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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8日,下午。

结束蒋丽丽事件后一个小时,ScI调查局的办公室还残留着几分此前的凝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对神色慌张的夫妇快步走了进来。

丈夫脸色苍白,双手微微发抖,一见到我就急忙上前,声音带着难掩的焦虑:“警察同志,我的女儿失踪一个月了,求你们帮帮我们找找她!”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夫妇二人坐下,递过两杯温水:“好的,你们先别着急,慢慢说。麻烦提供一下她的基本信息,比如姓名、年龄、职业,另外,你们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失踪前有没有异常情况?”

丈夫接过水杯,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缓缓开口:“我女儿叫苏思敏,今年20岁,是云江市艺术学院美术系的大二学生。她平时性格挺文静的,除了上课就是待在画室,我们也没听说她跟谁结过仇……对了,她有个室友叫范林梅,两人平时走得比较近,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好像就是这个室友。”

夫妇俩还在补充苏思敏失踪前的细节,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女人快步走进来,脸色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急切。她没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就径直走到接待台前,声音有些发颤却格外坚定:“同志,我要举报!我要举报唐余泽!”

我示意同事继续安抚苏思敏的父母,自己则转向这个女人,递上一张纸巾:“你先别慌,慢慢说。你举报唐余泽什么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女人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云江市艺术学院的清洁工,唐余泽是学院美术系的客座教授。我……我上周三晚上加班,在他的专属画室附近,看到他抱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往停车场走,那箱子看着很重,还隐约渗出来一点深色的液体,当时我没多想,后来看到苏思敏失踪的消息,越想越不对劲……”

我听完清洁工的举报,立刻起身部署任务,声音清晰有力:“好的,现在分工行动!”

“韩轩,你带着骆小乙、何居然、陈迪迦、吴连秋,去苏思敏家的房间进行全面调查,重点排查她的个人物品、日记、电子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踪前的线索。”

随后我转向另一组人:“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你们四个负责后续审问;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跟我一起去云江市艺术学院。”

安排完毕,两组人立刻分头行动。我们一行人很快抵达学院,通过校方联系到客座教授唐余泽,同时也找到了苏思敏的辅导员和室友范林梅。我当即示意刘佳琪四人将辅导员和范林梅带到学院的临时会议室,全程录音录像,进行细致审问,务必从她们口中核实唐余泽与苏思敏的关系,以及苏思敏失踪前的异常表现。

我走到唐余泽面前,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严肃:“唐教授,有两个问题想跟你核实。”

“第一,上周三晚上,有人看到你在专属画室附近抱着一个黑色大箱子往停车场走,那个箱子现在在哪?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顿了顿,不等他回答,继续问道:“第二,苏思敏,你美术系的学生,已经失踪一个月了,这件事你知道吗?失踪前她有没有找过你,或者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话音落下,我注意到唐余泽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眼神也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开口:“黑色大箱子?我记不清了,可能是画室里的废旧画材吧,早就处理掉了。苏思敏失踪?我也是刚听你们说,她平时很安静,没跟我提过什么特别的事……”

临时会议室里,刘佳琪坐在主位,面前摊着苏思敏的基本资料,目光先落在范林梅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审视:“范林梅,你是苏思敏的室友,她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是你,能说说当时你们联系的具体内容吗?比如她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范林梅双手攥着衣角,眼神有些躲闪,声音细细的:“就是……失踪前一天晚上,她给我发消息说第二天要去唐教授的专属画室补作业,还让我帮她占个图书馆的位置。我第二天早上没见到她,以为她提前去画室了,直到晚上联系不上,才觉得不对劲……”

周晓彤立刻追问:“她经常去唐教授的专属画室吗?他们之间除了师生关系,有没有其他往来?比如私下约见、送东西之类的?”

这时,一旁的辅导员忍不住插话:“唐教授是我们系的客座教授,专业能力强,但平时比较孤僻,很少和学生私下接触。不过……我好像听其他学生说过,苏思敏之前提交的一幅获奖作品,风格和唐教授早年的作品很像,当时还有人私下议论过……”

林小柔立刻记录下这个信息,抬眼看向辅导员:“议论什么?具体内容你还记得吗?苏思敏当时有没有回应过这些议论?”

田雨欣则盯着范林梅,补充道:“你和苏思敏住在一起,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和唐教授之间有矛盾,或者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比如作品、成绩方面的问题?”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题层层递进,范林梅和辅导员的神色也渐渐从最初的平静,多了几分紧张。

韩轩一行人在苏思敏的房间里仔细翻查,书桌抽屉里的画册、书架上的专业书籍都逐一过目,骆小乙正对着电脑尝试恢复聊天记录,何居然则在整理散落的笔记本,突然,陈迪迦指着床头柜里一个带锁的盒子:“这里面好像有东西,锁没扣紧。”

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除了几张苏思敏的生活照,还有一张双人合影——照片里苏思敏身边站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生,笑容温和。“这是谁?资料里没提她有姐姐啊。”吴连秋疑惑地拿起照片。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苏思敏的父母跟在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生身后走进来,女生看到韩轩手里的照片,眼眶瞬间红了:“那是我,我是思敏的姐姐,苏思琪。”

韩轩立刻收起照片,示意几人暂停调查,转向苏思琪:“苏女士,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正在调查你妹妹失踪的事。你之前为什么没露面?有没有你妹妹失踪前的异常情况要跟我们说?”

苏思敏的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思琪一直在外地工作,昨天才接到我们的电话赶回来……这孩子,要是早回来几天,说不定能知道思敏去哪了。”

韩轩在苏思敏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到了一本带皮质封面的日记本,封面上还贴着苏思敏画的小雏菊。他轻轻翻开,里面大多是记录美术系的日常和创作心得,直到翻到最后几页,一行字迹潦草的话格外扎眼——“苏沐殇,就是唐教授的小三,他们躲在画室里说话,我都听到了!”

韩轩立刻让何居然用证物袋将日记本装好,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思琪和苏父苏母,语气严肃:“你们知道‘苏沐殇’是谁吗?苏思敏的日记里提到,这个人和唐余泽关系不一般。”

苏母愣了愣,随即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啊……思敏平时也没跟我们提过这个人。”苏思琪则皱起眉,沉思片刻:“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去年回家时,思敏的手机屏保后面夹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苏沐殇’,当时我问她,她只说是同学,没多提……”

韩轩点点头,示意骆小乙把这个名字记进线索清单:“看来这个苏沐殇很可能和唐余泽、苏思敏的失踪都有关联,我们得尽快查清这个人的身份。”

就在韩轩几人梳理“苏沐殇”这条线索时,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韩轩立刻起身,带着何居然、吴连秋快步下楼,只见两个女人正扭打在一起——一个穿着红色外套,一个穿着牛仔夹克,正是施玥和梁静琪。

“别打了!”韩轩上前拉开两人,亮出证件,“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正在办个案子,你们在这里吵架是什么情况?”

施玥揉着被抓乱的头发,怒气冲冲地指着梁静琪:“是她先找事!她昨天跟我说看到苏思敏上了唐教授的车,今天又跟别人说我撒谎,还说我跟唐教授有猫腻,我能不气吗?”

