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海面,并非全然漆黑。天际有稀疏星子洒落微光,海面之下偶尔有发光的浮游生物成群游过,划出一道道幽蓝的轨迹。然而,这份本该宁静的夜色,却因斩天盟那道紧急通告而蒙上了一层浓重的肃杀与未知。
呼凡立于蛮牛峰巅,海风鼓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尽可能地向四周海域延伸,灵犀丹的效果仍在,让他的感知比平时更加敏锐。他能察觉到护岛大阵全力运转时那细微的能量嗡鸣,能听到山下弟子们加紧巡逻时刻意放轻却依旧密集的脚步声,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一丝丝几乎难以捕捉的、来自远方海域的混乱与邪异能量残留。
“黄色风险……失联小队……”呼凡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被动防御永远是最蠢的选择,尤其是在敌人诡异莫测的情况下。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失联的小队遭遇了什么,以及……潜在的威胁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侯三!石坚!”呼凡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正在下方忙碌的两人耳中。
两道身影立刻飞掠而上,落在呼凡身后。“盟主!”
“点一队好手,要机灵且修为至少在筑基后期的,精通水性和隐匿之术的优先。老石,你亲自带队,乘坐最快的梭舟,立刻前往这个坐标区域!”呼凡将斩天盟令牌显示出的一个失联小队最后信号坐标报出,“任务是侦查,不是战斗。尽可能寻找失联小队的踪迹,观察环境,记录任何异常能量波动或痕迹,但切记,一旦发现不可抗力,立刻撤退发信号,绝不允许恋战!”
“是!盟主!”石坚抱拳领命,脸上横肉绷紧,眼中闪烁着好战与谨慎交织的光芒。他深知这次任务的不同寻常。
“侯三,你坐镇家中,指挥调度,维持大阵运转,所有巡逻队收缩至百里内,但加倍警惕。若有任何异动,无需请示,可直接启动最高防御预案!”呼凡又对侯三下令。
“属下明白!盟主您……”侯三点头,随即看向呼凡,欲言又止。
“我亲自去另外两个方向看看。”呼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总不能真等它们打上门来。”
“盟主,这太危险了!还是让属下……”侯三急忙劝阻。
“无妨,打不过,跑我还是有信心的。”呼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他对自己如今的肉身速度和力量,以及那初步融合的“星罡”之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更何况,他还有煤球这个最后的保命底牌。虽然用馒头砸人起家,但关键时刻,煤球的空间跳路功能可是救过他好几次狗命。
不再多言,呼凡身形一晃,已然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悄无声息地掠下峰顶,朝着远离石坚侦查方向的另一处海域疾驰而去。他没有使用飞行灵器,那玩意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纯粹依靠肉身力量在海面上踏波而行,速度竟不比一般的飞行灵器慢多少,而且气息内敛,难以察觉。
石坚也立刻行动,点齐了十名精锐好手,乘坐一艘经过改装、刻有隐匿符文的梭舟,悄无声息地滑入海中,朝着目标坐标潜去。
侯三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转身投入到紧张的指挥与布防之中。整个蛮牛峰,如同一张缓缓拉开的弓,紧张地等待着可能从任何方向射来的箭矢。
呼凡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脚下的海水被强悍的力量踩得微微下凹,形成两道短暂的水痕,又迅速恢复平静。他按照令牌地图的指引,朝着最近的一处失联坐标赶去。
越是靠近那片海域,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邪异能量就越是清晰。这种能量与古武界的天地灵气格格不入,带着一种腐蚀、混乱、令人心生烦躁的负面特质。呼凡体内的气血和星辰之力自发地加速运转,产生一种自然的排斥与警惕。
大约一炷香后,呼凡抵达了目标海域附近。他放缓速度,将神识如同丝线般小心翼翼地向四周辐射开来,同时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海面。
这里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海域,附近只有几座很小的礁石岛。海面上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波浪轻轻起伏。但呼凡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海水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一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类似铁锈和腐肉混合的腥臭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海面,突然,瞳孔一缩。
只见在前方百米左右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些散碎的木板残骸,看样式和颜色,正是仙岛修士常用的那种梭舟的一部分!残骸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撕裂状,还有被腐蚀的痕迹。
呼凡的心沉了下去。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伸手捞起一块较大的木板。木板入手冰凉,上面沾着一些已经发黑的、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正是那种魔物血液的特征!
