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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1日,下午

晓冉被父亲拽着胳膊往门口走,高跟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她猛地停住脚步,用力甩开父亲的手,警帽都被带得歪到了一边。“爸!您松开!我没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尖利,目光死死盯着正在配合法医记录线索的我们,“他们没等勘察人员到场就动死者物品,这是破坏现场!您身为老警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规矩被打破?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不走!”说着,她一把扯掉歪掉的警帽,随手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是要把满肚子的火气都在这案发现场烧透。

我抬眼看向仍在撒泼的晓冉,语气里满是冷意:“行了你,闹够了没有?我们按流程保护线索、记录发现,全程有人见证,反倒是你,仗着身份在案发现场大呼小叫,耽误勘察进度,你才是那个不顾规矩、不要脸的人。”

这话像根针,瞬间扎爆了晓冉的情绪。她猛地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得几乎破音:“你敢骂我不要脸?!我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你们ScI调查局了不起啊?就能无视程序乱搞?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我非捅到市局去不可!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怎么仗势欺人、破坏现场的!”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就要去抢我手里装着001钥匙和密码纸条的证物袋,父亲连忙冲上来抱住她,可她依旧挣扎着,脚在地上乱蹬,嘴里还不停嘶吼:“放开我!我要跟他们理论!凭什么他们能胡来还倒打一耙!”

周队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刚进门就撞见晓冉挣扎、其父拉扯的场面,他眉头一拧,沉声道:“都住手!这是案发现场,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他目光先落在晓冉父亲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老陈,你也是干了二十多年公安的人,怎么管不住自家丫头?让她在这儿耽误办案,像话吗?”

老陈脸涨得通红,攥着女儿胳膊的手又紧了紧:“周队,是我没管教好,这就带她走。”

晓冉却不依,挣开父亲的手冲周队喊:“周队!他们ScI的人先动了死者遗物,破坏现场!您不能偏帮他们!”

周队没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正是刚才我们发现钥匙、密码,以及报备线索的对话记录。“我进来前已经问过楼下值守的同志,也调了楼道监控,你们 arrival 后的每一步,我们都有记录。”他关掉录音笔,眼神冷了下来,“晓冉,你刚调过来就敢在案发现场耍脾气、质疑同事,回去写份深刻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现在,立刻跟你爸离开,别在这儿添乱。”

晓冉看着周队不容置喙的神情,又瞥了眼那支还在亮着指示灯的录音笔,刚才的气焰瞬间蔫了下去,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再反驳,被父亲半拉半劝地拖出了门。

晓冉被父亲拽到门口,脚腕猛地一拧,硬生生停住脚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回头瞪着周队,声音里满是不甘的嘶吼:“周队!您凭什么只听他们的?就因为他们是ScI调查局的?我是按规矩提意见,怎么就成耍脾气了?这检讨我不写!今天这事我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不让掉下来,指着我们的方向继续喊:“他们动证物的时候谁看见了?监控能拍清他们有没有碰坏东西吗?您这是偏袒!是不讲道理!”

父亲急得额头冒汗,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她狠狠推开:“爸!您别拦我!今天我就要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谁还敢按规矩办事!”话音刚落,她抓起门边的消防栓扳手,就要往屋里冲,周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陈晓冉!你再胡闹,我现在就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扣你!”

陈晓冉被周队扣住手腕,力气却没减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队,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你凭什么扣我!我没妨碍公务!我是在维护办案规矩!他们ScI的人先动现场就是错了,你不罚他们反倒要抓我,这就是你们的公平公正?!”

她猛地挣动胳膊,消防栓扳手在手里晃得叮当响,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下来,却带着更凶的火气:“我爸干了一辈子警察,教我要守规矩、护证据,现在我按他教的做,倒成了胡闹?你们就是官官相护!就是看不起我们基层民警!”

父亲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今天要么他们承认错了,要么我就跟你们耗到底!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

我看着情绪近乎失控的陈晓冉,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先做人再做事。你口口声声说守规矩,可连最基本的尊重、冷静和分寸都没有,在案发现场撒泼、质疑同事、甚至拿工具冲动行事——连‘人’该有的理智和底线都丢了,谈何按规矩‘做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白的手指:“办案讲证据,更讲分寸。你若真懂规矩,就该先看清事实,而非凭一己之怒乱扣帽子。现在你这样,不是维护规矩,是在丢你父亲和这身警服的脸。”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陈晓冉头上。她愣了愣,握着扳手的手微微松了些,眼里的怒火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戳中的难堪,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喊出半个字。

陈晓冉攥着扳手的手又紧了紧,眼眶依旧通红,却多了几分不服气的执拗:“我丢警服的脸?那他们呢?没等法医到场就动死者遗物,万一破坏了关键痕迹,谁来担责?你们说有记录、有监控,可记录能证明你们没碰掉遗物上的指纹吗?监控能拍清你们拿东西时的力度吗?”

