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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头)

时间:某日晚上。

地点:云江市江嘉商场周边。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在街道上【黑色风衣男子(旁白)话:结束了那场所谓的风暴,然后我的老师(指:泰雷姆巴佩)也在那场风暴抓捕,而我则要完成我的老师(指:泰雷姆巴佩)。接下来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游戏也才刚刚开始,之前的只不过就是一场序曲】

(接第1章结尾)

调查员:我(何风生)、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

时间:2001年3月3日,下午2点。

地点:云江市三江区中鼎公园旁,ScI调查局大厅。

女人报了个名字——“林晚秋”,然后转身靠在接待台边,挑眉看着郑局:“剩下的,查出来再告诉你。

我接过这张照片,目光落在背景处——模糊的街景里,似乎能看到一块褪色的路牌,隐约有“临江路”三个字。

王思宁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为啥会失踪?还是说……已经确定遇害了?”

我指尖在照片边缘顿了顿,抬眼看向郑局:“查呗!既然接了,就得弄个明白。”

我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地图搜索“临江路”,定位很快跳了出来——就在三江区老城区,离调查局不算远。

“走。”郑局一挥手,我们五个人跟着他往外走,路上我反复比对照片背景,确认路牌和沿街建筑的细节,很快锁定了具体位置。那是临江路中段的一排老商铺,照片里林晚秋站着的位置,左侧是一家挂着“时光杂货铺”木牌的小店。

推门进去,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前台是个扎马尾的年轻姑娘,见我们一行人进来,放下手里的账本抬头:“请问要点什么?”

“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想问问林晚秋的事。”我亮出证件,把照片递过去,“她最近没来过吗?”

姑娘看了眼照片,恍然大悟:“哦,是晚秋啊!她每天都来,雷打不动买一杯手冲咖啡。不过最近三天没来了,最后一次见她是2月28日早上,跟平时一样,坐了半小时就走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对了,这照片是她朋友玛德琳拍的吧?就那个高个子卷发的女人,说话可冲了,每次跟晚秋一起来,要么冷着脸要么怼人,我们都不太敢跟她搭话。”

“玛德琳?”王思宁在旁边记着笔记,抬头追问,“她们俩关系怎么样?”

“看着挺亲近的,天天腻在一起,但玛德琳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把晚秋看得很紧。”姑娘挠了挠头,“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你们要是想知道更多,或许可以问问常客李叔,他跟晚秋聊得来。”

我们顺着前台姑娘的指引,在杂货铺靠窗的老位置找到了李叔。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慢悠悠地喝着茶,听说我们在查林晚秋,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晚秋这丫头,人挺好的,每天来都跟我唠两句……唉,三天没见,还以为她出远门了。”

提到玛德琳,李叔皱了皱眉:“那姑娘是附近圣玛利亚修道院的,看着清瘦,眼神却挺冷。她跟晚秋走得近,但总觉得她对晚秋管得太宽,有时候晚秋跟别的客人多说两句,她脸色就不好看。”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声音压低了些:“说起来,2月28号那天我记得清楚——早上晚秋跟玛德琳一起来的,两人好像吵了几句,玛德琳气冲冲地先走了。后来晚秋一个人坐了会儿,大概十点多,我亲眼看见她往修道院的方向走,进了那扇雕花铁门就没再出来。”

“之后呢?你确定没再看到她出来?”韩亮追问。

“确定。”李叔拍着桌子,“那天我儿子过来接我,等他的时候我在门口站了半小时,修道院门口除了两个修女进出,没见晚秋出来。再说那门一到晚上就锁,除非有钥匙,不然根本出不来。”

杨海泽在本子上画下修道院的位置:“圣玛利亚修道院……离这儿走路也就十分钟?”

