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时间:2007年4月23日,dAY10,晚上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湖坛露营地

翠薇薇眼角余光瞥见父亲的瞬间,刚才对着姑姑发火的气焰瞬间灭得精光,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哭了,转身就朝着自己家的车疯跑过去,拉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连个背影都没敢留。

随后,她姑姑也没再停留,朝着我们这边匆匆点了点头,便快步朝着车子走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露营地一下又恢复了安静,只剩火炉里残存的炭火还在泛着微光。我们几个围着炉子站了会儿,没人说话,直到十分钟后,我才先开了口:“这样,别因为这事影响了行程。明天一早我们先把露营的行李收拾利索,然后去玩那些早就说好的刺激项目,玩够了回来拿上东西就离开,回翠湖镇咱们之前住的那个酒店住一晚。”

我顿了顿,看着大家继续说:“后天(2007年4月25日),我和王思宁、韩亮先回蒙兰市,把这次的收官安排策划好,后天下午再赶回茂林县林场派出所跟你们汇合。”

话音刚落,王思宁第一个点头:“行,就按你说的来,别耽误正事。”韩亮、宁峰他们也纷纷附和,大家都没意见,一致同意了这个安排。

时间:2007年4月24日,dAY11。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湖坛露营地

我们所有人麻利地换上装备,朝着露营地的刺激项目区快步走去,一到地方就按捺不住兴奋,各自散开玩了起来。

韩亮和韩轩兄弟俩最是心急,没等大家站稳,就勾着肩、搭着背,一阵风似的朝着玻璃滑道冲了过去,边跑还边回头喊:“你们快点!这滑道看着就过瘾,我们先替你们试试水!”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影就钻进了滑道入口,只留下一串笑声在风里飘着。

其他人也没闲着,宁峰和宁宇直奔旁边的高空秋千,徐阳、徐凯拉着杨海泽往丛林穿越的方向跑;女生们则凑在一起,先去试了相对温和的彩虹滑道,宁蝶和徐蒂娜坐在同一个气垫上,滑下来时的尖叫声和笑声混在一起,老远都能听见。整个项目区一下子热闹起来,呼喊声、笑声伴着设备运行的轻微声响,在晨光里响成一片。

我和王思宁顺着人群往滑索区走,远远就看见钢索从山腰横跨到对面的树林里,底下是绿油油的草地,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紧又发痒。

等前面的人滑完,王思宁拍了拍我的肩:“你先上还是我先?”我扯了扯身上的安全绳,笑着往起跳台走:“我先来探路!”工作人员麻利地帮我扣紧卡扣、检查好装备,喊了声“抓好了”,我脚下一蹬,整个人瞬间顺着钢索滑了出去——风“呼呼”地刮过耳边,脚下的草地和树林飞快往后退,失重感混着刺激,让我忍不住喊出了声。

刚滑到对面落地,就看见王思宁也跟着滑了过来,他张开双臂,脸上笑开了花,落地时还故意晃了晃:“过瘾!比想象中刺激多了!”我冲他摆手:“再来一次?这次换你先喊口令!”他立马点头,转身就往起跳台跑,钢索上又传来他爽朗的喊声,和周围的笑声、呼喊声缠在一起,格外热闹。

滑索来回玩了两趟,我俩才意犹未尽地从平台上下来,胸口还因为刚才的兴奋微微起伏。

就这样歇了没两分钟,王思宁突然转身往旁边的花丛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朵开得正艳的小黄花,梗上还带着点露水。他把花往我手里一塞,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风生,你厉害啊,刚才滑第二趟的时候居然敢松手晃两下,我都没敢试。”

我愣了一下,手里捏着那朵软乎乎的黄花,花瓣蹭着指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口就说:“干嘛啊这是?突然送我花,还夸我,一下子我就紧张起来了,还以为你要跟我抢下次滑索的头名呢。”

王思宁听了,眼睛一亮,伸手挠了挠头,笑着说:“什么抢头名啊,这花可不是随便送的——这个,算我们俩一起玩滑索的纪念日啊?多有意思。”

我看着手里的小黄花,又瞥了眼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把花往口袋里一揣:“好啊,那就当是跟你的纪念日,下次再玩滑索,还跟你一组。”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声的抽泣。我俩转头一看,露营地老板的女儿正站在滑索入口旁,手里攥着个没吃完的,眼圈红红的,看见我们看过去,眼泪一下子掉得更凶了,也没说话,只是瘪着嘴,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小身影很快消失在项目区的人群里。

就这样玩到日头偏午,我们才意犹未尽地从项目区往露营地走,回去后又一起动手,把散落的行李、垃圾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之前生火的地方都仔细的扫干净了,确保没留下一点痕迹。

收拾完正好赶上露营地的午饭,大家围坐在桌边,就着热乎的炒菜和米饭,聊着刚才玩项目的趣事,没一会儿就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后,我们拎着最后几袋行李往车上走,刚要开车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露营地老板的女儿攥着拳头,红着眼圈冲了过来,对着我们就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就要走了?!刚才明明说好了,等我吃完,就陪我再玩一次彩虹滑道的!你们骗人!”她越说越委屈,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小手使劲捶了捶旁边的树干,显然是因为我们要离开,没兑现随口答应的小事,憋了一肚子气。

宁峰正拎着行李往车后备箱放,听见这话回头,看见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连忙放下东西走过去,语气放软了些:“你要干什么啊,小姑娘?别气别气,我们不是故意的,后面还有行程要赶。”他又抬头冲不远处的老板喊了声“叔”,才转回来哄她:“我们这次走得急,下次,下次我们肯定还来,到时候陪你玩一下午彩虹滑道,好不好?”

这话刚说完,老板的女儿一下子就皱起了眉,眼里的眼泪还没掉下来,语气里满是质疑:“下次?你们骗人的吧!刚才玩滑索的时候,你也说要陪我荡秋千,结果转身就跟你弟弟去玩高空飞椅了!”她攥紧了衣角,小嘴撅得老高:“你们大人都这样,说的话不算数,谁知道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宁峰还没来得及哄好戚家小姑娘,身后就传来两道清亮的男声,转头一看,是老板的两个儿子并肩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大哥戚砚辞,眉眼舒展,笑着冲我扬手;身后跟着二弟戚砚舟,肩上搭着件外套,步子轻快。

戚砚辞率先上前,熟稔地拍了拍我的肩:“何风生,老同学好久不见!我和我弟刚从市区赶回来,一听说你们要出发,紧赶慢赶才追上——这次的行程,我们俩也想跟着去,带上我们呗?”

旁边的戚老板一听,立马笑着凑过来,拍了拍两个儿子的后背,对着我们连声说:“支持!必须支持!砚辞砚舟早就跟我提过,想跟你们一起做事,这次正好,你们多两个帮手,路上也有个照应!”

这话刚落,一旁的戚家小女儿戚砚然,原本就红着的眼圈瞬间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伸手死死拽住戚砚辞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大哥!二哥!你们也要走?那谁陪我玩彩虹滑道啊!你们都不管我了……”

我笑着把戚砚然的小手从她大哥衣角上轻轻掰开,又从背包里掏出两张表格,递到戚砚辞和戚砚舟手里:“你们两个能来,我们求之不得,欢迎回归ScI大家庭。这个是入队登记表,路上先填写一下,填完咱们就启程。”

戚砚辞和戚砚舟接过表格,趴在旁边的石桌上飞快填好,连笔都没来得及收,就冲着戚老板喊了声“爸,我们回屋收拾东西”,转身就往露营地的员工宿舍跑。

我看着他俩急匆匆的背影,对着他们的方向喊:“你们别急,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利索,别落下什么!不用跟我们现在走——这样,你们收拾完先在家待一晚,明天直接去翠湖镇的翠湖酒店找我们,我们明天中午才回酒店汇合。”

话音刚落,一直哭唧唧拽着二哥衣角的戚砚然,突然停下了抽泣,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拉着戚砚舟的手晃了晃,小声却坚定地说:“大哥,二哥,我也要去!我不要在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翠湖酒店,跟你们一起玩!”

