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闭合的余波尚未散尽,末日专列的熔炉便重新喷吐起稳定的焰流。季觉攥着掌心仍泛着墨光的太极徽章,耳边还回荡着观测者主眼那道冰冷的视线——那视线像道未清除的系统警告,悬在心头挥之不去。
“先回实验室!”陆研新的声音从传音器里传来,背景切换成实验室的主控室,墙上的大屏幕正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我刚用反向追踪抓了观测者的一段数据包,里面提到‘异常者集群定位’,他们要开始地毯式搜索了!”
金一诺的画面紧随其后,她指尖划过珠宝设计屏,上面是“隐身挂件”的量产流程图:“灵韵雕刻的模具已经开好,种衣细菌的培养皿也准备就绪——一诺珠宝的线下门店,明天就能开始铺货。每个挂件里都藏了‘分布式信号节点’,只要异常者戴上,我们就能在后台看到他们的大致坐标,还能实时共享观测者的预警信息。”
元宝蹲在专列车顶,爪子里还攥着那枚发烫的铜铃钥,机械音里带着兴奋:“汪!本神兽已经把铜铃的火锅灵韵升级成‘反侦测buff’!挂件沾点灵韵,观测者的扫描就会显示‘数据错误’,跟开了隐身挂一样!”
季觉跟着二人的指引,跳上专列的驾驶室。元宝熟练地扒拉着操控杆,专列顺着维度裂隙闭合后残留的能量轨迹,朝着上海实验室的方向疾驰。途中,传音器的共享屏幕上,不断跳出新的消息——
是一诺珠宝各地门店的实时画面:穿着精致的店员正给顾客介绍“星轨吊坠”,吊坠内侧刻着微型的“非攻”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实验室里,陆研新的团队正将种衣细菌注入挂件的灵韵槽,每完成一个,屏幕上的“节点数”就跳涨一个;金一诺则在远程指导工匠调整雕刻力度,确保每个挂件的灵韵纹路都能精准屏蔽观测者的扫描。
“对了,前章找到的‘辣字门’传人,我已经联系上了!”金一诺突然切出段视频,画面里是个挥着炒料铲的老爷子,铲尖泛着熟悉的红油光韵,“胡老爷子说,他能帮我们把火锅灵韵批量注入挂件,让反侦测效果再提升三倍——正好他的豆瓣坊有现成的辣油窖,能当临时的灵韵工坊。”
季觉看着视频里胡老爷子炒得通红的豆瓣,想起前章在锦里观星台用辣气净化黑雾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这成都的烟火气,果然在哪都能派上用场。”
“警告!检测到观测者的低阶扫描信号!”陆研新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片淡蓝色的扫描波纹,“是‘清道夫探测器’,正在逐个排查城市里的能量异常点!”
金一诺立即切换到门店监控:“所有挂件启动‘伪装模式’!”
画面里,原本泛着淡金光韵的挂件,瞬间变得和普通珠宝无异,只有刻着“非攻”纹路的内侧,还残留着微弱的灵韵波动。观测者的扫描波纹扫过门店,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径直飘向了下一个区域。
“成了!”陆研新松了口气,调出后台数据,“已经有三个‘野生异常者’触发了挂件的信号——一个在成都老巷,一个在上海外滩,还有一个在西安古城墙,他们的能量特征,和你融合孽印后的信号很像!”
元宝突然用爪子拍了拍传音器,共享屏幕上跳出个可爱的熊猫图标:“汪!本神兽给挂件加了个‘召唤功能’!只要异常者捏碎挂件上的熊猫浮雕,就能向我们发送求救信号,还能共享他们附近的观测者动向!”
季觉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节点数,突然明白陆研新说的“分布式联盟”是什么意思——不是把所有异常者都集中起来,而是让他们散在各个城市,用挂件当“隐身符”,用门店当“联络点”,用烟火气当“掩护色”,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观测者的扫描都挡在网外。
专列驶入上海市区时,天色已经微亮。实验室外,一诺珠宝的门店刚开门,就有顾客抱着挂件跑进来,压低声音问:“这挂件...真能挡住‘天上的眼睛’?”
陆研新通过传音器对店员说:“告诉他,只要别主动暴露异常能量,观测者就找不到他——对了,给他加包胡老爷子的秘制辣油,说是‘灵韵补给包’。”
季觉站在实验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门店里络绎不绝的顾客,掌心的太极徽章轻轻发烫。他知道,这场和观测者的“服务器对抗”,才刚刚开始——他们没有观测者的高阶权限,没有庞大的清道夫舰队,但他们有遍布城市的烟火气,有能把灵韵藏进辣油、藏进珠宝的手艺人,有像胡老爷子这样的“民间高手”,还有无数个藏在各个角落、等着打破规则的“异常者”。
“对了,前章那枚星卤玉,我已经让团队送去成都了。”金一诺走到季觉身边,递给他一个新的挂件,挂件上刻着星卤玉的星图纹路,“胡老爷子说,用星卤玉的卤香混合辣油,能让挂件的灵韵更稳——等批量完成,我们就能去激活前章找到的‘老巷古阵’,说不定能打通和其他维度异常者的联络通道。”
元宝蹲在季觉肩头,爪子里叼着个沾满辣油的挂件,正吃得津津有味:“汪!下次观测者再来,本神兽就用辣油灵韵给他们的探测器上点‘调料’,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联盟,可不是好惹的!”
实验室的大屏幕上,节点数还在不断增加,蓝色的光点遍布全国,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季觉握紧手中的挂件,忽然觉得,哪怕观测者的清道夫舰队再次来袭,他们也不再是孤军奋战——因为这一次,他们的“外挂”,是人间烟火;他们的“队友”,是每一个不甘被规则束缚的普通人。
而在遥远的维度深处,观测者的主眼再次睁开,瞳孔里的代码疯狂流转——它发现,原本清晰的“异常账号”信号,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像被无数层烟火气裹住,根本无法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