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锁上一诺珠宝工作室的门时，文创园的路灯已晕开暖黄的光。她揉了揉因盯着客户需求表发酸的眼睛，从包里掏出手机——何静刚发来消息：“孙姐，叔叔今天练走路没摔，拉莫三嗪吃了没头晕，谢谢您让我别催活儿～”
她笑着回“慢慢来，安全第一”，转身走向停车场。今晚帮何静改了五份定制婚戒的设计细节，又核对完下个月改款单的物料清单，忙得连晚饭都忘了吃，此刻胃里空荡荡的，只想赶紧回家看看悦洋。
车子刚拐进小区，孙姐就看见自家书房的灯亮着——不用想，悦洋准是又在练编程。她轻手轻脚开门，果然听见键盘“嗒嗒”的敲击声，推门进去，女儿正趴在电脑前，屏幕上是c++代码，草稿纸上画满了算法流程图，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睡？”孙姐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后颈，没出汗，“明天还要上学，编程题明天再写不行吗？”
悦洋这才抬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妈，我这道‘动态规划求最长上升子序列’马上就写完了！您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何静阿姨的设计图又要改？”
孙姐坐在女儿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心里又暖又软。悦洋才小学六年级，却比同龄孩子多了份超出年龄的笃定——从三年级学奥数，五年级拿华杯赛全国金奖，这半年扎进信息竞赛，每天放学先写完作业，再练两小时编程，连周末都泡在算法题里，唯一的放松是看信息竞赛国家队的采访视频。
“何静阿姨的客户想改婚戒的钻托款式，得慢慢磨，”孙姐拿起女儿的水杯，倒了杯温水，“快关电脑，眼睛要熬坏了。你爸出差前给你炖了银耳羹，我热一热给你端来。”
“不急，我把这段代码跑完，”悦洋保存好文件，指着屏幕上的竞赛官网，“妈，您看，这是去年信息竞赛国家队的名单，他们都是拿了省一进国赛，再进国家集训队，最后保送清北的！我以后也要这样！”
孙姐心里一动——这孩子之前只说想考市重点实验班，没想到心里藏着这么远的目标。她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去，官网首页的照片里，几个穿着队服的少年笑容灿烂，旁边写着“从信息竞赛到清北，以热爱赴山海”。
一、书桌前的“野心”：从省一到集训队的规划
孙姐端来银耳羹，悦洋一边喝，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笔记本，翻开，里面不仅有每日学习计划，还贴着一张“信息竞赛升学路径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小学六年级冲区赛一等奖→初一拿市赛金奖→初二进省队→初三获省一→高一参加国赛→高二进国家集训队→保送清北计算机系。
“妈，您看我这个路径行不行？”悦洋指着笔记本，“奥数老师说，信息竞赛和奥数相通，我现在练的算法题，以后国赛也能用得上。编程老师说，要是能在初一就拿到市赛金奖，就能进省集训营，提前接触省队教练。”
孙姐接过笔记本，指尖拂过女儿稚嫩却工整的字迹，心里又惊又喜。她以前只知道女儿喜欢编程，却没想到她把未来十几年的路都规划好了。她指着“小学六年级冲区赛一等奖”那行：“区赛什么时候报名？需要准备什么？妈帮你找资料。”
“下个月报名，四月比赛，考c++基础和简单算法，”悦洋放下勺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信息竞赛入门教程》，“我已经把这本书看完了，现在在练历年区赛真题，每天做两套，错题都记在错题本上。”
孙姐翻开错题本，里面不仅记了错题代码，还写着错误原因和改进方法，甚至画了思维导图梳理同类题型。她心里一阵欣慰：“你这错题本比妈当年做财务报表还认真。不过别每天做两套，一套就够了，留出时间复习错题，不然记不牢。”
悦洋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妈，我想报省信息竞赛集训营的小学组，寒假开课，都是省队教练讲课，能教我们国赛级别的算法技巧。就是学费有点贵，要八千块……”
“报！必须报！”孙姐没等女儿说完就点头，“妈明天就给你报名，学费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学就行。不过集训营是不是要住宿舍？你从小没离开过家，能适应吗？”