“对,就隔两条街。”李叔点头,“那地方平时挺清静的,除了做礼拜,很少有人去。你们要是找晚秋,说不定得去那儿问问——不过修道院的人规矩大,能不能让你们进还两说。”

线索突然指向了那座安静的修道院,2月28日上午,林晚秋进去后再没出来——这与她失踪的时间线完全吻合。我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修道院恐怕藏着关键信息。

我们一行人来到圣玛利亚修道院门口,雕花铁门紧闭着,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刚想按门铃,侧边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玛德琳穿着一身深色修女服走出来,看到我们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比在杂货铺听着更冷,眼神里带着警惕。

郑局上前一步,我们几个同时亮出证件。“ScI调查局的,”我开门见山,“林晚秋失踪了,你知道吗?2月28日上午,有人看到她进了你们修道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玛德琳的脸色白了一瞬,却很快恢复镇定,语气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失踪跟我没关系,就算来过修道院,那又怎么样?修道院是公开场所,谁都能来。”她侧身想关门,“你们要查就去别处查,别在这里打扰清修。”

“配合调查是义务。”我伸手挡住门,目光直视着她,“2月28日上午,林晚秋进了修道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回避这个问题?”

她的指尖攥紧了门把,指节泛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再说一遍,不知道。”

阳光透过修道院的尖顶窗斜照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反而更让人觉得——她一定在隐瞒什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旁边一个拎着菜篮的大妈凑了过来,指着玛德琳愤愤不平地说:“警官,你们可别信她!这女的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2月28号那天上午,我刚好路过修道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音可惨了!没过多久,就是她从里面出来,看见我在门口站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撂下一句‘下一个轮到你’——吓得我好几天都不敢走这条路!”

大妈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凝重。

我转向玛德琳,语气冷了下来:“现在有证人听到修道院当天传出尖叫,还受到你的恐吓。我有理由怀疑你与林晚秋失踪案有关,你现在是重要嫌疑人,请跟我们回调查局接受调查。”

玛德琳的脸“唰”地白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死咬着牙不说话。趁我们不备,她猛地往后一退,“砰”地关上了修道院的侧门,还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韩亮上前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锁死了。”他皱眉道。

杨海泽绕到大门处查看:“正门也锁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扇紧闭的门,像一道冰冷的屏障,把所有的线索和真相都堵在了里面。大妈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她肯定把人藏里面了!”

我看着那扇雕花铁门,沉声道:“联系局里,申请搜查令。今天必须进去看看。”

阳光依旧明媚,可这座看似宁静的修道院,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诡异。林晚秋的尖叫、玛德琳的慌乱、紧锁的大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这扇门后的世界。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郑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正是我们刚申请下来的调查令。我接过调查令,走到门边按下门铃。

侧门很快开了,玛德琳探出头,不耐烦地皱眉:“还不走?烦不烦?”

我把调查令递到她面前:“这是调查令,我们有权进入搜查。”

她扫了一眼,突然伸手抢过去,“刺啦”一声撕得粉碎,撒在地上,冷笑一声:“调查令?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说完“砰”地关上门,任凭我们怎么敲都不再开。

我们几个都愣住了,没料到她会如此嚣张。郑局正拿出手机想联系支援,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特警车辆陆续停在修道院门口,郦队长、周队,还有穿着法官制服的沈叔(沈鹤芳)从车上下来。

郦队长快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风生,你们动作够快的。怎么回事?”

我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我们追查林晚秋失踪案到这儿,玛德琳拒不配合,还把调查令给撕了,现在锁着门不让进。”

郦队长点点头:“明白了。其实这修道院不简单,四年前我接手过一个悬案,所有线索最后都指向这里。既然你们要找的林晚秋可能在里面,接下来交给我们,你负责后续审问玛德琳就行。”

我再次按响门铃,玛德琳开门时看到外面的阵仗,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嘴硬:“人越来越多?你们是疯了吗?”

郦队长上前一步,沉声说:“四年前的案子,你真以为能一直藏下去?”

玛德琳眼神闪烁,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四年前的事跟我没关系!”