戚砚辞回头揉了揉妹妹的头,刚想劝,戚砚然却梗着脖子,眼泪又要掉下来:“我不管!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不然我就告诉爸,你们又丢下我!”说着,小手攥得更紧了,一副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模样。

我看着戚砚然委屈巴巴的样子,又瞥了眼旁边急着出发的兄弟俩,只好松了口:“行,你们明天想来就来吧,还是按之前说的,直接去翠湖酒店找我们。”

这话刚说完,戚砚辞和戚砚舟却同时摇了头,戚砚辞蹲下来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无奈又好笑:“不行啊然然,我们现在就得跟风生他们走,明天再去酒店,该错过路上的事了,那多可惜。”戚砚舟也跟着点头:“对啊,错过精彩剧情可就补不回来了,你乖乖在家。”

戚砚然的嘴刚要瘪起来,我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别争了,你们俩现在就跟我们走,东西收拾快些。”

王思宁和杨海泽一听,立马转身往戚家兄弟的宿舍走,没一会儿就帮着拎出两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顺手放到了我们的车上。

可戚砚然还是不依,拽着戚砚舟的胳膊不肯放,结果没等兄弟俩再劝,戚老板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拉到身边,语气带着点严肃:“不许闹!你哥他们有正事要办,你在家好好写作业,等周末了我带你去翠湖镇玩,听话。”戚砚然被父亲抓着,没法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往车上走,眼圈又红了。

我看着戚砚然红着眼圈、死死盯着哥哥们的样子,走过去蹲下身,尽量把语气放得温和:“然然,别难过。这样,2007年5月10日,我们会开收官大会,到时候一定让你过来,能看到你哥,还能看我们整个ScI的总结表演,好不好?而且你哥他们不是随便走,是要去云江市的ScI调查局工作,是去做很厉害的事。你在家好好上学、写作业,等他们稳定了,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戚砚然的眼泪慢慢停了,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声嘀咕:“真的能去收官大会?”见我点头,她原本耷拉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似乎觉得这事儿能行——可没高兴两秒,她突然想起什么,小脸一下又垮了,猛地摇头,伸手抓住戚砚舟的裤腿,语气带着哭腔拒绝:“不行!5月10日是星期四,我要上学!而且……而且我不要哥哥去云江市,我不让哥哥走!你们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攥着裤腿的手紧得不肯松。

我看着戚砚然哭着拽着哥哥裤腿不肯放的样子,又急又有点无奈,站起身皱着眉说:“行了行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要干什么啊!小姑娘家,别总哭哭啼啼的,女人有女人的样子好不好?”

这话刚说完,一旁的戚老板就走上前,伸手把戚砚然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哄道:“不哭了不哭了,然然想去收官大会,爸带你去。到时候跟老师请假,就说家里有事,爸亲自送你过去,让你好好跟哥哥们待一天,行不行?”

我见戚老板松了口,赶紧补充了一句,语气也软了些:“收官大会不用耽误你上课——那天晚上18点半才开始,到晚上20点就结束了,你放学过来正好,时间赶得上,也不耽误第二天上学。”

戚砚然窝在父亲怀里,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珠,却小声问:“真的……晚上才开始?放学去也能赶上?”我点头:“放心,我们特意把时间定在晚上,就是怕耽误大家的事,到时候让你哥在门口等你。”她攥着父亲衣角的手慢慢松了点,眼圈虽然还红着,但没再哭,显然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气氛刚缓和一点,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快步走了过来,径直冲到戚砚然面前,皱着眉扯了扯她的袖子,语气冲得很:“你要干什么啊!别总缠着你哥他们,ScI调查局是我的,轮不到你们这些人随便进!”

我一听就火了,上前一步挡在戚砚然身前,盯着那黄头发女生冷笑:“行了,你在这儿逞什么威风?你就是个傻子一个!不就是之前在你父亲背后躲着、连话都不敢说的女的吗?当初要不是我们帮你爸解决了林场的麻烦,你能有机会靠近ScI?现在倒好,转头就忘恩负义,还敢在这儿叫嚣?”

黄头发女生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要反驳,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是她的父亲,脸色铁青,一上来就指着她的鼻子,一怒之下对着女儿大发雷霆:“你给我住嘴!谁让你来这儿胡闹的?风生他们是咱们家的恩人,ScI也是凭本事进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儿说三道四!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黄头发女生被父亲骂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对着他就大发雷霆:“爸!你凭什么骂我!ScI本来就该有我的位置,是他们抢了我的机会!”

她吼得嗓子都哑了,眼眶也红了,可看着父亲依旧铁青的脸,再看看我们这边没人理她,最后气鼓鼓地一跺脚,转身冲到旁边的石椅上,“咚”地一声坐了下去,胳膊往胸前一抱,头扭向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满脸的不服气。

我看着她坐在那儿不服气的样子,语气里没了多余的情绪,只淡淡开口:“行了,别在这儿闹了。ScI调查局是我从1995年一手创建的,到2007年整整十二年,我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世上还有第二个ScI。”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水里,黄头发女生猛地转过头,脸上的怒气瞬间没了,只剩下懵——她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里满是质疑,声音都有些发飘:“你……你说什么?十二年?就你创建的?不可能!我爸明明说ScI是个大机构,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弄的?你肯定是骗我的,想吓唬我!”她攥紧了衣角,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可眼神里的慌乱,却藏不住了。

我看着她那副不肯相信的样子,语气也沉了下来:“行了,没必要骗你——ScI根本就是我牵头创建的,你以为是什么?最初就我们四个人:我何风生,还有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四个兄弟一起搭的架子,一步步走到现在。”

我顿了顿,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继续说:“你以为ScI是你家的?还是你幻想的什么‘女王时代’?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你就是一个拎不清的大傻子,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搞不清楚,还在这儿瞎嚷嚷。”

她彻底懵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质疑:“不……不可能!四个人?就你们四个?我爸说ScI有好多人,还有专门的大楼,怎么可能是你们几个建的?你肯定是编瞎话骗我!何居然、骆小乙……我根本没听过这两个人,你就是在唬我!”

她父亲在一旁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她一怒之下大发雷霆:“行了!你给我闭嘴!十二年前ScI成立那天,你才几岁?不就在台下看着吗!看着风生他们四个人站在台上宣布ScI成立,你当时还拉着我的手说‘爸爸,他们好厉害’,怎么现在全忘了?我的傻女儿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她头上,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彻底懵了,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十二年前……我在台下?我见过他们?”

反应过来后,她又抓着父亲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质疑:“不可能!爸,你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天我不是跟着你去赶集了吗?怎么会去看什么成立仪式?你肯定是为了帮他们,故意编瞎话唬我!”

我看着她抓着父亲胳膊、死不承认的样子,往前递了递话,语气平静却带着点逼问:“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不是一直说ScI是你的吗?那你倒说说,ScI的创始人到底是谁啊?”

这话一出口,她猛地顿住,抓着父亲胳膊的手松了松,张着嘴愣了两秒,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可没等我们催,她居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又快又急:“是……是何风生、王思宁、何居然,还有骆小乙啊!”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眼神里的质疑瞬间碎了大半,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四个名字,分明就是她刚才还在说“没听过”的人,可偏偏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显然是小时候的记忆,早就刻在了心里。

我看着她愣住的样子,摊了摊手,语气里没了之前的火气,只剩点哭笑不得:“行了,你自己说的,不就是我刚才提的那四个人?这里面,我何风生,还有旁边站着的王思宁,俩创始人就活生生在你面前,你还在这儿瞎闹什么?”