“能！我跟奥数班的李昊一起去，他也报了，我们能互相照顾，”悦洋笑着说，“李昊奥数拿过全国银奖，编程也厉害，我们经常一起讨论算法题，他还帮我改过错题呢。”
孙姐摸了摸女儿的头：“那就好。不过集训营肯定很累，每天要学十几个小时，要是觉得累，就给妈打电话，别硬撑。”
“我不怕累！”悦洋攥紧拳头，“国家队的张学长说，他当年为了练算法，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最后拿了国赛金奖，进了集训队。我也要像他一样努力！”
孙姐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既骄傲又心疼。她知道信息竞赛这条路有多难——全省每年能进省队的不过几十人，能进国家集训队的更是凤毛麟角，可女儿有目标、肯努力，她就必须全力支持。
二、深夜的谈心：梦想背后的理性规划
收拾完碗筷，悦洋拉着孙姐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调出自己写的小程序：“妈，您看，这是我写的‘学生成绩管理系统’，能录入成绩、算平均分、排排名，老师说我这个程序能用到初中毕业。”
孙姐看着屏幕上简洁的界面和流畅的操作，忍不住称赞：“比妈工作室的财务软件还好用！你这编程天赋，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这只是基础，”悦洋关掉程序，打开国家集训队的训练大纲，“您看，集训队要考数论、图论、动态规划，还有复杂算法，我现在才学到图论的入门，得赶紧赶进度。”
孙姐坐在女儿身边，认真看着大纲，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从财务转行做珠宝工作室的事——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说她放着安稳的工作不干，去做没接触过的行业，可她知道自己喜欢，就咬牙坚持下来，现在不也做得很好？
“悦洋，妈跟你说，”孙姐拉着女儿的手，“你想进国家集训队、保送清北，这个目标特别好，但咱们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急。就像妈当年转行，先学珠宝材质，再学客户沟通，慢慢才上手。你现在六年级，先把区赛打好，再冲市赛，基础打牢了，以后才能走得稳。”
悦洋点点头：“我知道，编程老师也说，基础不牢，后面学复杂算法会很吃力。我现在每天早上背c++语法，晚上练算法题，周末学奥数，就是为了打基础。”
“还有语文和英语，不能落下，”孙姐补充道，“你以后看编程资料、参加国际比赛，都要用到英语；写竞赛论文、做项目报告，得靠语文。妈给你报个英语阅读班，周末上午上课，不耽误你练编程，好不好？”
“好！”悦洋开心地说，“我们编程老师说，很多国外的算法资料比国内的详细，我要是英语好，就能直接看原版资料，不用等翻译。”
孙姐拿出手机，开始查英语阅读班：“咱们选个线上的，不用跑出去，节省时间。对了，你奥数班不是有信息竞赛的兴趣小组吗？每周去几次？能学到东西吗？”
“每周两次，周三和周五下午，”悦洋说，“小组里有个初三的学长，去年拿了省二，他教我们怎么优化代码，还把他的错题本借给我看。他说要是我初二能进省队，就能跟他一起参加国赛集训。”
“那太好了，”孙姐笑着说，“你多跟学长请教，有不懂的别不好意思问。妈周末有空，也帮你整理算法资料，把历年国赛真题按题型分类，你练题的时候能方便点。”
悦洋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妈！您以前做财务，整理资料最厉害了！”
孙姐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子：“那当然，妈当年做财务报表，能把几十页的数据整理得清清楚楚。不过你也得自己多动脑子，不能全靠妈，知道吗？”
“我知道！”悦洋用力点头，“我会自己先整理，整理不好的再找您帮忙。”
三、母女的约定：以热爱为盾，以坚持为矛
已经十二点了，孙姐催着悦洋去睡觉。悦洋躺在床上，拉着妈妈的手，小声说：“妈，您说我能进国家集训队吗？要是我努力了还没考上，怎么办？”
孙姐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傻孩子，只要你努力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妈都为你骄傲。就算没进集训队，凭你的成绩，也能考上好高中、好大学。而且你喜欢编程，就算不走竞赛这条路，以后也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像何静阿姨，虽然没考上艺考，但现在画珠宝设计图，不也做得很好？”