梁静琪也不甘示弱,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撒谎了?我就是说我看到的是苏沐殇,不是苏思敏,你非要跟我争,还到处传我造谣,你安的什么心!”

韩轩眼神一凛,立刻抓住关键信息:“你们刚才说的苏沐殇、苏思敏,还有唐教授?你们都认识他们?分别说说,你们最近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

何居然和吴连秋迅速拿出纸笔记录,施玥和梁静琪这才冷静了些,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自己知道的情况,两人的证词里,都反复提到了唐余泽的专属画室和那个黑色大箱子。

韩轩皱着眉,目光在施玥和梁静琪之间来回扫过,语气带着追问:“除了唐余泽、苏沐殇,你们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跟苏思敏有交集,或者行为可疑的人物?”

施玥和梁静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沉默几秒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还有个叫曲烨的女人……”

施玥先补充道:“曲烨是唐教授的老相识,经常来学院找他,有时候还会去他的专属画室待很久。我之前见过她跟苏思敏在走廊上吵过架,具体内容没听清,但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梁静琪也跟着点头,语气肯定:“我也见过她!上周二下午,我在画室楼下看到曲烨和唐教授争执,好像在说什么‘作品’‘暴露’之类的词,当时她情绪特别激动,还摔了手里的文件袋。第二天,苏思敏就没去上课了。”

在云江市艺术学院的会客室里,我坐在唐余泽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唐教授,我们刚了解到,苏思敏失踪前可能和人发生过冲突。除了之前提到的,你觉得她还和别的人吵过架吗?”

唐余泽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确实有……是曲烨那个女的,她不光跟苏思敏吵过,上周二还跟我吵了一架。”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立刻追问,同时示意身边的同事记录。

唐余泽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烦躁:“上周二下午,曲烨突然冲到我的画室,手里攥着苏思敏的一幅参赛作品复印件,一进门就冲我喊‘你是不是疯了?让苏思敏用那种题材参赛,不怕被人发现猫腻吗?’”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那幅作品里藏着你的风格就算了,还把我们之前合作的旧稿元素加进去,这要是被评委看出来,不光苏思敏的奖没了,你的名声也要被暴露!’”

“我跟她解释那只是苏思敏借鉴了点灵感,不算抄袭,可她根本不听,还说‘你就是护着苏思敏!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帮着改画,现在哪会有这些事?这作品要是曝光,我也得被牵连!’”

“我们越吵越凶,她最后气得把文件袋往地上一摔,指着我骂‘你要是不处理好这事,我就自己去找苏思敏,让她主动撤掉作品!’说完就摔门走了。”唐余泽说到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复杂。

唐余泽的话音刚落,会客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曲烨攥着一叠文件快步走进来,看到唐余泽时,眼神里满是怒火,没等众人开口,就直接将文件狠狠甩在桌上:“唐余泽!你还有脸在这装无辜!”

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几张正是苏思敏那幅参赛作品的原稿复印件,还有几页泛黄的纸,上面是唐余泽早年未公开的画稿,两者的构图和细节高度相似。曲烨指着那些文件,声音尖利:“你以为你跟苏思敏串通好改改画稿,就能蒙混过关?上周二我就跟你说过,这作品里的旧稿元素一旦被扒出来,不光她的奖保不住,你盗用合作创意的事也会被暴露,你偏不听!”

唐余泽脸色瞬间沉下来,起身想拦她:“你别在这胡说八道!那些只是巧合!”

“巧合?”曲烨冷笑一声,又掏出一张照片摔在他面前,“那这张呢?上周三晚上,我在你画室楼下拍到你抱着黑色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不是跟苏思敏的失踪有关?你以为你能把所有事都压下去?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来揭穿你的!”

唐余泽被曲烨的话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也顾不上维持教授的体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慌乱的嘶吼:“你胡说什么啊!这事你也参与啊!”

“当初苏思敏找我改画,你怕我得罪人,主动说要帮忙调整细节,那些旧稿元素还是你提议加进去的!现在出事了,你倒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他指着曲烨,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还有上周三,你明明跟我一起把画室里的旧文件整理装箱,现在倒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箱子里有问题,你安的什么心!”

曲烨被他说得一怔,随即更怒:“我帮忙改画是看在老交情上,谁知道你让苏思敏直接拿去参赛!还有那箱子,我怎么知道你后来又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你别想拉我下水!”

地点:会议室。

临时会议室里,审问还在继续,范林梅在刘佳琪的追问下,终于犹豫着开口:“其实……除了唐教授和苏沐殇,还有个人对思敏不太友好,是隔壁宿舍的周晓琴。”她攥紧衣角,声音压低了些,“周晓琴之前也报名参加了那个美术比赛,最后却没入围,而思敏拿了奖,她一直觉得不公平,私下里跟我们抱怨过好几次,说思敏的作品‘来路不正’,还说要找机会‘让大家看清真相’,有一次在食堂碰到,她还故意撞了思敏一下,态度特别差。”

林小柔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周晓琴”这个名字,刚想进一步追问,周晓彤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起一看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快速浏览后脸色微变,抬头对众人说:“我爸刚给我发了条重要信息,说周晓琴其实是我的远房表姐妹,还附了她的一些情况——周晓琴的母亲和我母亲是表姐妹,她从小就好胜心强,之前因为美术比赛落选的事,曾跟家里人抱怨过苏思敏‘靠关系’,甚至还说过‘不想让苏思敏好过’的话,我爸也是刚从亲戚那打听确认,特意让我跟大家说一声。”

田雨欣闻言,立刻看向范林梅:“那你知道周晓琴在苏思敏失踪前,有没有找过她?或者有没有异常的行踪?”范林梅摇摇头,但眼神里的不安更明显了,显然也觉得周晓琴的嫌疑不小。

一行人很快赶到女生宿舍,找到周晓琴的房间时,她正坐在书桌前整理画具。门被推开,周晓琴抬头看到周晓彤,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画笔起身:“晓彤?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周晓彤走上前,语气尽量平和:“我是跟着ScI调查局的人来的,想问问你关于苏思敏的事。”

提到“苏思敏”,周晓琴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埋怨:“还能有什么事?她现在可是失踪了,谁还记得我这个连比赛入围都没沾边的人?”她走到窗边,双手抱胸,声音里满是不甘,“当初那个美术比赛,我熬了三个通宵改画稿,结果她苏思敏凭着一幅风格诡异的画就拿了奖,谁不知道她跟唐教授走得近?说不定那画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本事!”

“我跟她提过一次比赛公平性,她还反过来嘲讽我‘技不如人就别找借口’,你说气人不气人?”周晓琴转头看向周晓彤,眼神里带着委屈,“她失踪前一天,我在宿舍楼门口碰到她,还跟她吵了两句,我说‘你那奖拿得心虚不心虚’,她瞪了我一眼就走了,现在想想,说不定她就是心里有鬼,自己躲起来了!”

周晓琴越说越激动,转身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个信封,用力甩在桌上:“你们不信?我这有证据!”