说着我指了指身边的王思宁,他也配合地冲那黄头发女生点了点头。她顺着我的手看过去,又猛地转回头盯着我,嘴唇动了好几下,眼里的质疑一点点垮下来,最后彻底没了声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显然是被“创始人就站在眼前”这事儿,彻底钉住了。

她盯着我和王思宁看了好半天,眼神从发愣到恍惚,再到一点点清明——可清明过来后,那点接受不了现实的火气又猛地窜了上来,整个人瞬间炸了,一下子大发雷霆。

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我和王思宁,嗓子都喊劈了:“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是创始人!我不管!我不管小时候记不记得,ScI就该是我的!你们凭什么站在这儿!”喊完又狠狠跺了跺脚,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却不是委屈,是气自己闹了半天,闹的竟是真的创始人,最后只能用大发雷霆,掩饰心里那点彻底绷不住的慌乱。

我看着她又跳又喊的样子,冷冷戳破了她那点小心思:“你别在这儿撒泼了,说白了,你根本不是在意谁是创始人,就是想把ScI抢过去,推翻我们的规矩,建设你自己的女王时代,让所有人都听你的,对吧?”

这话一下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脸上的怒气猛地僵住,整个人又一次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被扒光了伪装。可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尖叫起来,彻底大发雷霆:“是又怎么样!凭什么你们能当创始人!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时代!ScI就该是我的!你们都该滚!”她一边喊一边抓起旁边石桌上的空水瓶,狠狠砸在地上,水瓶“哐当”一声碎开,碎片溅了一地,她却不管不顾,只是红着眼圈嘶吼,像头输急了的小兽。

我看着地上的水瓶碎片,皱着眉冲她喊:“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顶着一头黄头发,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傲慢什么啊,闹了半天就这点能耐?”

她还想张嘴反驳,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又带着点气愤的声音——是露营地老板的女儿戚砚然,她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父亲的手,站在几步外,小脸涨得通红,看着那黄头发女生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根本不是喜欢ScI!你就是看了《运城系列》电视剧,觉得‘女王’很酷,就想把ScI当成自己的‘王国’!电视剧里的女主是靠本事赢的,你却只会哭、只会闹,还想抢别人的东西,你根本就是在侮辱《运城系列》!”

戚砚然的话像盆冷水,一下子浇在黄头发女生头上,她张着嘴,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这个小不点居然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戳破了她那点“女王梦”的来源。

可懵劲儿刚过,她那股拧巴的脾气又上来了,非但没认错,反而梗着脖子,对着我们所有人吵了起来,声音又尖又亮:“我就是喜欢《运城系列》!我就是想当女主角怎么了!ScI就该是女主角的地盘,你们都该当我的配角!凭什么她能看穿我,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我不管,我就要当ScI的女主角,不然我绝不走!”

我看着她撒泼耍赖的样子,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字字都带着劲儿:“行了!这里不是封建社会,也不是你幻想的女王时代,现在是和平时代!没有什么黄毛帝国,更轮不到你这种拎不清的傻子女人来做主,懂吗?真是一头油盐不进的犟牛!”

这话砸过去,她瞬间就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眼里的火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慌乱和质疑。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都发颤:“和平时代……不能有女主角吗?《运城系列》里的女主也是在和平年代当英雄的啊!我当女主角怎么就成傻子了?你才是犟牛,你就是不想让我加入ScI!”她攥着拳头,明明语气还在硬撑,可眼神里的不确定,早就藏不住了。

我朝着身后不远处正在清点物资的女调查员们抬了抬下巴,语气斩钉截铁:“行了,别揪着‘女主角’不放了。看见我身后那些姑娘了吗?她们都是ScI的女调查员,靠的是勘察、分析、推理的真本事,不是你这种又哭又闹的蛮力。我们ScI是搞调查的,不是拍电视剧,根本不需要什么女主角。”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一个女调查员抬头时沉稳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她幻想的“配角”卑微,只有专业和坚定。她的肩膀猛地垮了一下,又一次懵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喊出“要当女主角”的话,只是小声质疑:“不需要……女主角吗?可电视剧里不都有主角吗?凭实力……我也可以有实力的啊……”

我没再跟她纠缠,转身拍了拍手,对着王思宁、戚砚辞兄弟几个招呼:“行了,别在这儿耗着了,都别闹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先回翠湖镇的翠湖酒店,明天一早就离开翠湖镇赶行程。”

说着我拎起背包往车边走去,王思宁和杨海泽立马跟上。戚砚辞兄弟俩也赶紧冲父亲和妹妹摆了摆手,快步跟了上来。

那黄头发女生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一个个往车上走,张了张嘴想喊,却没发出声音——刚才的气焰早被磨没了,只剩下站在原地的愣神,连之前的哭闹和质疑,都没了力气。

我们刚要拉开车门,身后突然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她带着点慌的喊声:“等等!你们等等我!”

、我们没再多说,一行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黄头发女生站在路边,看着车子发动,终究没再追上来,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们远去的方向。

一路顺畅回到翠湖酒店,大家各自回房简单收拾了行李,刚把东西归置好,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昨天见过的翠薇薇的姑姑,她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沾着汗,一见到我就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地说:“风生同志,不好了!薇薇……翠薇薇她失踪了!从昨天晚上跟我分开后,就再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皱着眉,下意识反问:“失踪了?怎么会?昨天晚上我们分开时,她不是上了她父亲的车,跟她爸一起走的吗?”

翠薇薇的姑姑使劲摇着头,手还在不停发抖:“没有!根本没有!我昨晚一直等她到后半夜,她爸也说根本没见过她——他说昨天压根没去接薇薇,还以为薇薇跟我在一起!我们俩找了一晚上,问遍了亲戚朋友,都没人见过她,这才急着来找你们!”

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确认的急切:“不是,我们亲眼看见的啊——昨天晚上在露营地门口分开,她明明是一路跑过去,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她父亲的车,我们看着车开走了才离开的,怎么会没上车?”

翠薇薇的姑姑一听,脸色更白了,连连摆手:“真没有!她爸的车昨晚根本没去过露营地!他说公司临时有急事,从下午就一直在市区,连镇子都没回!你们……你们是不是看错车了?”

我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急切的追问:“不是,你先别急着哭——昨天你没看薇薇上的是什么车吗?那车就是她爸的警车,我们几个都瞅得清清楚楚!还有,既然你没跟薇薇一起,那你昨天是怎么回家的?”

翠薇薇姑姑抹了把眼泪,声音依旧发颤:“我……我昨天看她跑向那辆车,以为真是她爸来了,就没多问,自己打了个三轮车回的家!谁知道……谁知道那车根本不是老翠的!老翠的警车侧面有个银色的警徽,我刚才问他,他说昨晚根本没开警车出去!”

我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向刚从房间出来的戚砚辞,语气急促地问道:“什么?不是她爸的车?对了,戚砚辞——你家露营地门口,有没有装监控?昨天晚上薇薇上车那一幕,监控能不能拍到?”

戚砚辞刚收拾好行李,一听这话也瞬间严肃起来,皱着眉回想了一下:“露营地大门左侧有个监控,正对着门口的路,应该能拍到车和人!我现在就联系我爸,让他赶紧调昨晚的监控录像,看看那辆车到底是谁的!”说着就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起来。

戚砚辞的电话刚挂没两分钟,他父亲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一段模糊但清晰的监控录像。

我们凑在手机屏幕前一看,画面里果然是昨晚的露营地门口:翠薇薇背着包,一路小跑冲向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就驶离了监控范围。只是镜头太远,看不清车内的人,连车牌也因为角度问题,只拍到了模糊的后半截。

我指着屏幕里的车,转头对翠薇薇姑姑说:“你看,就是这辆车,跟你说的‘警车’完全不一样,连警灯和警徽的影子都没有。”她盯着屏幕,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这……这根本不是老翠的车啊……薇薇她……她是不是被人骗走了?”

就在我们盯着监控画面犯愁时,翠薇薇姑姑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是翠薇薇的父亲,翠湖警察分局局长。

“你干什么啊!一大早就在到处找,”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却透着松快,“小翠早上我已经送她去学校了!昨天就是我去露营地接的她,我在门口等她,看她上了车,你又正好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我想着你自己能回去,就先开车带小翠走了,没来得及喊你!”

这话一出来,姑姑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的惨白瞬间褪去,只剩下又惊又气的懵:“你……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我找了你们一晚上,还以为薇薇失踪了,急得差点报警!那……那监控里的车,真是你的?”

