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2005年3月26日。

202房间是间陈设简单的客房,浅碎花墙纸边角微卷,窗边扶手椅积着薄灰。我们在床头柜抽屉里翻出标注“文件001”的档案袋,拆开后是关于“杜神兰”的资料,首页红笔标着“(1)”。

继续搜查发现,202到207房间的文件均指向“杜神兰”,共6份;208到305房间藏着“杜翠斯”的文件,也是6份;306到308房间的文件围绕“铁木子”展开,共3份。这些文件质地陈旧,边角卷曲,显然是被人按房间顺序刻意藏匿的。每份只有薄薄几页,名字旁都用同一种蓝色墨水画着小星星,透着诡异的关联性。

我说:“先把这些线索整理打包,带回局里分析。这里环境复杂,在这儿理不清头绪。”

众人点头,将各房间找到的文件、病历、日记、报纸等物证分类装袋,标记好对应房间编号和发现位置。韩亮和宋嘉树搬证物箱上车,其他人再查现场,确保没有遗漏。

返程路上,车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在琢磨那些零碎线索:史斯凯奇的死因、甄郝珠的实验记录、神秘小女孩,还有杜神兰、杜翠斯、铁木子……它们像散落的拼图,隐隐有关联,却看不真切。

车子驶入ScI调查局停车场,我们抱证物箱直奔分析室。灯光亮起时,铺满桌子的线索仿佛活了过来——接下来,就是把这些碎片一点点拼起来,揭开雷姆山庄和那些名字背后的秘密。

我们刚下车搬物证箱,沈亚茹就气喘吁吁追来,喊着“你们休想瞒着我”,眼神直勾勾盯着箱子。韩亮和宋嘉树对视一眼,抱起箱子就往办公楼跑,冲进会议室后反手锁门,明摆着不想让她掺和。

沈亚茹追到门口,看着锁死的门气得直跺脚。我皱眉上前:“行了,别闹了。这些线索跟你有什么关系?听到个地名就觉得处处该有你的事?能不能讲点道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没人有义务陪你疯。”

这话像盆冷水,沈亚茹动作一顿,怒气僵在脸上,眼眶一红却梗着脖子没嚷嚷,只是死死咬唇瞪着我。她叔叔趁机拽住她劝着,场面暂时安静下来。

沈亚楠和沈亚霖走进大厅,脸上带着焦灼。沈亚楠懊恼道:“我今天该来报到入职,结果被沈亚茹和姑姑搅黄了。”沈亚霖看向沈亚茹:“妹妹,你回学校去,别添乱。我和表姐早安排好入职,就因你和妈闹这出全耽误了。”她又看向我们,“我们想来加入团队,跟着沈鹤峰和沈鹤群前辈做事,结果全被她们搅得一团糟,我们也是被迫折腾。”

话音刚落,沈亚楠的姑姑(沈亚茹和沈亚霖的母亲)风风火火闯进来,见沈亚霖数落沈亚茹,嗓门陡然拔高:“沈亚霖你说什么?我养你这么大,你帮外人说妹妹?沈亚楠,不就入个职吗?耽误了就耽误了,嚷什么!”她说着往沈亚茹身边凑,要拉沈亚霖,“走,回家!这破地方谁稀罕!”大厅里又被她的吼声填满,场面再次混乱。

沈亚霖被母亲吼声刺得眼圈发红,梗着脖子反驳:“妈,妹妹这样都是你惯的!我和表妹来入职是光明正大的事,碍着谁了?亚洁和亚太纳是我初中同学,我们来投奔前辈学习,怎么就不行?从早上闹到现在,除了把事搅糟,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番话让沈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被女儿眼里的失望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沈亚茹一眼,把火气撒在柱子上,抬手就拍:“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沈亚楠叹气,拉了拉沈亚霖的袖子。大厅空气凝固,只剩沈母压抑的喘息和沈亚茹不服气的嘟囔。

亚洁抬眼看到沈亚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是你,昨天没认出来。欢迎加入。”

我清了清嗓子:“亚洁,你和亚太纳先带她们办理入职,安排工位。这边让沈鹤峰处理,别耽误正事。”

亚洁点头,对沈亚楠和沈亚霖做了“请”的手势。两人如释重负跟上,临走前瞪了沈亚茹一眼。大厅腾出清净地,只剩沈母气得发抖的身影和沈亚茹不服气的眼神。

沈母见她们走了,火气窜上来,指着背影炸锅:“你们站住!反了天了!我还没说话呢,谁准你们走的?”她转头瞪我们,“还有你们!凭什么收她们?我告诉你们,这俩丫头敢在这儿待着,我天天来闹,看你们怎么办公!”

沈亚茹跟着嚷嚷:“对!妈,咱们不走!凭什么她们能留下,我就不能知道山庄的事?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们能怎样!”

母女俩一唱一和,声音在大厅回荡,引得沈亚霖回头剜了她们一眼,脚步没停。沈母更气,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外人还帮着欺负我……”

我盯着沈母,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沈亚霖是亚洁和亚太纳的同学,她们来入职合情合理,你有什么权利拦着?说白了,你就是来捣乱的。真当我们ScI调查局是任你撒野的地方?再闹就按寻衅滋事处理,安上扰乱公务的罪名,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话让沈母哭嚎一顿,拍腿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我,眼神闪过慌乱。沈亚茹也缩了缩脖子,嚣张劲儿减了大半,嗫嚅着说不出话。

沈亚茹却突然炸毛,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吼:“你吓唬谁?什么寻衅滋事?我妈是为我好!你们就是故意排挤我们!凭什么沈亚霖她们能留下?我就不能知道雷姆山庄的事?那地方说不定跟我们家有关!你们不说清楚,我就赖在这儿,天天来!看谁敢动我!”说着往会议室门口一堵,抱胸摆出“谁也别想好过”的架势。

沈母见状也挺直腰板帮腔:“就是!我女儿说得对!你们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跟你们没完!”

