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尖锐的摩擦声不断从光罩外层传来，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空间碎片如同暴雨般砸落，光罩表面的灵光被撞得不断闪烁，楚风和慕寒烟注入的灵力刚稳住一处裂痕，另一处又被碎片划开。李无桀盘膝坐在光罩中心，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伤口虽在战神体自愈能力下结痂，可仙元力依旧只恢复了三成，只能勉强维持光罩的基础防御。
“李老大，这鬼地方啥时候是个头啊！”王虎提着大刀劈飞一块漏网的空间碎片，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灵力早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大半，此刻全靠肉身硬撑，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周围的护卫们也都面露疲惫，有人甚至靠在光罩内壁闭目养神，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慕寒烟冰蓝色的灵力微微颤抖，她凑到李无桀身边，轻声道：“无桀哥哥，你的仙元力还没恢复，这样硬撑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找个相对稳定的空间褶皱，先休整半日再走？”她看着李无桀苍白的侧脸，心疼得不行——从对抗裂天犀到撕裂虚空，李无桀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李无桀刚想点头，突然睁开眼睛，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等等！西北方向有异常的空间波动，不是风暴，也不是巨兽——是稳定的空间节点！”进化后的空间法则感悟让他对空间波动的感知提升了数倍，那股波动虽然微弱，却异常稳固，在狂暴的虚空乱流中如同黑暗中的明灯。
“稳定的空间节点？”楚风精神一振，连忙朝着李无桀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翻滚的灰色乱流，“我怎么没感知到？虚空乱流里怎么会有稳定节点？”他之前闯过一次虚空乱流，印象里这里除了危险就是危险，从未见过稳定的空间存在。
“跟着我！”李无桀不再解释，强行催动剩余的仙元力，操控着光罩朝着西北方向飞去。光罩在乱流中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不断被掀起又落下，好几次都差点被卷入黑色的空间旋涡。楚风连忙辅助操控方向，凭借着上次闯乱流的经验，避开了好几处致命的陷阱。
飞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股稳定的空间波动越来越清晰。突然，慕寒烟指着前方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灰色乱流中，漂浮着一块巨大的大陆碎片——碎片约莫数十里见方，通体呈暗黄色，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却散发着异常稳固的空间气息。
“太古大陆碎片！”楚风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传说在上古时期，天地破碎，不少大陆碎片散落在虚空乱流中，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们遇到了！这种碎片自带稳固的空间屏障，正好可以用来修整！”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太古大陆碎片上往往残留着上古修士的痕迹，若是能找到点遗物，绝对是天大的机缘。
李无桀操控着光罩靠近碎片，果然感受到一层无形的空间屏障。他伸出手，紫金色的灵力触碰屏障，屏障上泛起淡淡的金光，竟自动打开了一道缺口。“走！进去再说！”李无桀低喝一声，带着众人钻进了屏障内部。
刚踏入碎片，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碎片表面并非想象中的荒芜，而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沟壑深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法则光芒——有的是金色的锐金法则，有的是红色的火焰法则，还有的是蓝色的水流法则。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断裂的兵器，虽已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不俗的灵力波动，显然都是上古时期的仙器。
“这里……发生过惊天大战啊！”楚风蹲下身，抚摸着地面一道数丈深的裂痕，裂痕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恐怖的威压，“这是玄仙后期以上的修士留下的战斗痕迹，你看这裂痕，是被空间法则直接撕裂的，比裂天犀的攻击还要霸道！”他活了数百年，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高阶战斗痕迹。
王虎捡起一把断裂的长刀，刀身虽断，却依旧沉重无比，他掂量了一下，惊叹道：“这刀真沉！比我的大刀重十倍都不止，要是修复好，绝对是上品仙器！”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刀身，眼睛都亮了——对于他这种用刀的修士来说，一把好刀比什么都重要。
李无桀没有去看那些兵器，而是闭起眼睛，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法则碎片。这些碎片如同柳絮般飘浮着，其中蕴含着上古修士对法则的理解，尤其是空间法则的碎片，与他的《破虚战诀》隐隐呼应。【叮！检测到太古空间法则碎片，与《破虚战诀》高度契合，可吸收感悟提升功法熟练度！】系统的提示音让他心中一喜，果然是天大的机缘！
“无桀哥哥，你怎么了？”慕寒烟看到李无桀闭着眼睛，周身泛起紫金色的灵光，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她能感受到，周围的法则碎片正朝着李无桀汇聚，形成一道淡淡的光茧。
“我没事，这些法则碎片对我修炼有帮助。”李无桀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兴奋，“楚城主，王虎，你们先清理出一片安全区域休整，顺便收集那些断裂的仙器和药材——太古碎片上说不定有上古灵草。我要在这里感悟法则，争取尽快恢复仙元力。”
楚风连忙点头：“李城主放心，交给我们！赵天雄，你带几名护卫警戒，一旦有异常立刻通报！其他人跟我一起收集资源，注意别乱碰那些残留的法则痕迹，以免被反噬！”他深知法则碎片的危险，若是修为不够强行触碰，很可能被法则之力撕裂肉身。