显然,这里发生过战斗,而且巡逻队的梭舟被毁了。
他的神识更加仔细地扫描着周围的海水。突然,他在下方数十米深的海水中,感知到了一缕极其微弱的生命气息!那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并且正被一股浓郁的邪异能量所缠绕、侵蚀!
“还有人活着?”呼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深吸一口气,如同一条巨鲸般猛地扎入海水之中。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但呼凡强悍的肉身根本无视这点低温。他如同水下箭鱼,迅速朝着那缕微弱气息的方向下潜。
越往下,光线越暗,海水中的邪异能量也越发浓郁。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小的、仿佛寄生虫般的黑影在浑浊的海水中游弋,它们似乎能吞噬光线,让周围显得更加黑暗。
终于,在下潜了近百米后,呼凡看到了骇人的景象。
一艘几乎完全解体的梭舟残骸散落在海底礁石之间。几具修士的尸体漂浮在周围,他们的死状极惨:有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撕裂,残缺不全;有的浑身血肉模糊,仿佛被强酸腐蚀过,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有的则面目扭曲,七窍流血,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像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精神冲击而死。
而在残骸中心,一块较大的船板碎片上,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修士背靠着断裂的桅杆,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的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缠绕着一团紫黑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邪异能量,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生机,试图钻入他的体内。他的右手却死死握着一柄已经折断的长剑,剑身上铭刻的破邪符文早已黯淡无光。
周围的海水中,十几只形态怪异、大小不一的魔物正在徘徊游弋!
它们有的形如放大版的、长着骨刺的海虱,覆盖着暗绿色甲壳,复眼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低等虚蚀魔);有的则像是一团扭曲的、半透明的阴影,不断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精神波动(惑心魔幼体);还有几只体型稍大、类似海蝎般的生物,甲壳深黑,一对巨螯狰狞有力,尾巴尖端闪烁着幽蓝的毒光(低等血战魔变种)。
它们似乎被那年轻修士身上残存的生机和抵抗意志所吸引,又不愿轻易靠近那团仍在侵蚀他的紫黑色能量,只是围着打转,像是在等待猎物体力耗尽或者被完全侵蚀。
呼凡的出现,瞬间打破了这海底的“平衡”!
他下潜时带来的水流波动以及那磅礴气血自然散发的阳刚气息,立刻引起了所有魔物的注意!
“嘶嘶——!”
“咕噜……”
各种怪异刺耳的嘶鸣声通过海水传来,那些魔物的复眼或感知器官瞬间锁定了呼凡这个“不速之客”!距离最近的两只海虱状虚蚀魔率先发难,它们猛地划动节肢,如同两颗水下炮弹般冲向呼凡,张开口器,喷出两股墨绿色的腐蚀性液箭!
“找死!”呼凡眼中寒光一闪,不闪不避,双拳猛地向前捣出!
他没有动用灵力,纯粹是肉身的力量爆发!拳头前方的海水被极致的力量瞬间压缩、排开,形成两道无形的真空冲击波,狠狠地撞上了那两股腐蚀液箭!
“噗!噗!”
墨绿色的液箭直接被恐怖的拳罡震得倒卷而回,劈头盖脸地浇在了那两只虚蚀魔身上!
“嗤嗤嗤——!”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那两只虚蚀魔身上的甲壳竟然无法完全抵挡自己喷出的酸液,顿时被腐蚀得冒起阵阵青烟,发出痛苦的嘶鸣,动作也变得迟滞起来。
而呼凡的拳罡去势不减,重重地轰在了它们身上!
“嘭!嘭!”
两声闷响,那两只虚蚀魔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西瓜,猛地爆裂开来!墨绿色的血液和碎肉内脏瞬间染红了一小片海水,那股刺鼻的酸臭味更加浓郁。
一击秒杀!
然而,其他魔物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被这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狂躁!那几只海蝎状的血战魔挥舞着巨螯,猛地冲了过来,尾巴的毒刺如同闪电般刺向呼凡!同时,那几团惑心魔幼体散发出更加强烈的精神波动,试图干扰呼凡的神智!
呼凡顿时感到识海微微一荡,眼前似乎出现了种种幻象:尸山血海、魔物咆哮、甚至看到了地球上的场景……但灵犀丹带来的神识强化以及他本身意志就极为坚定,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仅仅让他恍惚了零点一秒都不到!
“雕虫小技!”呼凡冷哼一声,体内那缕淡金色的“星罡”之力瞬间流转全身!
嗡!