这时,郑局拿出一份文件:“四年前,这块地就被列入收购计划,要拆除修道院,是你一直拦着不让动。现在收购合同已经生效,今天必须执行。”

沈叔走过来,亮出证件:“我是法庭庭长沈鹤芳。有人举报这里存在违法活动,明天开庭审理,你被起诉了——现在,请配合我们开门。”

玛德琳的脸彻底没了血色,抓着门框的手开始发抖,却还是死死抵着门,不肯让开。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副顽固抵抗的样子,反而更让人确定——这扇门后,藏着不止林晚秋失踪案一个秘密。

“旁边的居民大妈见玛德琳还在硬撑,忍不住又喊起来:“你看看你这架势!还想犟到什么时候?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年月了!再说这地方,本来规划的就是市民广场,凭什么被你占着不让动?”

郑局接过话头:“大妈说得对。四年前就定下要收购这块地改建成广场,就是因为她一直阻挠,工程才拖到现在。”

玛德琳死死抓着门框,指节都泛白了,嘴里反复念叨:“打不开,这门就是打不开……”

郦队长冲特警队员使了个眼色,两名队员上前,几下就将门锁卸开。“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玛德琳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然——她大概没料到,这扇被她视为屏障的门,会被如此轻易地打开。

我们一行人迅速进入修道院。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地板上积着薄灰,最后在一间上锁的地窖里找到了林晚秋——她被绑在椅子上,人已经昏迷,但还有呼吸。地窖角落还藏着一箱子文件,里面全是玛德琳利用修道院进行非法交易的证据,甚至牵扯出四年前那桩悬案的关键线索。

特警队员上前解开林晚秋,医护人员立刻对她进行检查。玛德琳看着眼前的一切,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被警员铐上带走。

院子里的其他修道院员工见状,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围过来说要离职。“我们早就不想待了,她管得太严,好多事我们都看不惯……”一个年轻修女红着眼圈说。

阳光透过修道院的彩绘玻璃照进来,落在满地狼藉上。林晚秋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玛德琳被押进警车,而那些尘封四年的秘密,终于随着这扇门的打开,重见天日。

处理完现场,郑局立刻联系了施工方。当天下午,几辆挖掘机就开到了修道院门口。随着一阵轰鸣声,这座藏着秘密的建筑被逐层拆除,碎砖和木料被清运走,露出底下平整的地基。

施工队负责人拿着图纸在现场指挥:“按照规划,这里将建成三江广场,下周正式动工,三个月后就能投入使用——有休闲区、儿童乐园,还有纪念长廊,到时候附近居民总算有个好去处了。”

我们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阳光洒在空旷的土地上,仿佛能想象出广场建成后的热闹景象。那些被修道院掩盖的阴影,终将被阳光驱散,而林晚秋的案件告破,四年前的悬案也有了突破口,这或许就是对这片土地最好的交代。

“走吧。”郦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广场的事交给他们,我们该回去审玛德琳了。”

警笛声渐渐远去,身后的施工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篇章的开始。

我们五个人跟着押送车来到双峰警察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玛德琳被带进来时,脸上没了之前的嚣张,却多了几分诡异的平静,刚坐下就抬起头,嘴里开始念叨些莫名其妙的话。

“星辰在哭泣,藤蔓缠绕着罪人的脚踝……银钥匙藏在第三块石板下,午夜三点,门会为信者打开……”她的声音又轻又快,像在念某种晦涩的咒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完全不看我们。

王思宁在旁边飞快记录,皱着眉抬头:“她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韩亮试着打断她:“玛德琳,我们在问你林晚秋的事,还有四年前的案子,别装疯卖傻。”

可她像是没听见,依旧喃喃自语:“背叛者会被荆棘刺穿喉咙,白鸽衔来的不是和平,是坟墓的请柬……”

