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心顶层的中元节灯光秀装置早被拆得只剩铁架,可三个月前那八十一盏引魂灯的灼痕,还在幕墙玻璃上留着淡紫印子——那根本不是灯光秀,是沙鹰布的九重玄天噬魂阵,用静安寺香火愿力当柴,想把黄浦江两岸的市民愿力全炼进阵里。最后虽被金一诺等人破了,但冥河摆渡人的残魂裹着阵眼核心数据,跟条滑溜的鱼似的,钻进了近地轨道的量子云海,没了踪影。
西郊废弃射电望远镜基地,生锈的抛物面天线群在夜风里晃悠,像群耷拉着耳朵的金属巨兽,风一吹就“吱呀”哭,连草都长得快没过脚踝。金一诺站在中央控制塔顶端,魂粹银砂在她周身绕成星带,随着呼吸忽明忽暗。她指尖轻点,银砂“唰”地往下窜,钻进最大那台天线的基座——整座基地突然炸响嗡鸣,所有天线像被唤醒的困兽,“咔嗒咔嗒”转着圈,齐刷刷对准了黑漆漆的苍穹,抛物面反射着月光,亮得晃眼。
“量子云海锚定完成!”诺亚的虚影从控制塔的旧屏幕里钻出来,周身绕着飞旋的卫星数据,铠甲符文闪得像过年的灯笼,“找到了!冥河在近地轨道搭了个‘伪天庭’,用废弃卫星拼的琼楼玉宇,还偷了导航卫星的信号当‘仙气’!”
话音刚落,夜空突然“撕拉”一声裂开道口子——不是打雷,是云层后透出的金光,接着就看见成片的卫星残骸浮在天上,拼出宫殿的飞檐、玉阶,甚至还有座虚拟的南天门,门楣上写着“数据天庭”四个暗金色的字。冥河摆渡人的声音从云层里滚下来,跟炸雷似的:“凡人也敢窥探天机?!”一道紫黑色的数据天劫“轰隆”劈下来,像条巨蟒,直奔金一诺的头顶。
“兜住它!”金一诺抬手,周身的银砂星带瞬间铺开,织成张巨大的电磁网,天劫劈在网上,“滋滋”溅起火星,却没漏进去半点。银砂网顺着天劫往上拽,把能量往地下实验室导——孙洁早站在实验室的能量接收口,仿生经络亮得跟霓虹灯似的,手臂上的鎏金纹顺着血管爬,把天劫能量往粒子对撞机里引:“来了!正好给翡翠充电!”
元宝蹲在粒子对撞机顶端,尾巴翘得跟天线似的,毛茸茸的尾巴尖引导着能量流,往旁边的翡翠平安扣里灌——那扣子还是易大爷电动车上拆下来的,上次金茂大战后裂了道缝,这次正好用天劫能量补。小猫爪子时不时拍两下扣子,嘴里“喵呜”叫着,像是在给能量流“调味”:【轻点灌!别给撑爆了!这可是大爷盘了半年的宝贝!】
控制塔的旧桌子上,守白正趴在速写本上疾书,笔尖划过纸页的速度快得能拉出残影:“科技修仙的奥义,不是拿卫星当法宝,是给科学赋予道心!”她突然把速写本往天上一扬,画着《镇魂录》阵图的纸页飘向射电望远镜,贴在钢架上的瞬间,阵图竟顺着金属爬开,把天线的每根钢条都变成了阵眼:“用望远镜当‘天眼’,把单车定位当‘天网’——这才是咱们的‘天庭’!”
金一诺纵身跃向主天线,银砂在她身后凝成对鎏金翅翼,泛着淡紫的光,跟科幻片里的星际战士似的。她踩着天线往上冲,冲破大气阻隔时,手腕上的魂粹银镯突然“嗡”地响了——不是普通的震动,是和某颗导航卫星产生了共振!她抬头一看,那卫星的太阳能板上,竟刻着圈熟悉的纹路——是易大爷新盘的蜜蜡串纹路,螺旋状的,还带着点包浆的润光!
“好家伙!大爷的蜜蜡都上天了?”金一诺乐了,银镯的共振越来越强,太阳能板上的纹路突然亮了,竟开始往周围的卫星残骸上爬,把那些“伪天庭”的琼楼玉宇都缠上了蜜蜡纹,“冥河,你偷卫星,也不看看上面是谁的标记!”