信封里掉出几张照片,周晓彤和调查人员立刻凑过去看——照片里,唐余泽和曲烨在画室门口争执,两人脸色都很难看;还有几张是唐余泽和一个陌生女人并肩走在学校附近的街道上,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姿态亲密,显然就是日记里提到的“小三”苏沐殇。

“这些照片是我上周偷偷拍的,”周晓琴指着照片,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早就觉得唐教授不对劲,一边跟曲烨不清不楚,一边又跟那个叫苏沐殇的女人来往,苏思敏还整天围着他转,指不定是被他骗了!”

她拿起唐余泽和苏沐殇的合影,手指戳着照片:“你们看,这张是上周一下午拍的,就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门口,我亲眼看到他们一起进去,呆了快两个小时才出来。苏思敏失踪后,我就没再见过这个苏沐殇,说不定她也跟这事有关!”

周晓琴说着,又从抽屉最里面摸出一叠照片,狠狠拍在桌上:“不光是他们单独的照片,这个才是关键!”

众人凑近一看,照片的背景是学校停车场,画面里唐余泽、曲烨,还有之前照片里那个陌生女人——也就是苏沐殇,三人正合力抬着一个黑色大箱子往一辆轿车后备箱放。箱子看着格外沉重,唐余泽和苏沐殇抬着一端,曲烨扶着另一端,脸上都带着吃力的神色,照片的拍摄角度明显是从远处隐蔽处拍的,画面虽有些模糊,却能清晰辨认出三人的模样和黑色大箱子的轮廓。

“这是上周三晚上拍的!”周晓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我那天晚上在宿舍楼下等朋友,看到他们三个鬼鬼祟祟地从画室方向过来,还抬着这么大的箱子,就觉得不对劲,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当时没多想,现在结合苏思敏失踪的事,你们不觉得这箱子有问题吗?说不定里面装的就是……”

她话没说完,却故意停顿下来,眼神扫过在场的人,语气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周晓彤立刻拿起照片仔细查看,发现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正是上周三晚上八点多,和之前清洁工、梁静琪提到的时间完全吻合。

就在众人围着照片分析时,周晓琴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亮起。她下意识拿起手机,看清发信人时,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是……是苏思敏发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的手机上。周晓琴手指发颤地点开信息,只见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看到了吧?别告诉别人,否则……”信息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扭曲的笑脸表情。

周晓彤立刻凑过去,确认发信人备注确实是“苏思敏”,但号码却不是她之前常用的那个。“这号码你认识吗?苏思敏失踪后,有没有用其他号码联系过你?”周晓彤追问。

周晓琴摇着头,脸色发白:“我……我不知道这个号码!她失踪后就没联系过我,怎么会突然发这种信息……难道她还活着?可她说的‘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她攥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眼神里满是恐惧,刚才的镇定早已消失不见。

周晓彤立刻拿出纸笔,将苏思敏发来信息的号码工整记下(该号码后续统称“苏小姐”相关联络号码)。

刚写完,周晓琴宿舍的另外两个女生——林薇、夏冉就同时惊呼起来,举起手机说:“我们也收到了!内容一模一样!号码也是这个!”紧接着,苏思敏宿舍的室友范林梅、赵雅、陈雪也纷纷表示收到了相同信息,发信号码均为“苏小姐”相关联络号码。

就在这时,施玥和梁静琪匆匆赶回宿舍楼下,两人一进门就脸色慌张地说:“我们也收到苏思敏的信息了!内容好奇怪!”

众人核对后发现,所有收到信息的人均为苏思敏宿舍(302宿舍)成员:范林梅、赵雅、陈雪;周晓琴所在的隔壁宿舍(301宿舍)成员:周晓琴、林薇、夏冉,以及施玥、梁静琪,总计8人。大家收到的信息内容完全一致,发信号码统一为“苏小姐”相关联络号码,信息内容依旧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看到了吧?别告诉别人,否则……”末尾附着扭曲的笑脸表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调查人员将当天收集的照片、证词记录、信息截图等证据分类整理好,统一封存。我看了眼时间,对众人说道:“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大家把手头的资料都汇总到档案室,回去后各自梳理下线索,有新想法随时在群里沟通。”

随后,我特意叮嘱负责信息追踪的同事:“今晚优先查一下‘苏小姐’相关联络号码的开户信息和通话记录,争取明天一早有结果。另外,联系交管部门,调取下周三晚上学校周边的监控,重点盯唐余泽那辆车的轨迹。”

众人点头应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我看向留在宿舍楼下值守的同事:“今晚辛苦下,留意301和302宿舍的动静,要是有人再收到异常信息,或者有可疑人员出现,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最后,我对着所有人补充道:“今天的线索已经把几个关键人物串起来了,明天我们分两组行动——一组继续审问唐余泽、曲烨,突破他们的口供;另一组去找苏沐殇的下落,务必把黑色大箱子的去向查清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保持状态。”

2007年2月9日,早上。

周晓彤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周晓琴,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晓彤,你们快过来!学校教室里有个奇怪的盒子,是用那个发信息的号码寄来的!”

我立刻召集所有调查人员——韩轩、骆小乙、何居然、陈迪迦、吴连秋、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一行人迅速赶往云江市艺术学院。

抵达学校后,周晓琴早已在美术系的一间教室门口等候,脸色苍白地指着教室后排的课桌:“就在那里,早上我来上课,发现课桌抽屉里放着个棕色纸盒,快递单上的寄件人为苏小姐,跟之前发信息的关联标识一模一样,我没敢碰。”

我们立刻在教室周围拉起警戒线,韩轩和吴连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纸盒取出。盒子用胶带密封,表面没有任何多余标识,只有一张简易快递单,上面清晰印着寄件人:苏小姐,收件地址写的是“云江市艺术学院美术系教室”,收件人一栏空白。

韩轩和吴连秋小心划开胶带,打开棕色纸盒,里面整齐放着三张照片——照片背景分别是学校后山的废弃铁门、教学楼顶楼的红色晾衣绳、图书馆地下一层的老式挂钟,每张照片边缘都用马克笔标注了简单的地址信息。

“这是学校后山的铁门!我上周还去过那附近!”302宿舍的赵雅率先指着第一张照片说。紧接着,301宿舍的林薇指着第二张:“这红色晾衣绳肯定是教学楼顶楼的,只有那层的晾衣绳是红色的!”施玥则盯着第三张照片补充:“这挂钟在图书馆地下一层,我之前找资料时见过,早就不走了!”

我(何风生)立刻决定分组行动:第一组由韩轩带队,带着骆小乙、何居然前往废弃铁门;第二组由刘佳琪负责,和田雨欣、林小柔去教学楼顶楼;第三组则由我带着周晓彤、陈迪迦、吴连秋去图书馆地下一层,其余人留在美术教室待命。

三组人分头行动,没过多久便各自带回一个大小一致的黑色箱子。众人齐聚美术教室,同时打开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一幅苏思敏的画作。第一幅画的场景是“门”:画面里是那扇废弃铁门,门后隐约透出一双眼睛;第二幅画是“红线”:红色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绳子末端系着一张写有“唐”字的纸条;第三幅画是“时钟”:老式挂钟的指针停在晚上八点,钟面上用红色颜料画着一个扭曲的笑脸,和之前信息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们正围着三幅画作分析线索,周晓彤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周队”。她按下接听键,没听几句,脸色瞬间凝重起来,随即把手机递给我(何风生):“风生,周队找你,有紧急情况。”

我接过手机,刚放到耳边,就传来周队急促的声音:“风生,我刚才接到三起报案,都是命案!三个现场分别对应了你们刚发现的‘门’‘红线’‘时钟’——第一个现场在城郊废弃工厂的铁门后,第二个在老居民区顶楼的晾衣绳旁,第三个在旧钟表店的柜台前,每个现场都留有和苏思敏画作里相似的标记。你们赶紧带着那三幅画过来,说不定能找到和苏思敏失踪案的关联!”