我盯着她的表情,试图从那些混乱的语句里找出破绽——她的眼神虽然涣散,手指却在桌下悄悄蜷缩着,显然不是真的神志不清。

“继续说。”我突然开口,语气平静,“说完这些,再告诉我们,2月28日那天,修道院的地窖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德琳的念叨声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又开始重复那些没人能懂的句子。审讯室里只剩下她单调的声音,像一张无形的网,试图把所有的真相都困在这混乱的呓语里。

玛德琳突然停下了那些晦涩的呓语,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开口说道:“十年前,我父亲去世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没想到隔壁邻居家的那两个屁孩也跟着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那时候,张孝敏和张孝涵两姐妹总来劝我,说让我别钻牛角尖,还拉着我一起去找他们——现在想想,找什么找?他们俩本来就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屁孩!”

她顿了顿,咬着牙念出名字:“一个叫张强,一个叫张邵浩,当时毛都没长齐,整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现在倒好了……”

“现在,张强是双峰警察局局长,张邵浩是ScI调查局副局长。”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以为这些事我们不清楚?今天上午,张孝敏、张孝涵姐妹,还有她们的姑姑,因为策划了在双峰警察局的附近的地方凶杀案和车祸案被调查,她们的妹妹也已经自杀了。”

我往前倾了倾身,盯着她的眼睛:“我们下午查到了你的信号源,也翻了十年前的旧档。你父亲去世后,你被送到了修道院,这些年一直没离开过。但你为什么要绑着林晚秋?把她关在地窖里,到底想干什么?”

玛德琳的脸色变了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又像是在掩饰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十年前他们走得那么干脆,把烂摊子全丢给我们!张孝敏姐妹俩整天假惺惺,现在又闹出人命,这都是报应!林晚秋?她知道得太多了,她不该查四年前的事,更不该翻出十年前的旧账……”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死死抿住嘴,眼神里的疯狂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审讯室里的空气又变得凝重起来——原来她的执念,不仅牵扯着林晚秋和四年前的悬案,还与十年前张强、张邵浩的离开,以及张孝敏姐妹的悲剧,有着更深的勾连。

我说:“好了,林晚秋现在在医院里头,到时候一切自会见分晓。”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我走到审讯室外接起,是我哥和主任的声音:“风生,林晚秋醒了,她说有重要线索要举报,关于那个修道院和玛德琳的。”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立刻叫上韩亮,“走,去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赶到病房时,林晚秋靠坐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很清明。见我们进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之前一直在调查玛德琳。十年前,是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六年后,也就是四年前,她又杀了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这次的恐吓、张孝涵的自杀计划,还有今天早上的车祸案和凶杀案,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就是想借这些事掩盖过去的罪行,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认真记着笔记,点头道:“我们都明白了,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们。”

回到警察局,我们把林晚秋的证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玛德琳。她原本还紧绷着的脸,在听到“杀父”“四年前命案”“策划所有案件”这些词时,瞬间失去了血色,眼神里的凶狠和防备轰然崩塌,只剩下彻底的懵然。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瘫靠在椅背上,双手捂住脸——那些她以为能永远藏住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揭开了。

玛德琳听完证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没再理会她,整理好所有证据——林晚秋的证词、修道院搜出的文件、居民的证言,还有玛德琳撕毁调查令的记录,一并送到了沈叔(沈鹤芳)手里。“沈叔,这些是全部证据,明天一早的庭审就拜托您了。”

“放心,证据链很完整。”沈叔点点头,将文件收好,“明天准时开庭。”

处理完这些,我们回到ScI调查局基地时,夕阳正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郑局正在办公室和一个女人说话,正是上午在时光杂货铺见过的那个前台姑娘的姐姐——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杂货铺的负责人,和妹妹都姓辰。

见我们进来,郑局抬了抬手:“辰老板刚把妹妹那边的补充证词交过来,关于玛德琳和林晚秋平时的互动细节,很有用。”

辰老板站起身,脸色还有些凝重:“没想到玛德琳藏得这么深,晚秋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希望法庭能还她一个公道。”