母女俩再次对峙,大厅空气剑拔弩张,路过的警员都放慢脚步不敢掺和。

沈亚茹的叔叔快步上前,拽住沈亚茹又瞪沈母,又急又气:“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简直是疯了!我看不如回南合市去!雷姆山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虽是沈家的人,压根没听说那地方归沈家,八竿子打不着!亚茹,你个学生不好好上学,天天盯这些有的没的;姐,你也跟着瞎掺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走!”

沈母被这话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叔叔眼里的不耐堵回去。沈亚茹挣扎着嘟囔“就是有关系”,却架不住叔叔力气,被半拖半拽往门口挪。大厅总算有平息迹象,只剩沈亚茹不情不愿的哼唧声。

正乱着,亚青和亚太斯走进来,刚站稳,一个女孩气冲冲跟进来喊:“亚青!你给我站住!”

亚青被吓了一跳,往亚太斯背上一趴,埋着头躲避。

紧随其后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拉住女孩,沉声道:“亚薇!你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亚薇甩开父亲的手,指着亚青又瞪向亚洁,咬牙道:“亚青骗我!他明明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就是她!”

亚洁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弄懵了,看向亚青:“哥,她这是怎么了?她好像不认识我啊。”

亚青从亚太斯背上抬头,无奈对亚薇道:“亚薇,你看清楚,她是我亲妹妹亚洁。你初中都没毕业,别在这儿瞎闹,赶紧跟叔叔回去。”

亚薇不依不饶,眼睛红红的:“我不管!我明明看到你跟她在一起……”话没说完被父亲狠狠拽了一把,父亲满脸尴尬和歉意,对我们连连点头:“抱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

大厅里又添混乱,刚压下去的喧闹仿佛要翻涌上来。

又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看到闹脾气的亚薇,皱眉催促:“亚薇,怎么还在这儿耗着?赶紧跟亚青把婚事定了,不然别想回家。”

亚薇转头瞪向她,眼里满是火气:“醒了?姑姑!你还好意思说?四年前你和姑父离婚,就天天逼着我嫁给亚青!现在姑父还在田里干活,你倒跑到这儿来逼我——你别忘了,你本来就是外来的,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这话像耳光甩在女人脸上,她脸色瞬间难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亚薇眼里的恨意堵得说不出话。亚薇的父亲急得直搓手,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叹气。

亚青从亚太斯背上直起身,看着闹剧皱紧眉,索性转过头——不想掺和这理不清的家事。大厅气氛再次冰点,空气像被争吵冻住了。

亚薇的姑姑被激得浑身发抖,血色褪尽又涨成紫红,猛地往前一步指着亚薇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白疼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逼着你结婚是害你吗?亚青哪点配不上你?我外来的怎么了?我嫁进沈家就是沈家的人!轮得到你个黄毛丫头教训?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不然我就死在这儿,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说着往地上一跪,拍着大腿嚎啕,又是撒泼的架势。

亚薇的父亲急得满头大汗,拽不动她,只能对我们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这真是家门不幸啊!”

亚薇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没了火气,只剩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大厅喧闹声再次顶峰,像煮沸的粥,乱得让人头疼。

亚薇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姑,声音颤抖却决绝:“四年前你跟姑父离了婚,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到这步。现在婚都离了,你又跑来捣什么乱?你别忘了,你早就不是亚家的人。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现在凭什么管亚家的事?管我的婚事?”

这话像钝刀,割得姑姑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脸上挂泪,眼神恶狠狠的:“我不是亚家的人?亚家的家产当初还有我一份呢!你个小崽子懂什么!”

“家产?”亚薇冷笑,“姑父这几年在田里累死累活,你拿走的钱早就被你挥霍光了吧?现在倒想起亚家来了?”

亚薇的父亲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呵斥:“亚薇!少说两句!”可亚薇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姑姑,眼里的委屈混着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大厅空气凝固,连沈母和沈亚茹都忘了出声,怔怔看着这场更难堪的争执。

沈亚茹被这场闹剧搅得没了脾气,拉着叔叔的袖子:“叔叔,我们走吧,别在这儿耗着了。”她叔叔巴不得脱身,连连点头,拽着她往门口挪。

亚薇的姑姑眼尖,瞥见他们要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张开胳膊拦在门口,尖声喊:“所有人都不准走!今天这事不处理清楚,谁也别想踏出这扇门!亚薇不答应婚事,你们谁都别想安生!”说着往门口一坐,双腿伸直挡住去路,像块绊脚石。

亚薇的父亲急得直跺脚,想去拉她又被甩开:“你别管!今天我非得把这事了了不可!”

刚要出门的沈亚茹被堵在门口,满脸无奈,她叔叔气得脸色铁青,却碍于对方是撒泼的女人不好硬来。大厅里的人被这么一拦,又陷入僵局,空气透着憋闷的烦躁。

亚薇看着赖在门口的姑姑,最后一点耐心耗尽,拉着父亲往外走:“爸,我们走,别理她在这儿丢人现眼。”

亚薇的父亲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往侧门挪,生怕再被缠住。

另一边,沈亚茹也拽着叔叔和母亲往门口蹭,小声劝着:“快走快走,再待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她母亲虽不甘,但被混乱闹得没了力气,只能被半拉半劝地往外挪。

亚薇的姑姑见两拨人要溜,瞬间炸锅,从地上蹦起来像头发怒的母狮,一把抓住沈亚茹母亲的胳膊尖声吼:“想走?没门!你们都给我站住!”她转头又瞪向亚薇的背影,嗓子喊劈了:“亚薇你个白眼狼!你今天敢踏出这门一步,就别认我这个姑姑!我跟你没完!”说着撒开沈亚茹母亲去追亚薇,被亚薇父亲死死拦住。大厅里又是拉扯又是叫嚷,刚要散去的混乱再次卷成一团。

亚薇被姑姑尖利的吼声刺得耳膜发疼,猛地转身,眼神冰冷:“你闭嘴!我看你怕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女人?整天就知道撒泼胡闹,除了逼别人做不愿意的事,你还会干什么?”

