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的时候，叶凡头还有点昏沉，昨儿醉仙楼的酒劲没全散。
可他没敢多躺，一骨碌爬起来 —— 今儿得把所有事清干净，明儿黎明就得走，不能留尾巴。
第一件事，是处理手里的资产。
他现在是镇国公，名下有皇帝赏的府邸、城外的田产、街上的商铺，还有堆成山的灵石珍宝。可这些东西，带去宗门域没用，反而像块累赘 —— 万一被人盯着 “叶凡的家产”，还得惹麻烦。
叶凡没大张旗鼓地卖，让管家把田产契约、商铺地契悄悄理出来，堆在书房桌上。
“这些，你帮我联系皇室总管，还有城西的‘恒通商会’—— 别声张，就说我要兑换些灵材，用这些抵。”
管家捧着契约，手都有点抖：“侯爷，这可是您的爵位家产，真要换了？”
“留着没用。” 叶凡摆摆手，“换成上品灵石，越多越好，再留几块帝国特有的‘玄铁晶’‘寒髓玉’—— 这些在宗门域说不定更值钱，或者能换点稀缺功法。”
管家没再多问，揣着契约出去了。
叶凡跟商会的人约在府后门见面，戴了顶宽檐帽，没露脸。商会掌柜的见了契约，眼睛都亮了，却没敢多问，麻利地让人搬来灵石 —— 一箱子上品灵石，沉甸甸的，够他在宗门域初期用好久，算是闯荡的启动资金。
第二件事，是整理行装。
他把储物戒倒腾开，分了类：
贴身的小袋子里，放着楚月给的栖凤佩 —— 玉温乎乎的，贴着心口，能温养神魂；苏婉清给的紫霄传讯符单独装在绢布套里，塞在内衣口袋，怕磕着；那块青铜板用灵罡裹了两层，放在最里面的储物格，跟星辰钥隔得近，方便感应。
修炼用的东西单独放一个戒子：青云宗的功法玉简、从秘宝库拿的凝魂丹和星陨铁、宁静给的伤药，还有几瓶常用的淬体药剂，分门别类摆得整整齐齐。
三皇子送的那柄灵剑，他也没扔 —— 毕竟是玄阶上品，虽然清除了神魂印记，可说不定哪天能当诱饵用，或者送给别人做人情。他用布裹了，塞在储物戒的角落，不起眼。
至于镇国公的印玺、绣着金线的朝服，还有皇帝赏的那些象征身份的玉器，他全放在府邸密室的暗格里，锁上了 —— 这些是权位的象征，他主动放下，就跟帝国的权斗彻底撇清关系。
第三件事，是遣散府里的人。
府里有十几个仆从、五个侍卫，都是皇帝派来的，或者是以前跟着他的。
叶凡把他们叫到前厅，桌上摆着一摞钱袋，每个里面都装着足够普通人过一辈子的灵石。
“我要去宗门域修行，府里用不上这么多人了。” 叶凡看着他们，语气平和，“这些钱你们拿着，回老家娶媳妇、做买卖都行，以后不用再来了。”
老管家接过钱袋，红着眼眶，抹了把眼泪：“侯爷，您走了，这府里……”
“空着就空着，朝廷会派人来管。”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
侍卫长是个年轻小伙，以前跟着叶凡出过任务，攥着钱袋没动：“侯爷，我能不能跟您去宗门域？我能保护您！”
“不用了。” 叶凡摇摇头，“宗门域的路得我自己走，你留在帝都，好好过日子。”
没人再劝，都知道叶凡主意已定，一个个拿着钱袋，慢慢走了。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府邸里彻底空了。
叶凡站在庭院里，环顾四周 —— 以前热闹得很，现在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儿。红墙高瓦看着依旧气派，可他没觉得留恋，反倒像卸了块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浑身轻松。
帝国的事儿，从今天起，就翻篇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西沉，再过几个时辰，就是黎明。
明儿一早，他就一个人走，不声张，不告别人。
只是，楚风那边会不会盯着他的行踪？会不会在他离开帝都的路上设伏？
叶凡攥了攥手里的储物戒，里面的灵石和武器都在。
他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 不管有啥危险，准备都做足了，走就是了。
黎明的路，总得自己走。