“一定会的。”王思宁在旁边接话,“证据都齐了,明天庭审后,该了结的总会了结。”

辰老板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去,我们各自整理着卷宗,没人说话,但都清楚——明天的庭审,将是这场横跨十年的纠葛,最终的了断。

2001年3月4日,上午8点半,云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庭审厅内座无虚席。

我、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五人坐在旁听席前排,身旁是郦队长和郑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被告席上——玛德琳穿着囚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低着头。

庭长沈鹤芳敲下法槌,声音清晰有力:“开庭。”

庭审正式开始。公诉方首先陈述案情,从十年前玛德琳父亲的死因疑点,到四年前的悬案受害者身份,再到2月28日林晚秋被绑架、以及她策划的凶杀案、车祸案等一系列罪行,时间线与证据链一一对应。

随后,证人依次出庭。

时光杂货铺的辰老板和她妹妹站上证人席,详细描述了玛德琳与林晚秋的日常互动,提到玛德琳多次在杂货铺对林晚秋表现出控制欲,甚至在2月28日前夕发生过激烈争吵。

常客李叔拿出自己的日记,上面记录着2月28日上午亲眼看到林晚秋进入修道院后未再出来的细节,以及玛德琳平时在杂货铺流露的对“过去恩怨”的怨恨。

路过修道院的居民大妈则红着眼眶,讲述了当天听到的尖叫声和玛德琳的恐吓话语,“她说‘下一个轮到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每一份证词都像一块砖,砌成了指向玛德琳罪行的高墙。面对质证,玛德琳起初还试图辩解,称所有指控都是“诬陷”,但在林晚秋的书面证词(因身体未愈未出庭)和修道院地窖搜出的物证面前,她的辩解越来越无力,最终沉默地低下头。

郦队长作为案件经办人,补充了四年前案件与本次案件的关联证据,证实两起旧案的受害者均因发现玛德琳的秘密而被灭口。郑局则提交了修道院土地收购受阻的相关文件,证明玛德琳长期利用修道院掩盖非法活动。

沈鹤芳仔细审阅了所有证据,再次敲下法槌:“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最终,法庭当庭宣判:依据法律,被告人玛德琳犯故意杀人罪、绑架罪、寻衅滋事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庭审结束后,玛德琳被法警带走时,突然回头看向旁听席,眼神里没有了怨恨,只剩下一片死寂。阳光透过法庭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肃静”“回避”的牌子上,这场横跨十年的恩怨与罪恶,终于在法律的裁决下尘埃落定。

回到ScI调查局还不到半小时,广播里突然传来兰双英的声音:“请张邵浩副局长到大厅,有位女士点名见您。”

话音刚落,就听见三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邵浩副局长几乎是一路小跑下来,我们几个好奇,也跟在后面下了楼。

一楼大厅里,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见张邵浩过来,直接把一张折叠的纸丢到他怀里,语气干脆:“我要结婚。”

张邵浩展开纸看了眼,抬头笑了笑:“恭喜你啊,真是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女人却猛地皱起眉,提高了音量:“你听清楚了!不是‘我要结婚’,是‘我要和你结婚’!”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张邵浩脸上的笑容僵住,把纸条塞回她手里,语气沉了下来:“别搞这一套,你疯了?!别把蒙兰市刑警学院里那套把戏拿到这儿来!”

“我疯了?”女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突然大发雷霆,抓起旁边的接待台笔筒就往地上摔,“张邵浩,你当年说走就走,现在跟我装什么清高?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笔筒摔在地上,钢笔滚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张邵浩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而女人叉着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这场突如其来的“逼婚”,让刚平静下来的调查局,又瞬间被尴尬和火药味填满。

张邵浩副局长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行了,你真是疯了!对了,‘婚’字拆开来是‘女’加‘昏’,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女人昏了头才会做这种荒唐事!”