“不然还能是谁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无奈了,“昨天局里案子忙完太晚,没开警车,开的我自己的私家车,你肯定没认出来。行了,别瞎担心了,晚上我接小翠放学,咱们回家再说!”

挂了电话,姑姑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拍了拍胸口,对着我们连连道歉:“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各位,闹了这么大的乌龙……都怪我昨天没看清车,也没等你叔说清楚,就急着来麻烦你们了。”

我们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也都松了口气——虚惊一场,总比真出事儿好。只有一旁的黄头发女生,凑在边上听完全程,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不是失踪啊……白紧张了……” 语气里居然有点莫名的失落,倒没了之前的嚣张。

我们刚松了口气,酒店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民警,脸色煞白地直冲向宁峰,声音都带着颤:“宁峰哥!不好了!城郊河边发现一具女尸,刚确认过身份……是叫翠薇薇!”

“轰”的一声,这话像炸雷一样劈在所有人头上。翠薇薇姑姑手里的手机还贴在耳边,听见“翠薇薇的尸体”几个字,眼睛瞬间瞪圆,猛地对着电话那头嘶吼起来,声音撕裂得不成样子:“老翠!你听见了吗!他们说……他们说薇薇死了!在城郊河边!不是说送她去学校了吗!你骗我!你到底骗了我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变慌,追问的话透过听筒传出来,可姑姑已经听不进去了,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成蛛网,她整个人顺着墙滑下去,眼泪混着哭喊砸在地上:“我的薇薇……怎么会这样……你早上不是还送她去学校了吗……”

我们一行人跟着民警疯了似的往城郊河边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河风裹着湿冷的气息扑在脸上。走近一看,白布盖着的尸体旁,法医刚摘下口罩——掀开布角的瞬间,姑姑踉跄着扑过去,看清那张脸后,整个人瘫在地上号啕大哭:“是我的瑶瑶!不是薇薇!这是我的女儿翠瑶啊!薇薇呢?我的薇薇到底在哪儿!”

哭声还没停,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翠局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警服上还沾着泥点,看见警戒线里的场景,又听见姑姑的哭喊,他猛地顿住脚步,声音发哑:“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说发现的是薇薇吗?瑶瑶怎么会在这里?” 他冲过去掀开白布,看着女儿冰冷的脸,向来沉稳的中年男人,瞬间红了眼眶,双手撑着膝盖,狠狠喘着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赶紧上前扶住几乎要栽倒的翠局长,声音压得低却清晰:“翠局长,你冷静点——法医确认过了,不是你的女儿翠薇薇,死者是她姑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侄女,翠瑶。”

翠局长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茫然,他抓着我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瑶瑶?是大哥家的瑶瑶?怎么会是她……我早上明明送薇薇去了学校,瑶瑶昨天不是说要去乡下外婆家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河风卷着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向来镇定的局长,此刻彻底没了往日的沉稳。

河岸边的哭声还没歇,远处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死者翠瑶的父亲,也就是翠局长的大哥,正紧紧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往这边跑,脸色比谁都难看。

刚冲到警戒线外,小姑娘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突然指着白布下露出来的衣角,拉了拉父亲的手,声音带着点懵懂:“爸,那不是我们学校的班主任吗?她怎么躺在地上?是不舒服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所有人耳边。姑姑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那小姑娘;翠局长的身体狠狠一震,原本红着眼眶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我们几个也面面相觑,全懵了——死者是翠瑶,是姑姑的女儿,怎么又成了这孩子的班主任?这身份,怎么突然就对不上了?

一时间,河岸边静得只剩下河风,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只有那小姑娘还在疑惑地看着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姑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连眼泪都忘了擦,疯了似的冲过去抓住那小姑娘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瑶瑶?你……你是瑶瑶?你没死?那里面躺的是谁啊?你昨天不是说去同学家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成了她的班主任?”

站在父亲身边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却还是乖乖点头:“妈,我是瑶瑶啊!我昨天就是去同学家写作业了,今早还跟爸一起过来的。里面那个……真的是我们班主任,姓刘,上周还找我谈过话呢!”

这话一落地,姑姑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女儿,又转头看向警戒线里的尸体,彻底懵了——原来躺在那里的根本不是翠瑶,站在她面前的,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

翠局长也缓过神来,上前一步,声音依旧发哑:“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瑶瑶好好的,那死者是谁?为什么法医会认错身份?” 河岸边的风更冷了,原本清晰的线索彻底乱成一团,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凝重。

我弯腰捡起警戒线旁、法医刚标注好的证物袋,举起来对着众人沉声道:“行了,先别乱了阵脚——你们看,死者身边发现了两个作业本,上面的名字分别是翠薇薇和翠瑶。”

证物袋里的作业本封面清晰可见,一个写着“翠薇薇”,一个写着“翠瑶”,页脚还沾着点河边的湿泥。

这话一出口,刚平静些的姑姑又愣住了,看着证物袋喃喃道:“薇薇和瑶瑶的作业本……怎么会在死者身边?瑶瑶的本子昨天还在书桌上,薇薇的……薇薇早上上学也带了作业本啊!”

翠局长凑过来盯着证物袋,眉头拧成了疙瘩:“两个孩子的本子都在这儿,死者又是瑶瑶的班主任……难道这不是简单的意外,是冲着薇薇和瑶瑶来的?” 河风刮过,证物袋轻轻晃动,上面两个名字,像两道谜题,把原本混乱的局面,缠得更紧了。

王思宁突然蹲下身,指着死者手边一块半埋在泥里的纸片,声音带着点凝重:“等等,这里还有东西!” 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纸片,上面沾着水渍,却能看清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十年前的翠兰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翠兰?” 我和翠局长异口同声地重复这两个字。翠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眉头皱得更紧:“十年前……翠兰是我过世的妻子,也是薇薇的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身边?”

姑姑也凑了过来,看着纸片上的字,眼神里满是茫然:“翠兰妹子都走了八年了,十年前的事……跟现在的案子、跟薇薇和瑶瑶有什么关系?” 河风卷着纸片上的字迹,像一把钥匙,突然捅开了一个尘封十年的谜团,可这谜团背后,藏着的究竟是真相,还是更深的危险,没人说得清。

就在大家盯着纸片发愣时,蹲在尸体另一侧的宁蝶突然“啊”了一声,手里捏着一张从死者衣兜里掉出来的旧合照,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照片边缘已经泛黄,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身边还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我们凑过去一看,男人竟是年轻时的翠局长,女人眉眼间和薇薇有几分像,应该是过世的翠兰,而那小姑娘,眉眼轮廓竟和地上的死者(刘老师)一模一样!

宁蝶盯着照片,嘴唇哆嗦着,突然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往下倒。旁边的徐思嘉和徐蒂娜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住她,能清晰感觉到她浑身发抖,眼睛紧闭着,已经晕了过去。

“宁蝶!” 宁峰急得往前冲,却被翠局长伸手拦住——老局长盯着那张合照,声音沉得像河底的石头:“这照片……是十年前我和翠兰带着邻居家的孩子拍的,那孩子叫刘念,后来跟着父母搬去外地了……难道死者不是瑶瑶的班主任?她是刘念?”

徐思嘉扶着宁蝶,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张合照,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带着颤:“她……她根本不是什么刘念!这张脸我记得清清楚楚——她不就是十年前跑到我们家大闹一场的那个疯女人吗?当时她自称叫刘思宁,说我爸欠了她什么,闹得鸡犬不宁!”