她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质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做人,可你们这种‘先动手再报备’的做法,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对案件的不负责!这算哪门子‘做人做事’?不过是仗着ScI的名头,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李武正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用镊子夹起死者衣领处的一缕纤维,李宗福则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地板上是否有微量痕迹,两人动作轻缓,生怕遗漏任何线索。

陈晓冉瞥见这一幕,像是又被点燃了引线,猛地挣脱周队的手,指着他们厉声喊道:“你们还查什么查!现场早就被他们动过了!死者口袋里的钥匙、密码条都被摸过,谁知道还能不能提取到有效指纹?现在再勘察,查出来的证据还有可信度吗?”

她越喊越激动,甚至想冲过去拦着李武的动作,父亲连忙从后面抱住她:“晓冉!别疯了!法医在按流程来!”

“按流程?流程就是等别人破坏完现场再走形式吗?”陈晓冉挣扎着,眼泪又涌了上来,“他们毁了证据,你们还要帮着他们圆!这案子要是因为这个破不了,谁来负责?!”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冷得像冰:“从进门到现在,你大喊大叫、抢证物袋、拿扳手要冲闯,耽误法医勘察进度,还差点碰翻现场的物证——你才是那个打乱秩序、破坏办案节奏的人,你凭什么倒打一耙说别人是破坏者?”

陈晓冉像是被这话烫到,猛地拔高声音嘶吼:“我破坏?我是在阻止你们犯错!你们动死者遗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倒说我破坏?!我看你们是心虚了,怕我戳穿你们违规的事,才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挣开父亲的手,指着李武手里的镊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尖锐:“你们看!法医现在查的都是被你们碰过的地方,就算有线索也被污染了!这都是你们的错,凭什么赖我?!”

李武放下镊子,直起身看向陈晓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我们刚用紫外线灯检测过死者口袋及周边,除了死者本人和这位同志(抬手指向我)的指纹,没有其他杂乱痕迹——而且这位同志戴了无菌手套,操作全程符合物证提取规范,没对现场造成任何污染。”

这话瞬间戳中了陈晓冉的痛处,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嘶吼:“你骗人!紫外线灯能检测出什么?你们肯定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帮他们圆谎!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

她冲上前想抢李武手里的检测记录,却被周队一把拉住。陈晓冉挣扎着,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你们都是一伙的!为了维护ScI的面子,连专业操守都不要了!这案子要是出了问题,你们全得负责!”

陈父上前一步,牢牢攥住陈晓冉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恳求:“晓冉!别闹了!李法医是局里公认的老专家,他说的话能有假?你再这样闹下去,真要把自己前途搭进去了!”

他用力将女儿往门外拽,陈晓冉却梗着脖子往后挣,脚在地板上蹭出深深的痕迹:“爸!您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我不走!今天必须说清楚!”

陈父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呵斥:“你糊涂!周队在这儿,李法医也拿了证据,你再闹就是抗命!赶紧跟我走,回家我再跟你说!”说着,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陈晓冉往楼道里带,陈晓冉的哭喊和挣扎声渐渐远了,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勘察该有的安静。

我看着被陈父半拖半拽往外走的陈晓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她耳里:“不要这样,闹到最后,你哪是在维护规矩,分明就是一个不分是非、只凭情绪乱撞的疯子。”

这话像最后一击,让陈晓冉瞬间炸了锅。她猛地回头,挣脱父亲的手就要往回冲,嗓子因为激动变得沙哑:“你骂我疯子?!我看你们才是疯子!一群破坏现场还倒打一耙的疯子!我跟你们没完!”

陈父吓得赶紧死死抱住她,连拖带劝地往楼下带,晓冉的嘶吼声在楼道里回荡:“放开我!我要撕了他的嘴!凭什么骂我疯子!”直到脚步声和喊叫声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屋里的空气才终于沉了下来。

我们刚走进ScI调查局的大厅,还没来得及把001钥匙和密码纸条送到物证室,陈晓冉就紧跟着冲了进来,身后的陈父拽都拽不住。她一把拦住我们的去路,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喊道:“你们别想就这么算了!在案发现场骂我疯子,现在回了局里,我倒要让所有人评评理——你们违规动证物,还人身攻击,这就是ScI的作风?!”