这话像火上浇油,女人的火气“噌”地一下又窜了上来,指着张邵浩的鼻子就骂:“你少跟我扯这些文字游戏!什么昏头不昏头?当年要不是你突然消失,我能等到现在?现在跟我讲大道理,你配吗?”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张邵浩身上扔,“我不管什么拆字,今天这婚你必须答应!不然我就天天来这儿闹,让你这副局长当不安生!”

大厅里的人都看傻了眼,兰双英想上前劝,又被女人的气势吓退了两步。张邵浩被靠垫砸中,脸色更沉,却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女人——那眼神里,除了愤怒,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

我捡起地上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全是手写的字,连个像样的格式都没有。

“疯了,你是真疯了!”我忍不住开口,把纸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这玩意儿能叫‘婚书’?全是手写的,连个公章都没有,一点法律效力都没有,傻子才会认!”

女人的目光扫过那张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概是被说中了痛处,突然一把抢过去撕得粉碎,冲着我吼:“关你什么事!我跟他的事用得着你插嘴?就算是假的,我也要让它成真的!”

张邵浩在旁边闭了闭眼,像是耗尽了所有耐心,冷冷道:“沈青,你闹够了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叫保安了。”

被称作沈青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叫啊!你今天不答应,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大厅里的气氛彻底降到冰点,路过的同事都放慢脚步,探头探脑地看过来。我和张邵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显然没那么容易收场。

正僵持着,沈叔(沈鹤芳)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眼前的阵仗,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沈青:“你这性子,跟你姐姐真是一点都不像。到底为什么非要追着邵浩不放?”

沈青梗着脖子,眼神却有点飘忽:“他必须是我的!再说了,我姐姐以前总提沈鹤群、沈鹤峰,那两个小屁孩在我眼里就是弟弟,可张邵浩不一样……”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点委屈,“我以为他没兄弟,一个人多孤单。”

张邵浩皱着眉打断她:“谁告诉你我没兄弟?我大哥张强,是双峰警察局局长;二哥张邵峰,跟我一样在ScI调查局当副局长,就在楼上办公。”

沈青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茬,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嘟囔着转移了话题:“那……那又怎么样?有兄弟也不影响我要跟你结婚啊!当年在蒙兰市刑警学院,要不是你突然转学,我们本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下文,只是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散了,倒显出几分孩子气的执拗。

沈叔摇摇头,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青丫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闹,也不会同意的。跟我回去吧,有话好好说。”

沈青抿着嘴没动,目光却偷偷瞟向张邵浩,像是在等他说句什么。大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张邵浩副局长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和无奈:“几天前我才从蒙兰市刑警学院毕业,我根本没转过学,一直在那儿待到毕业。你说我转学,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你这脑回路……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思路。”

沈青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得通红,刚才那点孩子气的委屈荡然无存,又猛地爆发起来:“你没转学?那我去找你的时候,老师说你早就不在了!你还敢骗我?!”她一边吼一边往张邵浩面前冲,“你就是故意躲着我!现在还嘴硬,我看你就是不想认账!”

她激动得手都在抖,抓起旁边桌上的文件袋就往地上摔,纸张散落一地。“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必须跟我走!当年的事没完!”

沈叔赶紧上前拉住她,沉声道:“青丫头!冷静点!有话不能好好问吗?”

张邵浩看着满地狼藉,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却没再争辩,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显然,这其中的误会,比想象中还要深。大厅里再次被争吵声填满,路过的同事都识趣地绕着走,谁也不敢上前劝。

张邵浩副局长盯着沈青,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啊,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转学了?这些事都是你自己硬凑出来的吧?我好好的,干嘛要转学?老师跟你说过‘转学’这两个字吗?”

沈青被问得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嘟囔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行了。”张邵浩加重了语气,“那你非要把‘转学’这两个字拉进来干什么?平白捏造这些事,有意思吗?”