这话一出,宁峰猛地转头看向她,脸色骤变:“刘思宁?你确定没记错?十年前那女人,跟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徐思嘉用力点头,指尖还在发抖:“错不了!她左眼角有颗小痣,当年我看得清清楚楚,照片上这姑娘、还有地上的死者,眼角都有那颗痣!她怎么会变成瑶瑶的班主任?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翠局长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合照,指节泛白——十年前的邻居家孩子刘念,徐思嘉口中大闹徐家的疯女人刘思宁,瑶瑶的班主任,还有此刻躺在河边的死者……四个身份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而这一切,都绕不开十年前那个叫“翠兰”的名字,和那句“巨大的错误”。河风更冷了,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层沉甸甸的疑云。

我看着被徐思嘉、徐蒂娜扶着的宁蝶,眉头拧成一团,转头看向宁峰和徐思嘉,语气里满是疑惑:“不对,这里面最蹊跷的是宁蝶——她刚才一看照片就晕了,十年前的事、刘思宁这个人,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宁峰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宁蝶的鼻息,脸色凝重:“我妹十年前大病一场,好多事都记不清了……但刚才看到照片那反应,肯定是想起什么了。” 徐思嘉也跟着点头,语气不确定:“当年那疯女人闹我家时,宁蝶好像也在场,会不会……会不会她那时候受了刺激,现在看到照片又勾起了回忆?”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宁蝶的晕倒,显然不是偶然。她和十年前的事、和刘思宁,一定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关联,而这关联,或许就是解开死者身份、以及“翠兰错误”谜团的关键。

宁蝶眼皮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却抓着宁峰的胳膊,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翠华山……哥哥,我们现在就去翠华山的翠园,十年前的事、刘思宁、还有嫂子(翠兰),都跟那里有关!”

她的手抓得很紧,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混杂着恐惧和笃定的光:“刚才看到照片上的刘思宁,我突然想起来了——十年前,她就是在翠园里跟嫂子吵的架,还喊着‘你毁了我’……后来我就生病,好多事记不清了,但翠园这个地方,我死都忘不了!”

宁峰一听,立刻扶着她起身,转头对我们沉声道:“走,去翠华山翠园!” 翠局长攥着那张合照,脚步紧随其后——此刻,“翠园”两个字,成了串起所有谜团的唯一线索,十年前的错误、死者的身份、宁蝶的记忆,似乎都藏在那个地方。

车子刚停在翠园门口,宁蝶就跟疯了似的冲下车,拉开后备箱抄起一把锄头,转身就往园子里的老槐树下跑,抡起锄头就往地上挖。

我们都傻站在原地,看着她一下下砸着土,泥土溅得满身都是。我转头扯了扯宁峰和宁宇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慌:“宁峰,宁宇,你们快看!你俩妹妹这是在干什么?挖什么呢?”

宁峰和宁宇对视一眼,都摸着头一脸茫然,宁峰赶紧上前想拦:“小蝶,你别挖了,有话好好说!” 可宁蝶根本不听,只是埋头猛挖,直到“当”的一声,锄头碰到了硬物——土里渐渐露出一块青石板墓碑的边角。

我刚要凑过去看清上面的字,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有无数根线在扯,下一秒就失去了知觉,直直往地上倒。

“风生!” 宁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瘫软的身体,声音瞬间慌了,“风生,你醒醒!别吓我!” 徐思嘉和徐蒂娜也赶紧跑过来,一个掐我人中,一个摸我脉搏,脸色都白了:“怎么突然晕了?是不是看到墓碑上的东西了?”

翠局长皱着眉,死死盯着那半截露在土里的墓碑,又看看晕过去的我,沉声道:“先别乱,把他扶到边上躺好!宁蝶,你挖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这墓碑是谁的?” 宁蝶停了手,站在墓碑旁,脸色比我还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块青石板。

王思宁蹲在我身边,盯着我苍白的脸,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混乱:“你们别慌,风生不是第一次这样晕过去——十三年前,他也突然晕过一次,当时来了个叫何翠宁的女人,哭着说出一个名字,叫何翠华,是她的女儿,就死在云江市江湖小学的那场火灾里。”

“十三年前?何翠宁?何翠华?” 宁峰猛地抬头,抓着王思宁的胳膊追问,“这跟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风生晕过去,难道是看到墓碑,想起十三年前的火灾了?”

翠局长脸色骤变,手里的合照都差点掉在地上:“江湖小学的火灾……我有印象,当年死了好几个孩子,没想到何翠华是何翠宁的女儿……可这跟翠兰、跟刘思宁,还有这墓碑,又有什么关联?”

姑姑也凑过来,满脸茫然:“又是十年前,又是十三年前,又是火灾又是墓碑的,风生晕过去到底是想起了啥?何翠华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着王思宁追问,你一言我一语,把十三年前的火灾、何翠宁母女,和眼前的墓碑、死者身份搅在了一起——原本指向十年前的线索,突然扯出了更早的十三年前,而我这一晕,像把两把看似无关的锁,硬生生扣在了一起,让谜团更添了一层迷雾。

脑海里突然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成一片灰蒙蒙的空间——正前方立着那块刚挖出的墓碑,旁边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声音嘶哑地哭喊:“你要干什么啊!当年为什么不把我的女儿救出来!”

我刚想上前追问,画面又猛地跳转,变成了江湖小学的旧教室。刘思宁站在讲台前,头发凌乱,眼神猩红地盯着我:“你干什么啊!别再装了!” 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嘶吼道:“那个叫黄思宁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兄弟,从来都不是!”

“你疯了吧!” 我用力想甩开她,可下一秒,眼前的一切突然碎成泡影。

我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视线刚聚焦,就看见蹲在面前的王思宁,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抱住他,声音还在发颤:“思宁,我知道了……死者刘思宁,她就是你的养母!我在梦里见到她了,她亲口说了黄思宁的事,还有……还有十三年前的火灾!”

我这话一出口,原本围着的众人瞬间僵住,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宁峰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质疑:“风生,你没搞错吧?死者是刘思宁,思宁的养母我们都见过,明明是个温和的老太太,怎么会是她?”

翠局长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合照捏得更紧:“而且刘思宁刚才还被认成瑶瑶的班主任、十年前闹徐家的疯女人,现在又成了思宁的养母?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身份?”

徐思嘉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黄思宁,那不是思宁常提起的亲哥吗?怎么又成了刘思宁的儿子?你梦里的话,能当真?”

连一直沉默的宁蝶,也抬头看着我,声音虚弱却带着不解:“风生哥,你是不是刚醒,脑子还不清醒?刘思宁要是思宁的养母,她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还以班主任的身份接近瑶瑶?”

一时间,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围着我,眼神里又是懵又是不信——刘思宁的身份刚从“班主任”“疯女人”理出点头绪,又突然被扣上“王思宁养母”的帽子,再加上梦里黄思宁的身世反转,任谁都没法立刻接受这混乱的关联。王思宁被我抱着,也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句话,显然也被这消息砸懵了。

我松开抱着王思宁的手,指着他,语气急切地解释:“你们别乱!黄思宁就是王思宁啊!他原来的名字就叫黄思宁,后来被养母收养才改的姓,这事我们之前早就知道,只是没跟你们细说!”

这话一落地,众人的质疑声瞬间停了,可脸上的懵劲更重了。

宁峰挠着头,眼神里满是混乱:“合着……刘思宁说的‘儿子黄思宁’,就是思宁本人?那她不是思宁的养母吗?怎么又成了亲妈?”

翠局长皱紧眉头,盯着王思宁,语气严肃:“思宁,你自己知道这事吗?死者刘思宁,真是你亲生母亲?”

王思宁脸色发白,摇着头,声音带着颤:“我不知道……养母从没跟我说过我亲生父母是谁,更没提过她叫刘思宁,也没说过我原名叫黄思宁是她起的……”

姑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她为啥要以班主任身份接近瑶瑶?又为啥死在河边?还留下十年前翠兰的话,跟十三年前的火灾也扯上关系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没人能答得上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王思宁之间打转——原本清晰的“养母”身份,突然变成了“亲生母亲”,而王思宁的本名,又成了连接我梦境与死者的关键,这层反转,让本就乱成麻的线索,彻底拧成了死结。

宁蝶突然往前站了一步,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直直盯着我和王思宁:“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她指着王思宁,语气里满是质疑:“思宁哥的养母,我去年还见过一次,明明是个矮矮的、说话轻声细语的老太太,可死者刘思宁——不管是照片上的姑娘,还是瑶瑶的班主任,看着都才三十多岁,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年龄对不上啊!”