她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引来不少同事探头观望。陈晓冉见状,索性拔高音量:“大家都来看看!他们仗着自己是调查局的,就无视办案流程,还骂基层民警是疯子!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陈父急得满脸通红,拉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走:“晓冉!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跟我回家!”可陈晓冉像是铁了心,一把甩开父亲,甚至伸手去抢我手里的证物袋:“把证物交出来!我要重新送去检测,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污染证据!”

郑军刚从档案室出来,正好撞见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他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耐心的劝阻:“晓冉,你冷静点,不要这样好吗?”

他挡在陈晓冉和我们之间,目光诚恳:“局里已经调取了案发现场的完整记录,不管是监控还是录音,都能证明他们的操作符合规范。你现在在大厅里闹,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更多同事看笑话,也辜负了你爸这么多年教你的规矩,值得吗?”

陈晓冉却不领情,一把推开郑军的手:“郑哥!你别帮他们说话!他们骂我是疯子,还违规办案,我凭什么不能闹?今天不讨个说法,我就不姓陈!”

郑军皱了皱眉,声音沉了些:“我不是帮谁,是在跟你讲事实。你再这样下去,真要被记处分了,你刚调过来的工作,想就这么毁了?”

我看着仍在撒泼的陈晓冉,语气里没了半分波澜,却字字戳中要害:“ScI调查局要的是能冷静断案、守规矩讲证据的人,不是只会凭情绪乱闹的人——她连基本的理智和分寸都没有,根本没资格踏入这里。她所谓的‘维护规矩’,不过是用冲动当蛮力,只会添乱,毫无用处。”

这话彻底点燃了陈晓冉的怒火,她挣脱陈父的手,疯了似的朝我冲来:“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考了三年才进公安系统,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否定我!你就是看不起人!”

郑军连忙上前拦住她,陈父也跟着拉住女儿的胳膊,急得直叹气:“晓冉!你听听人家说的是不是实话?别再闹了!”可陈晓冉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嘶吼:“放开我!我要跟他理论!他凭什么定义我的资格!”

我看着被郑军和陈父死死拉住、仍在不停挣扎的陈晓冉,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先做人再做事啊?连控制情绪、尊重事实、体谅同事的基本‘人’情世故都做不到,就算你有再多办案理论,又能办成什么事?”

我指了指大厅里围观的同事,声音又冷了几分:“你现在在这儿撒泼打滚,把‘蛮不讲理’当‘据理力争’,把‘添乱’当‘负责’——这样的做人态度,别说进ScI,就算在基层岗位,也撑不起手里的警服。”

陈晓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又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的愤怒,而是掺了几分被戳中的难堪,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由父亲和郑军把她往门外拖。

陈父见状,赶紧伸手又拉了拉陈晓冉的胳膊,语气近乎哀求:“晓冉,别犟了,跟爸回家,这事咱慢慢说,别在这儿丢了体面。”

可这话像是火上浇油,陈晓冉猛地回头,一把甩开父亲的手,声音尖得刺耳:“体面?我现在还有什么体面!他们把我当疯子,说我没资格当警察,您不帮我就算了,还一直拉着我让我认怂!我不回!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死都不回!”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推身边的郑军,脚在地上乱蹬,警服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你们都别拦我!我要跟他对峙!凭什么他说我不会做人,凭什么说我没资格!”陈父急得眼圈都红了,只能死死抱住女儿的腰,任由她在怀里挣扎,嘴里不停念叨:“我的傻闺女,你这是何苦啊……”

陈父抱着女儿的手猛地一松,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陈晓冉的执拗逼到了极限。他盯着女儿通红的眼睛,积压的怒火终于绷不住,扬手就朝她脸上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陈晓冉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她愣愣地看着父亲,眼泪“唰”地涌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爸……您打我?”

陈父的手还僵在半空,指节泛白,语气又怒又痛:“我打你是让你醒醒!你闹到现在,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我们老陈家的脸!是这身警服的脸!我今天不打醒你,你迟早要毁在自己的脾气里!”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哽咽:“我教你守规矩,不是让你用规矩当撒泼的借口;我让你护证据,不是让你不分是非乱咬人……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陈晓冉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眶,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垮了,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却再也没敢提“对峙”“讨说法”的话。

陈晓冉捂着火辣的脸颊,眼泪混着怒火在脸上肆虐,她猛地抬起头,冲着陈父嘶吼:“您居然为了外人打我!他们骂我疯子、说我没资格,您不帮我就算了,还动手打我!我在您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周围围观的同事,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们都看见了!我爸帮着外人打我!就因为他们是ScI的人,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这世界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说着,她抓起旁边桌上的文件袋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不服!凭什么他们能随意指责我,凭什么您要帮着他们打我!今天这事没完,我非要告到市局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

周队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地址单,指尖在纸上点了点,沉声道:“对了,技术科刚比对完线索,我们查到一个关键地点——在云江市云陇市陇南区麒麟县时代文化小区A区A5幢6单元502室,明天一早安排人去勘察。”

这话刚落,还在抹眼泪的陈晓冉猛地抬头,快步冲到周队面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周队!我去!那个地址我熟,之前在陇南区派出所实习过,对小区周边路况特别清楚,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勘察!”