这话像淬冰的刀,扎进姑姑心里。她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狰狞凝固,随即化为扭曲的怨毒:“你……你敢骂我疯女人?!”她甩开亚薇父亲的手,疯了似的往亚薇身上扑:“我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

亚薇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眼里再没半分温度。亚薇父亲连忙再次抱住姑姑,累得气喘吁吁,对周围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这是犯病了,我这就带她走,马上走……”

大厅彻底安静一瞬,只剩姑姑被按住后的嘶吼和亚薇父亲压抑的喘息,连沈亚茹一行人都忘了动弹,怔怔看着这场闹剧的终章。

我皱眉扫过乱成一团的大厅,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威严:“行了!都别闹了!这里是ScI调查局,是查案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家的戏台,更不是拉家常、论恩怨的地方!不管是谁,有事回家解决,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办公!”

这话像重锤,敲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亚薇的姑姑挣扎缓了下来,沈亚茹一行人不再犹豫,拉着还在嘟囔的沈母快步往外走。亚薇的父亲趁机半拖半架着姑姑往门口挪,嘴里不停道歉。

大厅的喧闹声迅速褪去,只剩几人的脚步声和渐行渐远的争执余音。我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警员道:“把门口收拾一下,通知门卫,以后无关人等,没报备不准放进来。”这场持续大半天的闹剧,总算要落幕了。

刚吃完午饭,大家正准备整理上午从洋馆带回的文件,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人走进来,高跟鞋踩出清脆声响。她径直走到我们面前,语气强硬:“我是上级派来的督查员,关于雷姆山庄的案子,我安排好了时间——给你们一周期限,必须结案。所有调查步骤按我拟定的流程走,每天的进度都要向我汇报。”

我皱眉看着她:“你这是第一天来就觉得能预知真相,故意拖到第七天?查案不是按表走流程,线索不会等我们,受害者更等不起——这案子不能拖,能提前一天查清,就绝不往后推。”

女人挑眉,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嘴角勾出冷意:“规则就是规则,按规定时间来,出了问题我担着。”

“出问题?”我往前一步,声音沉下来,“等出问题的时候,谁也担不起。查案看的是证据和效率,不是你的时间表。”

办公室气氛瞬间紧绷,其他人都停下动作,目光在我们之间移动。这场“时间限制”,给调查又添了阻力。

我盯着她,语气不耐且强硬:“行了,你怕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们ScI调查局从来没有所谓的‘上级’,也不存在异地总部——这里就是我们的总部,所有案子的调查节奏,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查案的规矩由我们自己定,什么时候结案,看的是线索和真相,不是谁拍脑袋定下的期限。你要是来督查,就拿出督查的样子;要是来指手画脚,恕我不奉陪。”

这话掷地有声,女人脸上的从容瞬间僵住,大概没料到这调查局竟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她张了张嘴想争辩,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没再坚持,转身到角落沙发坐下,摆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的架势。

办公室空气稍稍松快,我朝韩亮使眼色,示意他继续整理物证,别被插曲打乱节奏。查案终究得靠我们自己一步步来。

我被她那声冷哼激得心头火起,往前一步沉声道:“什么无组织无纪律?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擅闯职权!”

话音刚落,那女人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她接起电话,只听对方在那头厉声质问:“丙田螺!你跑哪儿去了?赶紧来总局报到!你的调任手续还没办完,谁让你私自去ScI调查局的?”

丙田螺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脸上的强硬瞬间崩塌,只剩下满眼的懵然。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慌忙挂断电话,刚想解释什么,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丙田螺,皱着眉沉声道:“丙田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转向我们,脸上露出歉意,“抱歉,这是我们新调任的职员,还没熟悉流程就擅自行事了。”他又转头瞪向丙田螺,语气严厉起来:“这里是ScI调查局,是独立办案的地方,不是你能随便来指手画脚的!赶紧跟我走!”

丙田螺脸涨得通红,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低着头被那男人半劝半拽地往外走,路过我们时连头都不敢抬。办公室里总算彻底清静下来,我揉了揉眉心,对众人道:“别管这些插曲了,继续查案。”大家对视一眼,重新投入到文件和线索中,仿佛刚才这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丙田螺被中年男人拽到门口,猛地挣脱开来,脸上又涨起戾气,转头冲我们嚷嚷:“你们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破调查局吗?等我手续办完了,看我怎么查你们的纪律!还有你!”她指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服气,“别以为刚才那话能吓住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懂规矩的!”

中年男人听得额头直冒青筋,厉声呵斥:“丙田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赶紧跟我走!”说着不由分说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拖。丙田螺还在挣扎,嘴里骂着“等着瞧”“别后悔”之类的话,直到被拖出大门,尖利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我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天净是莫名其妙的闹剧,幸好没耽误查案。亚洁憋不住笑:“这新来的,怕不是来添堵的吧?”“别管她。”我拿起卷宗,“雷姆山庄的线索才是正经事,其他的都是杂音。”众人点头,办公室里只剩翻文件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我把从雷姆山庄带回的信息在白板上罗列,指尖敲了敲“4楼和5楼”:“山庄的4楼和5楼大概率藏着关键线索,之前的搜查可能漏了什么。”转身指向名单,“单数组房间的关联人员得重点盯。1、3、5号房牵扯史斯凯奇的死因、蒸厨师的行踪、贵宾A到d的身份,还有虚晃老人和神秘小女孩。尤其是甄日姬,她和甄郝珠的关系没捋清,却出现在单数组关联里,肯定有问题。”

“双数组这边,2、4、6号房的miss张至今没露面,甄郝珠的实验记录反复提‘共生体’,但实验对象是谁?甄画师的画稿藏着山庄平面图,却故意抹去4楼以上的结构——这几人绝对知道更多内幕。”