一股煌煌正大、破邪诛魔的气息自然而然地透体而出!那几团惑心魔幼体发出的精神波动撞上这股气息,如同冰雪遇烈阳,瞬间消融瓦解!它们本身更是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半透明的身体剧烈扭曲,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克制和伤害!
而面对血战魔刺来的毒尾,呼凡直接伸手抓了过去!
他的手掌上覆盖着一层极淡的金芒,皮肤之下隐隐有星辰光点闪烁!
“锵!”
毒尾刺中他的掌心,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那足以洞穿法盾的尖锐毒刺,竟然无法刺破他覆盖了星罡的手掌皮肤!
呼凡五指猛地收拢,一把抓住了那根毒尾!
那血战魔明显一愣,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的攻击为何无效。它疯狂地挣扎,另一只巨螯朝着呼凡的脑袋夹来!
呼凡手臂肌肉贲张,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抓住那毒尾猛地一轮!
“轰隆!”
那只体型不小的血战魔竟被他硬生生地抡了起来,如同挥舞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向了旁边冲来的另一只血战魔!
两只魔物猛烈地撞在一起,甲壳碎裂声令人心悸,墨蓝色的血液(血战魔的血液颜色)喷涌而出!
呼凡得势不饶人,松开毒尾,身体如同鬼魅般欺近,双拳如同打桩机般轰出!
“嘭!嘭!嘭!”
覆盖着星罡之力的拳头,对这些邪魔的甲壳有着惊人的破坏力!每一次重击,都能轻易砸碎甲壳,轰爆它们体内的邪能核心!
短短几个呼吸间,这几只低等血战魔和残余的虚蚀魔就被他以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清理干净!
只剩下那几团惑心魔幼体,它们似乎意识到眼前这个猎物的可怕,发出畏惧的精神波动,想要融入海水中逃窜。
“想跑?”呼凡眼神一厉,张口猛地一吸,胸腔扩张,然后骤然一吐!
“呔!”
一声蕴含了磅礴气血和微弱星罡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在水底炸响!这不是音波攻击,而是纯粹的能量和意志的爆发!
那几团惑心魔幼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半透明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噗”的一声,如同气泡般直接炸裂开来,化作缕缕黑烟,迅速被海水稀释消散!
转眼之间,十几只低等魔物被清剿一空!
呼凡缓缓收拳,感受着体内微微消耗的气血和星罡,以及那种力量对邪魔的绝对克制带来的畅快感,心中大定。这些低等魔物,果然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他立刻游向那名仅存的年轻修士。
靠近之后,那股紫黑色的蠕动能量似乎感知到更大的威胁,猛地从修士伤口上弹起,如同一条毒蛇,朝着呼凡的面门扑来!
呼凡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郁死寂、腐蚀与精神污染之力。这东西,比那些低等魔物难缠得多!
他不敢怠慢,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一缕凝练的淡金色星罡瞬间覆盖指尖,对着那扑来的紫黑色能量猛地一划!
“滋——!”
如同热刀切黄油,那缕星罡轻易地将那团邪异能量从中剖开!被剖开的能量发出尖锐的精神嘶鸣,剧烈扭曲,试图重新聚合,但断口处残留的星罡之力却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净化、湮灭着其中的邪能!
仅仅片刻,这团纠缠了年轻修士许久的邪异能量,就在星罡之下彻底消散殆尽。
呼凡立刻上前,扶住那年轻修士,一股精纯的气血之力小心翼翼地渡入其体内,护住他即将熄灭的心脉,同时驱散着侵入他体内的微弱邪气。
年轻修士身体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 initially 充满了恐惧和混乱,但当看到呼凡那张人类的面孔,以及感受到那股中正平和、带着温暖气息的气血之力时,他眼中的恐惧才渐渐褪去,转化为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与虚弱。
“坚持住,我带你回去。”呼凡用神识传音道。
年轻修士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太过虚弱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感激。
呼凡正准备带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他强大的神识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却更加危险邪恶的气息,正从更深的海底急速靠近!
这股气息,远比刚才那些低等魔物强大和凝聚!而且带着一种冰冷的、狩猎者的意味!
“还有大家伙?”呼凡眉头紧锁,不敢怠慢,立刻单手抱住年轻修士,双腿猛地发力,如同火箭般向上方冲去!
就在他离开原地的下一秒,一道巨大的、模糊的黑影猛地从下方黑暗中扑出,一张布满了螺旋利齿的巨口猛然闭合,咬了个空!
