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年的三月,新疆,外兴安岭和北美战区还在冰雪覆盖之下。
古巴却依然炎热,这里的气候呈现出典型的热带海岛特征。这个时节,古巴摆脱了雨季的潮湿困扰,迎来了旱季最宜人的时段。
三月的古巴,白昼温暖舒适,日间气温稳定在28c左右,阳光透过棕榈树叶在白色沙滩上投下斑驳光影。夜间则转为温和的21c,海风轻拂,为这个大海岛的豪华宅邸和棚屋带来同样惬意的凉爽。这种恰到好处的昼夜温差,使得无论是哈瓦那总督府的马祖军官员,还是甘蔗种植园里的劳工,都能找到适应的着装,白天薄棉衬衫足矣,入夜则需披上轻衫。
此时的加勒比海面波光粼粼,海水清澈蔚蓝,与岸边洁白的沙滩形成鲜明对比。旱季的特征使得降雨稀少,三月份平均仅有46毫米降水,多为短暂阵雨,很快又被热带阳光蒸发殆尽。这种干燥清爽的气候条件,为殖民地的经济活动提供了理想环境。
马祖军已经开放港口,蔗糖,烟草和咖啡的贸易繁忙依旧,蔗糖作坊的生产效率达到全年最佳,牛野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欧洲的贸易海船,它们在战争来临前就已经出发,居然带来欧洲旅行者们也趁着这个\"小阳春\"前来享受殖民地的热带风情。
1821年的古巴三月,气候宜人却不失热带特色,既没有雨季的闷热潮湿,也未到夏季的酷暑难当。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使得古巴慢慢成为加勒比海上令人向往的度假胜地,吸引着无数寻找温暖冬季度假的欧洲贵族与商人。
街角边的咖啡店依然在营业,只是这些曾经属于殖民公司和奴隶主的店铺都已经换了主人。
目前,整个古巴岛还属于军管,原来的美国殖民军被送去古巴东面的巴亚诺进行三年的开荒工作,但双方签署有协议,如果最终他们选择留下并加入中华国国籍,那么谁开荒了多少土地,这些土地就将属于谁。
马祖军第一时间接管了所有奴隶农场和岛上的产业,奴隶主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重新确认国籍,带着自己以前的财产,租赁商业店铺重新开始在古巴的生活;二,立刻乘坐欧洲的贸易海船返回欧洲和美国。
与此同时,三月初,奴隶代表和本地非奴隶主劳工阶层在哈瓦那举行了第一次大会。
大会持续了五日,制定出三条规定:“第一,解放所有奴隶,奴隶经自动拥有古巴籍;第二,所有农场将由马祖军接管,奴隶以家庭为单位种植农作物田地;第三,按照土地的不同标准和参考农场过去三年平均产出,蔗设定糖,咖啡和烟草每亩的标准产出;第四,达到标准亩产量,政府将回收这部分产出,并支付劳动薪水给承包家庭。而高出标准亩产量的部分,归家庭自由支配或者买卖,政府在哈瓦那定出最低标准收购价,保证种植者会有盈利。
休假返回农场的巴布,现在正蹲在田埂上,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刚领到的妈祖军徽章,那是一枚铜制的圆形徽章,上面刻着妈祖娘娘慈祥的面容。作为第一批加入妈祖军的黑人奴隶,他能通过训练感知到马祖军的强大。
\"他们说\"巴布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佩德罗说,\"政府就会把土地分给我们种植,只要完成一个量就会有工资!\"
做了一辈子奴隶的老佩德罗,他怀疑地摇摇头:\"我感觉不一定是真的!\"
但巴布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想起昨晚在士兵集会上听到的消息:“政府将允许获得自由的奴隶家庭承包土地,只要保证平均亩产,就能获得固定工钱,而超出部分的收成,\"全部归种植的家庭所有!\"
这个念头让巴布的胸口发烫。