我心里一沉,立刻对着众人说:“周队那边出了三起命案,现场元素和这三幅画完全对应,我们现在立刻分组赶过去,韩轩带一组去废弃工厂,刘佳琪带一组去老居民区,我带一组去旧钟表店,务必仔细勘察现场,不要遗漏任何线索!”众人迅速行动,各自收拾好画作和工具,分三队朝着三个案发现场赶去。

三起关联命案现场调查汇报(调查局会议室)

众人从三个案发现场赶回调查局会议室,各自整理好线索后,依次进行汇报,气氛严肃。

首先是韩轩带队的废弃工厂“门”现场组:“我们在城郊废弃工厂铁门后发现死者,名叫苏清沅,女性,28岁,是附近画廊的策展人。死者倒在铁门内侧,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勒痕,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推测是熟人作案。铁门把手上提取到半枚模糊指纹,暂时无法匹配;门后墙壁上用白色粉笔写着‘第一个’,字体和苏思敏画作里‘门’场景的标注风格相似,另外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一张揉皱的画展邀请函,上面有唐余泽的签名。”

接着是刘佳琪负责的老居民区“红线”现场组:“老居民区顶楼晾衣绳旁的死者叫林若曦,女性,32岁,自由插画师。死者颈部缠绕着顶楼的红色晾衣绳,死因同样是窒息,绳子上除了死者指纹,还检测到另一种女性的dNA。晾衣绳上挂着的白色衬衫,衣角绣着‘沐’字,和苏沐殇名字里的字一致;现场地面有少量颜料痕迹,经初步检测,和苏思敏画作使用的颜料成分相同,另外在死者手机里找到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苏小姐,内容是‘你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

最后是我(何风生)带领的旧钟表店“时钟”现场组:“旧钟表店柜台前的死者是夏晚星,女性,30岁,独立设计师。死者头部受到钝器击打,失血过多死亡,柜台玻璃被打碎,现场散落着多个停止运转的旧时钟,其中一个时钟的指针停在晚上八点,和苏思敏‘时钟’画作里的时间完全一致。时钟背面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下一个是你’,字迹潦草;在钟表店后门发现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一本苏思敏的素描本,最后一页画的是钟表店的场景,旁边标注了‘秘密藏在时间里’。”

汇报结束后,会议室陷入沉默,三起命案的现场元素与苏思敏的画作高度重合,死者身份看似无关,却都间接关联到唐余泽、苏沐殇,显然这不是简单的连环命案,而是有人在顺着苏思敏的线索“清理”相关人员。

我看向麦乐,语气坚定地说:“麦乐,你尽快把苏清沅、林若曦、夏晚星这三个死者的工作单位查出来,查到后我们分组去这三家单位做进一步调查。”

麦乐立刻坐在电脑前操作,没过半小时就抬眼汇报:“苏清沅在‘云江画廊’担任策展人,林若曦是自由插画师,长期与‘星芒设计工作室’合作,夏晚星则是‘时光旧物修复馆’的主理人,这三家就是她们的关联工作单位。”

我随即安排分组:第一组由韩轩带队,带着骆小乙、何居然,再配合两名民警,前往“云江画廊”;第二组由刘佳琪负责,和田雨欣、林小柔及两名民警,去“星芒设计工作室”;第三组由我带领周晓彤、陈迪迦、吴连秋,加上两名民警,前往“时光旧物修复馆”。其余调查人员留在局里整理现有线索,随时准备配合各组调取资料。分配完毕后,三组人分别带上调查记录册和死者相关信息,迅速出发前往对应的工作单位。

第一组抵达云江画廊时,画廊负责人张姐正焦虑地在前台踱步。韩轩出示证件后,直接说明来意:“张姐,我们想了解苏清沅在画廊的工作情况,还有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特别的人,或者提到过‘唐余泽’这个名字?”

张姐愣了愣,随即点头:“苏清沅是我们这儿的资深策展人,上周还在筹备一个青年画家展。她确实提过唐余泽,说唐教授是这次展览的特邀评审,还说要找机会和他敲定参展作品的细节。不过上周三之后她就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还以为她是生病了。”

骆小乙跟着追问:“那她的工作间在哪?我们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她留下的文件或者笔记。”张姐立刻领着众人走到画廊后侧的独立工作间,推开门时,角落里一个黑色箱子格外显眼。何居然戴上手套上前查看,发现箱子没锁,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叠参展作品评审表,最上面一张正是苏思敏的参赛作品复印件,旁边还夹着一张便签,写着“唐余泽对这幅画格外关注,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韩轩拿起评审表,指着唐余泽的签名问:“苏清沅有没有跟你说过,唐余泽对苏思敏的作品有什么特别的评价?”张姐回忆片刻,摇头道:“具体没说,但她上周二下班时跟我抱怨过,说唐教授态度很奇怪,明明觉得苏思敏的作品有问题,却还是给了高分,还让她别多问。”

第二组在星芒设计工作室见到了负责人李哥,刘佳琪刚坐下就开门见山:“李哥,林若曦长期和你们合作,她最近有没有跟你们提过‘苏沐殇’,或者说收到过什么奇怪的包裹、信息?”

李哥皱着眉,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合作记录册:“林若曦的插画风格很受客户喜欢,上个月还跟我们签了三个项目。她确实提过苏沐殇,说苏沐殇是她的大学同学,最近在帮一个教授整理旧画稿,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合作设计文创产品。不过林若曦觉得苏沐殇最近状态不对,说她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上周还跟我借过工作室的备用钥匙,说要把一些‘重要东西’放在自己的工作间。”

田雨欣立刻追问:“她的工作间在哪?我们需要进去勘查。”李哥带着众人走到工作室靠窗的位置,指着一个贴着“林若曦”名字的隔间:“那就是她的位置,自从她没消息后,我们就没动过里面的东西。”林小柔仔细检查隔间,在储物柜最底层发现了一个黑色箱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叠设计草图,草图右下角都标着“沐”字,还有一张林若曦的笔记本页面,上面写着“苏沐殇让我帮忙改的画稿,和苏思敏的参赛作品很像,她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有危险”。刘佳琪拿着草图问:“林若曦有没有跟你说过,苏沐殇让她改的画稿,是要给谁用的?”李哥摇头:“没细说,但她上周三跟我发消息,说感觉自己卷入了麻烦事,还让我如果她出事,就把她工作间里的箱子交给警察。”

第三组刚走进时光旧物修复馆,主理人夏晚星的助手小孟就红着眼眶迎了上来。我(何风生)递过纸巾,轻声说:“小孟,我们想了解夏晚星最近的工作情况,还有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曲烨’,或者在修复旧物时发现过特别的东西?”