她又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急切:“还有风生哥你说的梦,刘思宁说思宁哥是她儿子,可她要是亲妈,为什么要收养他,还改了姓?又为什么要躲着,以班主任的身份接近我们?这根本说不通!”

宁蝶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所有人头上——是啊,年龄差是最明显的破绽,一个三十多岁的死者,怎么会是王思宁那快六十岁的“养母”?刚刚被压下去的疑惑瞬间又冒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我们,眼神里的质疑更重了,连王思宁自己,都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茫然。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把关键信息砸出来:“你们记混了!十四年前,王思宁的亲生母亲,是后来教过我们的高中班主任王老师!今天的死者刘思宁,当年就跟王老师大吵过一架!”

我指着王思宁,语气笃定:“至于名字,1995年7月16日,我们成立ScI小分队那天,他才从‘黄思宁’改成‘王思宁’——跟着王老师姓的,不是跟着今天的死者!之前说的‘养母’,根本就是刘思宁故意混淆的,她从来不是思宁的养母,只是当年跟他亲妈吵过架的人!”

这话一出口,全场彻底静了。宁蝶愣在原地,刚才的质疑卡在喉咙里:“所以……死者刘思宁,是跟思宁哥亲妈(王老师)吵过架的人?那她为什么要冒充养母,还说思宁哥是她儿子?”

翠局长猛地拍了下大腿,眼神亮了点:“十四年前的吵架、1995年改名字、ScI小分队……这里面肯定有关联!刘思宁故意扯出‘养母’‘儿子’的说法,就是想把水搅浑,掩盖她跟王老师、跟思宁的真实关系!”

宁峰也反应过来,抓着我的胳膊追问:“那当年她跟王老师吵什么?跟十三年前的火灾、十年前翠兰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刚才的质疑变成了急切的追问——终于,混乱的身份线总算理清了一角,可新的谜团,又顺着“王老师”“十四年前的争吵”,铺在了眼前。

我突然抬手打断所有人的追问,脑子里灵光一闪,声音陡然拔高:“等一下!你们忘了雷姆集团吗?那个集团的符号,上面的字母缩写,就是现在死者‘刘思宁’的拼音首字母——L、S、N!”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混乱里,宁峰猛地拍了下额头:“对!上次查雷姆集团资料时,那个三角符号旁边,确实刻着L·S·N三个字母,我当时还以为是随机缩写,没想到是刘思宁!”

翠局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紧了拳头:“这么说,刘思宁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班主任,她是雷姆集团的人?那她接近瑶瑶、跟王老师吵架、留下十年前翠兰的话,甚至牵扯出十三年前的火灾,都跟雷姆集团有关?”

宁蝶也缓过神,眼神里满是震惊:“难怪她身份这么乱,又是‘疯女人’又是班主任,原来是在为雷姆集团做事!那她的死,会不会也跟集团有关?是被灭口了?”

所有人都盯着我,刚才的疑惑全变成了对“雷姆集团”的警惕——死者的名字缩写出现在集团符号上,一下子把零散的线索拽到了同一个焦点上:十四年前王老师的争吵、十三年前的火灾、十年前翠兰的“错误”、刘思宁的多重身份,甚至我们的ScI小分队,似乎都被一张叫“雷姆集团”的网,悄悄缠在了一起。

宁蝶蹲下身,从死者刘思宁的衣兜夹层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后脸色骤变:“这里还有一堆计划,全是雷姆集团的!”

她念出纸上的内容,我们越听越心惊——雷姆集团创始人泰雷姆巴佩,女儿雷泰安迪姆巴佩,成员从陶库德、朱英红到鸭舌哥、蛇妹,名单密密麻麻;还有《雷姆计划》的幕后操控者,正是那对父女。更让我们头皮发麻的是后面的计划:《探案吧》关联的mdF计划,牵扯着林慧烨、邢建堂等人;标注着雷姆集团位置的莫比乌斯环计划,还特别写了“林芙芙(失踪)”;甚至连爆炸声对应的三个计划都列得清清楚楚——无限流计划的死者赵奶奶、尸骨案茂珑肆,凶手白昱闽和蒋敏;莫依来计划里已故的莫依来,关键人物白德、彩蝶;狐狸计划关联的四起麻袋案,还有昱婉秋、叶明哲这些名字,以及已故的爆炸研究员沈曼。

我盯着那张纸,后背直冒冷汗,突然开口:“这些……这些全是我们ScI小分队创建以来一直在查的案子!从尸骨案、麻袋案到莫依来的死,连我们这几天外出追查的线索,全在上面!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计划,是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把我们查的所有事都串成了局!”

话音刚落,宁峰突然指向不远处一个一直站在警戒线外、戴着墨镜的女人,声音压低:“你们看她——刚才我们挖墓碑、讨论计划时,她一直没走,而且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她‘老板娘’……”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女人察觉到我们的视线,缓缓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宁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是她!刚才在河边晕倒时,我梦里见过这个女人的侧脸……她就是幕后的老板娘!”

我盯着那张写满计划的纸,又看向远处摘了墨镜的女人,眉头拧成死结,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的凝重:“这么说,刘思宁根本不是普通成员,她就是雷姆集团的幕后老板娘?可计划里写着创始人是泰雷姆巴佩,那她背后的老板、也就是真正的掌权人,又会是谁?”

这话一出口,刚有点头绪的众人瞬间又懵了,你看我我看你,全没了主意。

宁峰挠着头,语气发懵:“不是……刚才还说刘思宁是集团的人,怎么突然又成老板娘了?那计划里的创始人泰雷姆巴佩,是她老公?还是她背后的靠山?”

翠局长攥着拳头,脸色难看:“如果刘思宁是老板娘,那她之前装班主任、闹徐家、扯出十年前的事,全是故意引我们入局?可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难道是老板为了灭口,杀了自己的老板娘?”

徐思嘉也跟着皱紧眉:“而且老板是谁啊?泰雷姆巴佩这个名字听着像外国人,可集团里的成员全是我们本地的,这老板到底是藏在国外,还是就混在我们身边?”

所有人的疑问都堆在“老板是谁”上,刚才理清的“刘思宁=老板娘”的线索,非但没解开谜团,反而引出了更大的疑团——那个从未露面的创始人泰雷姆巴佩,究竟是刘思宁的同伙,还是她背后真正的老板?而这个藏在暗处的“老板”,又和十三年前的火灾、十年前的翠兰,以及我们ScI追查的所有案子,有着怎样的关系?一时间,没人能答得上来,只能盯着远处那个冷笑的女人,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混乱,语气坚定地开口:“别再纠结老板是谁了——无论怎样,我们跟雷姆集团的这笔账,这几天就该有个了断,所有谜团总得有解开的一天。”

说完,我转头看向脸色依旧发白的王思宁,补充道:“还有,思宁的亲生母亲,就是我们当年的高中班主任王老师,这一点绝不会错。刘思宁当年跟王老师吵架,后来又故意混淆自己是思宁‘养母’的身份,肯定是冲着王老师来的,说不定王老师知道雷姆集团的秘密。”

这话像一颗定海神针,让躁动的众人安静了些。宁峰点头附和:“对,先抓重点!这几天盯紧雷姆集团的人,尤其是那个幕后老板娘,再查清楚王老师当年跟刘思宁吵了什么,说不定就能揪出那个藏着的老板!”

翠局长也沉声道:“没错,刘思宁的死、雷姆计划、还有十三年前的火灾,都绕不开王老师和思宁。这几天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把这张网撕开!”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虽然“老板是谁”的疑团还在,但“这几天了结”的目标和“王老师是思宁生母”的关键信息,让大家终于从混乱中找到了方向,不再被重重谜团牵着走,反而攥紧了主动追查的决心。

我们刚踏进分局一楼大厅,就听见一阵尖锐的争吵声——副局长的女儿翠晓娜正叉着腰,对着面前两个穿警服的年轻男人大喊:“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们结婚!我爸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雷姆集团的人!”