慕寒烟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舒适的蒲团，放在李无桀面前：“无桀哥哥，你安心感悟，我在这里守着你。”她盘膝坐在蒲团旁，冰蓝色的灵力在周身展开，形成一道防御屏障——虽然碎片有空间屏障保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无桀感激地看了慕寒烟一眼，盘膝坐在蒲团上，再次闭起眼睛。他将《破虚战诀》运转到极致，周身的紫金色灵光越来越盛，那些漂浮的法则碎片如同受到指引般，纷纷钻进他的体内。其中，空间法则碎片最多，也最精纯，进入体内后，直接融入他的丹田，化作一道道细小的空间符文。
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上古时期的战斗场景：一名身着白衣的修士，手持长剑，施展着精妙的空间剑法，每一剑都能撕裂空间，斩杀强敌。那修士的剑法，与《破虚战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多了几分上古时期的霸道与简洁。
“原来如此……破虚并非只靠蛮力撕裂，更要顺应空间的轨迹，借势而为！”李无桀恍然大悟。之前他施展空间撕裂，全靠仙元力硬撑，消耗极大。而这上古修士的剑法，却是顺应空间的波动，轻轻一剑就能打开空间缝隙，消耗极小。
周围的法则碎片越来越密集，不仅有空间法则，还有金、火、水等法则碎片。这些碎片虽然与《破虚战诀》无关，却能拓宽他的眼界，让他对天地法则有更全面的理解。他能感觉到，《破虚战诀》的熟练度在快速提升，体内的仙元力也在法则碎片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另一边，楚风和王虎的收获颇丰。他们不仅收集了二十多件断裂的仙器，还在一处沟壑里找到了几株上古灵草——“千年紫韵草”和“太古龙血花”，这些灵草在外界早已绝迹，用来炼丹能极大提升修士的修为。王虎更是运气爆棚，找到一柄完整的上品仙器长刀，刀身刻着“裂山”二字，挥舞起来带着山岳般的威压。
“楚城主，你看这是什么？”一名护卫突然喊道，指着地面一处凸起的岩石。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似乎是一个上古阵法。楚风连忙走过去，仔细观察着符文，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太古聚灵阵！虽然已经破损，但要是能修复，聚集灵气的速度比流云城的聚灵阵快十倍都不止！”
王虎凑过来，挠了挠头：“聚灵阵？能用来干嘛？”楚风解释道：“当然有用！修士修炼需要灵气，聚灵阵能聚集周围的灵气，让修炼速度大大提升。要是能把这阵法拓印下来，带回流云城，绝对能让流云城的实力提升一个档次！”他连忙拿出纸笔，小心翼翼地拓印着符文。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无桀周身的光茧越来越厚，紫金色的灵光中，开始掺杂着淡淡的金色法则符文。他对《破虚战诀》的理解越来越深，之前战斗中遇到的瓶颈，此刻如同窗户纸般被轻易捅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空间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每一道空间波动，每一处空间节点，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破虚战诀·顺势！”李无桀下意识地伸出手，朝着身前的空间轻轻一按。没有狂暴的仙元力爆发，也没有刺眼的灵光，身前的空间却如同水波般泛起涟漪，自动打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又瞬间闭合。这一手，若是放在之前，至少要消耗他一成的仙元力，可现在，只消耗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叮！宿主感悟太古空间法则，《破虚战诀》熟练度提升至90%，解锁“顺势破虚”奥义，空间操控消耗降低70%！仙元力恢复至八成！】系统的提示音让李无桀心中狂喜，仙元力恢复了八成，就算再遇到真仙后期的修士，他也有把握一战！
“无桀哥哥，你醒了？”慕寒烟看到光茧散去，连忙凑过来，递过一杯灵茶，“你已经感悟了六个时辰，楚城主他们收集了好多宝贝呢！”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堆仙器和灵草，眼中满是笑意。
李无桀接过灵茶，一饮而尽，感觉浑身舒畅。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后背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体内的仙元力充盈而凝练。他看向楚风和王虎，笑着道：“收获不错啊！这些仙器修复后，足够装备咱们一半的修士了。”
楚风走过来，递过一张拓印好的阵法图：“李城主，这是太古聚灵阵的拓印图，咱们平分如何？孤鸿城和流云城各一份，正好提升双方的实力。”他知道这阵法的价值，却没有独占——若不是李无桀，他们根本找不到这太古碎片，更别说得到这么多资源。
“好！”李无桀毫不犹豫地答应，“等回去后，我让孤鸿城的阵法大师研究修复之法，有进展了通知你。”他看向碎片中心的方向，那里的空间波动比其他地方更加强烈，隐隐传来一股微弱的召唤之力。
“李老大，你看那边怎么了？”王虎突然指着碎片中心，那里的天空泛起淡淡的金光，无数法则碎片朝着中心汇聚，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楚风脸色一变：“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法则碎片！难道是上古修士的遗骸，或者是传承宝物？”
李无桀心中一动，那股召唤之力越来越清晰，似乎与他体内的不灭战神体产生了共鸣。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并非恶意，反而带着一丝亲切。但他没有立刻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感悟到的法则，贸然前往中心区域，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先别急着过去。”李无桀摆摆手，“中心区域的空间波动很复杂，说不定有上古禁制。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日，等所有人恢复到巅峰状态，再一起去探查。”他看向慕寒烟，眼中满是谨慎，“烟儿，你帮我护法，我再巩固一下刚才的感悟。”
慕寒烟点点头，再次展开冰蓝色的防御屏障。李无桀盘膝坐下，将刚才感悟到的“顺势破虚”奥义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结合上古修士的战斗场景，对《破虚战诀》的理解又加深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突破真仙，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能在这碎片上再进一步，或许就能一举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