小孟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晚星姐是修复旧钟表的高手,上个月接了一个单子,说是要修复一个老式挂钟,客户就是曲烨。她跟我说过,曲烨拿来的挂钟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苏思敏的画里有秘密’,还让她别告诉别人。晚星姐觉得不对劲,就把纸条偷偷收了起来,说要是曲烨再来问,就假装没发现。”

周晓彤跟着问:“那她的工作间在哪?有没有留下什么和这个挂钟相关的东西?”小孟领着众人走到修复馆后院的工作间,推开房门时,工作台上一个黑色箱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陈迪迦戴上手套打开箱子,里面放着那个老式挂钟,钟摆下面挂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正是小孟提到的“苏思敏的画里有秘密”,旁边还有一本夏晚星的修复日志,最后一页写着“曲烨今天又来问挂钟的事,语气很凶,还说如果我把纸条的事说出去,就对我不客气。我总觉得,苏思敏的失踪和这个挂钟有关”。我拿起挂钟,仔细查看后问:“夏晚星有没有跟你说过,曲烨为什么要修复这个挂钟?或者她有没有见过曲烨和其他人一起出现?”小孟想了想,点头道:“见过一次,上周二下午,曲烨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晚星姐说那个男人是唐余泽,两人在门口吵了一架,好像在说‘箱子’‘苏思敏’之类的词,具体没听清。”

三组调查结束后,众人回到局里汇总信息时发现,三个死者的工作间里都有黑色箱子,且分别关联到唐余泽、苏沐殇、曲烨三个关键人物——苏清沅的箱子指向唐余泽对苏思敏作品的刻意隐瞒,林若曦的箱子牵扯出苏沐殇让她修改相似画稿的秘密,夏晚星的箱子则暴露了曲烨通过旧挂钟掩盖线索的行为,而这三个人,正是此前苏思敏失踪案中最核心的嫌疑对象。

我们一行人抵达云江市艺术学院后,直接将唐余泽和曲烨分别带至两间空置的教室进行审问。我(何风生)带着韩轩、骆小乙、何居然、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麦乐走进唐余泽所在的教室,刚关上门,唐余泽就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我将苏清沅工作间里找到的评审表和便签拍在桌上,声音沉了下来:“唐教授,认识苏清沅吗?她工作间里的评审表上有你的签名,便签还写着你对苏思敏的作品‘格外关注,刻意隐瞒’,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唐余泽眼神闪烁了一下,拿起评审表看了几秒,才低声开口:“我认识苏清沅,她是这次青年画家展的策展人。苏思敏的作品……确实用了我早年未公开的旧稿元素,我帮她改画时没多想,后来发现问题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苏清沅发现后问过我,我只能让她别声张,怕影响学校声誉。”

韩轩立刻追问:“上周三晚上,你和曲烨、苏沐殇一起搬了个黑色大箱子上车,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有苏清沅口袋里有你的画展邀请函,你们最近除了工作还有别的接触吗?”

提到黑色大箱子和苏沐殇,唐余泽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双手攥紧:“箱子里就是画室的旧文件和废弃画稿,没别的!苏沐殇……她只是帮我整理过画稿,上周三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苏清沅的邀请函是我给她的,想请她帮忙推荐几个参展画家,没别的接触!”

王思宁拿出夏晚星修复的老式挂钟照片,推到唐余泽面前:“那这个挂钟你认识吧?夏晚星说上周二你和曲烨在修复馆门口吵过,还提了‘箱子’和‘苏思敏’,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唐余泽盯着照片,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是摇头:“我记不清了,可能是为了画展的事跟曲烨起了争执,没别的。”无论我们再怎么追问,他都只是重复这些话,不肯再多透露半个字。

另一边,陈迪迦、吴连秋、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在另一间教室审问曲烨。曲烨刚坐下就显得很不耐烦,双手抱胸:“我都说了,我和苏思敏的失踪没关系,你们到底还要问多少次?”

刘佳琪将林若曦工作间里的设计草图和笔记本页面放在桌上:“曲烨,林若曦是你介绍给苏沐殇的吧?她的草图上标着‘沐’字,笔记本还写着‘苏沐殇让她改的画稿和苏思敏的参赛作品很像’,你早就知道苏思敏的作品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

曲烨拿起草图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语气却依旧强硬:“我是认识林若曦,但苏沐殇让她改画的事我不清楚!苏思敏的作品用了唐余泽的旧稿,是唐余泽逼她用的,我劝过她,她不听!”

周晓彤紧接着问:“上周三晚上,你和唐余泽、苏沐殇一起搬的黑色大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夏晚星修复的挂钟里有‘苏思敏的画里有秘密’的纸条,是你放进去的吧?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秘密?”

听到“黑色大箱子”和“挂钟纸条”,曲烨的情绪激动起来,猛地拍了下桌子:“箱子里就是旧画稿!纸条不是我放的!是唐余泽!他怕苏思敏把旧稿的事说出去,把人藏起来了,还让苏沐殇帮他掩盖!现在苏沐殇在哪我也不知道,唐余泽肯定知道!”

田雨欣追问:“你说唐余泽藏了苏思敏,有证据吗?你最后一次见苏沐殇是什么时候?”

曲烨顿了顿,语气弱了些:“我没证据,但他肯定有鬼!我最后一次见苏沐殇就是上周三晚上搬完箱子后,她跟我说要去外地躲几天,之后就没联系了。”

林小柔继续问:“那你知道苏沐殇可能去了哪吗?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具体的地方?”

曲烨皱着眉想了想,摇头:“她没说,只说等风头过了再联系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苏思敏到底怎么样了。”后续无论众人怎么引导,他都只说自己不知道苏沐殇的去向,也拿不出唐余泽藏起苏思敏的证据。

我们一行人从调查局出发,带上周队的队伍直奔云江市郊苏家村。抵达村口后,很快找到村长,说明来意后,村长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昨天傍晚,村东头那间闲置老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窗户,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那宅子不就是苏沐殇家的老房子嘛!”

我们立刻跟着村长跑向村东头的老宅,韩轩和几名民警率先破门而入。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我们看到角落里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是失踪一个月的苏思敏!她身上有些灰尘,眼神带着惊恐,看到我们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们赶紧上前安抚,确认她身体无碍后,安排人员先将她送回调查局休息。

与此同时,周队带着另一组人返回云江市艺术学院,直接将唐余泽和曲烨带回调查局羁押;麦乐则联系上苏思敏的父母和姐姐苏思琪,告知他们苏思敏被找到的消息,让他们尽快到调查局团聚。

等所有人都聚集在调查局时,已是中午。苏思敏在家人的陪伴下,情绪逐渐稳定,但关于三起命案的真凶,目前仍毫无头绪——苏思敏说自己被苏沐殇关在老宅里,期间没见过其他人,也不知道苏沐殇的去向;唐余泽和曲烨依旧对命案一事矢口否认,现场勘查也暂未发现能直接指向凶手的线索,案件的突破口仍停留在寻找苏沐殇和核实命案关联证据上。

我(何风生)走到情绪逐渐平复的苏思敏面前,拿出手机,调出之前那串可疑号码和信息内容,轻声问道:“苏思敏,你看一下,这个苏小姐以及还有这条‘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看到了吧?别告诉别人,否则……’的信息,是你发过的吗?”

