枚透骨钉。
二楼传来机括响。陆清弦掀开床板,竟藏着三具弩床!沈清如寒江鞭如灵蛇出洞,缠断弩弦;赵峥挥剑劈碎窗棂,纵身跃下。
楼下黑影翻涌,数十名影阁杀手持刀扑来。陆清弦镇北剑出鞘,剑气扫得众人衣袂翻飞;赵峥玄铁剑专挑关节,三两下缴了五六人械。沈清如鞭梢点地,荡开一片刀光,拽着陆清弦退向楼梯。
“走后巷!”赵峥背起受伤的店小二(方才替他们示警),“前面巷口有马!”
【书房·先皇密信】
四人躲进城郊破庙,店小二喘着气道:“知府……知府早被太后收买,密信……密信在他书房暗格里!”
陆清弦攥紧镇北剑:“所以影阁要截杀我们,是为抢信?”
“不止。”店小二指向庙外,“方才那老者……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他说密信若失,就烧了知府府库——里面有你母亲的陪嫁妆奁。”
陆清弦心头剧震。他母亲早逝,只留半块翡翠镯子,从未提过有什么妆奁。
“去知府府。”陆清弦抹了把脸上的血,“我倒要看看,太后藏了什么。”
知府府灯火通明,却无半点人气。四人摸到书房,赵峥用玄铁剑挑开书架暗格,里面果然有个檀木匣。
匣中除了半幅绣着并蒂莲的锦帕,还有封蜡封的信——盖着先皇私印!
陆清弦拆开信,指尖发颤:“‘朕本欲废太后,立太子为储,然六宫暗卫突袭御书房,朕中牵机引……皇后(太后)称朕染恶疾,朕死不瞑目……’”
沈清如倒吸冷气:“先皇是太后毒杀的?”
“不止。”陆清弦翻到最后一页,“信末夹着片指甲——是母后的。”他喉头发涩,“母亲当年是先皇的贴身女官,定是撞破了太后阴谋……所以被灭口。”
庙外突然火光冲天。赵峥冲出去,见知府府库方向浓烟滚滚:“他们在烧妆奁!”
陆清弦狂奔至库前,见数十名影阁杀手正往火里扔箱笼。他镇北剑挥出,剑气劈开火墙,抢出个鎏金匣。
匣中是一叠账册,记录着太后二十年卖官鬻爵的明细,末页粘着片焦黑的指甲——与先皇信中那片严丝合缝。
【长街·血染宫灯】
四人押着账册杀出洛阳城时,天已大亮。
城门口,太后的“御林军”列阵以待。为首的是禁军统领“铁胆”周鸿,手持丈八蛇矛:“奉太后令,拿反贼!”
赵峥横剑挡在陆清弦身前:“狗贼!先皇遗诏在此,尔等敢抗旨?”
周鸿大笑:“遗诏?太后早让人仿了百八十份!今日便叫你们血祭!”
蛇矛破风刺来,赵峥玄铁剑格挡,震得虎口发麻。陆清弦镇北剑出鞘,破甲十三式连走七式,逼得周鸿连退五步。沈清如寒江鞭卷住两名禁军的枪杆,猛地一拽,两人撞作一团。
“走!”陆清弦拽起赵峥,“去终南山找盟主!”
周鸿见状,甩出三枚透骨钉:“休想!”
沈清如旋身甩鞭,缠住一枚钉子反甩回去。钉子“噗”地钉入周鸿左肩,他踉跄后退。四人趁机冲出城门,扬尘中传来周鸿的咆哮:“放箭!”
箭雨遮天蔽日。陆清弦镇北剑舞成光幕,叮叮当当将箭雨尽数挡下。赵峥拉着他往前跑,沈清如断后,寒江鞭抽得追兵惨叫连连。
直到出了洛阳地界,四人才勒住马。陆清弦望着怀中的账册与密信,喃喃道:“母亲……女儿替你讨回公道了。”
【残阳·前路未卜】
夕阳将四人影子拉得老长。
赵峥撕下衣襟替陆清弦裹伤:“先找盟主,这些证据够掀翻太后了。”
沈清如擦净寒江鞭:“周鸿中了我的‘闭气钉’,活不过三日。太后必会派更狠的角色。”
陆清弦握紧镇北剑,剑鞘上的“镇北”二字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清弦,若有一日你见到这封信……替娘看看,这天下,到底有没有公道。”
“会的。”他轻声道,“我们会让天下人都看见。”
远处传来马蹄声。四人警惕望去,见官道上扬起漫天烟尘——是盟主的“追云使”,手持令旗:“盟主有令,速回终南山!太后派了‘天罗十二死士’,正往终南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