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里长街的晚风裹着龙抄手的红油香,刚吹散观星台最后一丝黑雾,陆研新就揣着那枚沾着卤香的玉牌,拽着金一诺、托着瘫成毛团的元宝往双流老妈兔头铺冲。店铺红灯笼晃得人眼晕,案板上还摆着最后一盆卤料,老板正拿着铁勺刮盆底,见三人冲进来,笑着打趣:“哟,陆小哥,今天来得巧,最后半只兔头刚留着,就知道你们打赢仗要补嘴!”
元宝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刚才在观星台耗空的灵力似是被卤香唤醒,挣扎着从陆研新怀里蹦到案板边,鼻子凑着玉牌猛嗅:“汪!就是这个味!玉牌上的卤料渣,和老板的老卤一模一样!”
陆研新把玉牌往案板上一放,淡青色玉面沾着的卤渣与盆底残留的卤料一碰,突然“咔哒”轻响,玉牌星图纹路里渗进卤汁,原本模糊的线条瞬间亮起,竟在案板上投射出幅微型地图——地图标注的位置,正是兔头铺后院那口传了三代的老卤缸。
“这...这玉牌认卤?”金一诺指尖划过玉牌纹路,能清晰摸到嵌在里面的卤料渣,“前章古籍说‘星卤玉藏味引’,原来‘味引’就是老板的老卤!”
老板举着铁勺凑过来,盯着玉牌上的星图愣了愣:“这图我好像在哪见过...去年翻修老卤缸时,缸底刻着类似的道道,当时以为是老辈画的鬼画符,没当回事!”
三人跟着老板往后院走,老卤缸比想象中大,缸口缠着圈红布,布上绣的缠枝莲纹——竟和前章金一诺那枚铃钥玉佩的纹路同源。陆研新刚把玉牌贴向缸壁,缸底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整口缸缓缓往侧平移,露出底下藏着的暗格,暗格里摆着个黑檀木盒,盒身刻着与玉牌星图对应的凹槽。
“按前章的规矩,玉牌该是钥匙!”金一诺接过玉牌,对准凹槽轻轻一嵌,木盒“啪”地弹开,里面没装别的,只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行歪歪扭扭的字:“星卤引灵,味通古阵,三日后子时,老巷铜铃响,寻‘辣字门’传人。”
“辣字门?”陆研新挠挠头,想起前章在锦里火锅店听老掌柜说过,成都有群靠辣味引灵的手艺人,最擅长用蜀地特有的七星椒、二荆条调和灵韵,“难道是前章提过的‘味引修士’?”
元宝突然叼着纸条跑到巷口,对着夜空狂吠——刚才还漆黑的天幕,不知何时飘来片淡红云彩,云彩形状竟和玉牌星图一模一样,云边还挂着串若隐若现的铜铃虚影,铃音细弱,却和前章观星台合铃钥时的清脆声同源。
“糟了!”金一诺突然攥紧陆研新的手腕,指尖摸到他掌心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你前章引灵伤的脉络还没好,玉牌激活后,星图会持续吸灵,要是三日后找不到辣字门传人,你的灵力会被玉牌抽干!”
陆研新却满不在乎地揉了揉元宝的头,拿起案板上最后半只兔头啃得满嘴流油:“怕啥?前章观星台用血当引都扛过来了,再说,有老板的老卤、辣字门的传人,还怕搞不定这玉牌?先把兔头吃完,冰粉加双倍糍粑,灵力补回来再说!”
老板笑着往陆研新碗里加了勺卤汁:“要说辣字门,我倒认识一位,就住在隔壁巷子,姓胡,是个做豆瓣的,手里那把炒料铲,据说能炒出‘引灵豆瓣’,前几年还给观星台送过豆瓣当味引呢!”
元宝眼睛一亮,叼着玉牌就往隔壁巷子冲,陆研新和金一诺赶紧跟上。胡家豆瓣坊的门虚掩着,院里飘出炒辣椒的呛香,一个穿蓝布衫的老爷子正挥着大铲炒豆瓣,铲尖泛着淡红光晕——那光韵,竟和前章陆研新铜屑化的红油光轨同出一辙。
“胡老爷子!”陆研新举着玉牌喊,“我们找辣字门传人,这玉牌认您的豆瓣香!”
胡老爷子回头,看到玉牌上的星图,手里的铲子顿了顿:“星卤玉都现世了...看来观星台的古阵要醒了。三日后子时,带玉牌去老巷铜铃处,我给你们调‘引灵辣油’,但记住,古阵启灵时,得用你们前章合的铜铃钥当阵眼,不然,辣气太烈,会烧了你们的灵脉。”
陆研新摸了摸怀里的铜铃钥,铃身还带着前章火锅灵韵的余温,忽然觉得,这成都的线索,果然藏在烟火气里——从观星台的火锅阵,到兔头铺的老卤,再到豆瓣坊的辣油,每一步都离不开蜀地的热辣,就像前章说的,在这里,连灵韵都得沾着人间烟火才灵。
元宝蹲在炒料锅边,盯着翻滚的豆瓣咽口水:“汪!引灵辣油多放辣椒!炒香点!说不定能把古阵里的黑影都辣哭!”
胡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大铲一挥,炒料锅溅起的辣油星子落在玉牌上,星图纹路亮得更盛,仿佛已经在期待三日后,铜铃响、辣油燃、古阵启的时刻。而陆研新攥着玉牌,忽然想起观星台那只缠念珠的鬼手,心里琢磨着:等找齐线索,定要用这辣油灵韵,给那些黑影来顿“火锅味的净化”,让它们知道,锦里的规矩,不仅有小吃,还有揍鬼的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