苏思敏凑过来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后猛地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后怕:“不是我!这个号码我从来没见过,信息也不是我发的!我被关在老宅里,手机早就被苏沐殇拿走了,根本没办法发信息。”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这条信息里说的‘箱子’,我只知道唐教授和曲烨之前搬过一个黑色大箱子,苏沐殇跟我提过,说那箱子里装着‘能让他们闭嘴的东西’,但我没敢多问……没想到会有人用我的名义发这种吓人的信息。”

我点点头,让周晓彤把苏思敏的话记录下来,又追问:“那你还记得苏沐殇拿走你手机后,有没有提过要给谁发信息,或者跟谁联系过吗?”苏思敏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摇头道:“她很少在我面前打电话,只有一次隐约听到她跟人说‘信息已经发了,他们肯定会慌’,但没听清对方是谁。”

我(何风生)转头看向被羁押在一旁的唐余泽和曲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们两个,别再绕圈子了——之前搬的那个黑色大箱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唐余泽猛地抬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曲烨则攥紧了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天没出声。就在这时,周队拿着一份刚送来的报告快步走进来,声音打破了僵局:“风生,有消息了!我们根据唐余泽画室的物流记录,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找到了那个黑色大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具女性尸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前,还需要进一步尸检确认身份。”

这话一出,唐余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曲烨也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当时明明处理好了,怎么会被找到……”

我立刻追问:“尸体身份还没确认?箱子里除了尸体还有别的东西吗?”周队点头:“尸检正在做,箱子里除了尸体,还有几张被撕碎的画稿,拼接后能看出是苏思敏早期的作品,上面有明显的撕毁和踩踏痕迹。”

苏思敏听到“画稿”和“尸体”,身体晃了晃,苏思琪赶紧扶住她,她声音带着哭腔:“那画稿是我刚入学时画的……那个箱子里的人,会不会是……苏沐殇?”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余泽和曲烨身上,等着他们给出答案。

我正盯着周队递来的现场照片,目光突然落在尸体口袋露出的半张身份证上,立刻让技术人员放大细节。看清身份证信息后,我抬头对众人说:“不是苏沐殇,这具尸体的身份叫毛安玉——她的身份证就在身上,上面写着出生日期和住址,能确定身份。”

苏思敏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但眼里还是满是疑惑:“毛安玉?我不认识这个人,她怎么会在那个箱子里?”苏思琪也跟着追问:“会不会是唐教授和曲烨跟这个人也有矛盾?”

唐余泽听到“毛安玉”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曲烨则脸色发青,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周队立刻接过话:“我已经让人去查毛安玉的背景,还有她和唐余泽、曲烨的关联,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我看向唐余泽和曲烨,语气更沉:“现在箱子找到了,尸体身份也确认了,你们还打算瞒吗?毛安玉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放进箱子里?还有那三起命案,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两人依旧沉默,只是眼神里的慌乱越来越明显。此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中午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房间,却没让这桩案子的真相多透出一分——毛安玉的出现,又给这起案件添了新的谜团,而三起命案的真凶,依旧藏在暗处。

我正盯着审讯室里沉默的唐余泽和曲烨,手指无意间碰到口袋里从黑色箱子旁捡到的一部旧手机——之前现场勘查时以为是无关物品,没来得及细看。我立刻解锁屏幕,翻到信息界面时,心脏猛地一沉:里面不仅有与苏沐殇的对话记录,还存着和唐余泽、曲烨的聊天,且多条信息标注“已发出”。

我点开与苏沐殇的对话框,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箱子里的人处理好了?别让她跑出来,否则我们都完了。”苏沐殇的回复是:“放心,我把她关在老宅,跟苏思敏一起看着,她跑不了。”再往上翻,还有关于“用苏思敏名义发信息吓唬目击者”的内容,发信号码正是苏小姐。

紧接着,我点开与唐余泽的对话,里面全是关于“毛安玉发现旧稿秘密”的讨论:“毛安玉查到苏思敏的画是用你的旧稿,她要报警,怎么办?”唐余泽回复:“不能让她开口,找机会把她弄走,跟之前的箱子一起处理。”而与曲烨的聊天里,曲烨多次提到“苏清沅、林若曦、夏晚星知道得太多,留着是隐患”,发信人则回复:“我会处理,你管好唐余泽,别让他乱说话。”

我拿着手机走到唐余泽和曲烨面前,把屏幕怼到他们眼前:“别装了!这部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你们都看看——用苏小姐发信息的是你们的同伙,毛安玉是因为发现旧稿秘密被你们灭口,苏清沅、林若曦、夏晚星也是被你们的同伙杀害的!现在还不把同伙是谁说出来?”

唐余泽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曲烨则脸色惨白,双手撑着桌子才没倒下去,半天挤出一句:“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手机……”可他们慌乱的神情,早已暴露了内心的恐惧——这部手机的出现,终于让三起命案和毛安玉之死的线索,紧紧缠上了唐余泽和曲烨,也让隐藏的真凶浮出了一角。

ScI调查局大厅里刚缓和一点的气氛,突然被周晓琴慌慌张张的声音打破:“晓彤,不好了!那个叫周晓霖的女的来了,还在门口嚷嚷,说ScI调查局局长是她!”

周晓彤一听,立刻皱起眉,我(何风生)和周队也快步走到大厅门口。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花哨的女人叉着腰站在台阶上,身边跟着一对神色局促的中年男女,看模样应该是她的父母。女人看到我们,立刻提高声音:“我是周晓霖!这个调查局的局长本来就该是我,你们赶紧把位置让出来!”

郑军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急道:“风生,这要是闹大了,我的局长位置保不住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周晓霖:“行了,别在这里胡闹。你说你是局长,有任命文件吗?有备案记录吗?什么都没有,就凭一张嘴硬给自己安身份,你觉得谁会信?”

周晓霖被我问得一噎,随即又梗着脖子:“我不管!我就是要当局长!”她的父母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劝:“霖霖,别闹了,我们回家吧,这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可周晓霖根本不听,依旧在门口叫嚷,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周晓彤往前站了一步,看着周晓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行了,别在这胡搅蛮缠了——我们早就查过,你连初中都还没毕业,连基本的调查局任职资质都没有,凭什么说自己是局长?”

这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周晓霖的情绪。她猛地甩开父母的手,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尖锐地冲周晓彤嚷嚷:“你少管我!我毕没毕业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要当局长!你们都是故意跟我作对!”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推周晓彤,幸好旁边的韩轩及时上前拦住。周晓霖见状,更是激动,又哭又闹地跺脚:“你们欺负人!我爸妈都没这么说我!今天你们不把局长位置给我,我就不走了!”她的父母在一旁急得直叹气,想拉又拉不住,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我上前一步,声音沉了下来,压过周晓霖的哭闹声:“行了,别在这撒泼了!我们ScI调查局有明确的任职标准,从来不会欢迎你这种连初中都没毕业、只想靠蛮不讲理要位置的小娃娃!”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后想劝又不敢劝的父母,继续说道:“局里的人基本都是二十岁以上、有专业能力的小伙子和姑娘,每个人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进来的,不是靠哭闹、靠硬要就能留下的。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平时父母太惯着你,把你惯得以为想要什么都能随便要吗?”