陈父在一旁连忙拉她的衣角,低声劝:“晓冉,你刚闹完,别再添乱了……”可陈晓冉一把甩开父亲的手,眼神死死盯着周队手里的地址单,语气更急:“我没添乱!我对那片熟,能帮上忙!周队,您就让我去,我保证这次一定守规矩,绝不耍脾气!”

我看着一脸急切的陈晓冉,低头扫了眼手机上的导航路线,语气平静地报出数据:“全程450公里,现在出发走高速,算上中途休息时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5点半才能到达。”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得陈晓冉愣住了。她张着嘴,眼神里的急切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懵然——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刚被打红的脸颊,又转头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里喃喃着:“450公里?明天早上5点半到?” 显然没料到路程会这么远,之前那股“我熟路况”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连刚才的执拗劲儿都弱了几分。

陈晓冉回过神,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相信:“450公里?怎么可能!我之前从陇南区派出所去麒麟县,走国道也就两百多公里,就算绕高速也超不过三百!你是不是导航导错了?还是故意把路程说远,不想让我去?”

她凑到我手机旁,盯着屏幕上的路线图,手指在上面胡乱点着:“你看!从咱们局走南环高速转云陇快线,再下县道进麒麟县,明明只要320公里左右,怎么会算出450公里?你肯定是把绕路的路线算进去了!故意不想带我,就直说!”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陈晓冉,指尖划过导航上的绕行路段,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看,云江市到云陇市没有直达公路,得先往东北方向走,绕到龙浦县上浦东环城高速,再转云陇快线才能到麒麟县——这段绕路就多出来近130公里,全程算下来可不就是450公里?”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你在陇南区实习,走的是云陇市内的短途路线,跟咱们从市局出发的跨市路线根本不一样,不能按你以前的经验算。”

陈晓冉盯着导航屏幕看了半天,还是皱着眉摇头,语气里满是怀疑:“怎么会没有直达公路?我去年还听陇南区的同事说,云江到云陇在修直达高速,难道还没通?再说龙浦县浦东环城高速我听过,那段路经常堵车,就不能换条道?你是不是故意选绕远又难走的路,就是不想带我去?”

她伸手想去调导航路线,被我轻轻拦住,顿时更急了:“你拦我干什么?说不定换个导航软件,就能算出近路!450公里要走一整晚,根本没必要绕那么远,你就是在找借口!”

我看着她急着调导航的手,语气依旧平静:“这个是新路,上个月刚通车,虽然绕了点,但全程没施工也少堵车,能保证按时到。”

陈晓冉却立刻反驳,声音又提了几分:“新路哪有老路靠谱!我知道有条老路,从云江走城西省道转云陇老国道,虽然窄点,但我之前走顺了,能避开拥堵点,最多三百五十公里,半夜出发,天不亮也能到!你别总盯着新路,老路说不定更快!”

我说:“老路特别窄,根本走不了。”

陈晓冉立刻瞪圆了眼,语气更急:“走不了?那走云江西郊的乡道啊!我去年跟同事去云陇送文件,就走的那条道,虽然要过两个村子,但路面能过警车,比绕龙浦县近多了!就算乡道慢点开,全程也就三百八十公里,总比走450公里的新路省时间!”

我指着导航上的终点标记,耐着性子解释:“不是,你说的380公里只到云陇市城区,离我们要去的麒麟县时代文化小区还得再走70公里——那70公里要往郊区乡道绕,算下来全程还是450公里,根本没近。”

我顿了顿,又放大地图给她看:“你看,乡道那段不仅窄,晚上还没路灯,万一遇到路况问题更耽误时间,反而不如走新路稳妥。”

陈晓冉盯着地图上那70公里的郊区乡道路段,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猛地抬手拍向桌子,文件和笔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什么意思!你就是故意跟我抬杠!”她声音尖利,眼神里满是怒火,“一会儿说老路窄,一会儿说乡道远,绕来绕去就是不想让我去!不就是嫌我之前闹过吗?至于用路程当借口,把人挡得死死的?”

她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导航,胸口剧烈起伏:“450公里就450公里!大不了我今晚不睡觉盯着路!凭什么你说走哪条就走哪条,凭什么你能决定谁去谁不去!今天这趟我必须去,你别想拦着!”