我看向亚洁和亚太纳:“下午分两组,一组查单数组人员的社会关系,重点查虚晃老人和小女孩的来历;另一组去山庄复勘,4楼和5楼每间房都仔细搜,尤其是通风管道和墙体夹层,甄郝珠的记录提到过‘隐蔽培养舱’,说不定就藏在那儿。”

韩亮补充:“杜神兰、杜翠斯和铁木子查不到明确身份,会不会和山庄实验有关?要顺这条线查吗?”“查。”我点头,“他们突然出现在山庄周边,时间点和史斯凯奇死前活动重合,绝不是巧合。所有人动作快点,别让线索断了。”

白板上的名字和线索在灯光下格外刺眼,雷姆山庄的迷雾虽在拨开,但背后的真相显然更复杂。

周队递来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报案大厅的报案柜里发现的,没人知道是谁放的。”我掀开盒盖,里面是一叠印着名字的卡片。史斯凯奇、蒸厨师、贵宾A到d……单数组名字连“死亡”标注都和我们查到的一致;双数组的miss张、甄郝珠、甄画师也在列,末尾“死亡”二字触目惊心;最后三张是杜神兰、杜翠斯、铁木子。

“全死了。”我把卡片排开,声音发沉,“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把信息递到我们手上。”亚洁指着最底下卡片的角落:“风生,你看这儿。”我低头,发现每张卡片右下角都有个极小的刻痕,拼起来是个“丙”字。

“丙字……”何风生摩挲着刻痕,“丙田螺今天刚来过,会不会有关?”“不像。”我摇头,“她不像能布这么大的局,但‘丙’字肯定是关键。”

窗外阳光斜照,卡片上的名字投下长影,像一排墓碑。我推过盒子:“现在的问题是,递线索的人是谁?想让我们查什么?还有,虚晃老人和小女孩是唯一活着的,他们在哪儿?”没人说话,报案柜里的盒子把线索搅得更乱了。我拿起印着“小女孩”的卡片,上面只有“逃跑”两个字,字迹轻飘飘的。

“查‘丙’字的来历,”我把卡片拍在桌上,“再去报案大厅调监控,查最近谁碰过那个报案柜。”

刚把卡片收进盒子,走廊里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是丙田螺。“韩亮,快把东西收进保险柜。”我压低声音。韩亮锁好盒子,亚洁拉上白板的遮挡帘。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丙田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怒意:“你们刚才在藏什么?是不是查到不想让我知道的线索?别想瞒着!”

我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查案,需要向你报备?”“我可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打断她,挡住她往里看的视线,“这里是ScI调查局的会议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刚才送你走的前辈没告诉你,没许可不能擅自闯入?”

丙田螺被噎得脸红,伸手想推我:“你让开!我看你们就是有鬼!”“住手!”我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再胡来,我就按擅闯办公区域处理了。”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火气更盛,嘴里骂着“你们等着”“迟早收拾你们”。韩亮清了清嗓子,提醒我别耽误正事。“滚。”我松开手,声音没带一丝温度。

丙田螺踉跄了一下,被我眼里的冷意逼退半步,狠狠瞪我一眼后转身离开,脚步声带着不甘的戾气。我靠在门上缓气,亚洁探出头:“风生,这到底什么来头?跟苍蝇似的甩不掉。”“不知道,也别管。”我锁上门,“先查‘丙’字和报案柜的监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投下斑驳光影,我心里莫名一沉——丙田螺这趟折返,真的只是来撒泼的吗?或许她知道的比我们以为的要多。

韩亮发动车子时问:“风生,到了山庄重点查哪儿?”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4楼和5楼,还有甄郝珠的实验室旧址。另外留意单双数组房间的通风系统,之前的记录说山庄管道布局奇怪,说不定能串起各房间的关联。”

王思宁翻着勘察笔记:“甄画师的画稿有张撕了一半的草图,剩下的像5楼回廊结构,到时候可以对着找。”杨海泽敲着电脑:“我调了山庄原始设计图,4楼标注‘储藏区’,但面积比正常的大近一倍,可能有夹层。”寸寿生摸了摸工具包:“拆墙撬地板的活儿,我来。”石大勇拍他肩膀:“有硬骨头我来啃,你们专心找线索。”沈鹤峰推了推眼镜:“我们核对人员关系,看看死者之间有没有隐藏的联系网。”宋嘉宝拿着相机:“我负责拍照记录,不放过任何细节。”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山路开去,窗外天色阴沉,远处的雷姆山庄像蛰伏的巨兽隐在雾气山坳里。韩亮把车停在山庄门口:“到了。”我推开车门,冷风吹得人一哆嗦,抬头望山庄黑沉沉的窗口,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走。”我率先迈步,“记住,不管发现什么,第一时间互通消息,别单独行动。”众人应着鱼贯而入,吱呀作响的木门合上,隔绝了阳光和外界声响,只剩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大厅回荡,往更深的谜团里走去。

推开4楼沉重的木门,一股尘封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顿住——没有隔间,是个连通的超大空间,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见顶,只有几盏旧灯悬在半空散发昏黄的光。

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照片,相框边缘斑驳,里面是穿白裙的少女,眉眼清浅,对着镜头微微颔首。我走近才发现,照片左下角有个墨笔小字:“丙”。

“又是‘丙’字。”王思宁指尖点了点那个字,“和卡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韩亮在空间另一侧喊:“风生,你们来看这个。”我们走过去,墙角堆着一小堆螺壳,壳上沾着潮湿泥土,显然放了没多久。寸寿生拿起一枚闻了闻:“新鲜的,最近有人在这儿吃过。”“螺丝?”石大勇皱眉,“这地方荒成这样,谁会跑到4楼来吃这个?”沈鹤群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说不定是那个逃跑的小女孩,或者虚晃老人?”