这话戳中了周晓霖的痛处,她的哭声猛地一顿,脸上又红又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你胡说!我爸妈才没有惯着我!我就是想当局长!”可她的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底气,连带着动作都显得有些慌乱。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又气又无奈,忍不住提高声音:“行了!我当初和王思宁创建ScI,是为了查案子、护平安,不是来应付这种无理取闹的!现在倒好,全因为你们这些没完没了的闹剧乱了阵脚,ScI到底得罪谁了?我们两个创始人,难道还要听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娃娃指手画脚?”

这话刚落,一直拉着周晓霖劝架的周父突然动了手——他猛地甩开女儿的胳膊,扬起手就朝着周晓霖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周晓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爸!你居然打我!”

周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怒斥:“我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调查局是办正事的地方,你凭什么在这撒野?还敢冒充局长,我看你是被惯坏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好好反省!”说着,他不顾周晓霖的哭闹,强行拽住她的胳膊就往门外拉,周母也赶紧跟上,嘴里不停劝着“别闹了,快跟爸妈走”。

被父亲拽着往外走的周晓霖,突然挣脱开手,红着眼眶转头冲向周晓彤,声音又尖又利:“周晓彤!都怪你!要不是你多嘴说我没毕业,我爸怎么会打我?ScI容不下我,你也别想好过!”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就要去扯周晓彤的衣服,幸好刘佳琪及时上前拦住她。周晓霖挣扎着,唾沫星子随着怒气溅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帮着他们说我?我告诉你,我就算进不了ScI,也不会让你在这里舒心工作!”

周晓彤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冷静却带着严肃:“我只是说事实,你能不能别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现在你父母都在劝你,你就别再闹了。”可周晓霖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对着周晓彤大喊大叫,直到周父再次强硬地拉住她,硬生生把她拖出了调查局大厅,她的怒骂声才渐渐远去。

才安静没几分钟,调查局大厅的玻璃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周晓霖带着三个中年女人和四个陌生女子冲了进来——她红着眼眶,指着身后的人喊道:“这就是我三个姑姑,还有她们的朋友!今天你们必须给我道歉,还得让我当局长,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紫色外套的姑姑就往前站了一步,双手叉腰对着我们嚷嚷:“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侄女?不就是想当个局长吗?你们调查局这么大,多个人怎么了?还动手打人,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另一个短头发的姑姑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侄女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们跟你们没完!赶紧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她们带来的朋友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有的拍着桌子说“欺负小姑娘不害臊”,有的对着大厅里的文件柜指指点点,说“这地方看着也不正规,难怪容不下人”。周晓霖站在人群中间,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满是得意,仿佛觉得这次一定能“赢”。

郑军皱着眉凑到我身边:“风生,这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闹,要是影响了办案可怎么办?”我刚要开口,就见周晓彤拿着执法记录仪走了过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各位,请你们安静一下。这里是ScI调查局,是办公办案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闹事的场所。如果你们继续扰乱秩序,我们有权按照规定处理,请你们配合。”

周晓霖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她往前冲了两步,指着你尖叫:“我干什么?我就是要当局长!郑军凭什么是局长?他没我懂规矩!”

说着,她眼圈又红了,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蛮横:“十二年又怎么样?六年又怎么样?你们创建的又不是金疙瘩!我就要来,就要当局长,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她身后的姑姑和朋友们也跟着帮腔,周晓霖更来了劲,伸手就要去推旁边的郑军,嘴里还喊着:“你这个假局长,赶紧把位置让给我!不然我跟你们耗到底!”

周晓霖正张牙舞爪要推郑军,周父突然喘着粗气冲进大厅,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没等周晓霖反应过来,周父扬起手,“啪、啪”连着往她脸上扇了几巴掌,声音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周晓霖被打得踉跄了两步,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瞬间决堤,哭声也从之前的蛮横变成了委屈的呜咽:“爸!你又打我!她们都帮着外人欺负我,你还打我!”

而她身后的三个姑姑和朋友们,原本还在七嘴八舌地帮腔,此刻全都愣住了。几个姑姑举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嘴里的话都忘了说;她姑姑的朋友们也停下了指指点点的动作,眼神里满是茫然,显然没料到周父会突然动手,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懵了,大厅里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周晓霖的哭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紫外套姑姑,猛地冲上前指着我们,声音尖得像要刺破耳膜:“你们到底对我哥说了什么?让他动手打自己闺女!我侄女就算再不对,轮得到你们挑唆着打人吗?”

短头发姑姑也立刻跟上,一把将周晓霖拉到身后护着,瞪着我们怒斥:“你们调查局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我侄女想当局长怎么了?你们不答应就算了,还逼得我哥动手,这要是传出去,你们ScI的脸往哪搁!”

最后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姑,直接拍着大厅的桌子,唾沫星子飞溅:“我看你们就是怕我侄女来了抢位置!故意找借口刁难她,现在还让我哥打她,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道歉,还得赔偿我侄女的精神损失,不然我们就坐在这不走了!”

三个姑姑你一言我一语,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原本安静下来的大厅又瞬间被她们的怒斥声填满,连周晓霖的哭声都被盖过了几分。

我往前站了半步,声音掷地有声,直接压过姑姑们的怒斥:“行了!你们先冷静下来想想——她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孩子,要是真当了ScI的局长,我们局里上下几百号人,都是靠专业能力办案、凭实绩立足的,以后出去办案,别人问起‘你们局长什么资历’,我们怎么说?这几百人的脸,根本抬不起来!”

我目光扫过三个脸色铁青的姑姑,语气更沉:“你们口口声声护着她,可你们自己想想,真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外人会怎么议论?是说她有本事,还是说你们一家子不讲道理、硬抢位置?到时候,你们的脸,又能不能抬得起来?”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三个姑姑身上。紫外套姑姑张了张嘴,原本到了嘴边的怒斥没说出口;短头发姑姑皱着眉,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碎花裙姑姑也停下了拍桌子的动作,脸上的怒气明显弱了下去,大厅里的喧闹声又一次小了下来。

站在紫外套姑姑身边的女人先忍不住了,往前跨了一步,指着你拔高声音:“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没毕业就不能有想法了?我们陪着来讨个说法,倒成了不讲道理了?”

另一个穿黑色风衣的朋友也跟着帮腔,语气带着不屑:“几百人的脸算什么?我看你们就是怕小姑娘来了,显露出你们的无能!不就是个局长位置吗,至于这么抠搜着不让人碰?”

