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在脚下吱呀作响,每一步都伴随着绳索摩擦的刺耳声响。陈沐阳低头望着深渊下翻涌的毒瘴,突然想起在原始部落制作藤索的经验,迅速观察起吊桥的编织结构。竹节间缠绕的野藤虽坚韧,但部分接口已出现磨损,他悄悄将随身带着的备用藤蔓抽出,不动声色地加固松动处。
“小心脚下的青苔藓。”陈景行突然提醒,他的青铜匕首正抵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些苔藓表面反光,说明异常湿滑,用刀背敲击能判断岩石虚实。”父子俩交替用匕首探路,将松动的碎石踢落深渊,惊起一群通体赤红的毒蜂。陈沐阳立即想起战国时期应对蜂群的法子,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浸过艾草汁的麻布蒙住口鼻,又折下带刺的灌木枝条挥舞,利用毒蜂惧刺的习性逼退蜂群。
进入山谷后,湿热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陈沐阳观察着四周扭曲生长的树木,树皮上布满蜂窝状孔洞——这是瘴气聚集的明显特征。“用阔叶树的树皮生火。”他捡起几片厚实的樟树皮,“这类树皮油脂多,燃烧时产生的浓烟能驱散瘴气。”陈景行则凭借在雪原练就的敏锐听觉,捕捉到远处传来的潺潺水声:“水源是关键,但必须先检测水质。”
两人找到一处山涧,陈沐阳取出随身携带的陶碗,舀起半碗水。他从背包夹层摸出在唐朝制作的ph试纸——用红蓝石蕊草浸泡晾干制成,试纸浸入水中瞬间变成深蓝色,说明水质偏碱,直接饮用会灼伤肠胃。“加些酸果中和。”他指着溪边生长的野柠檬,“记得用陶罐煮沸三次,彻底杀菌。”
夜幕降临时,苗民们将他们押送至一座巨大的竹楼前。竹楼底层架空,堆满了形状各异的陶罐,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发酵气味。陈沐阳嗅到其中混杂着酒精与醋酸的味道,突然意识到这些陶罐可能是发酵池。他想起在唐朝改良蒸馏酒的经验,目光落在角落一个带铜管的陶制容器上——这结构竟与蒸馏器有几分相似。
“别碰那些陶罐!”老者突然用生硬的汉语喝道,手中权杖重重敲击地面。陈沐阳注意到老者佩戴的骨制项链上,串着几颗与天空之泪纹路相似的蓝色珠子,立刻改用在战国时期学会的手语比划:“我们懂制陶,能改良这些容器。”他捡起地上的黏土,演示如何通过添加细沙增强陶土韧性,又用树枝在地面画出分层蒸馏的草图。
老者的眼神逐渐从警惕转为好奇,挥手示意苗民松开绳索。陈沐阳趁机观察竹楼结构,发现支撑柱底部埋在黑色的腐殖土中,部分竹节出现霉变迹象。“必须更换支撑柱。”他指着腐烂处,“用桐油浸泡新竹,既能防腐又防虫蛀。”陈景行则在竹楼四周挖掘排水沟,利用在唐朝修筑防洪堤的经验,将排水坡度设计成30度,确保雨水迅速排出。
次日,老者带着他们进入山谷深处的药田。田垄间生长着形态各异的草药,其中一株开着紫色花朵的植物引起了陈沐阳的注意——这是改良版的曼陀罗,毒性比普通品种强三倍。他想起老药师的教导,立即用宽大的芭蕉叶包裹住植株,避免汁液沾染皮肤。“这种草药可提取麻醉剂,但必须用酒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用蒸馏法提纯。”他向老者比划着蒸馏过程,对方眼中闪过赞许。
然而,平静的学习交流很快被打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引发山体滑坡,泥石流冲向药田和竹楼。陈沐阳凭借在唐朝应对山洪的经验,迅速指挥众人:“砍竹子编竹笼,装填石块!”他带领苗民在滑坡处筑起三道防线,又用藤蔓和树枝制作简易的拦污栅。陈景行则带着人转移重要物资,将发酵陶罐垫高,用防雨布严密遮盖。
暴雨停歇后,山谷里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瘟疫的阴影笼罩着苗寨。陈沐阳想起在唐朝防治痢疾的方法,立即组织人采集艾草、苍术,在竹楼四周点燃熏烤。他亲自配制草药汤:“用黄连、黄柏、马齿苋,必须用井水煎熬,每剂药煮三沸。”同时,他教苗民制作简易口罩——用多层麻布包裹碾碎的薄荷叶,有效防止病毒通过呼吸道传播。
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陈沐阳发现苗民使用的针灸针竟是鱼骨磨制,精度不足导致治疗效果大打折扣。他想起在战国改良兵器的技术,将随身带的陨铁取出,在苗寨的冶炼坊中反复锻造,最终制作出细如发丝的银针。当第一例昏迷的患者在银针治疗下苏醒时,整个苗寨响起了欢呼。
随着信任逐渐建立,老者终于拿出了珍藏的古籍——用树皮和藤蔓装订的册子,上面画满与冰洞、竹林中相似的图腾。陈沐阳将天空之泪和蓝色晶体放在古籍中央,奇迹发生了:晶体与图腾产生共鸣,在空中投射出立体的星图,星图的中心,直指苗寨后山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山峰。
当他们准备踏上新的探险旅程时,苗寨突然遭到不明势力的袭击。箭矢如雨点般射来,陈沐阳迅速指挥众人:“用陶罐装满粪便,加入辣椒和石灰!”他将自制的“烟雾弹”投向敌阵,辛辣的烟雾让敌人睁不开眼。陈景行则带领青壮苗民用竹制弩弓反击,这种弩弓经过改良,射程比普通弓弩增加了一倍。
战斗结束后,老者将祖传的青铜钥匙交给陈沐阳:“山峰之巅的石门,需要此物开启。但那里布满机关与凶兽,你们......”陈沐阳握紧钥匙,望着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山峰,想起在各个时代积累的求生智慧。无论是雪原的冰蛟,还是苗疆的毒瘴,都未能阻挡他们探索的脚步。而这一次,山顶等待他们的,或许是解开天空之泪秘密的最后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