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抱着王宝宝从“魅夜”那破门里出来，外面的架已经打完了。
空气里一股血腥味混着烧焦的臭味，难闻死了。
黑蛇手下那帮姐妹，个个带伤，正跟拖死狗一样，把斧头帮那帮人往面包车里塞。那场面，就跟拍电影似的。
一看到楚凡怀里那个跟破布娃娃似的王宝宝，大家手里的活儿都停了，眼神都怪怪的。
秦雨墨和林诗诗第一个冲了上来。
等看清楚凡外套下面，王宝宝身上全是伤，啥也没穿，两个女的当场就傻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怎……怎么会这样……”林诗诗声音都在抖，想伸手碰碰王宝宝，又怕把她碰坏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先上车，”韩菱的脸也吓白了，她拉开车门，声音都哑了，“去医院。”
“不去医院，”楚凡冷冷地说，“回家。”
他知道，王宝宝现在这情况，去医院没用，她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
一品江山，顶层豪宅。
那张能睡好几个人的大床上，就王宝宝一个人躺着。
楚凡亲手帮她把身上擦干净了，也换了件干净的大t恤。但她还是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跟丢了魂似的。谁碰她一下，她就吓得一哆嗦。
几个女人围在床边，一个个都没招儿了。
“怎么办啊？”林诗诗急得快哭了，“医生也叫来了，说身上都是皮外伤，但她……她好像傻了，不说话，也不理人。”
“这是吓破胆了，”伊莎贝拉难得没摆架子，皱着眉说，“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难治多了。”
“都怪我，”林诗诗眼泪又下来了，“要是我那天去找她，就不会……”
“现在说这个还有啥用。”黑蛇打断她，看着床上的王宝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楚凡没吭声，他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走到床边坐下。
他也没劝她，就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王宝宝嘴边。
王宝宝没反应。
楚凡也不急，就那么举着。
过了一会儿，王宝宝那没神的眼睛，才好像有了点光。她看了看那勺粥，又看了看楚凡那张没啥表情的脸。
“……脏。”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又哑又难听。
“我脏……”
“不脏。”楚凡把粥又往前送了送，“喝了。不吃饭，哪有力气报仇？”
“报仇……”王宝宝的眼神，总算有了点波动。
“对，”楚凡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人怎么欺负你的，十倍、一百倍地还回去。”
王宝宝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张开了嘴。
一口，两口……
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
吃完饭，王宝宝好像有了点力气，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楚凡没再逼她，只是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他刚想走，衣服角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给抓住了。
“别……别走……”王宝宝看着他，那眼神，可怜巴巴的。
楚凡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
他没说话，就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
客厅里，气氛闷得要死。
韩菱回来了，她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都搞定了，”她把一把还在滴血的刀扔在桌上，“媚姨那个老虔婆，我让她亲口把她以前怎么弄死场子里姑娘的破事，全录下来了。那个疯彪……我把他剩下的手脚也都给废了。保证他俩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
“便宜他们了！”黑蛇咬着牙说。
“这只是利息，”韩菱的眼神很冷，“本金，得找萧蔷那个疯婆子要。”
“怎么要？”秦雨墨一脸累得不行的样子，“她现在躲在萧家庄园，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我们根本进不去。”
“那就把她逼出来。”
楚凡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老公！”几个女人立马就围了上去。
“宝宝睡了？”林诗诗小声地问。
“嗯，”楚凡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女人，眼神很平静，“都坐吧，开个会。”
几个女人都坐了下来，一个个表情严肃。
“萧蔷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楚凡笑了，笑得有点冷，“她不是喜欢玩阴的，喜欢在背后捅刀子吗？”
“那我们就……把她手里的刀，给她折了。”
他看着伊莎贝拉：“你们洛克菲勒家，在东海市，是不是有自己的情报网？”
伊莎贝拉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有。你想干嘛？”
“我要你，动用你所有的力量，给我查一个人，”楚凡笑了，笑得有点吓人，“阿文。就是那天那个狙击手。”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住哪，喜欢吃什么，在哪儿上厕所，甚至是……他家里还有谁。”
韩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想……用他来威胁萧蔷？”
“不，”楚凡摇了摇头，“威胁太低级了。”
他看着韩菱，又看了看旁边那几个同样一脸搞不懂的女人，笑了。
“我要让萧蔷……亲手宰了她自己的人。”
这话一出来，屋里几个女的都惊呆了。
她们看着楚凡，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
深夜，楚凡一个人，悄悄地回到了卧室。
王宝宝还在睡，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
楚凡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和他自己亲手包扎的伤口，他心里那股愧疚，又冒了出来。涌了上来。
他知道，这丫头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
他俯下身，想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就在这时，王宝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白天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点燥热的情绪。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勾住了楚凡的脖子，然后，主动地，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楚凡愣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丫头的身体，很烫。
不是发烧的那种烫，而是……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媚姨之前给她灌的那杯酒！那玩意儿的药效，还没过！
他想推开她，但王宝宝却跟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了上来。她的手，很不老实地，开始在他身上乱摸，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压抑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热……我好热……”
楚凡看着身下这个眼神迷离、满脸潮红、主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女孩，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崩”的一声，断了。
“操……”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