最后那个扎着马尾的女人更直接,伸手点了点大厅的地面:“今天这事没完!你们让她爸打了人,还拿‘脸面’说事儿,要么给我们道歉赔偿,要么就让她当这个副局长,不然我们就找媒体曝光,让大家评评理,看看你们ScI是怎么欺负人的!”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又急又冲,刚安静下来的大厅再次被吵嚷声填满,甚至比之前姑姑们的怒斥更添了几分火药味。

我攥了攥拳,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不就是揪着‘脸面’的事不放吗?你们三个在这吵有什么用?她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孩子,就算真让她进了局里,能办得了案、扛得起责任吗?到时候工作出了错,不仅我们ScI受影响,周晓彤一直跟着忙活这案子,她的工作难道要被你们这样胡闹毁掉吗?”

我的话刚落,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快步走进大厅,正是周晓彤的爷爷。他扫了眼闹哄哄的几人,脸色一沉,对着周晓霖的三个姑姑和她们的朋友厉声说:“你们几个赶紧走!这里是调查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尤其是你们三个,还带着朋友来这儿闹,真以为没人能管你们了?闹到最后有什么用?除了丢自己的人,还能得到什么?”

周晓彤爷爷的话像一记重锤,三个姑姑瞬间涨红了脸。紫外套姑姑转头就对着身边的朋友发火:“都怪你们!当初非要跟着来,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丢死人了!”短头发姑姑也跟着附和,语气带着埋怨:“就是!早知道不该听你们的,非要在这瞎嚷嚷,现在被人说,脸都没了!”碎花裙姑姑更是直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添乱了,再闹下去,我们一家子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三个朋友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跟着姑姑们往门口挪。

被姑姑们当众指责,三个朋友瞬间炸了毛。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猛地甩开紫外套姑姑的手,声音尖利:“你还有脸说我们?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让我们来帮忙撑场面的?现在倒好,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我们!”

扎马尾的女人也红了眼,指着短头发姑姑反驳:“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来受你们气的!早知道你们这么没担当,谁愿意来这破地方丢人现眼?”

最先开口的那个女人更是直接,抓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语气满是不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们来!以后你们家的破事,别再找我们!”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把之前帮腔的架势抛到脑后,跟周晓霖的三个姑姑吵得不可开交,大厅里的混乱比之前更甚,连周晓彤爷爷的脸色都变得更沉了。

周晓霖完全没管姑姑和朋友的争吵,眼睛死死盯着你,一边跺脚一边尖叫:“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不让我当局长,我姑姑和朋友也不会吵架,我爸也不会打我!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周晓彤爷爷伸手拦住,却依旧挣扎着嚷嚷:“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让我当局长,不然我就赖在这不走!你们毁了我的事,还想让我善罢甘休?门都没有!”

她的声音又尖又哑,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指着你和郑军的手都在发抖,嘴里翻来覆去都是“要当局长”“你们欺负人”的话,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

周晓霖一听你们要走,瞬间急了,往前扑了两步却被她爸拽住,声音又尖又慌:“你们别想跑!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还没当上局长呢!你们不能就这么走,必须把局长位置给我留下!”

她挣扎着要挣脱父亲的手,眼泪混着怒气往下掉:“你们就是故意躲着我!以为去分局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去哪我就跟去哪,不把局长位置给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最后一丝不耐,看着还在挣扎的周晓霖,语气坚定:“行了,你也别闹了——说到底,是你把我们从云江市的主局逼走的。正好这里也要进行场地升级,我们走了也省得再被打扰。”

我转头看向郑军,眼神严肃:“郑局,这里的调查局改造工作,就交给你负责,务必盯好进度,有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接着又看向周队,补充道:“周队,你们把手上这四起案件(毛安玉案、苏清沅案、林若曦案、夏晚星案)剩下的收尾工作处理完,比如尸检报告复核、嫌疑人后续审讯记录整理,全部弄妥当后,就带着团队去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的分局汇合。”

安排完这些,我再没看周晓霖一眼,转身开始招呼同事们收拾重要文件和设备,大厅里只剩下周晓霖愣在原地,没了之前撒泼的劲头。

周晓霖看着你转身安排撤离,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炮仗,猛地挣脱父亲的手,冲到你身后尖叫:“你凭什么说我把你们逼走的?明明是你们不敢让我当局长!这里升级关我什么事?你们就是找借口躲我!”

她伸手想去扯你的文件袋,却被旁边的同事拦住,顿时更疯了,指着满厅收拾东西的人哭喊:“不许收拾!这是ScI的主局,不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我还没当上局长呢,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当谁的局长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哑,眼泪糊满了脸,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往你身边凑,嘴里翻来覆去都是“不许走”“我要当局长”的话,连她父亲在一旁拉劝都不管用。

我没再跟周晓霖纠缠,转身对着身边的同事们扬声安排:“我们现在就走!郑军局长、张绍峰和张绍浩副局长,还有刑警队的郦雯、郦慕莎,特警队的周队和郑威副队长,行动部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所有人先跟我去分局。”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法医李宗福、李武,把尸检相关的资料和样本整理好;火场调查队的何同样、李伟、张江、陈昊、赵阳、周明,现场勘查记录务必核对清楚;医疗队的何同乐主任、吴凯、郑斌、王峰、黄伟、马涛,带上急救设备和药品——你们后续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全部去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的分局汇合。”

最后,我瞥了眼还在愣神的周晓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从现在起,这里就交给施工队了,很快就是施工场地,你们再留在这也没用,好自为之。”说完,便率先拎起文件箱往门外走,身后的同事们也跟着有序撤离,只留下周晓霖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看着你们一行人拎着行李、排着队往门外走,连后勤组的人都扛着设备跟在后面,周晓霖彻底慌了,她冲过去想拦住走在最前面的你,却被父亲死死拽住胳膊。

她挣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喊得变了调:“你们不能走!这么多人都要走?你们就是故意躲着我!蒙兰市有什么好的?你们给我回来!我还没当上局长呢,你们怎么能都走了!”

见没人回头,她又哭又闹地跺脚,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你们这群骗子!当初说要考虑,现在倒好,带着所有人跑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去蒙兰市找你们,你们走到哪我追到哪,局长位置我迟早要拿到手!”

她的嘶吼声越来越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的队伍走出大厅,渐渐消失在街角,最后瘫坐在地上,哭声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我回头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周晓霖,语气里没了多余情绪,只剩平静的反驳:“行了,别张口就说我们是骗子。当初若不是你带着人一次次在局里胡闹,影响办案进度,我们何必要从云江市撤走?说到底,是你把我们逼走的。”

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唐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无奈;曲烨皱着眉,看向周晓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赞同;苏思敏一家也全程看着——苏父皱着眉摇了摇头,苏母拉着苏思琪的手,小声说了句“太不懂事了”,苏思敏则抿着唇,眼神里满是对周晓霖这般胡闹的不解。

周队带着特警队员和刑警队员上前,将还在哭闹的周晓霖、她的家人,以及之前四起案件的相关嫌疑人逐一控制,有序地往双峰警察局方向带,确保后续调查能顺利展开。

我们这边,一组到十组的成员和后勤组的同事们,拎着整理好的文件、设备和行李,分批前往机场。候机时没人多言,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新行程的期待——毕竟摆脱了之前的闹剧,终于能专心投入工作。随着飞机缓缓升空,我们朝着蒙兰市飞去,目的地很明确: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ScI调查局的新据点。

【第61章(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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