我说:“那条新路你去呗!导航路线已经定好了,要去现在就收拾装备,半小时后出发,路上可没多余时间耗着。”

陈晓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松口,随即眼神亮了起来,刚才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却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语气:“去就去!我早就收拾好东西了,别以为我会怕走夜路!” 话虽硬气,可她转身往自己工位跑的时候,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不少,连被打红的脸颊似乎都没那么显眼了。

陈父眼看陈晓冉转身就要去收拾装备,脸色骤变,快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没等陈晓冉反应过来,他扬起手,“啪啪啪”连着甩了她几巴掌,每一下都又快又重,清脆的巴掌声在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陈晓冉被打得连连后退,脸颊瞬间肿起红印,眼泪混着委屈和怒火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嘶吼:“爸!您又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父的手还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语气又痛又怒:“做错了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450公里夜路,你一个小姑娘熬得住吗?之前闹得还不够,非要去凑这个热闹,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能让你去瞎折腾!”

陈晓冉捂着火辣肿痛的脸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梗着脖子不肯示弱,冲着陈父嘶吼:“您凭什么又打我!我去办案不是瞎折腾!是想证明自己没做错!您宁愿信外人,也不信我,还一次次动手打我——您根本就不是我爸!”

她猛地甩开陈父的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偏要去!就算您打死我,我今晚也要跟着走!您别想再拦着我!” 她一边喊,一边往门口冲,警服的衣角被扯得歪歪扭扭,眼底满是倔强的怒火,连之前的委屈都被这股执拗压了下去。

我看着闹得满脸泪痕、还在跟父亲僵持的陈晓冉,语气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直白:“你根本不是去办案,就是个专门去捣乱的小女孩。你自己想想,真要出发了,恐怕刚上高速没几分钟,就得开始问‘还有多久到’‘怎么还没到’——女人有时候最难哄,就是因为没耐心还爱纠结这些小事,到时候路上再闹脾气,耽误了勘察时间,谁来担责?”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陈晓冉心里,她瞬间停下冲门口的动作,回头瞪着我,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尖利,带着几分被戳中的慌乱:“我才不会!我能忍住不催!你别把人想得那么矫情!”

我说:“你明明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这话刚落,陈父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拽过陈晓冉,死死拉到走廊角落,生怕她再冲上来添乱。

我们没再耽搁——我、王思宁、韩亮、寸寿生、杨海泽、韩轩、何居然、骆小乙、石大勇、欧善安,再加上周队、郑队、李宗福和博司,一行十四人迅速集合。按照计划,我们先去当地警察局了解情况,再前往目的地,所有人很快收拾好勘察装备和证件,朝着停车场走去。

陈晓冉被父亲拽着,只能站在大厅门口,眼睁睁看着我们的警车一辆辆驶出调查局大门。她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嘶吼,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攥得发白,眼神里满是不甘和委屈,直到最后一辆警车的影子消失在路口,才缓缓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警车驶出云江市市区,顺着指示牌拐上龙浦县浦东环城高速,一路朝着云陇方向疾驰。窗外的天色渐渐沉透,路灯与车灯在夜色里拉出长长的光带,约莫两小时后,车队稳稳停进浦东服务区。

众人陆续下车活动筋骨,韩亮、韩轩和周队这三位轮换的司机,也趁着休息检查了车况。周队靠在车旁,望着远处高速上的车流,突然开口:“这案子非常特别,线索散得很,恐怕没那么容易收网。”

我刚拧开一瓶水,闻言点点头:“按目前的线索看,可能还要在那边待上几天,得做好长期准备。”

“确实。”周队应了一声,指尖在车身上轻轻敲着。

这时王思宁走过来,手里拿着手机晃了晃:“对了,风生,我刚收到杨帆的信息,他发了个视频——你看,陈晓冉还在咱们ScI调查局外闹呢,又是拍门又是喊的,场面挺乱。”他顿了顿,又笑着朝我弯了弯腰,“这会儿服务区天挺蓝,云也好看,我背你到旁边高台上看看?能透透气。”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递过手里的水:“可以啊,正好坐久了腰酸。”

王思宁转过身,稳稳蹲下身,我撑着他的肩膀爬上去,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他慢慢站起身,步伐平稳地朝着服务区角落的高台走,我趴在他背上,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傍晚的天是淡蓝色的,飘着几缕细碎的云,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高速服务区特有的、混合着汽油和饭菜香的味道,刚才赶路的疲惫,好像一下子散了大半。