那两个男人正是方家兄弟,哥哥方明宇皱着眉想劝,弟弟方明浩却一脸无奈。我快步上前,扯了扯方明浩的胳膊,语气急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啊!雷姆集团的事还没查完,赶紧回归ScI小分队,别在这儿耗着!”

方明浩转头看见我,眼神亮了下,又很快黯淡下去,苦笑着开口:“风生,不是我们不回……你看晓娜她……” 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冲翠晓娜喊了句:“风生,哥哥,我们的老同学何风生,你总认识吧?他也让我们回ScI!”

翠晓娜原本还在气头上,听见“何风生”三个字,猛地转头看向我,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一下子懵了。可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更凶地跳起来,指着方明浩大发雷霆:“方明浩!你少拿何风生压我!我不管他是谁,今天你们俩不答应跟我结婚,我就把分局的案卷全烧了!”

大厅里的人都被这阵仗吓住了,方明宇急得直跺脚,方明浩挠着头看向我,满脸求助——原本以为回来能专心查雷姆集团,没成想刚进门就撞上这档子事,方家兄弟被翠晓娜缠得脱身不得,ScI小分队的归队计划,一下又卡了壳。

“吵什么吵!分局大厅是你撒野的地方?”

一声沉喝从门口传来,副局长翠建军快步走进来,脸色铁青,一眼就看见叉着腰的女儿翠晓娜。他几步冲过去,指着翠晓娜的鼻子大发雷霆:“你能耐了啊?敢在分局闹,还敢提雷姆集团?方家兄弟是干正事的,ScI小分队正查着要命的案子,你在这儿扯什么结婚?赶紧给我回家!”

翠晓娜被父亲吼得一哆嗦,却还梗着脖子犟嘴:“我不回!我就是要跟明宇明浩结婚!你要是不同意,我……”

“你敢!” 翠建军打断她,语气更凶,“雷姆集团是什么地方?你也敢碰?再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就把你关在家里,连门都不让你出!” 他转头瞪向方家兄弟,又缓和了些语气,“明宇、明浩,别跟她置气,赶紧去ScI报到,风生他们正等着你们。”

翠晓娜见父亲动了真怒,又听见要让方家兄弟走,瞬间红了眼,却不敢再大声吵,只能跺着脚哭喊:“爸!你偏心!你就向着他们!” 可翠建军根本不理她,冲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把女儿拉走,自己则走到我们面前,沉声道:“别耽误时间,雷姆集团的事要紧,我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你们ScI小分队随时可以调用分局资源。”

方家兄弟松了口气,连忙冲我们点头,方明浩还不忘回头瞪了眼被拉走的翠晓娜。原本乱成一团的大厅总算安静下来,可我心里却隐隐觉得——翠晓娜刚才脱口而出的“找雷姆集团的人”,未必只是气话,这丫头,说不定已经跟雷姆集团扯上了边。

我上前一步,挡在方家兄弟和翠晓娜之间,语气冷硬又直接:“行了,翠晓娜,你别闹了。我们ScI调查局(云江市总部)是查案的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更不需要什么‘警嫂’来搅局。”

这话像一盆冰水,直接浇在翠晓娜头上。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得这么不留情面,整个人都懵了。

可也就愣了三秒,她猛地反应过来,瞬间炸了锅,指着我就开始大发雷霆:“何风生!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和明宇明浩的事?ScI要不要警嫂,轮得到你说了算?我就要嫁,就要当警嫂,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像是要扑过来跟我吵,却被翠建军一把拽住。翠建军气得脸都白了,对着她低吼:“你闭嘴!风生说得对!ScI是干大事的,你别在这儿丢我的人!”

翠晓娜挣不开父亲的手,只能哭着跺脚,声音尖利:“我不!我就要嫁!你们都欺负我!ScI凭什么不要我?我偏要跟着去,偏要当警嫂!” 大厅里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连刚松口气的方家兄弟都皱起了眉——这翠晓娜要是死缠烂打下去,别说归队查案,我们怕是连分局大门都出不去。

我看着她撒泼的样子,压着心头的火气,声音沉了下来:“行了!我从1995年创建ScI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了,队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没见过你这样胡搅蛮缠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要耽误我们查雷姆集团的命案吗?”

翠晓娜的哭声猛地一顿,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怒气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几秒后,她突然收了眼泪,指着我,一连串问题劈头盖脸砸过来:“1995年就创建了?那你认识我妈吗?我妈当年是不是也在ScI?还有,雷姆集团的命案跟方家兄弟有啥关系?你们查案为啥非要他俩去?就不能让他们先跟我结婚,婚后再去查案吗?”

她越问越急,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执拗:“还有你说的‘十二年不见我这样的人’,我怎么了?我就是想跟喜欢的人结婚,有错吗?ScI就这么不近人情,连结婚都要管?” 一连串的问题堵得人哑口无言,她也不再大发雷霆,只是红着眼眶盯着我们,等着一个答案——显然,我那句“创建十二年”,让她从撒泼的情绪里,拽进了对ScI和方家兄弟的执念里,非要问出个究竟才肯罢休。

我实在没了耐心,声音陡然拔高:“行了!方家兄弟早就归队ScI了,从始至终就你在这儿瞎闹腾,你就是个搅屎棍,耽误我们查案!”

“谁是搅屎棍?!” 翠晓娜刚要炸毛,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晓娜,不许胡闹。”

我们转头一看,是翠晓娜的母亲林慧茹来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气质温婉,跟咋咋呼呼的翠晓娜完全不同。可翠晓娜看见母亲,非但没收敛,反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冲过去,指着我和方家兄弟大发雷霆:“妈!他们欺负我!何风生骂我是搅屎棍,明宇明浩不跟我结婚,我爸还帮着他们凶我!你快帮我评评理!”

林慧茹皱了皱眉,先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随即转头看向我们,眼神落在我身上时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风生,晓娜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但方家兄弟的事,你们也别逼得太紧,毕竟……” 她话没说完,就被翠晓娜打断:“妈!你别帮他们说话!今天要么他们跟我结婚,要么我就去找雷姆集团的人,让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话一出,林慧茹的脸色瞬间变了,连一直沉着脸的翠建军都愣了——谁都没料到,翠晓娜不仅敢在分局闹,还三番五次把“雷姆集团”挂在嘴边,而她母亲林慧茹的那句未尽之言,也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似乎这桩看似无理取闹的婚事背后,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我皱着眉打断她,语气里满是不耐:“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先不说别的,一个女的要跟两个男的结婚?你忘了现在是一夫一妻制!” 我指着她,再次强调:“而且我们ScI调查局,从头到尾就不需要什么‘警嫂’来添乱,方家兄弟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跟你谈婚论嫁的!”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翠晓娜心上,她刚被母亲安抚下去的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跳着脚冲我喊:“一夫一妻制怎么了?我就想嫁他们俩!ScI要不要警嫂,也轮不到你何风生管!”

一旁的林慧茹脸色更沉了,伸手想拉女儿,却被翠晓娜一把甩开。翠晓娜转头对着母亲也开始撒泼:“妈!你看他!不仅骂我搅屎棍,还管我结婚的事!我不管,今天这婚我非结不可,他们俩不答应,我就真去雷姆集团!”

翠建军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女儿半天说不出话。方家兄弟站在一旁,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林慧茹来了能镇住场面,没成想我这句“一夫一妻制”和“不需要警嫂”,直接把翠晓娜的火气拱到了顶点,连她亲妈都拦不住,大厅里的闹剧,反而闹得更凶了。

我攥紧拳头,语气又急又无奈:“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ScI调查局又不是和女人有仇,犯不着跟你置气!” 我指着方家兄弟,声音拔高了些:“他们俩是我们ScI的人,是我们团队里的‘自家人’,跟你说的‘婆家人’根本不是一回事!我们全体都不同意这荒唐事,你还非要这么闹,难道真要在分局大闹一场,耽误了查雷姆集团的正事才甘心?”