当天夜里,巴布躺在简陋的棚屋里,透过茅草缝隙望着闪烁的星空。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梦见自己站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不是种植园主鞭子下的几亩薄田,而是真正属于他和家人的土地。他看见妻子玛丽亚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一旁嬉戏,饱满的咖啡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平均亩产\"巴布反复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仿佛尝到了蜜糖的滋味。在种植园里,他们像牲口一样劳作,却只能得到最粗劣的食物。而现在,多出的每一颗果实都将属于自己!他想象着丰收的季节,装满粮食的麻袋堆满了自家的小屋,再也不用担心监工的皮鞭。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巴布已经站在妈祖军的旗帜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在晨祷仪式上,当牧师念诵妈祖娘娘保佑勤劳者的祷词时,巴布在心中默默许愿:等分到土地后,他要种上最甜的甘蔗和咖啡豆,酿出最好的朗姆酒,冲出最美味的咖啡,还要在屋前种一棵芒果树,让孩子们在树荫下快乐地长大。
海风送来远处军营的鼓声,巴布挺直了腰板。在这个三月的清晨,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希望的重量,就像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即将开垦新生活的锄头一样真实。
军营里一个个班排在集合,今天所有人都站的笔直。
巴布的排长,站在队列前面,大声说道:“今天训练前,我先要说一件事情,家里分完土地的人,过来到我这里登记。农忙时节如果有军事行动,马祖军军部将雇佣人手为你们耕种土地。”
等翻译说完,整个军队都在欢呼,这下就算他们上了战场,家里的亲人也不至于挨饿。
排长继续说道:“你们是民兵,战争结束以后,将可以携带枪械回去农场,但记住一旦敌人来临,要拿起枪保护好你们的土地和家人,决不能再次沦为奴隶!”
巴布和所有人都高呼着各种话语,“保护土地”,“保护家人”,“绝不为奴!”
按照妈祖军民兵的训练大纲,这些民兵将要分为队列,射击,枪械和大炮保养,挖掘战壕,隐蔽,行军背囊准备,越野行军,野外食物辨认,划船,泅水登陆等一系列军事训练。
突然,有军官骑马进入训练营地,对着指挥官说了些什么,然后打马离去。
指挥官向各个连队下达命令:“今天,我们将要爆破莫罗城堡,总部命令我们所有连队进入外部阵地,观看你们挖掘的坑道会发挥怎样的威力,看看一吨炸药爆破结果!”
昨夜下过雨,巴布在泥泞的战壕里,指甲深深抠进潮湿的泥土里。头顶上是木板上盖灌木丛的隐蔽体。
巴布他们从观察孔里看出去。
四百米外,美国殖民军的堡垒像头盘踞的钢铁巨兽,砖木结构的高大堡垒、黑洞洞的炮口、随风飘荡的星条旗。堡垒后的白人军官正用望远镜扫视阵地,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巴布和战友们在这些天里,日以继夜,一铲一铲的往地下挖了五米深的炸药室。
\"就是现在,爆破!\"牛野说道,身旁的鼓号手低声应道,“喏!”
然后,敲响了一长两短的鼓声。
四个洞口同时有一个战士点燃火药引线,噗呲一声火药引线猛地向洞内燃烧,旁边点火的战士拼命沿着壕沟向后跑。
然后,大地一颤,仿佛被无形巨人的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接着,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堡垒底部炸开,像太阳从地心升起。
\"轰!\",“轰!”。。。
整座山丘都在咆哮。气浪掀翻了战壕上的伪装网,碎石和泥土像暴雨般倾泻而下。巴布死死抱住沙袋,感觉胸口像是被铁锤猛击。当烟尘稍稍散去时,他看见那座不可一世的堡垒已经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墟,砖墙像饼干般层层剥落,炮台整个垮塌,星条旗完全看不见在何处,尘埃慢慢落下,眼前全是一片巨大的砖木废墟。
堡垒内部的两百多敌人,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惨叫声都没有,好像那里就是一座无人的城堡。
好半天以后,\"我的天啊,我们挖的洞,有这样的威力?\"身边的战友阿帕咧嘴笑了,露出满口白牙。他的眼睛在飞扬的尘土中闪闪发亮,像是看到了某种神迹。
巴布纠正道:“那是炸药威力!”