那巨口闭合时产生的强大水压,甚至让呼凡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低头看去,只见下方海水中,一头体型庞大了数倍、形态更加狰狞的怪物显露出了部分身形。它似乎像是一条放大了千百倍的、扭曲的怪鱼,覆盖着黑曜石般的鳞甲,鳞甲缝隙中流淌着熔岩般的暗红色光路,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占了大半个脑袋的巨口,里面利齿层层叠叠,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和邪恶气息。
“深渊潜猎者?!”呼凡脑海中瞬间闪过来自图鉴的知识。这是一种中等偏下的虚蚀魔,擅长潜伏偷袭,那张巨口能产生恐怖的吸力漩涡,并能吞噬能量,甲壳防御力极强,弱点是对纯物理打击和阳刚属性的力量抗性相对较差。
这头深渊潜猎者显然是被刚才的战斗动静和血腥味吸引来的!它一击不中,发出一阵无声却能震荡神魂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摆,再次朝着呼凡追来,巨口张开,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笼罩了呼凡!
周围的海水疯狂地向那巨口中涌去,形成一道强劲的漩涡!呼凡上升的速度骤然一滞,甚至被拉扯着向下滑去!怀中的年轻修士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撕扯力。
“找死!”呼凡眼中厉色一闪,知道不解决这头畜生是走不了了。
他强行稳住身形,将年轻修士用一股柔劲向上方推出一段距离,脱离吸力最强的核心区域。随后,他猛地转身,面对那疾冲而来的深渊巨口!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血如同烘炉般轰然爆发!淡金色的星罡之力迅速向着他的右拳汇聚!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
《九牛二虎通天劲》全力运转!星辰锻体诀引动的星辉在体内经脉疯狂流转!
他的右拳仿佛变成了一轮微型的金色太阳,将幽暗的海底照得一片通明!至阳至刚的气血与中正平和的星辰之力,在星罡的初步融合下,产生了一种针对邪魔的毁灭性力量!
“给老子……破!”
呼凡怒吼一声,迎着那吞噬而来的巨口,将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狠狠轰了出去!
一道凝练无比、宛如实质的金色拳罡脱手而出,所过之处,海水自动分开,漩涡被强行撕裂!拳罡之中,仿佛有蛮牛嘶吼,猛虎咆哮,更有星辰流转的浩瀚虚影!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入了深渊潜猎者那张开的巨口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下一秒!
轰隆隆隆——!!!
恐怖的能量从那深渊潜猎者的体内猛然爆发开来!金色的光芒从它的巨口、鳞片缝隙中疯狂喷射而出!
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充气般剧烈膨胀,然后……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即便在深海中也能模糊听到!这头中等魔物,竟然被呼凡这至刚至猛、蕴含星罡之力的一拳,直接从内部轰爆了!
无数的碎肉、断裂的骨刺、破碎的黑曜石鳞甲混合着墨绿色的邪血,如同天女散花般炸得到处都是!浓郁到极点的邪能瞬间扩散,将大片海域染成污浊的墨绿色!
呼凡喘了口气,感受着瞬间消耗近半的气力和星罡,看着那漫天散落的魔物残骸,咧了咧嘴。
“妈的,劲使大了……看来这星罡之力对邪魔的克制,比想象的还强。”
他不敢再多停留,谁知道还会引来什么鬼东西。迅速上游,捞起那个已经被刚才爆炸冲击震晕过去的年轻修士,全力朝着海面冲去。
“噗哈!”
冲出海面,呼凡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回头望去,那片海域依旧污浊不堪,魔物的残骸缓缓下沉。
他的第一次正式与域外邪魔交手,结束了。
战果辉煌,一拳轰爆了一头中等魔物。
但他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更加凝重。
这些魔物的手段,确实诡异防不胜防。腐蚀、精神攻击、潜伏偷袭……若非他恰好是体修,气血阳刚,又新练了星辰之力和星罡,换做同阶的普通炼气修士来,恐怕早就着了道,死得不明不白了。
而且,这还只是零星渗透的魔物。若是大规模入侵呢?若是出现更高等的、拥有智慧的魔将呢?
呼凡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不再耽搁,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虚弱的年轻修士,踏波而行,朝着蛮牛峰疾驰而去。
他需要尽快从这个幸存者口中,了解到失联小队遭遇的详细情况。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诡异而可怕的敌人!
初战告捷,但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