翠晓娜被我这番话砸得愣了愣,眼里的怒火混着委屈,一下子红了眼眶,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什么自家人!他们就是我认定的人!你们不同意怎么了?我偏要闹!今天要么他们答应结婚,要么我就把分局闹翻天,让你们谁都别想查案!”

她妈林慧茹上前想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翠晓娜甚至伸手去扯旁边警员手里的案卷,嘴里喊着:“我不管!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翠建军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冲上去死死按住她的手,低吼:“你疯了!那是雷姆集团的案卷,毁了它我们怎么查案!”

大厅里彻底乱成一团,方家兄弟急得直劝,我站在原地,看着撒泼打滚的翠晓娜,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她三番五次拿“大闹”“雷姆集团”威胁,不像是单纯的娇蛮,倒像是笃定我们不敢对她怎么样,难不成她背后,真有人在给她撑腰?

我突然盯着她,脑子里闪过雷姆集团成员名单里那个诡异的备注,语气陡然变得冰冷:“等一下,你就是雷姆集团计划里写的那个少女——16岁就单杀三十二场的人?”

翠晓娜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撒泼和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眼神里满是慌乱,愣了足足几秒,才颤抖着点了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我……那些人都是集团让我杀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爸妈……”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大厅里炸开。翠建军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女儿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随即猛地抬手,声音嘶哑:“我……我辞职!我没教好女儿,不配当这个副局长!”

林慧茹也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拉着翠晓娜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对着翠建军,哽咽着点头:“我也辞……我们夫妻俩,没脸再待在分局了……”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翠晓娜瘫在地上,小声哭着;翠建军和林慧茹脸色灰败,手里紧紧攥着还没递出去的辞职报告;方家兄弟愣在原地,眼神复杂;我盯着翠晓娜,心里五味杂陈——谁都没料到,这个看似娇蛮无理的副局长女儿,竟然是雷姆集团手里的“杀人工具”,而她的父母,为了女儿,最终选择了辞职,彻底退出这场与雷姆集团的纠缠。

翠晓娜瘫坐在地上,哭声渐渐小了,终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发颤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老板……老板是雷姆集团创始人泰雷姆巴佩的二女儿,叫雷泰雅姆巴佩,她一直躲在翠湖镇镇东的那个老庄子里,所有计划都是她直接指挥我的……”

这句话落地,压在我们心头七年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追查了整整七年的雷姆集团案,从十三年前的火灾,到十年前的疑云,再到眼前的种种闹剧与凶险,终于随着这个名字的曝光,彻底画上了句号。

我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身边的众人——宁峰、宁蝶、王思宁、方家兄弟,还有脸色复杂的翠建军夫妇,语气里满是释然:“好了,都结束了。雷姆集团的案子,到此为止。接下来,咱们先去好好走一趟最后的旅行,然后开一场像样的收官大会,给这七年,也给咱们ScI小分队,一个圆满的交代。”

没人说话,却都默契地相视一笑,眼底里有疲惫,更有解脱。分局大厅的闹剧早已散去,雷姆集团的阴影也终于消散,唯有“雷泰雅姆巴佩落网”的消息,在空气中悄然回荡——属于我们的故事,终于告别了漫长的追查,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平静与圆满。

【第106章(下),完】

暴风中文推荐阅读:满门殉国你悔婚,我娶嫂嫂你哭什么?穿成孩子他妈,盛总夜夜求壁咚绝对死亡规则惊!妖孽美人深陷男团修罗场剑雨仙侠闺蜜齐穿带崽跑路!世子急疯了综清穿:下岗咸鱼再就业盗墓:你们真的不是npc吗?别人修仙,我搞吃的魏梓芙女穿男:小正太娶妻又生子不死修仙人穿越,暴力夫妻互宠陨落神武霍格沃茨的女巫人在奥特:我为O50老大!鬼浅记自从有了神豪系统,姐天天上热搜修仙:从掌握变身开始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李二傻的欢乐日长时空外卖:特工王妃的导演之路崩铁:不受命途影响的我,为所欲安答应:苟在清宫当咸鱼的日常司少的小祖宗又不安分了宝可梦:大地的暴君魔王是个雌小鬼?灵脉少年青色微醺生而为鬼,生吃个人我很抱歉与卿守,与君知恶魔霸总强宠,爱你就要狠狠虐圣域街溜子,从不干正事血魔横刀德善县主忙种田恶妇变好,冷厉糙汉怒撕和离书御兽神妃倾天下快穿小世界换新天神豪:惹不起巨星的姐姐是首富火影:开局变成创立斑,怎么办?萧凤是个好名字我在无限流游戏里嘎嘎乱杀!重生后,我被男主疯狂撩拨人在机变英盟,我是叱风云亲弟天啦!他变成了妹子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香尸诡婿暗夜,对她着迷缅甸丛林的现代帝国快穿:玄月的重生之旅
暴风中文搜藏榜:农门炮灰:全家听我谐音改剧情造化长生:我于人间叩仙门隐藏在霍格沃兹的占卜家欢迎来到成神之旅夫人她马甲又轰动全城了乔念叶妄川溯灵圣体:林洛的复仇之路爱上和尚新婚夜,病秧子老公求我亲亲他魔极道初遇心上人我老婆竟然从北源区来找我了书画学院的修仙日常读痞幼的书快穿之夏姬家有表姐太傲娇参加摆摊综艺后肥姐成了顶流凶案真相我在八零建门派小师祖在炮灰宗门大力投资被赶出家门后,真千金疯狂掉马甲被当替身,踹渣男后闪婚千亿大佬荒年悍妻:重生夫君想要我的命创世幻神录贺年有礼傅总的小娇妻又甜又软假死后,彪悍农女拐个猎户生崽崽快穿: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废妃无双这个实教不对劲国密局都来了,还说自己不会抓鬼开局被甩,转身带崽闪婚千亿总裁仙途传奇:修仙家族郡主扛着狙击杀来了汪瑶修真传四合院:许大茂的新生夺舍圣主的我穿越到了小马宝莉乡野村姑一步步算计太傅白月光仙子师尊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暴徒宇智波,开局拜师纲手诸天从噬灵魔开始龙族再起气运之子别慌宿主她好孕又多胎仙妻太迷人,醋夫神君心好累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赛尔:没有系统的我,点满了科技修真界亲传们没一个正常人春历元年女尊:昏庸女帝的阶下囚满分绿茶满分嗲精满分作凌虚之上
暴风中文最新小说:RE,归途从追忆开始傻柱重生只为傻娥我的财富能修仙四合院:开局何雨水吃易中海绝户凛冬录靠北啊!一不小心成魔法妇女了读心:我黑莲花!成万人迷了!灵墟创世录每日模拟:我在任务殿修无为之道让你代管宠物,你培育出太古神兽小皇子称帝错位囚笼:佣人之子的顶级俘虏凡人修仙传凡人篇爆破师弱?可曾听闻艺术就是爆炸阴阳诡道行:悬案解码者原来广告不是骗人的门西双榜九鬼传娱乐:开局和大蜜蜜离婚琢磨成仙穿越古代灾荒求生记硅谷晨昏线痞子1大圣再闹天宫星际废土:我的机甲能无限进化青史照山河赘婿逆天超级穿越者系统藏在心跳里的诗9道骨仙锋谪世录逆流60年代天灵灵,地灵灵,收了王妃行不行提瓦特高级学校明兴祖续命大明600年与妖记深渊入侵?我箭猎天下穿越成大理寺神捕开局验尸震京华凡人修仙:获得神秘空间锦堂藏玉重生之冰山影后她不对劲紫夜大人,今天也在努力隐藏身份龙游中州之闪亮星耀葬豪门:我靠破产危机收割全球三国穿越,兴复汉室四合院,找个媳妇未满十八岁任务翻车他靠亲亲降低老婆黑化值绝代双骄之魔星降临重生后我成了奸臣的心头刺逆玉穿成小丫鬟,驭兽老祖靠心声致富大明双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