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大门的震颤声越来越近,顾淮的咆哮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鹰爪猛地将粒子刀插回腰间,抬手掀开外殖装甲的面罩,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来守住大门,最多撑五分钟。你们尽快找到祭坛里的东西,别让我白扛!”
“小心。”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跟着银狐冲向暗核祭坛深处。据点内部的金属通道布满锈迹,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暗纹,这些纹路与陆沉义肢上的幽紫纹路同源,随着他们的脚步,纹路缓缓亮起,像引路的萤火。
银狐手里的实验日志被风掀起页角,停留在那张手绘地图上,地图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暗核祭坛需双源质共鸣启,苍之印记镇星骸。”她指尖划过字迹,抬头看向前方豁然开朗的空间,声音微微发颤:“到了。”
眼前是一座圆形的巨大厅堂,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三团淡蓝色的能量光斑,光斑周围缠绕着与源质碎片同源的纹路。厅堂四周的墙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上,一个穿着暗核军团制服的男人站在陨星坑上,手里举着一枚完整的源质暗核,身后是无数暗核军团的战舰,而他的对面,是一团扭曲的暗红色能量,下方标注着两个字:“星骸”。
“那个男人……是苍。”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发烫,幽紫纹路自动亮起,与壁画上苍的制服徽记产生共鸣。他缓缓走向石台,手里的三枚源质碎片同时发出淡蓝光芒,碎片表面的纹路与石台上的光斑纹路完全重合。
银狐立刻翻开实验日志的最后几页,上面画着激活祭坛的步骤:“需要将两枚源质碎片嵌入石台两侧的凹槽,第三枚碎片放在中央,再用零的残魂印记触发共鸣——陆沉,零能醒过来吗?”
陆沉抬手按住义肢,指尖传来零虚弱的回应:“……可以。但顾淮的控制器还在压制我,共鸣时可能会……失控。”
“没时间犹豫了!”外面传来金属门被撞裂的巨响,鹰爪的怒吼声夹杂着残械兽的嘶吼,“顾淮带了暗纹残械兽进来!你们快点!”
陆沉不再迟疑,将两枚源质碎片分别嵌入石台两侧的凹槽。碎片刚一接触凹槽,整个石台突然剧烈震颤,淡蓝色的光斑瞬间扩大,照亮了整个厅堂。他深吸一口气,将第三枚碎片放在石台中央,同时用意念催动暗核义肢:“零,开始吧。”
义肢表面的幽紫纹路骤然爆发,一道纤细的紫色光带从义肢中飘出,在空中凝聚成零的半透明虚影——这是零第一次以完整的形态显现,她穿着暗核军团的副官制服,银发垂落,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却难掩眼底的锐利。
“苍的印记,在我这里。”零的虚影抬手按向石台中央的源质碎片,她的指尖浮现出一枚银色的徽记,正是壁画上苍制服上的图案。徽记刚一接触碎片,三枚源质碎片同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整个祭坛的暗纹瞬间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圆环,将石台笼罩其中。
“成功了!”银狐激动地攥紧实验日志,却突然发现日志上的字迹开始变化,原本空白的页面上,缓缓浮现出一行黑色的字迹,像是有人用无形的笔在书写:“吾徒零,若你见此字,星骸意识已破初代封印。祭坛之下,藏有暗核军团的‘逆熵核心’,可暂时冻结星骸能量,但需以源质碎片为引,以吾之残魂为钥……”
字迹写到这里突然停顿,石台下方传来“轰隆”的巨响,整个厅堂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壁画出现裂纹,暗红色的星骸能量从裂纹中渗出,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触手。
“是顾淮!他在破坏祭坛的地基!”零的虚影剧烈闪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控制器在增强压制力,我的残魂快撑不住了!”
陆沉猛地转身,暗核义肢的幽紫纹路再次亮起,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纹路瞬间黯淡下去。他能清晰感觉到,顾淮的控制器正在远程锁定他的义肢,每一次催动能量,都像有针在扎着他的神经。
“陆沉!”外面传来鹰爪的闷哼声,紧接着是金属落地的脆响,“我撑不住了!顾淮他……他带了星骸分身进来!”
话音未落,厅堂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顾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左臂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控制器,控制器表面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正是零之前预警的“暗核控制器”。他的身后,那道以陆玥为原型的星骸分身缓缓走来,空洞的眼眶里红光更盛,周围的星骸能量触手疯狂舞动。
“我说过,暗核祭坛里的东西,只能是我的。”顾淮狂笑着抬起控制器,暗红色的光芒直射向陆沉的义肢,“零的残魂,逆熵核心,还有陆玥的意识……全都是我的!”
陆沉的义肢瞬间僵直,幽紫纹路彻底熄灭,零的虚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陆沉……别管我……启动逆熵核心……祭坛下面……”
就在这时,石台中央的源质碎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墙壁上的壁画彻底碎裂,露出后面的一道暗门。暗门上方,刻着苍的留言最后的几个字:“钥在吾魂,魂在零身——陆玥,非囚,乃‘容器’之始……”
暗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淡蓝色的光芒,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核心悬浮在中央,正是日志中提到的“逆熵核心”。但顾淮的控制器再次发出红光,星骸分身突然冲向陆沉,暗红色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往顾淮的方向拖拽。
“陆沉!”银狐抓起实验日志砸向顾淮,却被星骸能量触手缠住手腕,动弹不得。
陆沉的手指距离暗门只有一步之遥,暗核义肢却越来越沉重,零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陆玥的意识……在逆熵核心里……快……”
顾淮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放弃吧,陆沉。你斗不过我,更斗不过星骸意识。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你姐姐的意识残响!”
就在顾淮的手即将抓住陆沉的义肢时,零的虚影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她的身体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带,猛地撞向顾淮的控制器:“苍的印记……不会让你得逞!”
“砰——”控制器发出一声巨响,暗红色的光芒瞬间黯淡,陆沉的暗核义肢终于恢复了力气。他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冲向暗门,身后传来顾淮愤怒的嘶吼和零的最后一句留言:
“逆熵核心……需要三枚碎片同时激活……陆沉,别相信星骸意识的任何话……陆玥她……”
零的声音突然中断,顾淮的怒吼和星骸分身的尖啸充斥着整个厅堂。陆沉冲进暗门,眼前的逆熵核心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陆玥的半透明虚影——这一次,她的脸不再模糊,正用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暗门之外,顾淮已经挣脱了零的光带,控制器重新亮起红光,星骸能量触手像潮水般涌来,眼看就要将暗门彻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