虽然夜色已经漫过服务区的路灯,但停车场角落的动静还是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几户赶路的旅客正忙着收拾东西,氛围热热闹闹的。

最先看到的是第一户,父亲背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脚步稳稳的。旁边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儿拽着父亲衣角,仰着小脸催:“赶紧的!背完哥哥就轮到我,我也想让爸爸背!”父亲笑着拍了拍背上的儿子,回头哄她:“不行哦,你哥哥是咱们家的司机,开了一下午车累坏了,爸爸先背他歇会儿,等会儿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小女儿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行吧,那冰淇淋要草莓味的。”

不远处的第二户也传来声音,穿粉色外套的小女孩拉着父亲的手,指着旁边的哥哥喊:“爸爸,赶紧背哥哥!哥哥也开车累了!”父亲一听,立马弯下腰,把站在旁边的大儿子稳稳背了起来,还故意颠了颠,惹得小女孩咯咯笑。

第三户却有些热闹,穿碎花裙的小女儿蹲在花坛边,脸色发白,刚吐完还在干呕。母亲拿着矿泉水给她擦嘴,父亲手里攥着面包和火腿肠递过去:“乖,吃点东西垫垫,不然路上该饿了。”可小女儿摇摇头,把头埋进母亲怀里,怎么劝都不肯张嘴。

第四户在服务区的路线规划牌前,一对十来岁的兄弟正互相背着玩——哥哥背着弟弟转圈,弟弟笑得直拍手,转累了又换弟弟背哥哥,踉踉跄跄的样子惹得旁边人发笑。不远处的石柱上,他们的小妹妹正趴在上面,两条腿晃来晃去,父亲和母亲站在下面,耐心地劝:“宝贝下来啦,咱们该上车了,再不走天就更黑了。”可小女儿就是不挪窝,还把脸扭向一边。

最热闹的要数第五户。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儿不知怎么突然闹起来,先是把手里的玩具熊狠狠摔在地上,接着叉着腰跺脚,声音又尖又亮:“我不坐车!我还要在这儿玩!你们凭什么催我!”她这一闹,旁边的两个哥哥吓得赶紧往一起缩,手忙脚乱地抱在一块儿,眼睛怯生生地盯着妹妹,连大气都不敢喘。父亲和母亲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显然是被女儿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前哄:“怎么了这是?咱们不是说好要赶去外婆家吗?再闹外婆该等急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SUV猛地停在服务区入口,没等车完全停稳,车厢里的吵闹声就“轰”地炸开,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动静——

先是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门:“我都说了让你走乡道!你非不听,绕高速绕到现在,孩子都饿哭了!”紧接着是男人不耐烦的反驳:“乡道路窄天黑,万一出事儿怎么办?你能不能别瞎指挥!”

话音刚落,后座又传来小孩的哭声,还夹杂着东西摔在地上的脆响:“我要吃汉堡!我不要吃饼干!你们吵死了!”女人的声音更急了:“你看!孩子都闹了!早听我的能有这事?”男人气得猛拍方向盘,“砰”的一声闷响,连我们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SUV的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女人抱着哭个不停的孩子下来,男人紧随其后,手里攥着皱巴巴的零食袋,两人还在互相争执,吵闹声像扩音喇叭似的,引得服务区里的旅客都纷纷转头看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王思宁稳稳地把我放在服务区的台阶上,还顺手扶了我一把:“小心点,台阶有点凉。”我刚点点头,就看见之前那六户人家的动静——原本在外面活动的大人小孩,像是被什么惊到似的,齐刷刷往各自的车里钻,没一会儿,停车场角落就只剩我们几个人站着,刚才还热闹的氛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顺着他们躲闪的方向看去,那辆黑色SUV旁的争吵声已经到了白热化。男人一把扯过女人手里的零食袋,狠狠扔在地上,吼道:“你闹够了没有?孩子哭你不哄,就知道跟我吵!早知道带你出来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女人也红了眼,抱着孩子跟他对吵:“我麻烦?还不是你路都认不清!现在好了,天黑了还没到地方,孩子饿肚子,你倒怪起我来了?”

两人的声音又尖又响,连高速上过往车辆的轰鸣声都压不住,女人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得更凶,小手紧紧攥着女人的衣领,整个服务区的目光几乎都聚在了他们身上。

男人正跟女人吵得面红耳赤,眼角瞥见我们站在不远处,语气稍缓了些,朝着我这边喊:“同志,问一下,我们要去云陇市,还有多远啊?”