这话刚说完,沈青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又炸了:“我捏造?我吃饱了撑的捏造这些?当年我去学院找你,门卫说你不在!同学也说好久没见你!不是转学是什么?难不成你人间蒸发了?!”

她一边吼一边跺脚,指着张邵浩的鼻子:“你现在跟我装糊涂是吧?我告诉你张邵浩,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沈叔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只能无奈地叹气。大厅里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我们几个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劝还是该退——这俩人的误会缠成了一团乱麻,看样子没那么容易解开。

张邵浩副局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些:“行了,当时我已经毕业了,好吗?你说什么人间蒸发,根本是瞎猜。我学业完成,正常毕业离开学院,这有什么问题?难道在你眼里,毕业就相当于转学?”

沈青像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声音拔高了八度:“毕业?你毕业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天天在学院门口等你,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你去哪了!你要是真毕业了,不会跟我说一声?”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旁边的椅子就想往地上砸,被沈叔眼疾手快地按住。“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躲着我!现在还拿毕业当借口,我才不信!”

张邵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大概是被缠得没了耐心:“我毕业需要跟你报备?沈青,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讲道理?”沈青猛地甩开沈叔的手,眼圈通红,“是你先莫名其妙消失的!现在反倒怪我不讲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这调查局的门我看谁也别想好好进!”

大厅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兰双英都缩在接待台后面不敢出声。这僵局,看来是没那么容易打破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沈青的姐姐沈蓝快步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看到大厅里的混乱,眉头瞬间皱紧,一把拉住还在嚷嚷的沈青:“闹够了没有?!”

沈青见到姐姐,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嘴硬:“姐,是他……”

“闭嘴!”沈蓝没让她继续说,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两个半大男孩,正是沈鹤群和沈鹤峰,“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又在背后跟你小姨胡说八道了?”

两个男孩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沈蓝瞪着他们:“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别乱传邵浩哥的事,你们偏不听!是不是觉得挑拨离间很有意思?”

她越说越气,抬手在两人胳膊上各拍了一下:“当年邵浩哥毕业的事,你们明明知道,还故意跟你小姨说他转学走了,存心添乱是不是?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骂完两个男孩,沈蓝又转向沈青,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青丫头,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还听风就是雨,跑到人家单位来胡闹,像什么样子?跟我回家!”

沈青被姐姐这么一说,脸涨得通红,看看张邵浩,又看看两个低着头的男孩,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跺了跺脚,跟着沈蓝往外走。沈鹤群和沈鹤峰也赶紧跟了上去。

大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散落的纸张。张邵浩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场由误会引发的闹剧,总算是暂时落幕了。

沈鹤峰被骂得委屈,小声辩解:“什么意思啊?张邵浩副局长明明是2001年2月18日毕业的,这还是他后来告诉我们的呢!再说了,毕业那天我们根本不在蒙兰市,早就跟着我姐在云江市了,怎么可能跟小姨乱讲他转学了?”

沈蓝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不在蒙兰市就没错了?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是谁跟你小姨说‘邵浩哥好像很久没在学院露面了’?是谁添油加醋说‘说不定是转去别的地方了’?小孩子家不懂事就别乱嚼舌根,现在看看,把你小姨哄得团团转,闹成这副样子,满意了?”

沈鹤峰被说得低下头,拉了拉旁边沈鹤群的衣角,两人都不敢再吭声。沈蓝这才收回目光,快步带着他们跟上前面的沈青,一路走一路还在念叨:“回头再好好跟你们算这笔账,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传话……”

我上前一步,看着沈蓝说:“行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根本不对。2001年2月18号那天,张邵浩从蒙兰市刑警学院毕业回到云江市,后来在鹰嘴崖露营地,他早就把这些情况说清楚了。而且沈鹤峰和沈鹤群,他们俩都是我们ScI的调查员,一直在基地工作,你怎么能说他们乱传话呢?”

