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脚下的矢量喷口轰然展开。
“轰~”
随即，他就在那巨大的声响中，从莫洋的眼前瞬间消失不见。
带起的粉尘越过窗台，灌进了偏厅了，让莫洋忍不住直咳嗽，“咳咳咳~死光头，窗户也不知道关。”
莫洋起身向高兴刚才所躺的案塌走去，对严真真说道，“我睡会儿，来人了你再叫我。”
从穿越到现在，莫洋只吃过一顿饭，休息就更是别谈了，能坐着安稳一会儿就不错了，眼下，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嗯~”严真真应了一声，就推门走了出去，她想要出去透透气。
刚一开门，就迎面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崔玄之。
“严姑娘，莫少侠可在？”崔玄之作揖后问道。
严真真转头对着刚刚躺下的莫洋说道，“没得睡了，赶紧起来，来人了。”
“哎~”莫洋突然有一种被事情推着走而身不由己的无奈感，叹了口气。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看着崔玄之问道，“崔司马，是张公派你来的吧？”
崔玄之再次行礼，低头说道，“莫少侠果然聪慧。正是张公命下官前来，不知昨夜与友人商议的事情，可有结果？”
“你回去告诉张公，我们三人定会全力以赴，让他放心。” 莫洋坚定地说道。
“诺！那李多祚李将军那边......”崔玄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我自有安排，一定不会让张公失望！”莫洋胸有成竹地回答。
崔玄之难掩兴奋之情，“下官这就去准备车马，我们立刻出发！”
“你不回去复命吗？”莫洋有些疑惑地问道。
“张公昨夜已连夜赶往洛阳，特意命下官在此等候各位。”崔玄之解释道。
听到崔玄之的话，莫洋心中对张柬之又佩服了一分。
果然是宰相，做事如此滴水不漏，他似乎早已确定了，自己一定会答应下来，每一步都安排得恰到好处。
莫洋将想法甩出了脑袋，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出发吧，对了，不要马车，我晕车，我和真真骑马就可以。”
“晕车是何意？”
崔玄之有些担心，张柬之对他的吩咐是不能怠慢了莫洋三人，如果因为自己的怠慢而误了大事，那即便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莫洋看出了崔玄之的担心，开口道，“无需多想，马车我不喜欢，安排两匹快马。另外，安排一个人随我们同去，我不认得去往洛阳的路。”
听到莫洋的吩咐，崔玄之赶紧应承了下来，“无需另外安排，下官随莫少侠三位一同前往洛阳。”
“走！”莫洋抬脚跨过门槛，下意识地拉起严真真的手。
严真真的脸瞬间红透，她慌乱地甩开莫洋的手，“我自己会走，别动手动脚的，咱们没那么熟！”
说完，她抢先莫洋一步向大门口走去，她只希望自己满脸的红晕和刚才那转瞬即逝的笑意没有被莫洋所察觉到。
崔玄之赶了上来，问道，“大人，高少侠怎么不见人了？”
莫洋心中暗笑了一声，这改口可真快啊，刚才还叫少侠呢，听到答应了，马上就改口叫大人了。
“高兴我另有安排，已经先行前往洛阳了，无需管他，我们马上出发。”
“诺~”
莫洋也不是没骑过马，在蓝星防御局培训时，也参加过马术训练。
但他从没骑过整整五天的马，当他到达与高兴约定的地点时，莫洋直觉地自己整个人都要裂成了两半，全身的每一寸骨头都是痛的。
莫洋从马上跳了下来，落地时打了个趔趄，站稳后揉着自己的股沟，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辈子都不想再骑马了。”
崔玄之走上前来，一脸疑惑，“大人，吾等为何在此停留？张公还在城里等着呢。”
莫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目光坚定地说道，“别急。张公说过，李多祚明日会在此练兵。能不能说服他，就看这一次了。你让大家原地休息，千万别暴露行踪。”
“诺~”
翌日。
“喝 ——！”
“哈 ——！”
铁刃相击的锐响混着暴喝，莫洋猛地从铺着兽皮的行军毯上弹起。
他撩开缀着铜铃的牛皮帐帘，潮湿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露水冷冽的气息。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却被浓稠如墨的夜幕死死压制。
远处山峦轮廓若隐若现，羽林军操练场的火把连成赤色长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蜿蜒游动。
“可真是有够早的啊。”莫洋舒展着僵硬的脊背，关节发出一连串脆响。
严真真和崔玄之此时也分别从各自的帐篷里钻了出来，撇头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莫大人，听这喊杀声，李将军带来的人可是着实不少啊，大人可有把握？”崔玄之有些担心地说道。
莫洋低头审视着身上崭新的圆领袍，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身绣着云纹的官服虽华贵，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衣襟处的盘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突然，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你在质疑我吗？”
莫洋觉得，自己马上都要领着这帮人去造反了，该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们了，不然，怎么让他们乖乖听话？
崔玄之如遭雷击，慌忙跪地，额头几乎贴到潮湿的泥地上，“下官不敢！大人神机妙算，定能马到成功！只是......”
他偷偷抬眼，见莫洋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后半句话生生咽回肚里。
“不急。” 莫洋悠然自得地席地而坐，随手捡起块碎石在地上画着阵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崔司马，去让伙夫把昨天剩下的胡饼热一热，再煮锅羊肉汤。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额，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看着崔玄之一脸不解又不敢忤逆的样子，莫洋忍不住想笑。
这才是当队长的感觉啊，严真真和高兴这俩货就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莫洋心想。
“你这笑的，有点猥琐，你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的严真真的声音让莫洋脖子一缩，“没什么，我让崔司马去让下人准备些吃的呢！”
严真真倚着树干，嗤笑一声，“莫洋，你这官威摆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真以为穿上这身皮，就能号令三军了？”
“拭目以待。” 莫洋接过侍从递来的胡饼，咬下一大口。麦香混着些许焦糊味在口中散开，他望着远处逐渐明亮的天际，“等会儿，让你看看什么叫影帝级别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