我抬手指了指高速路前方的指示牌:“往前再走50公里左右,下了云陇高速口,再走几公里就能进市区了。”

“好吧,谢谢了。”男人点点头,转身想拉女人上车,没成想女人猛地甩开他的手,火气瞬间又窜了上来,指着他的鼻子尖吼:“50公里!你看看!绕了这么久才剩50公里!要是早听我的走乡道,现在都该到地方吃饭了!你偏要逞能走高速,这下好了,孩子饿了一路,我也冻得难受,你满意了?”

她越说越激动,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声更大,女人索性把孩子往男人怀里一塞:“你自己哄!我不管了!今天这车我是不想坐了,要走你自己走!”说着就往服务区便利店方向走,脚步又急又重,还故意把手里的包甩得“砰砰”响。

我说:“你们别吵了,如果刚才走乡道,不仅要多走100公里,而且那段路全是坑洼,特别不平,晚上开更危险,现在走高速已经省了不少麻烦。”

男人听完,像是找到了理据,猛地转头冲女人吼:“听见没!人家都说了乡道又远又难走!我当初选高速就是对的,你非揪着不放瞎吵,闹到现在孩子哭、大家都不痛快,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被吼得脸色发白,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刚要反驳,远处又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一辆银色轿车停在SUV旁边,车门还没开,车厢里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我都说了导航导错了!你非说我看错了,现在好了,又绕回服务区了!”“明明是你开车不看路,怪导航有什么用!” 新的争吵声混着之前的余怒,让整个服务区的空气都变得紧绷起来。

我朝着那辆刚停下的银色轿车走了两步,扬声问道:“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车窗“唰”地降下来,副驾上的女人探出头,脸上满是又急又气的神色,语速飞快地解释:“同志,我们本来要去云陇市找亲戚,刚才跟着导航走,谁知道它导错路了!明明该下高速的路口没提醒,愣是多绕了二十多公里,又给绕回这个服务区了!我跟他说导航不靠谱,让他问问人,他偏不听,还说我瞎指挥,你说这能不吵吗?”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开车的男人,语气里满是委屈:“你看,孩子还在后排睡着呢,这么一绕,又得耽误大半个钟头,今晚还能不能到地方了!”

我说:“你们从浦东服务区的那个口走的?是不是没注意看路牌?”

副驾的女人立马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懊恼:“就是正前方那个出口!当时导航一个劲催‘请立即驶出高速’,我们没细看路牌就拐了,谁知道下来才发现错了,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真是气人!”

她刚说完,开车的男人就低声嘟囔:“当时我就说再确认下,你非要催着走,现在又怪导航……”女人一听,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点:“我催还不是怕错过路口?你要是早点看清路牌,能走这冤枉路?”

我说:“好了,别吵了。从这出发,正前方5公里处会遇到一个高架桥,那是往浦北区去的,你们千万别上。”

副驾的女人立马转头瞪向开车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听见没有!人家都说了别上那高架桥,刚才还跟我犟!”

男人皱着眉,探出头朝我这边追问:“不走高架桥,又怎么走?总不能一直直走吧?前面要是没岔路,难不成还得绕回去?”他手里的方向盘被攥得发白,显然还在为刚才绕路的事心烦,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我说:“直走就行,过了刚才说的高架桥路口,再往前开个三四公里,会遇到陇南区和云陇市区的叉口,到时候往云陇市区方向拐,就能顺着主路直接到,不用再绕。”

男人听完,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怀疑:“直走就能到叉口?你确定没记错?刚才导航就导错了,万一再走岔了,今晚真别想到地方了。再说那叉口有明显路牌吗?别到时候开太快,又错过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调车载导航,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显然还是不太放心。

我说:“那怎么办啊?路牌很明显,按我说的走肯定没错,总不能一直耗在服务区吧?”

副驾的女人没接我的话,反而探头追问:“对了,那你们要去哪儿啊?也是往云陇方向吗?”

我指了指身后停着的警车,随口答道:“我们去陇南麒麟县,要先到云陇市区,再转道去县里。”

女的一听我们也往云陇方向,眼睛立马亮了,伸手拍了下男人的胳膊,语气斩钉截铁:“跟他们走!人家肯定熟路,跟着警车走还能错?总比你瞎琢磨强!”

男人却立马摇头,语气带着点固执:“不要!咱们跟他们又不熟,人家是办事的,咱们跟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万一人家路线跟咱们不一样,到时候更麻烦,还是按刚才说的,自己找岔口靠谱。”他说着,又低头摆弄起导航,显然不想跟我们同行。

女人一听男人不肯,火气又上来了,伸手就去扯后座的行李袋,声音拔高了几分:“不要就算了!你自己走你的!我和孩子带上咱们俩的东西,坐他们的警车走——人家同志看着就是办事的,肯定能送我们到云陇市区!”