沈鹤峰也跟着点头,看向沈叔(沈鹤芳):“沈叔,您家这两个女儿真不能惯着。我和我弟从去年3月23号到现在,天天在调查局忙案子,哪有时间瞎编乱造?刚才她们一进来就哒哒哒说一堆,全是没影的事,这不是添乱吗?”

沈叔听着,脸上有些尴尬,拍了拍沈蓝的肩膀:“好了,看来这里面确实有误会,都少说两句。青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没弄清楚情况就急着责怪孩子,这事确实是你考虑不周。”

沈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看张邵浩,又看了看沈鹤峰兄弟俩,最终叹了口气:“是我太急了,没问清楚就乱发火,对不住了。”

一场闹剧总算在互相解释中渐渐平息,大厅里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各自散开忙活去了。只有张邵浩还站在原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青甩开沈蓝的手,脸上带着委屈和怒气:“行了姐,你别在这儿装了!我们之前就跟你说过,鹤峰他们兄弟俩人很好,你偏觉得他们是不懂事的小屁孩,根本不信他们说的话。再说了,当初说张邵浩转学的人,不就是你吗?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是你引出来的,害我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受这份气!”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沈蓝脸上——原来这场闹剧的源头,竟然是她自己传错了话。

沈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愧,而是被戳穿后的恼怒,她猛地拔高声音:“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明明是你自己听风就是雨,分不清真假!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她上前一步想拉沈青,却被对方躲开。“我看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子都不清醒了!张邵浩不喜欢你,你死缠烂打有什么用?还敢怪到我头上!”

沈叔在旁边听着,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沈蓝!你这是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妹妹吵成这样像话吗?”

沈蓝被吼了一句,气焰稍减,却还是瞪着沈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亲妹妹揭穿自己才是误会的始作俑者,让她彻底失控了。

沈蓝梗着脖子,语气里满是不屑:“在我这儿,他们永远成不了气候!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上调查员?反正我不管,在我眼里,沈鹤峰他们俩就是没长大的屁孩!”

她的话音刚落,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位戴眼镜的女老师,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沈蓝面前,脸色严肃:“沈蓝,我是云江职业学院的老师。刚刚接到通知,蒙兰市刑警学院已经正式取消了你的学籍,另外,你在我们学校的学籍,也因为长期无故旷课,按规定予以取消。”

沈蓝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取消学籍?凭什么?”

女老师把文件递到她面前:“蒙兰市那边的函件已经发过来了,理由是‘提供虚假信息、扰乱学院秩序’。我们这边则是按校规办事。你自己看看吧。”

沈蓝抓过文件,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文字,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粉碎。

沈叔在旁边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好好的路不走,非要闹到这步田地……”

沈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慌乱,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大概她自己也没料到,一时的冲动和偏见,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就在沈蓝愣神的功夫,约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沈蓝,径直走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沈蓝,我手上这份,是蒙兰市刑警学院那边传来的补充说明文件。”

他翻开文件夹,指着里面的内容:“上面写得很清楚,张邵浩是正常完成学业、通过所有考核后毕业的,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你,当时在学院里闹得沸沸扬扬,一口咬定他没毕业、是偷偷转学,还到处散布谣言,影响很坏——这些事,全都是你一手折腾出来的吧?”

约翰合上文件夹,看着脸色煞白的沈蓝:“现在学院那边已经把话说死了,你这种行为严重扰乱了教学秩序,别说继续上学,恐怕以后想再踏进去都难了。你啊,还是别再纠结这些事,赶紧回去吧。”

沈蓝的嘴唇哆嗦着,看看约翰手里的文件,又看看旁边沉默的张邵浩,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之前的嚣张和强硬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颓丧——大概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沈叔走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慢慢说。”

沈蓝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沈叔拉着往外走。沈青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大厅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约翰朝张邵浩摊了摊手,无奈地笑了笑——这场由误会和执念引发的风波,总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

面对她这般歇斯底里的发怒,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应对?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2章,(二),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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