我抬头看少女照片,又低头看螺壳,觉得两者间像藏着无形的线。“韩亮,查一下照片上的少女是谁。”我指着相框,“把这些螺壳收好带回局里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dNA残留。”

宋嘉宝举着相机拍摄,镜头扫过空间深处时停住:“风生,那边好像有个门。”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最里面的阴影里隐约有扇和墙面同色的小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走,去看看。”我往前迈步,心里不安加剧。4楼的超大空间、少女照片上的“丙”字、新鲜的螺壳……显然有人比我们先到过,留下的痕迹更像刻意的指引。

韩亮在小门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纸页边缘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翻过。他吹了吹灰递过来:“风生,你看这个。”

我翻开日记本,字迹娟秀却带狠劲,第一页写着“丙田螺”三个字。往下读,心脏猛地一沉——

“丙田螺,我们丙家的叛徒。她竟和叔叔合谋,把山庄里的人一个个除掉。那些宾客、厨师、还有甄家的人……全是他们下的手。”

“我早该知道的。这个山庄明明属江家所有,叔叔却总对这里格外上心。直到昨天才看清,他口袋里露出来的玉佩,刻着‘雷宇’二字——原来他就是江雷宇,江家的人。”

“丙田螺跟着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姓丙。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想掩盖什么?山庄的4楼藏着江家的秘密,他们一定是为了这个……”

后面的字迹开始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最后几行被墨迹晕染,只能看清“快跑”“他们来了”几个字。

我合上书,指尖发凉。丙田螺、江雷宇、丙家、江家……这些名字像缠绕的线,在日记里有了交集。“江雷宇……”王思宁喃喃道,“查甄郝珠的社会关系时见过这个名字,说是她的远房表哥,多年前就断了联系。”寸寿生拿起螺壳:“这么说,留下螺壳的可能是写日记的人?她躲在4楼,看着丙田螺和江雷宇杀人?”沈鹤峰推了推眼镜:“丙家与江家,叛徒与合谋……背后怕是牵扯两大家族的恩怨,雷姆山庄只是个幌子。”

我抬头看少女照片,觉得那眉眼有些眼熟——和日记字迹透着的倔强莫名重合。“这照片上的少女,说不定就是日记的主人。”我指着“丙”字,“她也是丙家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这一切。”

宋嘉宝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日记最后一页的角落:“你们看,这里画了个小图,像个夹层的样子!”我们凑过去,果然看到个简单的示意图,画的是4楼这个大空间的角落,标着个“藏”字。

石大勇撸起袖子:“找!不管藏着什么,肯定是关键。”我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满室寂静:“小心点,既然丙田螺和江雷宇杀了这么多人,绝不会留下活口。写日记的人如果还活着,现在恐怕也在危险里。”

阳光透过高窗投下狭长光斑,照在日记上,仿佛能看到字里行间的寒意。丙田螺的嚣张、江雷宇的隐匿、丙家与江家的纠葛……雷姆山庄的迷雾里,终于透出一丝血腥的线索。

在4楼角落找到隐蔽的楼梯,积灰的台阶上留着半枚模糊的脚印,看尺寸像女人的。我示意众人跟上,刚踏上5楼,就闻到纸张发霉的味道——整层楼堆着半人高的文件箱,散乱的纸张上画着密密麻麻的计划图,标注着“清除名单”“实验进度”“转移路线”之类的字眼。

韩亮翻出一份泛黄的表格,指着其中一行:“风生,你看,丙田螺的名字在这儿,职务是‘执行监督’。”旁边有她的签字,和之前在调查局看到的笔迹一模一样。王思宁拿起一叠实验报告,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计划是江雷宇主导的,丙田螺负责执行……他们不仅杀人,还在山庄进行非法实验,甄郝珠的记录根本就是幌子。”

我们把关键文件和丙田螺的相关记录打包收好,回到调查局时天已擦黑。刚推开大门,就撞见丙田螺叉着腰站在大厅中央,一见我们进来立刻炸毛:“你们去哪儿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是又在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没理会她的叫嚷,让韩亮把文件摊在桌上:“丙田螺,自己看吧。4楼的日记,5楼的计划,还有你和江雷宇的签字——雷姆山庄的人是你们杀的,实验是你们做的,现在还要装吗?”

她的目光扫过文件,脸色由红转白,随即涨成猪肝色。“胡说!”她猛地把文件扫到地上,声音尖利,“这是伪造的!是你们陷害我!江雷宇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不认识?”我捡起有她签字的表格递到她眼前,“那这个签名怎么解释?还有丙家日记里写的,你和你叔叔合谋——江雷宇就是你叔叔,不是吗?”

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丙田螺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抢表格:“你闭嘴!不准提他!不准提丙家!”石大勇上前拦住她,她挣不脱就原地跺脚,嘴里翻来覆去骂着“骗子”“混蛋”,一副被戳穿后的困兽犹斗模样。

我看着满地文件和状若癫狂的丙田螺,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把她看住。”我对寸寿生和沈鹤群使了个眼色,“通知周队,带江雷宇的资料来,我们该审审这位‘执行监督’了。”

丙田螺还在尖叫,声音穿透玻璃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但这一次,没人理会她的雷霆之怒——真相的碎片已拼凑得差不多,接下来该让她自己说出最后的秘密了。

丙田螺的上司接到我们提交的证据,半小时后赶到调查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辞退文件摔在她面前:“滥用职权、涉嫌参与谋杀,你被开除了,后续调查由警方接手。”丙田螺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正这时,江伟翔急匆匆闯进来,攥着手机:“风生,我堂兄打电话说,江家‘雷’字辈的人正在秘密集结,好像要转移雷姆山庄的实验资料!”

“雷字辈……江雷宇就在其中。”我立刻拿起对讲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各带小队集合,目标江家雷字辈成员的住宅区域,控制所有出入口,不准放走一个人!”对讲机里传来四声利落的应答,背景音里已有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刚要动身,调查局门口停下一串车队,省长江正涛、市长和江厅长带着人走进来。江省长脸色凝重:“风生,江家涉案人员名单我们收到了,省里已经下令,彻底清查雷字辈相关势力,绝不姑息。”

“行动!”