伪天庭核心处,冥河摆渡人的残魂附在颗废弃通讯卫星上,在数据莲台上坐着,脸色铁青:“不可能!你怎么能调动导航卫星?那是国家的!”他刚抬起手指,想发动最后的数据攻击,整片星域突然响起“嘀嘀”声——是共享单车的开锁声,此起彼伏,跟交响乐似的。
紧接着,数百万辆共享单车的定位芯片同时发光,从上海的街头巷尾,到苏州、杭州的马路边,所有单车的光点连成线,顺着5G信号往天上飘,在近地轨道拼出张巨大的“破妄阵”——阵眼是射电望远镜,阵纹是共享单车定位,连阵角都用外卖小哥的导航路线当了“绊马索”!
“你算错了时代,冥河。”金一诺的鎏金翅翼扫过卫星群,银砂落在废弃卫星上,把那些“琼楼玉宇”都缠成了银茧,“这个纪元的天庭,不叫凌霄宝殿,叫新基建!”她抬手劈开最后的数据屏障,银镯的共振达到顶峰,那颗刻着蜜蜡纹的导航卫星突然爆发出金光,把伪天庭的所有卫星残骸都照得透亮,“你的‘数据天庭’,连共享单车的锁都打不开,还敢叫天庭?”
冥河的残魂在金光里尖叫,数据莲台开始崩解,卫星残骸“哗啦”往下掉,像场流星雨。金一诺趁机把银砂翅翼收回来,凝成柄银剑,对着残魂狠狠劈下:“给我回炉重造!”银剑劈在残魂上,把那团紫雾劈成了碎片,顺着卫星信号往地面落——正好掉进实验室的能量回收罐里,被孙洁和元宝用来继续给翡翠平安扣充电。
当最后片卫星残骸坠入大气层,烧成流星,某颗气象卫星突然传回张特殊图像——长三角的万家灯火,从上海到南京,从杭州到宁波,所有的灯光连成了片,正组成个巨大的鎏金缠枝纹,覆盖了大半个华东,连黄浦江的江水都映着光,像条发光的绸带。
“成了!”守白举着速写本蹦起来,纸上的阵图和卫星图像一模一样,“咱们用万家灯火,布了个真正的‘人间阵’!”
易大爷骑着他的爆改电动车,突突突赶到基地,车筐里还装着刚从静安寺求来的开过光的佛珠,车把上的新蜜蜡串亮得晃眼:“姑娘!我听说你们上天打架了?怎么不叫上我!我这车现在能接卫星信号,能当‘移动天庭’!”
金一诺从天线顶端跳下来,落在电动车旁,摸了摸车把上的蜜蜡:“下次带你上天!这次先给你看个好东西。”她把补好的翡翠平安扣递给易大爷,扣子现在绿得发亮,还泛着淡淡的金光,“用天劫能量补的,比以前更结实,还能防数据病毒!”
元宝叼着翡翠平安扣,往易大爷手里塞,尾巴尖还沾着点银砂,得意洋洋地传音:【别谢我!主要是我控能控得好!下次给你车筐镶个量子炉,让你上天不用充电!】
众人围着电动车说笑时,射电望远镜突然“咔嗒”转了个方向,对准了贵州天眼的方向——那里正传来道微弱的信号,带着点佛经的梵音,还有点金属的嗡鸣。孙洁的仿生耳动了动,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冥河的残魂碎片!坠向贵州天眼了!”
金一诺抬头看向西南方向,夜空里那颗流星刚消失:“看来,下一站得去贵州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镯子还在和导航卫星共振,泛着温温的光,“不过没关系,咱们有新基建当坐骑,有万家灯火当阵眼,还有大爷的电动车当‘破邪战车’——去哪都不怕!”
夜风里,废弃射电望远镜的天线还在转,像在给远方的天眼“打招呼”。易大爷的电动车喇叭“嘀嘀”响了两声,蜜蜡串和佛珠碰撞的脆响,混着卫星信号的“滋滋”声,在夜色里飘得很远——这场从上海打到云端的仗,打赢了,可新的战场,已经在千里之外的贵州,悄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