她说着就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拎起行李袋就要往我们这边走,还回头瞪着男人:“你爱绕路就自己绕,我可不想再跟你耗着,孩子都快困了!”

男人被她这举动弄得一愣,赶紧推开车门追上去:“你疯了?跟陌生人走算怎么回事!再说人家是去办案的,哪有空送你?赶紧回来!”

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要拉扯的两人,语气尽量平和:“没事,我们确实要先去云陇市区,顺路的话可以带你们一段。”

这话一出,女人立马停下脚步,脸上瞬间露出喜色,转头对着男人扬了扬下巴:“听见没!人家都说顺路了!你还瞎担心什么!”

男人却还是皱着眉,盯着我们的警车看了两眼,语气里依旧带着犹豫:“可你们是办案的,我们跟着会不会添麻烦?再说……”他话没说完,就被女人狠狠瞪了一眼,剩下的话也咽了回去。

女人一听这话,立马拉开车门,手脚麻利地把行李拎下来,快步送到韩亮的车上放好,又抱着孩子小心坐进副驾。杨海泽和寸寿生则默契地挪到周队的车里,给母子俩腾出位置。

一切收拾妥当,车队重新出发,夜色里的车灯连成一串光带,稳稳朝着云陇市区驶去。一路上没人再争吵,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平稳声响,女人怀里的孩子没一会儿就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刚进市区,女人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可真厉害,没绕一点冤枉路,比导航靠谱多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都是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呗!对了,你们到市区具体哪个位置?我们顺道送你们过去。”

女人连忙报出一个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语气里满是感激。按照她指的路,我们很快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看着她抱着孩子、拎着行李安全走进小区大门,才重新上车,朝着预定的办案地点赶去。

我们的车队抵达麒麟县县局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刚下车,就看到县局大厅门口站着不少人——为首的是县局局长,而他身边,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少女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身子微微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父亲”,声音又轻又带着哭腔,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

少女的头发有些凌乱,肩膀还在控制不住地轻颤,握着局长的手却格外用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局长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抬头朝我们这边望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等我们许久了。

局长刚要上前跟我们打招呼,他身边的女儿突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猛地松开父亲的手,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脚步又急又重,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她在我们面前站定,双手紧紧攥成拳,声音尖利得发颤:“你们怎么才来!我爸都在这儿等了你们快两个小时了!我妈还在家里担心,你们知不知道晚一分钟可能就多一分危险!”说着,她还伸手推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周队胳膊,语气里满是没忍住的怒火和焦虑,眼泪却已经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局长赶紧上前拉住女儿的胳膊,轻轻把她往身后带了带,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又透着严肃:“女儿,别闹,人家同志一路赶路也辛苦。”说完,他转头看向周队,客气地问道:“你们刚到?路上还顺利吧?”

周队上前一步,跟局长握了握手,语气沉稳地回答:“昨天接到消息就连夜出发了,路上稍微耽搁了点,还好没误事。我们带了勘察和技术人员,现在可以先了解下案子的具体情况。”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抬头对局长和周队说:“现在是清晨7点半,天已经亮透了,勘察视线好,咱们先去时代文化小区A区A5幢6单元502室,现场得尽早看。”

这话刚落,局长女儿突然从父亲身后挣出来,嗓门一下子提得老高,语气里满是火气:“现在就去?!我妈还在家等着消息呢!你们不先跟我爸把案子细节说清楚,不先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直接去现场?万一……万一现场有危险怎么办?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家属的感受!”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双手叉着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我们,显然是对“先去现场”的安排极其不满,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局长女儿听完,非但没平静,反而猛地甩开父亲的手,眼泪“唰”地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又拔高几分:“正事?什么正事比我妈的安危还重要!你们只知道说‘别耽误’,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万一……万一现场有不好的情况,你们连句准话都没有,就让我在这儿等,我怎么等得下去!”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上前一步拦在我们身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胸口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我们没有急着反驳,周队先放缓了语气,轻声说:“小姑娘,我们理解你的担心。正因为在意你母亲的情况,才要尽早去现场——现场的每一处痕迹,都可能是找到她、确认她安全的关键。我们现在出发,也是想尽快给你和你父亲一个准话,不是要故意瞒着你。”

我跟着补充道:“我们带了最好的勘察员,会仔细检查现场,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跟你父亲同步消息,绝不会让你一直等。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在县局的休息室等着,你父亲随时能跟你联系,这样可以吗?”

说着,我递过去一瓶温水,没有强行推进行程,而是给了她一点情绪缓冲的时间——面对家属的焦虑,比起“讲道理”,先接住她的情绪,才能让接下来的沟通更顺畅。

【第3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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