随着一声令下,各方力量迅速向江家雷字辈的聚居区合围。青龙小队守东门,白虎小队封锁西侧巷道,玄武和朱雀从南北两侧突进。

江家老宅很快起了骚动,有人试图翻墙逃跑,被早有准备的队员当场制服。

江雷宇想从密道脱身,被我们堵在半路。他望着涌上来的人群,忽然笑了:“果然藏不住……雷姆山庄的实验,本是为了重振江家,可惜啊……”话未说完,便被戴上了手铐。

行动持续两小时,江家雷字辈涉案人员尽数落网,现场起获大量实验数据和涉案资金。江省长站在老宅门口,望着被押出来的人,沉声道:“查清楚所有关联人员,不论涉及谁,一查到底。”

我望着渐静的街区,心中大石终于落地。雷姆山庄的迷雾彻底散开,逝者总算能得到交代。韩亮喘着气递来水:“结束了?”“嗯,结束了。”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刚押着江雷宇往外走,一名穿深色旗袍的女人从人群中冲出拦路。她头发一丝不苟,眼神却淬着怒火:“一群懦夫!凭什么动我们江家雷字辈?你们知道他们为江家付出多少吗?”

江厅长皱眉:“江雪影,这里没你的事,回去。”“没我的事?”江雪影冷笑,目光扫过被押解者,“他们是我兄长,是江家的根!你们说拆就拆,问过先祖江雷姆吗?”

我停下脚步:“先祖江雷姆?你倒提醒我了。”我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让周遭静了几分,“从江雷姆创建雷姆山庄起,背叛的种子就埋下了。他打着‘研究’旗号,行的却是掠夺控制的勾当,实验记录里的累累白骨,你看不到?”

“你胡说!”江雪影脸色骤变,“先祖是为了江家兴盛!”“兴盛?”我指着从老宅搜出的账本,“用无辜者的命换所谓‘兴盛’?用非法实验牟取暴利?这叫背叛,背叛了良知,也背叛了江家最初的根基。”我看向被押的江雷宇,他垂着头,没了之前的嚣张,“你们雷字辈继承的,从来不是江家的荣光,是江雷姆留下的罪孽。”

江雪影嘴唇哆嗦,旗袍衣角被攥得变形。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踉跄后退两步。江省长叹气,示意身边人:“送她回去,看好了。”

我没再看她,示意队员继续押解。阳光穿过巷口树影,投下斑驳光影,仿佛能看见江雷姆创建山庄的影子——只是那影子里,从没有过光明。

韩亮低声道:“江家的恩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该了的,总会了。”我望着远处天空,“至少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人因那个山庄而死。”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冲过来抱住刚被扶起的江雪影,仰着头瞪我们,声音带哭腔却倔强:“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妈妈?江家是我们的!是我外公、舅舅他们的,轮不到你们拆!”

江雪影搂着女儿落泪,却说不出话。我看着女孩泛红的眼眶,心里一沉,语气却没松:“这里没你的事,带你妈妈回家。”

“我不!”女孩挣开母亲,往前跑两步指着我们喊,“你们凭什么抓我舅舅?凭什么说江家不好?我妈妈说,先祖是英雄!”

“英雄不会用无辜者的性命做实验。”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但要知道,不管是谁,做错事就要受罚,和是不是江家人没关系。”

女孩愣住,眼眶更红了:“可……可那是我们家啊……”“正因为是家,才不能藏污纳垢。”我站起身对江雪影说,“带她走吧,好好告诉她,什么是真正该守护的。”

江雪影看看我,又看看女儿,最终咬唇拉着女孩离开。女孩还在抽泣,嘟囔着“我不明白”,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

韩亮叹气:“这孩子……”“总会明白的。”我拍他肩膀,“收拾现场,回去整理卷宗。”

阳光西斜,江家老宅的朱漆大门关上,门上铜环在余晖里闪光,像一个时代落幕的叹息。该结束的,都结束了。

我们将涉案人员及证据移交司法部门,依法清查江家雷字辈非法势力,查封资产,切断违法关联,让罪恶再无滋生之地。

雷姆山庄被正式封存,封条在阳光下像给扭曲历史画了句点。韩亮开车路过时放慢速度:“以后这儿怕是要荒了。”“荒了才好。”我望着窗外远去的山庄轮廓,“总好过再有人被卷进来。”

调查局的灯光亮到深夜,卷宗上的字迹渐清,逝者名字旁终于填上“已查明”“凶手伏法”。宋嘉宝整理照片时指着4楼少女照:“风生,这是丙家小女儿,当年侥幸逃脱,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日记就是她写的。”“她现在在哪?”“已联系上,在邻市生活,说事情了结后想回来给家人上炷香。”

我点头合上卷宗。窗外夜色静谧,晚风吹过带起释然的凉意。该告别的已告别,该偿还的终要偿还,这大概是对真相最好的交代。

夜色漫过调查局窗沿,最后一页卷宗被轻轻合上。韩亮关掉电脑,屏幕反光映出众人的疲惫与释然。

“总算结束了。”王思宁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桌上咖啡早已凉透。

我看着白板上被划掉的最后一个名字——江雷宇,指尖在桌面轻敲,未发一语。雷姆山庄的阴影、丙江两家的纠葛、或死或逃的人……像一场冗长的梦,终于在此刻醒来。

石大勇扛起工具箱,粗声笑:“明天可得睡个懒觉,这阵子熬的夜够补半年了。”

沈鹤峰推推眼镜,和沈鹤群收拾文件:“后续司法流程已交过去,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宋嘉宝把照片导入硬盘,最后定格在4楼少女照上,轻声道:“希望她能好好的。”

走廊灯光一盏盏熄灭,脚步声渐远。我锁门时回头望了眼空荡的办公室,月光从窗缝溜进来,在地上织成浅淡的网。

(Ep119,完)

(Ep120:庆祝篇)

2005年3月27日,早上。

ScI调查局的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王思宁抱着一摞卷宗走到我桌前,笑着问:“今天如何?”