阿帕反问:“没有我们挖的洞,炸药怎么在城堡下爆炸?”
巴布不说话了,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盯着堡垒方向升起的黑色烟柱,那些烟柱扭曲着爬向天空,像条受伤的巨龙。在烟柱下方,他看到一群马祖军士兵,冲上废墟开始挖掘着什么,也许是在找物资,也许是在找尸体。
巴布知道,这里的战斗结束了!
同时古巴战争结束了,这里是殖民者最后的据点。
战壕里的其他人开始欢呼,欢呼声如同加勒比海的海浪,一阵高过一阵。
姚耀祖在战壕里对副官说道:“快速清理这片废墟,把所有粮食,枪械,大炮全都给老子挖出来,越快越好!不然,一下雨,所有的粮食和火药都废了!”
副官问:“俘虏呢?”
牛野在旁边说道:“不会有俘虏了!这样的爆炸,大多数人会被冲击会压爆胸墙。就算不死,这高大的城堡倒塌,也会被压死!”
副官补充道:“万一找到了呢?”
牛野想了想说道:“你们要是觉得还能救,就救一救。但我估计,你们可能需要补上一枪,解决他内脏破碎的痛苦。”
副官走了,他的脸色还有一点苍白,说实话,他也第一次看见这样恐怖的爆炸。
姚耀祖问身边的肖万里,“你丫的到底放了多少炸药?”
肖万里嘿嘿的笑,“第一次搞这么大的爆破行动,每个爆炸点五百公斤黑火药。。。”
姚耀祖骂道:“败家子!”
牛野却说道:“这比240口径的重型迫击炮省钱多了!我估计240口径的炮弹怎么也要二十到三十发才能轰塌掉。炮弹的制作费用,拖拉机的磨损,炮管的耗费。”
姚耀祖想了想,也是就是几千人吃饭,就算不挖洞,难道就不吃饭了吗?外加两吨黑火药,确实也不算贵。
牛野再次下达命令,“通知斯宾塞,准备开始迈阿密行动计划!”
肖万里疑惑道:“这么快?新兵训练还刚刚开始?他们也就是挖壕沟和坑道算是有点经验了,这要是上战场,绝对是炮灰!”
牛野严肃的说道:“兵贵神速!美国人还搞不清楚俄亥俄级的情况,我们发挥这条战列舰最大的价值!一万新兵会挖战壕,那就跟着部队行动,一半人挖战壕,一半人训练,轮流进行。”
姚耀祖反问:“我觉得直接进攻美国本土前,是不是把加勒比海的各个殖民地先全部拿下?”
牛野笑了,“美国在这里的殖民地,只剩下一个牙买加,驻军不到两百人,只有一条快速巡航舰,我们派五艘海军战舰和五百陆战队员,应该不会有问题。”
然后,姚耀祖提醒道:“牛野,作为南美洲解放者之一,海地那边是不是你要去一次?毕竟是邻居,我们应该开启全面贸易,对不对?战争和贸易,应该同时进行!”
牛野想了想,“嗯,多一个市场也是好的”
他看了看哈瓦那,然后对肖万里和姚耀祖说道:“大西洋舰队要有两个船舶修理中心,一个是南大西洋的开普敦,另一个就建在这里,建大西洋中部的哈瓦那!”
就在这时,有骑兵飞驰而来,在警卫员查看过证件以后,将一封信送到牛野手中,同时说道:“开普敦来的十艘的武装船队刚刚抵达港口,他们等待您的指示!”
牛野展开信件,信上是雨儿从开普敦写来的,她送来了最新的武器,三十架大型六管转管机枪,二十台武装拖拉机和大量枪支,迫击炮和弹药补给,另外还有两千名武装民兵。
牛野拿着信件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姚耀祖一把把信件从牛野手里拿过来,和肖万里两个凑在一起看。
他们第一次看到转管机枪的名字,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是啥玩意?
牛野转身就走,大声喊道:“走,老子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是战场上真正的大杀器!”
三个人骑上战马,带着三十名警卫员骑兵,直冲海港而去。
身后,那名副官依然在废墟里大喊:“收集所有物资,啥玩意都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