悦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何静阿姨说，只要喜欢，坚持下去就会有结果。她还说要教我画珠宝设计图，以后我可以用编程做珠宝设计软件，帮她提高效率。”
“对呀，”孙姐笑着说，“你看，编程能帮到别人，还能结合自己的兴趣，多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放弃自己的喜欢，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有收获。”
悦洋握紧妈妈的手：“妈，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以后练编程练到哭，我也会坚持。我想进国家集训队，想保送清北，想做厉害的程序员，帮更多人解决问题。”
孙姐心里一阵感动，在女儿额头亲了一下：“好，妈相信你。以后妈会好好工作，给你赚学费、买资料，你好好努力，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好！”悦洋开心地说，“妈，那我们约定，我拿到区赛一等奖，您就带我去吃顿大餐；我拿到市赛金奖，您就陪我去省集训营；我进了国家集训队，您就跟我一起去北京看清华北大！”
“一言为定！”孙姐笑着答应，“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养足精神才能好好练编程。”
悦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孙姐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心里充满了力量。她想起自己当年转行时的忐忑，想起何静照顾父亲时的坚强，想起金一诺在纽约打拼的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在努力，而她能做的，就是支持女儿的梦想，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她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打开电脑，给金一诺发了条消息：“一诺，悦洋想走信息竞赛的路，目标是国家集训队、保送清北，我打算支持她，寒假给她报省集训营。”
金一诺很快回复：“太棒了！悦洋这么有天赋又努力，肯定能行！集训营学费不够跟我说，别客气。工作室的活儿要是忙，我让纽约那边的设计师帮衬点，你多陪陪悦洋。”
孙姐笑着回复：“不用，学费够，活儿也能忙过来。谢谢你，一诺，有你这个朋友，我心里踏实多了。”
挂了微信，孙姐又给何静发了条消息：“静静，悦洋说想跟你学画珠宝设计图，等她周末有空，让她去你家，你教教她，就当放松了。”
何静秒回：“当然好！我正好整理了些简单的设计图教程，让她来，我教她画吊坠，以后她能用编程帮我做设计辅助软件，咱们俩联手，肯定能把活儿做得更好！”
孙姐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客厅的角落。她知道，信息竞赛这条路很难，悦洋以后会遇到很多挫折——可能会因为一道算法题熬到深夜，可能会因为比赛失利哭鼻子，可能会因为压力太大想放弃，但只要有她的支持，有何静、金一诺的鼓励，女儿一定能坚持下去。
第二天早上，孙姐早早起床，给悦洋做了她最喜欢的煎饺。悦洋吃着煎饺，笑着说：“妈，今天的煎饺比昨天的好吃！”
“那以后妈每天给你做不一样的早餐，”孙姐笑着说，“快吃，吃完妈送你上学，晚上妈早点下班，陪你练编程。”
送悦洋到学校门口，悦洋挥着手说：“妈，您记得早点下班！我今天要在兴趣小组跟学长学新算法！”
“好，妈记住了！”孙姐笑着点头，看着女儿蹦蹦跳跳地走进学校，才转身去工作室。
路上，阳光正好，孙姐的心里一片敞亮。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她要好好工作，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悦洋，也为了何静，为了一诺珠宝工作室。她相信，只要悦洋以热爱为盾，以坚持为矛，就一定能走到梦想的终点；而她，会一直在女儿身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更远的地方，走向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