我放下钢笔,等众人目光集中过来,笑着说:“今天是我们第120集的拍摄,得好好庆祝一下。庆祝会定在今晚,地下室要好好布置,气球、彩带、吃喝都按老规矩来,谁也别偷懒。”

办公室瞬间热闹起来。韩亮吹了声口哨,寸寿生举手保证布置到位,宋嘉宝要负责拍照记录,王思宁准备去采购,石大勇喊着要酱肘子。我看着吵嚷的众人,心里暖意涌动:“先干活,收尾后晚上准时开趴!”

众人应着散开,办公室里又响起键盘声和翻文件声,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笑意。

一到十组和后勤组浩浩荡荡往地下室去。郑军扛着彩带走在前面,见我站在楼梯口,凑过来问:“风生,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我指了指里面挂起的气球和贴海报的宋嘉宝:“今天开拍第120集。”

“120集?”郑军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喊,“怪不得搞庆祝会!亮子,多弄点气球!”

韩亮在梯子上应着,后勤组往桌上摆零食饮料,石大勇抱来啤酒喊着不醉不归,王思宁核对清单确认蛋糕配送时间。我走下楼梯,看着大家贴“120”发光字、调试音响,打闹着抢彩带,空气里满是轻松笑声。

“120集不容易啊,”郑军递来矿泉水,“从手忙脚乱到像一家人。”

“所以得热热闹闹松口气。”我接过水,看着伙伴们,心里暖暖的。地下室灯光亮起,已有庆典模样,今晚注定不眠。

正挂最后一串气球,门口传来清亮女声:“麦乐,跟我结婚。”

众人循声看去,穿米白风衣的女人捧着丝绒盒,盯着麦乐。麦乐放下彩带走过去:“这里是庆祝会,你来干什么?麦晓衬。”

“我来要答案,”麦晓衬递过盒子,“上回说的事想好了吗?”

周围响起起哄声,韩亮碰了碰我,我示意大家安静。麦乐耳朵发红:“今天不合适,人太多……”

“人多正好作证,你到底答不答应?”麦晓衬仰头追问。

麦乐叹气挠头:“你这急性子……庆祝会结束好好说,行不?”

麦晓衬笑了,收起盒子:“我等着。”便在角落坐下,托着下巴看大家忙乎。

石大勇喊着“麦乐加油”,哄笑声更热络。我拍麦乐肩膀:“赶紧干活,早点解决终身大事。”他红着脸捡彩带,脚步轻快了些。

麦乐粘好彩带,瞪了石大勇一眼:“别瞎闹。我和麦安才是搭档,目标一致默契够,跟你合不来。”又扫向众人,“之前总说套路,这下把我供出来,纯属瞎起哄。”

麦晓衬刚要说话,麦安拿手机跑过来,脸色发白:“不好了麦乐!爸打电话说,麦家村村长快不行了,在云疗大学附属人民医院抢救,让我们赶紧过去!”

热闹气氛瞬间沉下,麦乐抓起外套:“走,现在去医院!”

麦晓衬跟上:“我开车来的,坐我的车快。”

麦乐没拒绝,和麦安往外走,回头致歉:“风生,庆祝会晚点回来。”

“快去,正事要紧,”我挥手,“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地下室安静几秒。韩亮挠头:“要不先收拾好,等他们回来再开?”

“嗯,布置完他们回来能直接热闹。”我点头。大家重新动手,动作轻了些。郑军叹气:“老村长小时候还给我糖吃,希望能挺过去。”我望着门口,默念一切安好,庆祝会晚点开没关系。

麦安对麦晓衬摆手:“不用麻烦,几步路就到。”

话音刚落,穿深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是麦晓衬父亲,皱眉对女儿:“你干什么?”又对麦乐和麦安缓和道,“通知你们,村长情况不好,尽快去看看。”

麦晓衬刚要解释,麦乐拽着麦安往外:“知道了叔。”两人扛起自行车就跑,麦安喊着“晓衬,医院见”,拐进巷口。

麦父叹气:“这俩孩子……”

“他们急着看村长,您别念叨了。”麦晓衬撇嘴。

地下室里,郑军说:“这俩小子骑车比韩亮开车还急。”

韩亮哼了声:“没见过我开山路。”

我拿起彩带:“先不管,继续弄,等他们回来开席。”大家加快动作,心里惦记着医院消息,盼老村长平安,麦乐麦安顺顺利利。

一上午功夫,地下室焕然一新。墙上满是彩拉花,天花板垂着气球,桌上摆满零食水果饮料,音响放着轻快音乐,空气里飘着甜味。

大家歇脚时,目光总瞟向门口,琢磨着麦乐麦安是否到医院,村长情况如何,他们面对病床村长和乡亲,怕是要硬扛事。

韩亮拧开汽水:“麦乐到医院指定急得团团转,得麦安拉着。”

王思宁点头:“老村长威望高,他俩受照拂,心里不好受。若村长有事,村里没人牵头,他们得多费心。”

郑军靠着墙:“先等他们回来,盼带好消息,晚上一起热闹。”

我望着门口,阳光透过气窗投下光斑。麦乐念旧情,麦安遇事先急,兄弟俩再难也能扛,只是面对可能失去长辈,怕是场硬仗。

“先别想了,”我起身拍手,“中午简单吃点,下午养足精神,等他们回来,不管好坏消息,咱们都陪着扛。”

音乐继续,气球轻晃,每个人心里多了牵挂。庆祝会或许要等,但人在,热闹就不算晚。

手机震动,屏幕显示“麦安”。接起电话,麦安喘息着急喊:“风生……出事了……不是村长的事……是麦乐……”

“麦乐怎么了?受伤了?”我攥紧手机,众人齐刷刷看来。

“没受伤,但被关进医院顶楼办公室了!”麦安带怒色,“看完村长出来,碰到自称麦家村理事会的人,说麦乐不肯接手村里事,就把他扣下,不签字不让走!”

“他们凭什么扣人?”我皱眉。

“说老规矩……我理论被推出来,守在楼梯口不让靠近!风生,你能不能……”

“等着,我们马上到。”我挂电话抓起外套,“韩亮,开车去云疗大学附属人民医院!”

“出什么事了?”王思宁急问。

“麦乐被麦家村的人扣在医院办公室了,”我快步往外,“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真当现在他们说了算?”

韩亮发动车子,引擎声打破热闹,郑军和石大勇跟上,脸上没了轻松。气球仍飘,音乐还响,但没人顾得上庆祝会,麦乐的处境更让人揪心。

车窗外风呼呼作响,我看着倒退街景,火气上涌。那些理事会,无非借老村长病重逼麦乐担责。

“这群人找抽。”韩亮骂着,踩深油门。

我没说话,捏紧拳头。等找到那间办公室,不管里面是谁,都得放人。

【第20章2(下),完】

暴风中文推荐阅读:满门殉国你悔婚,我娶嫂嫂你哭什么?穿成孩子他妈,盛总夜夜求壁咚绝对死亡规则惊!妖孽美人深陷男团修罗场剑雨仙侠闺蜜齐穿带崽跑路!世子急疯了综清穿:下岗咸鱼再就业盗墓:你们真的不是npc吗?别人修仙,我搞吃的魏梓芙女穿男:小正太娶妻又生子不死修仙人穿越,暴力夫妻互宠陨落神武霍格沃茨的女巫人在奥特:我为O50老大!鬼浅记自从有了神豪系统,姐天天上热搜修仙:从掌握变身开始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李二傻的欢乐日长时空外卖:特工王妃的导演之路崩铁:不受命途影响的我,为所欲安答应:苟在清宫当咸鱼的日常司少的小祖宗又不安分了宝可梦:大地的暴君魔王是个雌小鬼?灵脉少年青色微醺生而为鬼,生吃个人我很抱歉与卿守,与君知恶魔霸总强宠,爱你就要狠狠虐圣域街溜子,从不干正事血魔横刀德善县主忙种田恶妇变好,冷厉糙汉怒撕和离书御兽神妃倾天下快穿小世界换新天神豪:惹不起巨星的姐姐是首富火影:开局变成创立斑,怎么办?萧凤是个好名字我在无限流游戏里嘎嘎乱杀!重生后,我被男主疯狂撩拨人在机变英盟,我是叱风云亲弟天啦!他变成了妹子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香尸诡婿暗夜,对她着迷缅甸丛林的现代帝国快穿:玄月的重生之旅
暴风中文搜藏榜:农门炮灰:全家听我谐音改剧情造化长生:我于人间叩仙门隐藏在霍格沃兹的占卜家欢迎来到成神之旅夫人她马甲又轰动全城了乔念叶妄川溯灵圣体:林洛的复仇之路爱上和尚新婚夜,病秧子老公求我亲亲他魔极道初遇心上人我老婆竟然从北源区来找我了书画学院的修仙日常读痞幼的书快穿之夏姬家有表姐太傲娇参加摆摊综艺后肥姐成了顶流凶案真相我在八零建门派小师祖在炮灰宗门大力投资被赶出家门后,真千金疯狂掉马甲被当替身,踹渣男后闪婚千亿大佬荒年悍妻:重生夫君想要我的命创世幻神录贺年有礼傅总的小娇妻又甜又软假死后,彪悍农女拐个猎户生崽崽快穿: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废妃无双这个实教不对劲国密局都来了,还说自己不会抓鬼开局被甩,转身带崽闪婚千亿总裁仙途传奇:修仙家族郡主扛着狙击杀来了汪瑶修真传四合院:许大茂的新生夺舍圣主的我穿越到了小马宝莉乡野村姑一步步算计太傅白月光仙子师尊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暴徒宇智波,开局拜师纲手诸天从噬灵魔开始龙族再起气运之子别慌宿主她好孕又多胎仙妻太迷人,醋夫神君心好累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赛尔:没有系统的我,点满了科技修真界亲传们没一个正常人春历元年女尊:昏庸女帝的阶下囚满分绿茶满分嗲精满分作凌虚之上
暴风中文最新小说:大明双影案窃命三秒救眉庄,护甄嬛,本宫这次要屠龙签到召唤:我在斗罗称帝铁血时代:我的1940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直播变身:你竟然真的铠甲合体!认错亲人后,假千金成万人迷暗金时代,我捞偏门赚麻了画中世界重生八零绣娘非遗逆袭重生1950神秘桃园空间张天牛的盗墓日记大唐江山令穿越千年重生,双生记忆杀回侯府军中流氓异星幻梦古代:收留三个绝色犯妇后重生之我是悟空重生农妇逆袭记开局开出蛊罐,叮,开出无线寿命妇女之友的尬萌修炼死刑犯返校,班长喊我交作业水木残局旱神诡情诸天乱斗:开局截胡晓组织红楼:我的好感度系统炸了宇宙律主我的私房照模特竟然是老板娘无级圣莲一人:从爬出宝儿姐挖的坑开始三界御厨永夜重生:道士穿越血族卵开局手搓EVA,吓哭校花奈克瑟斯:开局迪迦世界蜗牛壳里的星光剧场荒山后院小李飞刀本源共鸣:我以武道撼九天星槎绘卷:格蕾修的万界纪行什么?总裁秘书竟是豪门小少爷驭兽诸天,星耀神级情绪系统:开局退婚反手成神K线之外权力走廊宿命归途2花都绝世小神医征途与山河深情战神:律界逆袭傲娇史莱姆与他的无头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